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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嗯?”安倍晴明的脸上挂着微笑,唇角微微上扬,用手轻轻抚摸着卡鲁宾背上柔顺的毛发。
    “就只讨厌我是吗……”看见此幕的坂田银时心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喵~”软糯的叫声听来有些撒娇的意味。
    “想要什么是吗?”
    安倍晴明看猫咪动了动鼻子,在这附近东闻闻西闻闻,感觉有些困惑,而当他看见自己面前的咸鲑鱼茶泡饭时,忽然明白了什么。
    “想吃这个吗?”他试着用筷子夹起来一块鲑鱼放在卡鲁宾的嘴边,然后见它不带丝毫犹豫地抱着吃了下去。
    “喵!”吃完鲑鱼的卡鲁宾又从沙发上跳了下去,一点点绕着桌腿来回走着,棕白色相间的小小身影在店里不断晃悠着。
    “吃完就走啊……”安倍晴明不介意地笑了笑。
    “喵……”卡鲁宾望着厨房的方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走过去,在看见店里进来的客人时,忽然眼前一亮。
    “茨木大人,这里是哪里啊?”藏青色单马尾的少女在进门的时候有些瑟缩地问道。
    “哦,这里是猫屋,料理的味道挺不错的,你待会儿可以看看菜单。”
    “猫屋……?”萤草瞪大了那双蓝眼睛。
    大江山的后边,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呢。
    不不不,现在更让她惊讶的应该是另外一件事,茨木大人竟然会请她吃饭,这是什么情况啊!
    “喵~”
    “嗯?”她低头看去,看见一只猫咪趴在她的脚边,似乎跃跃欲试,“这是……?”
    “喵!”朝着萤草手上大号的蒲公英,卡鲁宾以矫捷的身姿一跃而起——
    “卡鲁宾!”越前龙马刚刚进门,就看见卡鲁宾朝着自己跳了过来,之前焦急的心情瞬间化成喜悦,正准备去拥抱它,却抱了个空。
    “喵!”与蒲公英擦身而过的卡鲁宾回身,盯着那只特大号的逗猫棒,再一次扑了过去。
    “呀!”
    慌乱之下的萤草拿着蒲公英,绕着茨木童子跑着,而卡鲁宾就跟在后面孜孜不倦地追,嘴里还不断喵呜喵呜地叫着。
    “……”越前龙马撩起搭在额头的细碎刘海,擦了擦汗,琥珀色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天花板柔和的灯影。
    为什么此时此刻,有一种自己很多余的感觉呢。
    “来,小猫咪,过来吃「猫饭」了哦~”
    这时候,幸平纯端着料理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正好目睹了眼前的一切。
    ……
    “欸?你是这只猫咪的主人吗?”在那之后,幸平纯为越前龙马端上了一杯水。
    “是的。”坐在椅子上歇息的越前龙马应道,同时以温柔的神色看着在旁边小口小口吃着猫饭的卡鲁宾。
    “以后一定要看好哦,别让它到处乱跑了。”幸平纯认真地嘱咐道。
    “嗯,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找到卡鲁宾之后,这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啊。
    “店长姐姐,那是什么啊?”在那边的桌子边坐下的金色头发的少年问道。
    “是猫饭啊,鸣人君要尝一尝吗?”
    “好啊!”
    在幸平纯准备去厨房的时候,却听见身旁的越前龙马说道,“能给我也来一份吗?”
    在街上东奔西走这么久,看着卡鲁宾吃得这么香,他也有些饿了。
    “嗯,没问题。”
    回到厨房,幸平纯开始准备料理。
    猫饭,就如它的名字一样简单。
    将鲣鱼节削成薄薄的碎屑,再盖在热乎乎的米饭上,浇一些酱油即可完成。
    但是说起来越简单的料理,反而做起来越难,那意味着对食材本质的极端苛刻。就如同留白的水墨画一样,着墨极少,却赋予着深远的意境与无限的想象。
    刚刚煮出来的米饭,雪白松散,粒粒分明,新买的泰国香米在煮熟后有着一种迷人的香味。
    而熏制的鲣鱼节则是以前伊武崎峻寄来的,幸平纯用刨花刀刨出些不厚不薄的洒在米饭上,如朵朵颜色浅淡的小花。这样的厚度,能完美地表达出鲣鱼的鲜味,又不至于被米饭的热气濡湿。
    作为点睛之笔的酱油不需太多,稍稍撒上一些,让酱油汁的味道与木鱼花的味道一同被米饭吸收,一碗猫饭就这样做成了。
    “久等了,猫饭好了!”
    “这……”
    越前龙马尝了一口,随后露出了与身旁的卡鲁宾一样的表情,那一大一小的两双猫瞳,除了颜色以外,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真好吃啊……卡鲁宾,你觉得呢?”
    “喵~”
    就像是要附和他的话一样,可爱的猫叫声在店内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猫屋小剧场】
    7.茨木童子之所以会请萤草吃饭,是因为萤总之前斗技,在其他人倒下的情况下接连暴击干掉了对面三人……
    第38章 menu.038 味噌烧茄子
    穿过落叶堆积的竹林小道, 伊鲁卡来到了一片幽静的墓地前。
    造型简朴到只是人们常见的几何图形的墓碑, 一个个倾斜着坐落于此,色泽低调而清冷, 与这萧瑟的秋风一样入骨。
    天空无云, 偶有一两只飞鸟掠过,留下一些若隐若现的痕迹, 而路旁的杂草被微风拂动着, 发出窸窣的声音。
    伊鲁卡在墓碑之间穿行,最后在黑色大理石碑的前面停了下来。
    献上花,双手合十, 目光落于慰灵碑上,那诸多刻印的名字, 仿佛漆黑夜空中的无数星辰。
    大概不知道什么时候, 自己的名字也会刻上去的吧。
    伊鲁卡的心中这样想着。
    慰灵碑前的花束不止他刚刚献上的那束孤挺花,还有几株百日草与翠菊,只是有些蔫了, 淡黄色的脆弱花瓣皱缩在了一起。但残余的香气仍在,它们缠缠绕绕,似有似无地从拐弯抹角处钻入鼻尖。
    “你也来了啊,伊鲁卡。”
    那一贯慵懒而漫不经心的语调已经褪去, 显得低沉而平淡。
    “嗯。”伊鲁卡闷声答道。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戴着一张面具的。
    只是大多数人,选择将面具蒙在心上,就比如小时候的伊鲁卡与漩涡鸣人, 用哗众取宠来掩饰内心的伤口,又比如宇智波佐助,沉溺于仇恨与冷漠凝成的茧壳之中。
    而卡卡西,在此基础上,还在脸上实质性地戴着一张面罩。
    不过压抑的情感,总会在不知不觉中显露出来,就像堵不住的流水,哗啦啦地从缝隙中流淌。
    自责,懊丧,内疚,怅惘,沮丧。
    白多黑少,眼角过早长出细纹的眼睛里,流露出种种复杂的神色,而那道身影则驻足在悲伤的石碑前,化作一座亘古不变的顽石。
    今日的卡卡西,也依旧徘徊在慰灵碑前。
    “你还是每天都来吗?”伊鲁卡问道。
    “是啊。”
    在他们面前的,是在九尾入侵、忍界大战等历次事件中牺牲的木叶忍者的坟墓。
    伊鲁卡的父母、宇智波带土、野原琳、波风水门,那些熟悉的,满载着回忆的名字,冷冰冰地躺在石碑上。
    一阵山风吹过,道旁的竹林摇曳着发出沙沙声。
    伊鲁卡叹了一口气,在他小的时候,他常常坐在慰灵碑前,哭得泣不成声,觉得世界几乎已经崩溃了。但最近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只是满心想着学校里的那帮孩子们。
    不论是以泪洗面,还是在墓前为亡者祈祷,都无法传递向彼岸。生者依靠凭吊这件事情,确认着自己在世界的往昔中留下的痕迹,仅此而已。
    但在卡卡西的心中,这仿佛有着更深沉的意义。
    伊鲁卡在之后便离开了,只余下卡卡西一个人,他的嘴角失去了一向的上扬弧度,眼睛漫不经心地眺望着四周一成不变的风景。
    暮色渐起,身后村落的灯火渐亮,旗木卡卡西在一片朦胧中,融进了沉沉的黄昏之中。
    偌大一个木叶,他竟不知能与谁一起聊聊这些事。
    不过,他也并不在乎。
    “该回去了吧,鸣人他们估计都快等急了。”随着影子渐渐被拉长,卡卡西终于想起了这件事情。
    而在木叶村的漩涡鸣人与宇智波佐助,的确如他所想的那样,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不好意思啊,我又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姗姗来迟的旗木卡卡西终于出现,还是那慵懒到无可救药的声音与睡眼惺忪的眼神,喜怒哀乐之类的细枝末节都隐于无处察觉之处。
    就像与刚才在慰灵碑前立着的影子是只有表面相似的双生子一样。
    那懒洋洋的语调,和一副很明显在说瞎话的神情实在是很欠扁,宇智波佐助默不作声地偏头望着身旁的招牌,而漩涡鸣人则如点燃的鞭炮一样炸了。
    “卡卡西老师,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漩涡鸣人咆哮道,那金色的发丝都立了起来,像只炸毛的刺猬,“我们在这里都快等了两个小时了啊!”
    明明说好了在今天的任务完成之后就请他们吃饭,结果在他们除完草交完任务都还不见人影。
    而且找的借口还这么敷衍,就不能找个更好一点的理由吗!总觉得被轻视了啊!
    “如果不是打不过你……”漩涡鸣人握着拳头,小声嘟囔着什么。
    “还想不想吃饭了?”卡卡西威胁道。
    “哼……”漩涡鸣人总算没了声响。
    “对了,小樱呢?”卡卡西左顾右盼,都没见着那个女生的影子。
    “小樱有事先回家了,拜托啊老师,大家不是每次都能等你两三个小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