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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气氛僵持,她板着脸直视他,针锋相对。
    孟逢太阳穴突突直跳,拽起她的手腕,“过来,坐下说。”
    尤好一甩,没甩开,站着不肯动,“就这样说!”
    他步子蹲住,依她所言站着谈,脸色阴沉得吓人,“你因为昨天的事不高兴,有什么我们可以慢慢说,何必要这样气我?”
    “气你?”尤好忽的生气,“在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你看了那条短信,就这样看一眼,也不问我,不等我说明白,你就这样讲?”
    尤好气的胸口起伏不平,扭头就走。孟逢拽住她,往怀里摁。她用力挣扎,奈何力气不如他,挣不动,改为拳打脚踢泄恨。
    “骗子!王八蛋!”
    她气急脚下踹他,无奈施展不开,他岿然不动,怀抱有如铜墙铁壁一般。
    “孟逢你这个大骗子——”
    孟逢任她发泄,抱得更紧,“你叫我名字叫上瘾了还。”
    她鼻尖泛酸,眼里发红,手掌打他的胳膊。
    他来了句:“小心手疼。”
    她边打边小声地哭。
    直至没了力气,她呜咽不动。孟逢拍她的背,一下一下轻抚,许久后开口,声音平和。
    “我告诉过你我是我大哥大嫂养大的,我父母走的时候我还是学龄前儿童,刚准备上小学,我大哥大嫂从大学毕业没两年,刚刚结婚,我哥肩上多了家里的重担,我大嫂年纪轻轻就要照顾我,相当于多了半个儿子。”
    “我以前没跟你详细说。我大嫂身体不太好,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后来好不容易有了,赶上我叛逆期……”
    尤好边哭边听,忍不住竖起耳朵。
    “那时候我事事都喜欢和家里对着干,让他们很不省心。有一回我和大哥吵架,离家出走,我大嫂着急找了我很久,几天都没有休息好。我不知道她怀孕了,等我回去以后才晓得,她因为找我,忧思过重流产,孩子没保住。”
    十多岁的时候,孟逢和封越一帮人顽劣不堪,让几家大人头疼不已。孟逢从小就把他大嫂当成半个母亲看待,她流产后,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让孟逢无比自责。从那以后,他开始收敛,成长起来。
    再到进入大学,虽然孟逢也会和封越等人出去玩闹,脾气炸起来比他们更吓人,要翻天的时候谁都拦不住,但平时还是相当持成稳重。正因如此,诸如蒋愿安的爷爷,长辈们都很是喜欢他。
    尤好想起他设计的那双鞋,停下不哭,挂着泪问:“之前我穿的那双鞋子……?”
    孟逢嗯了声,“设计是我的另一个爱好,当时我在图纸上设计了一双鞋,想送给我大嫂。但是碰巧得知,她因为先前流产伤了身体,以后都很难再要孩子。那双鞋最后没做出来,我也没送给她。”
    因为内疚和自责,所以图纸沉封在他的抽屉里,直到后来想送尤好,才再度翻出来改良。
    孟逢默叹,“我大哥大嫂已经五十了,这些年别人跟他们提过很多办法,我大哥说不想强求。他们现在已经不考虑这些,只是我大嫂一直都希望我早点成家,每次回去都要催我结婚。她总想我快点生孩子。去年春节我没有回去过,你记得吗?”
    尤好点头,抬指揩拭眼泪,带着浓重鼻音问:“为什么?”
    “那是因为春节前我大哥催我结婚。我们俩都是暴脾气,说到后来起了争执。”孟逢眉头紧皱,“我们吵架,结果把我大嫂惹得掉眼泪,那天闹得不欢而散。临近春节的时候我和我大哥通电话,他说我要是没想结婚,那家门也别进。我一气,干脆就没回去。”
    尤好不知道这其中原来还有这出,她当时只觉得奇怪,大过年的他不和家人团聚,一个人待在这间公寓,也不嫌冷清。
    孟逢搂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继续道:“前阵子我大嫂让我回去吃饭,又提到结婚的事,说让我和张家的姑娘见个面。我跟他们说我有女朋友,结果我大哥差点把筷子砸到我脸上。”
    “为什么?!”尤好从他怀里退出来,诧愕看向他的脸。
    孟逢抿唇,“他说——学什么不好学撒谎,是不是还不打算结婚?三十岁的人了也不害臊,成天编瞎话,你谈了女朋友你倒是结婚啊。这次你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两人无言对视。
    他哭笑不得,“我当时是想把你叫去的,让我哥看看谁在说瞎话。只是……”
    只是什么?
    尤好稍怔,很快明白他的担忧。
    他们曾经谈及见家长的话题,她亲口说过觉得为时过早,心里害怕。而他家大哥大嫂又是恨不得他今天结婚明天就生孩子的架势,她年纪还这么小,一进他家门迎头就对上结婚的问题,不说他哥嫂会不会因为她年龄小对他们恋爱有意见,就是尤好自己……
    她现在确实有点懵。
    “我见的那位张小姐,我有朋友认识她,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她已经有对象,是个外国人,她爷爷性格比较死板,不太愿意,总想给她再相看相看。结果就和我大哥一拍即合。我见她,谈的就是这件事。”他道。
    尤好眨眼,“那你们谈出什么结果了?”
    孟逢摇头,“解决的方法无外乎两种,一是各自回家拒绝家里人,但就怕长辈不死心,过了这次再弄出下一个相亲对象。第二就是借口相处看看,能拖一阵拖一阵,拖到他们打算结婚,或者——”他垂眸,“我们准备结婚。”
    尤好眼神飘了飘,撇嘴。
    “第二种方法其实也不太好,所以挺头疼的。”孟逢叹气,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枕在她肩上,“你和封越碰见我们的时候真该多待一会,吃完饭她男朋友就来接她了,金发碧眼,人高马大的外国人。我要是真和她有什么,不得当场被人家揍一顿?”
    她的重点跑偏,“她男朋友帅吗?”
    “比我差一点。”
    “那也没多帅嘛……”
    孟逢站直身,扳住她的脸,眯起眼。
    尤好本就是故意找他麻烦,当下低咳一声,别开头去,“很帅!行了吧。”
    他顺势在她脸上一捏,接着说:“这件事就是这样,我解释完了。你还气吗?”
    尤好没有直接回答,含糊道:“气不气的,又能怎么样?”
    “你要是还气那就继续打,打到你不气为止。”他一副任她施为的表情,认真道歉,“骗你是我不对。再有下次……”
    她看过来。
    “我一定坦白跟你说。当然,这种情况,我尽量让它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尤好冷哼,“我还气,但不是气这个!你刚刚问我什么?”
    孟逢想了一会。
    她提醒,“手机——”
    他记起来,眉头又拧起。
    “你看!”她指着他,“你不信我!”
    孟逢捉住她的指头,往怀里揣,“我想知道你问了他什么。”
    尤好垂眸,沉默许久说:“我问他是不是喜欢我,然后让他不要喜欢我。”
    蒋愿安说的那番话,当时让她很难受,但她相信孟逢,决定回来以后和孟逢好好谈一谈。
    她生孟逢的气,气他不说实话,气他骗她,甚至为此和他吵架。气恼之中赌气想不再理他,换别人接触,但仅仅只是触动念头,整个人就抗拒得不了。在那样的情绪之下,她越发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在意和喜欢。
    只能是孟逢,也只想要孟逢。
    那个档口,关逸出现。
    尤好不再是一年前不懂情愫的青涩小姑娘。
    有了喜欢的人,她开始看得懂潜藏感情的眼睛。
    关逸是个很出色的男生,严谨正直,为人良善,又能吃苦,将来必定前途光明。趁着他对她的感情尚在萌芽,及时掐灭,虽然狠心了一点,但对他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那他给你回的短信……”
    “我还没看,我哪知道他说的什么。”
    尤好佯怒瞪他一眼,拿出手机点开消息,将关逸发来的内容看完。
    关逸说:
    “你刚刚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想跟你说,其实我确实是喜欢你的。在茶庄门口你问的突然,我愣住了,没来得及回答。后来你马上又说让我不要喜欢你,这句话梗在我心里一晚上,吃夜宵的时候感觉特别堵得慌。但是回家之后冷静下来想一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谢你。以后你如果有事还是可以来找我,你叫我一声学长,我也当你是学妹,多余的情绪我会整理好,你不用担心。希望你过得开心。”
    他明白她的意思。尤好心里浮起暖意。关逸没有怨怼或者愤恨,他明白她的拒绝是出于好意,因为她无法给予回应,所以她希望他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正看着,面前伸来一只手,“嘀”地摁下待机键,将手机熄了屏。
    “有什么好看的。”孟逢冷哼,“话这么多。”
    “你刚刚话也不少……”尤好被他浓沉的目光盯得缩了缩脖子,“好嘛,当我没说。”
    她将手机往口袋里揣,孟逢蓦地握住她手腕,随手拿过手机往沙发上一扔。
    “哎——”
    她的话音“唔”地一声咽回喉咙,全被堵在他的唇舌间。
    孟逢俯首亲下来,两人缠抱着踉跄几步,他将她压在桌柜前亲,直将她的嘴唇卷吮吻得发红,温热手掌长驱直入,在衣摆下如入无人之境,缠绵气息渐渐短促而滚烫。
    第51章
    这一次事态燎原, 彻底控制不住。
    从客厅到卧室,衣服散落一地。换做平时, 尤好可能还会分神想一想诸如进的是她的房间不是孟逢房间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然而当下,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像置身熔岩和海水的交界, 热意翻涌, 根本无法思考。就连呼吸都被拆分成一丝一丝, 只能随着感觉,被他牵引着下意识行动。
    尤好还是难受, 这次进展却意外的比从前每一次都顺利。只是到最后,她忍不住哭起来, 想叫孟逢的名字,声音堵住化成难耐的呜咽。
    她埋头在枕间, 哭腔到底还是从喉咙里溢出:“二哥……”
    他温柔回应, 晚空如许,爱浓夜长。
    ……
    白天没有课, 尤好疲乏至极,睡至日晒三竿才醒。
    迷蒙昏睡间天光从窗外照进来, 孟逢起得比她早, 准备好一桌早午饭, 热菜热汤全是她喜欢的口味。
    尤好睡得昏昏沉沉, 背后覆上重压。孟逢在她脖颈上一亲, 搡她的头发, “起来吃饭。”
    她呢哝“嗯”了声,脸朝向枕间,埋得更深。
    光是哄她起床这一件事,孟逢就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尤好洗漱完,穿着粉色的睡裙坐到餐桌边,衣服正面印着一只白色的小兔子,和她没精打采的模样对比强烈。
    孟逢倒是神采奕奕,从认识他到如今,她再没有见过他比这时候更好的脸色了。
    尤好暗暗觎去不平的小眼神,同一件事,两种结果。她累得不行,他却精神得像是可以立刻下地种田,再顺便打死一头牛。
    两个碗,一个盛汤一个盛饭,孟逢放到她面前,筷子和汤勺冲洗干净,淌下的多余水珠也被擦拭完毕。
    尤好坐着不动,忽然觉得自己这一大早,过得像是个安度晚年的老人家。
    “我长手了……”她忍不住出声。
    孟逢给自己盛好饭,在她对面坐下,“我知道。”他莞尔一笑,“先吃饭,别管那些。”
    只在对着他时才有的小脾气,早被他惯得日渐增长,更何况尤好两腿酸痛,看他正是不顺眼的时候,也就安稳接受了他的“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