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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他的心情更加舒畅了。
    ***
    余霁丹不知道李茗休要带她去哪里。
    但是她见到李茗休娴熟的车技,还是忍不住问:“这车是不是你的?”
    “不是。”李茗休当然否认。
    余霁丹疑惑地盯着李茗休。
    足足盯了有十分钟,她再一次问:“真不是你的?”
    李茗休:“…………”
    他后悔了。
    后悔当初让她从警校毕业,更后悔让她顺从自己的心意去做警察。
    他就应该从一开始就手段强硬地把她圈养在家,放在金丝笼里供着、哄着,就算她会恨他一时,也总比现在骑虎难下的好。
    但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真不是啊。”
    余霁丹继续盯着李茗休。
    她不觉得这种注视有什么问题,可李茗休就觉得问题太大了。
    又过了几分钟,他哭笑不得地飞快看了余霁丹一眼:“丹丹,如果你不想我们两个出车祸,在荒郊野外做一对死鸳鸯,就别再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了。”
    “…………”余霁丹皱起眉心,“我的眼神怎么了?李茗休!我看你怎么了?要怪就怪你的脸长得太好看!你从小到大还没被有习惯被别人看啊?”
    李茗休一边认真地开车,一边轻轻笑道:“虽然你夸我长得好看让我很高兴,但是丹丹——”
    他微微顿了一下。
    “你不是别人。”
    余霁丹:“…………”
    她再一次低下头。
    卧槽心尖都被击中了一下。
    这随时随地放射情话的功能真是要了她的老命……
    遭不住!
    根本遭不住!
    余霁丹不再看李茗休,也不和再试图和她沟通。虽然她确实怀疑这辆车是李茗休的,但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
    李茗休要是真的如此有钱,又怎么穷的身无分文,连柴米油盐、水电煤气的钱都要她每周给他呢?
    余霁丹打了个哈欠,慢慢地闭上眼睛。
    可是……他似乎又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否则……这辆车可以勉强解释的通,那又怎么解释“八月飞雪”呢?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他真的那么有钱……又为什么会入狱呢?为什么要瞒着她呢?
    她实在没法为李茗休的欺瞒找到任何理由。
    难道不是有钱人的身份比穷**丨丝更容易获得女孩的芳心吗?
    就算她是那个不喜欢有钱人的另类,可那也是她不久前才告诉李茗休的,他不可能从他们认识初始就在演戏。
    如此推断,看来是她想多了……
    思来想去,余霁丹慢慢地在车上沉入梦乡。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车子,正被李茗休用“公主抱”的姿势抱在怀里,不知道要抱她走去哪里。
    “唔唔唔……”
    余霁丹挣扎着撑开眼皮。
    紧接着她就能感觉到李茗休用脸贴了下她的脸。
    她彻底地睁开眼睛。
    月明星稀。
    灯火阑珊。
    这是哪里?
    李茗休低沉的嗓音又轻又柔:“饿了吧?”
    “唔……”余霁丹闷在他的怀中,声音翁翁的,“我倒是更困……”
    “吃饱肚子后,我们就睡觉。”
    李茗休说的是“我们”,但余霁丹并没有感觉出来任何违和感,反而乖乖地回答:“好。”
    要是放在以前,余霁丹肯定“先打为敬”,她是绝对不可能让李茗休、让任何一个男人抱着她到处走,她又不是没长腿。
    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人民警察,成何体统?!
    可是如今的她已经彻彻底底地“堕落”了,她早被李茗休在家给惯坏了,并不觉得李茗休抱着她到处走有什么问题——她困了,她累了,于是李茗休为她代步,多么完美无缺的逻辑啊!
    她窝在李茗休温暖的怀抱中,不知不觉又快要睡着了。
    李茗休就那样抱着余霁丹踏入了“依云山庄”。
    依云山庄是一个大型温泉酒店,不论商务会谈还是旅游度假,这里无疑均是个好去处。
    大门口两侧的保镖见到李茗休,都不约而同地立正行礼。
    是的,这座山庄的老板正是李茗休自己——曾经他的一大爱好就是买各种庄园,在他入狱之后,他名下的部分资产就分别交给了他的弟弟和表弟。
    他的大部分庄园都分给了他的弟弟李棠舟暂管——当初裴海音在美国夺奖之后,李棠舟带裴海音去过二人世界的美国庄园便是李茗休名下的。
    而京城附近的庄园交给了他的表弟。
    他的表弟贺连归是典型的纨绔子弟,人生及时行乐,花钱如流水,追求极端刺激——酒精、血丨腥、飙丨车、赌丨博、蹦极、尼丨古丨丁……各种纸醉金迷堪称是五毒俱全。
    同样的,他也是一位成功的商人,他将李茗休的私人庄园打造出了商业价值。
    酒店的一层是温泉池浴,二层是川式火锅,三层是海鲜盛宴,四层是法式西餐——李茗休没有询问余霁丹的意见,他对她的挑剔口味了如指掌。
    火锅,她不吃川式的,只吃老式清汤火锅。
    海鲜,她不吃虾、不吃螺……连吃的鱼都局限于那么两三样。
    虽然中华美食是舌尖上最流连忘返的味道,但他还是为她选择了法式西餐。
    四层的客人很少,每个角落都充斥着玫瑰花的香味,中央舞台上身着黑色燕尾服的演奏者正在如痴如醉地弹奏着钢琴。
    刚才半睡半醒的时候,她可以心安理得地让李茗休抱着她,而现在……
    “你离我远点!”
    余霁丹飞快地切着牛排,那股恶狠狠的劲儿仿佛在切李茗休。
    “干什么?”李茗休将脸凑得更近,就差和她脸贴脸了,“刚才睡着,就把我当免费脚行工,现在觉睡醒了,饭也吃上了,转头就嫌弃我?要把我一脚踢开?”
    “我哪知道你把我带这里来了?我还以为……”
    余霁丹怎么都想不到李茗休会带她来“依云山庄”消费。
    她来这里办过案,听说这家的老板是个豪门公子哥儿,本身资产就腰缠万贯,根本不差钱儿,弄了这个酒店的主要目的是供自己和亲朋好友吃喝玩乐泡温泉的……至于什么客人,他根本不在乎,所以就漫天要价,一副“爱来就来,不来快滚”的架势。
    “你看看,连这里的服务生都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被你抱着进来,别人要怎么想我……”
    余霁丹非常赌气。
    她气李茗休,更气自己,如今的她快要被李茗休惯废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根本是饮鸩止渴!
    “丢人死了!”
    余霁丹放下刀叉,羞愧地用额头不停地撞桌面。
    “我丢了警察的脸……”
    但她只撞了几下之后,她的额头便撞的不再是桌面,而是一个柔软的东西。
    她定眼一看,正是李茗休的掌心。
    原来他是怕她撞疼了,便摊开手挡住了桌面。
    他的这个动作换来了更多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余霁丹:“…………”
    真是“哔——”了狗!
    还能更丢人一点吗?!
    李茗休轻轻揉了揉余霁丹的额头,又小心翼翼地对着她的额角吹了几下:“好了好了,不疼不疼,咱们吃饭吧。”
    说着他拿起她的刀叉帮她切牛排,叉起一小块,喂进余霁丹的嘴里。
    余霁丹在家被李茗休喂多了,这简直成了一个习惯性动作,她下意识张开嘴。
    然后……
    悔不当初!追悔莫及!
    李茗休又喂了余霁丹一块牛排,笑道:“放心,他们不是看你,是看我呢。”
    余霁丹:“…………”
    为什么能这么坦然地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闹闹腾腾地吃完饭,余霁丹拒绝了李茗休泡温泉的提议,直接开个房去睡觉。
    虽然李茗休想浑水摸鱼只开一间房,但被火眼金睛的余霁丹发现企图,并扼杀在了摇篮中。
    余霁丹看了好几次手机,没有任何短信和电话。
    最后她忍不住了,给二叔打了个电话,竟然占线打不通。
    再换余江月,依然如此。
    “…………”余霁丹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