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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陆晋深的仓皇只是那么一刻,他苍白的脸,呆愣的看着我,他说抱歉,手滑了一下,碗就摔了。
    我摇头:“没事的,你没伤着就好。”
    陆晋深看我的眼神灼灼,我收拾了屋子里的残局,很快便又出来了,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心惊,我总以为他是知道了我是祁小川的真相。
    可就算知道了,那又能怎么样。
    入夜之后,我都没有再去那间屋子,我是害怕,是做贼心虚的感觉,我清楚地知道自己骗了陆晋深,自己没有立场去面对他。
    几个村民进了院子,脸上画着奇怪的妆容,穿白色的衣服,稍稍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鬼进了院子。
    一顶破旧的轿子,周围满是符咒,我藏在暗处,看着顾玄武让人把陆晋深从屋子里抬出来,才发现陆晋深被他们弄晕过去了。
    今夜与往常不太一样,早早的,村子里便熄了灯,除却祠堂那儿还亮着的灯光。
    顾玄武做了个手势,那群人便将陆晋深放进轿子里,我忙跟着上前。
    “小川,你送他一程吧。”顾玄武沉声,他没有喊我小楼,却喊了我的名字小川,很轻,轻的只有我跟他能听得见。
    我们一路往村子外面走,他们打扮成这个样子。抬着轿子的脚步轻盈。
    我站在村口,顾玄武不让我继续往前面走,他沉声道:“杨家村前面有一道阴门,入夜之后,能从阴门过去的,只有鬼魂。”
    “那阿深他……”
    “请了师父的过关符,便能掩盖身上的阳气,没关系的。”顾玄武轻声道,他问我还记不记得那一晚,我躲在那个地方。
    他指着那矮山上的一角,问我。
    我点头,顾玄武说如果他当时眼拙没有看到我的话,我贸然从那道门出去。便是被百鬼撕裂的下场,剩不下一块骨头的。
    我站在那牌坊下面,不敢再往前面去,看着那顶轿子,缓缓出了杨家村。
    心里的石头终究放下了。
    顾玄武轻声道:“想哭就哭吧,想好了你若是离开杨家村,再见面该怎么跟他解释。”
    我摇头,不会再见了。
    我吸吸鼻子,夜凉如水,冷风洒在我的脸上,我不会再跟陆晋深见面了。
    顾玄武朝前面走去,他没有回村子的打算,却是上了乱葬岗,他冲我招手:“快些上来!”
    我皱眉,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乱葬岗那儿,阴气太重,刚靠近便觉得一股子凉意袭来。
    “沉砚的魂魄太散了,之前又被野庙那位重伤,他强撑着身子救你一命,怕是此刻不知道飘散在哪里。”顾玄武盯着我看,四周是黑魆魆的树木,有什么东西从头上飞过去,扑腾着翅膀的鸟儿瞬间消失。
    这里太过安静,静的我能听到顾玄武的心脏。
    顾玄武说他隐隐有不安的感觉,我虽然是他的徒弟。但却与当初顾长彦的事情没有关系,他不想将我牵扯进来。
    顾玄武像是在交代后事,可我并不觉得,他是会替我想后路的人。
    这事儿有些怪异。
    在他的身后,我看到一口棺材,黑色的棺材显得格外的沉闷,他将棺材板掀开,里头空空如也。
    “过来,躺进去。”顾玄武沉声,我猛地怔住,没搞错吧,要我上乱葬岗这么恐怖的地方也就算了,却还要我躺进那口棺材。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顾玄武转过头来,一记眼刀,我忙上前,爬进那口棺材。
    他二话没说,去关棺材盖。
    我猛地伸手:“等等,师父你这是要做什么?”
    难不成就此将我埋掉?不是说好了,送走阿深就要仪式性地把沉砚找回来,可是这样子怕是找回沉砚,我也该一命呜呼了。
    “上一次沉砚出现,也是在你最危险的时候,这一次我便借着这口棺材,重蹈覆辙。”顾玄武沉声,眼睛略微瞥了上去。他说时辰不早了,我还要这样拖下去,怕是今晚成不了事。
    我惴惴不安,忙躺了下去,双手交合成十字,放在心口。
    我是有些害怕的,毕竟这棺材里漆黑一片,也不知道顾玄武下一步要做什么。
    我躺进去之后,那棺材板便被盖上了。
    没多时候,我听到外头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棺材离地,一阵剧烈的摇晃感,我猛地抓着双手。
    棺材里忽而起了些许微弱的光芒。才发现那玉镯在黑暗之中,闪烁着微光。
    这一丝光亮像是依靠一般,我紧紧攥着那玉镯子,不知道顾玄武在搞什么幺蛾子。
    棺材颠簸地很,走了好长时间,等他们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我还来不及等到棺材盖打开,却听到笃笃笃的声音。
    有人拿着榔头,打了几枚钉子,将棺材锁死了。
    我吓得急忙伸手,去敲棺材。
    顾玄武想做什么,难不成他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一想起白天萧玥对他的威胁,他是立刻就妥协了,难不成他是提前在我知道真相之前要解决我。
    我这么想着,却是不寒而栗,我在害怕,握着玉镯子的手都在颤抖。
    猛地一震颠簸,那棺材整个都在反转,失重感越来越明显,我感觉自己在继续下降,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脑袋在棺材里面磕磕碰碰。
    被那些棱角撞到头,特别的疼,黑暗中,我伸手摸了脑袋一下,粘稠得很。好像是破开了口子。
    血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心底的恐惧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