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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本人敲可爱:爆料这位的确是s大的学生,但五年前离开学校是因为精神病发作不得已离开。具体详见微博,指路bbs。
    【没错,我看不下去这私设如山的戏精爆红了,你们说我红眼病见不得别人也好,说我找事也罢,但黑历史人人都可以扒,此时不扒更待何时?司浅是五年前以艺考第一的成绩入校,被舞院的某位教授捧在手心里当宝,不但迎新典礼上给她独舞表演的机会,就连s大最隆重的校庆独舞也交给一个刚入校啥都不懂的小姑娘。若说没有后台,你们信?另外,此女高中相恋同校一位异常优秀的男生,至于是谁这里就不点名了,两人关系并不似表面上如此和谐恩爱,但碍于男生家里有权有势,司浅不好暴露自己的病史。你们眼中的新一代青春女学霸的人设全是虚构,不信请看证据。(附图)】
    此评论一出,风向立刻转变,似乎还有人刻意雇佣水军以有意隐瞒“病史”为由谴责司浅。
    陆余推门而入时,秦砚正侧头点烟,修长的手指利落的划开打火机,“啪”的一声火苗升腾而上。
    他在抽烟。
    他很不开心。
    秦砚漫不经心的扫了眼成串的数字,“是她做的吗?”
    陆余被他眼中的冷意骇到,此刻的秦砚就像只捕食的豹子,“是她。”
    他将手中的烟拦腰折断,手指不停地摆弄余下的一段,残忍的、毫不留情的玩弄,那烟就像是孱弱的人,被火焰一点点的侵蚀。
    秦砚抬头,眸底波澜乍起,“你知道怎么做。”
    看来他是铁定了心,陆余不再相劝,颔首后离开办公室,阖门的动作小心翼翼。
    屋内的人就这么站在窗前,从入夜七点到晚上十点,夜幕拉下,给他孤倔颀长的身影布上淡淡的光辉。
    五年前,是他的一念之差让司浅逃离。
    五年后,他绝不会一错再错。
    **
    sion约见司浅,伊莉雅不放心的送她去顶层的套房。司浅没想到会是越洋的视频会议,沉了口气站到摄像头内,神色平静的向舞团内的高层问好。
    sion开门见山道:“司浅,你解释一下这次的事情。”
    她沉吟片刻,斟酌三番开口:“有真有假,人红是非多,我无话可说。是我的失误有损舞团的声誉,抱歉。”
    高层面色不善,紧紧盯着屏幕里的东方姑娘,“我跟sion商量后决定先暂停你的一切随团演出,等事情水落石出再行判断。”
    暂停一切随团演出。
    司浅恍然一怔,这岂不就是雪藏她。
    sion看出她的担忧,拉着她的手到门外,“我不会让你被雪藏,等这件事情消停下去,我再和他们求情让你上台。”
    司浅微微倾身道谢,转身离开的背影纤弱淡薄却隐隐透漏着股孤倔。sion叹口气,司浅是她亲自挑选入团的姑娘,比任何人都要努力都要坚强,她不忍心让这样的星辰就此陨落。
    **
    t.k总裁办公室,陆余没能拦住要闯进来的薛映,还被她一巴掌挥开。
    “为什么要放弃和design的合作?”她无法平息自己的怒意,面对秦砚时仍旧怒气冲天,“你这么做岂不是在打我的脸?”
    秦砚不置可否,黑眸沉沉的凝视她,“薛小姐,你自己做过什么不会不清楚,我相信陆余已经给你看过证据了。”
    薛映紧抿嘴唇不发一言。
    “薛小姐有时间在这里和我争论不如去看一下自己的公众微博。”他双手交叠托着下巴,似笑非笑道,“指控抄袭可不是一件小时,身为design的建筑师,作品却剽窃新人的毕业作品。”
    薛映面色霎时苍白,“你……真的要致我于死地?”
    他站起身,逆光而立,身影被窗外泄入的淡薄日光笼罩,整个人清冷又不近人情。他骄矜的眼帘耷下,手指轻敲了下桌面,反问,“有何不可?”
    第67章 chapter67
    室内依旧寂静, 薛映坐在秦砚对面,紧咬下唇斟酌三番,“司浅的事情是我曝光的。”
    秦砚仍带着笑, 接手t.k以来, 商场如战场,无论是唇枪舌剑亦或是口蜜腹剑, 他皆是一笑了之。对手眼里,秦砚是精明的, 以礼相待且步步为营。薛映常听爷爷说, 这样的男人, 最是心狠。
    她当时笑爷爷,秦砚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而现在,她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他骨子里的生性凉薄。
    面对如此强势的男人, 她只能妥协,“这件事我可以道歉,但…如果指控抄袭我这一辈子就完了。”
    他修长的手指曲起轻敲桌面,细究了她话中的意思, 缓缓笑开,“那又如何?”
    “……阿砚哥哥我真的错了,看在爷爷的面子, 求你,求你……”薛映见秦砚是狠下心对她赶尽杀绝,因为心急眸中霎时盈满水光,她像小时候那般靠近他, 蹲下.身抓住他的手仰起头,以一种极卑微的姿态,甘愿为他俯首。
    秦砚居高临下睥睨着她,伸出手钳住她的下巴,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擦着她下颌间细软的肌肤,精致的眉眼间是她从未见过的狠厉,“薛映,我不是一个好人,没有那么多善心再施舍给你了。”
    言罢,拂开她的手,拿着纸巾细心擦拭碰过她的手指,力道极重的,要拭掉过往的处处留情与温柔相待。
    有关司浅的话题热度被曝出的新的消息分走,薛映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自己的名字会这样和司浅并排在一起。
    #design首席设计师薛映抄袭#、#现在的天下是复制黏贴的天下了吗?#、#建筑师薛映#。
    彼时,司浅窝在被子里,默默的看完乔西倩和陆劲他们发来的消息,一一回复让他们不要担心后关机。有人敲门,她趿拉着室内拖鞋去开门,入眼的是伊莉雅神色不安的脸。
    “那个,浅浅我有点怕黑……不如今晚我们一起睡?”
    这个理由太过蹩脚。
    “好啊。”
    这次司浅没有拒绝,两人就和衣躺下,夜幕来临,临近十五,是满月,落地窗前铺满皎洁光辉,恍若开了盏柔光的室内灯。
    “浅浅,你给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吧。”伊莉雅挽住她的手臂偎依上来,“如果故事太长,那就长话短说。”
    她缓缓笑开,桃花眼潋滟一汪水泽,在黑夜中目光愈发透亮,“那真是血泪史啊。”
    她这有生之年,童年历经波折,幸得母亲心细照料,教她舞蹈,予她住所,免她颠沛流离,免她无枝可依。家族纷争,波及无辜,她恨了司家十年,到现在仍不能释怀,她感慨自己不是个大气的女子,做不到母亲那般挂着清浅笑意面对这群可恨之人。就在她以为自己将要永坠黑暗之时,幸好,幸好,遇到了他。
    司浅仍清晰的记得,那年隆冬,在南城大院里,他不顾父母的阻拦从楼上冲下来,身着单薄但怀抱仍存温热。
    他说。
    “人生该走的弯路一步都不能少,如果终点是你,那我便截弯取直,如果你是我人生上的弯路,那……多走几次也未尝不可。”
    这样温情的话语,她当时感动到落泪,激动到落泪。那样一个清冷逼人于千里之外的少年,以他知名,许下承诺。
    “好像,回忆起来我能想到的,全是和他在一起的画面。”司浅转了个身子,面容隐在夜色里,声音略带沙哑,“伊莉雅,我当时真的很喜欢他。”
    喜欢到什么程度呢,五年之后回忆起来,历历在目,日久弥新。
    少不更事时,喜欢他精致的眉眼,喜欢他低沉的嗓音,喜欢他避人于千里之外却独独向她敞开怀抱,喜欢他隐藏起来的本性。
    她喜欢秦砚喜欢到骨子里,以至于敏感,害怕他会离去。她犯了每个女人在恋爱时的通病,猜忌,怀疑。
    她曾经站在灯火阑珊的街头,问过自己,如果当初相信他,哪怕是容忍他,现在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但当她站在曼哈顿的高楼,从对面led屏幕中看到t.k集团在纳斯达克敲钟上市,他愈发成熟的眉眼,他从容不迫沉淀下来的气场,她深深的知道,当初的离开,不是一意孤行。
    所有的喜怒哀乐,终归可以用“青春”一词代替。
    舞团临走前一日,司浅去司家墓园,打车进入山里,看守的老伯拦下车,掐灭手里的烟走上前,“这是私人墓园,你们走错了吧?”
    司浅摘下帽子和墨镜,微微一笑,“陈伯,是我。”
    “呀,二小姐。”他忙不迭的放行,车缓缓驶入,停在停车区,思及司先生说的话,趁司浅不注意,发了条简讯过去。
    司浅让司机稍微一等,便捧着花徒步上山。
    风拂过树林沙沙作响,午后的太阳刺眼的很,灼热感由眸底蔓延开来,司浅晃了晃神,站在原地等晕眩感消失,再拾级而上。
    可能,母亲这一生,从未想过,虽不能和父亲生同衾,但幸而可以死同穴。她也从未问过为何爷爷会让母亲入司家的墓园,但……现在好像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将捧花放到墓前,司浅蹲下.身,伸手触碰了下上面的照片,沁凉的触感由指腹传递而来。
    “妈妈,我来看你了。”
    她有好多话想问妈妈,为什么得病都要瞒着自己,为什么临别的最后一句话,仍然是严谨的教导她,司浅,你的脚是用来跳舞的。
    司浅隐约听到脚步声,抬眼,历经沧桑的司父狼狈的站在她身后,平常系的整齐的领带现在扯得不成样子,两鬓泛白,早已不是五年前的模样。
    他声音沙哑,开口却害怕司浅会立刻离开,最后站在那,局促的像个无措的孩子。
    司浅站起身,缓步过去,轻轻抱了抱这个人。
    “爸,谢谢你。”
    “谢谢你如此坚定,为了母亲驳了爷爷的话,谢谢你,圆了母亲最后的梦。”
    只有两人,才知道话里的深意。
    司父略显诧异,不着痕迹的隐去眸底的水光,“秦砚……从未和你提过?”
    司浅微微一怔,“什么?”
    “当年你爷爷仍旧不肯,哪想秦砚以t.k的全利润为礼赠予司氏,请你爷爷答应你的请求。”他观察着司浅的脸色,将她眸中的惊异收入眼中,慢慢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你请他帮忙,毕竟t.k的月度全利润不是一笔小数目。”
    司浅听闻,心里最柔软的一隅被话触动,“……怪不得爷爷会松口。”
    “这次回来还走吗?”司父担忧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如果国外呆的不开心,回来吧,回来发展。”
    “不了,明天的飞机回美国,不过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看看。”
    司浅嘴角噙着清浅的笑意,她的释怀让司父久久不能言,隐忍的泪水滑下眼角,“浅浅,司家欠了你太多。”
    晚饭是和父亲一起吃的,没有硝烟,意外的平和。用完餐已是华灯初上,从西餐厅的落地窗前能鸟瞰a市的车水马龙。吩咐小白送司浅回去,司父喝了酒,微醺,招了辆出租车回公司继续批阅文件。
    司浅躬身上车,扣好安全带后打趣身旁的男人,“小白哥,听说你结婚了?”
    小白无奈的弯了弯清秀的眉眼,“不止结婚了,都有两个孩子了。”
    “厉害哦。”司浅戏谑的瞧了眼他清癯的身子,“没想到你还挺给力的。”
    “二小姐你就被打趣我了。”
    之后一路再无话语,车行驶到酒店楼下,司浅道谢后推门下车,站在原地目送车驶出视野,微微叹口气掩住眉眼中的倦意走向酒店。
    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树荫下的黑色轿车中,男人的手握紧方向盘,深深吸了口烟,忍住下车找她的冲动。
    他自己说过的,要给她时间考虑。
    苦涩一笑,看她身影消失在旋转门内,才挂挡离开。
    陆余闯入休息室的时候,室内正在开会,微微俯身对几个古板的老股东表示抱歉,俯下.身附在秦砚耳畔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