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节
“去哪儿?”乔玉溪冷冷地问。
乔薇笑道:“去地里啊乔大小姐,皇上派了你到我这儿学艺,我可得好生教导你,不敢藏私。”
乔玉溪咬牙:“你根本是公报私仇!”
乔薇哀叹一声:“哎呀,大白天的,说什么大实话嘛?”
“你……”乔玉溪差点噎死!
“我数三声,你再不出来,我就采用强制手段了,一,二。”
“你别想了,我不会去的!”
“三。”
哐啷!
乔薇一脚把门踹开了。
乔玉溪是插了门闩的,哪里料到这个女人说踹就踹,还一脚给踹断了?!
“你……你要干什么?”乔玉溪惊恐地问。
“我说过,三声你不出来,我就会强迫你出来。你们这些娇滴滴的大小姐,原来就爱别人‘请’吗?”乔薇一把扣住她左肩膀。
乔玉溪想挣扎,却发现乔薇的手如同铁钳一般,将她钳得死死的,丝毫动弹不得:“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乔薇冷笑,胳膊一用力,将她从床上扯了下来,她重心不稳,一下扑在地上,膝盖磕肿了,手一撑也磨破了,之后,又被乔薇迅速地提了起来。
“你太过分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你这么对我,你会遭报应的!啊——”
她话未说完,被乔薇拖了出去。
两个嬷嬷提着农具,站在别墅门口,淡淡地看了乔玉溪一眼,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嬷嬷!孙嬷嬷救我!方嬷嬷救我!”乔玉溪杀猪一般地嚎叫。
乔薇将她丢在地上:“现在,是你自己走,还是我拖着你走?”
乔玉溪狼狈不堪地爬起来,跑到二位嬷嬷身侧,抓住了方嬷嬷的手:“方嬷嬷,你都看见了!她居然这么对我!我早说了她和我有仇,她刚刚自己也承认了,她是在公报私仇!方嬷嬷,你快告诉皇上!”
方嬷嬷严肃地说道:“皇上有令,不学会农耕之术,谁也别想离开这里,乔小姐想面圣,那就先把农耕之术学到手吧。”
乔玉溪崩溃。
乔薇带着几人去了东村那块地,这会子大家都在地里干活儿,村子空荡荡的,只几个年迈老人坐在门口,老人抱着拐杖,一下一下地打着瞌睡。
“就是这里了。”乔薇在高粱地前停住脚步,“现在的高粱最好吃了,等它上头的籽全部成熟,根茎就老了,今天先砍几株回去尝尝。”
乔薇躬身,用镰刀砍了一株高粱。
方嬷嬷与孙嬷嬷有学有样,就是乔玉溪愣在原地不动。
她连水果刀都没拿过,这么粗大的镰刀……简直、简直太可怕了!
乔薇看着她面色惨白的模样,却是没有丝毫同情,当初大乔氏被逐出家门时,想来也经历了同样的惶恐,更艰难的是,大乔氏还中了剑伤,背负着骂名,怀着身孕。
比起二房的所做作为,自己这点惩戒根本不算什么。
乔薇冷笑:“我看你晚上又不想吃饭了。”
“我不会……”
乔薇淡道:“不会就学,谁生下来就会这个?”
乔玉溪愤恨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跟你能一样吗?你生来就是贱民,我是恩伯府的千金,我从小吃的米都比你吃的盐贵!”
啪!
乔薇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替你姐姐还给你的。”
乔玉溪被打懵了,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都忘记去想了,被乔薇杀气满满的眼神看了两秒,害怕地拿起镰刀,认命地割起了高粱。
……
乔玉溪在山上过起了水深火热的日子,徐氏在府中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儿子被捅成重伤,晕晕乎乎地烧了好几天,也不知脑子烧坏掉没,女儿又被逼去了乡下,说什么学习农耕之术,真是太扯了!这根本是变着法儿地折磨她女儿好吗?
“夫人,喝茶。”丹橘奉上一杯热茶。
徐氏无力地摆摆手:“我不喝,林妈妈人呢?还没回来吗?”
“没。”丹橘话落,林妈妈打了帘子进来!
林妈妈喘息道:“夫人,夫人,我查到了大小姐去哪儿拜师学艺了!”
“哪儿?”徐氏坐直了身子。
林妈妈答道:“就咱们从前去过的村子!”
那个小贱人在的村子?
糟糕,女儿会不会碰上那小贱人?那小贱人的道行不是一般的深,万一给女儿使绊子怎么办?女儿可不是她的对手!
“快!快备车!”
徐氏与林妈妈坐上了马车,连夜奔往南城门,可惜的是,南城门已经关闭了。
徐氏心急如焚。
林妈妈劝道:“夫人,您先回去歇息,奴婢在这儿等着,天一亮,城门开了,奴婢就立马去找大小姐!”
“她在那个女人的村子,你叫我怎么放得心?”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徒手打死了廖哥儿,还打伤了那么多廖哥儿的手下,十几号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就害怕得浑身发抖!“你快去找老爷!看他有没法子,让人把城门打开!”
“好好好,奴婢这就去!”
“你别去!你慢死了!让他去!”
说的是车夫。
车夫骑着一匹马回了乔府,不巧的是,今夜乔岳山在皇宫当值,车夫根本见不到他。
徐氏生生地在城门内等了一整夜才总算等到城门打开:“快!快去那个村子!”
车夫快马加鞭,总算赶在中午前抵达了犀牛村,一打听,得知开荒者在山上,二话不说上了山。
乔玉溪上午又赌气不做事,等终于做完,又已经很晚,回到饭桌上时,又只剩残羹冷炙,但饿了一天一夜,她已经没有挑剔的余地了。
徐氏冲进别墅,挨个屋子寻找女儿,终于在厨房看到了女儿的身影。
她却,几乎没敢认。
这真的是她女儿吗?
蓬头垢面地坐在小板凳上,抓着个大馒头,大口大口往嘴里塞,另一手拿着一根鸡腿,豪无形象地撕咬着。
徐氏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
宽敞的庭院,白蔷薇开得娇艳。
乔薇一边哼着歌儿,一边给蔷薇浇着水,小白亦步亦趋地跟着她,顺带着把地里的蚯蚓宝宝扒拉出来几条,逗着玩儿。
花浇得差不多了,乔薇又把水壶对准小白:“把你的爪子洗干净!”
小白伸出小貂爪,仔仔细细地冲了。
随后乔薇把小白抱起来,回了屋。
不出意外,徐氏捏紧拳头地站在门口,刀子一般的眼神,似乎要把她杀了。
乔薇淡淡一笑:“哟,这不是二婶吗?什么风儿把二婶吹来了?”
言罢,却不等徐氏回答,头也不回地进了屋,把小白放在桌上,自己则躬身拿出了绣篮:“来来来,姐姐给你做了套漂亮衣服。”
小白眼睛一亮!
乔薇拿出两块红红的小布片。
小白:这是什么?!为什么感觉辣么省布料!
乔薇咧唇一笑:“姐姐给你做的比基尼,来试试好不好看?”
不要!
小白扑腾地爪子就要逃跑,被乔薇一指头按在了桌上。
“嗷嗷嗷!”
“喵喵喵!”
“汪汪汪!”
“吱吱吱!”
语言天赋惊人的小白居然学会第三门外语了。
被彻底忽略的徐氏,冷若冰霜地走了进来:“乔薇!”
乔薇莞尔:“二婶叫我?”又看向手里第n次企图逃跑的小白,“再动揍你了。”
小白不动了。
徐氏做梦都没料到皇上口中的开荒者会是这个被逐出家门的弃女,看看那只价值不菲的雪貂,再看看她手中拿着的冰蚕丝布料,把这么名贵的料子用在一只宠物身上,她可真是有钱得很呐!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溪儿?她对你的事一无所知,她是无辜的。”
乔薇淡淡一笑:“当年我就不无辜了?”
徐氏眉心跳了跳:“你败坏家风!整个乔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乔薇淡淡地说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是被害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胤王的床上?我莫名其妙地被刺了一剑,命悬一线,你是我婶婶,你做什么了?你不替我治病疗伤,不替我讨回公道,反而将我逐出家门,你可真是我的好婶婶!”
虎落平阳被犬欺大抵就是如此了,若在京城,她才不怕这个小丫头,可如今女儿在她手里,她投鼠忌器,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你究竟怎样才肯放过我女儿?”
乔薇撸了撸小白的毛:“这是皇上的旨意,想把她带走,你去求皇上收回成命就够了。”
这怎么可能呢?别说徐氏劝不动皇上,就算是一个阁老,也未必能够奏效,毕竟这项举措在大多人看来是有效可行的。
徐氏的手指深深地插进了掌心:“你就不能不刁难她?”
乔薇一笑:“不刁难她也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