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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4节

      安沐一边说着,一边从后视镜里去看他。
    按理说,看身形这个人似乎长的应该能很帅,但是安沐这一看,却微微怔住。
    这个时间已经是三更半夜,二三点钟了,外面黑漆漆的,车里当然也黑漆漆的,只有零星凄凉的月光在这个秋天,伴随着路边泛黄的梧桐叶飘飘悠悠的落下来。
    从那稀薄的亮光中,能看见后面的人,大半个身影都笼罩在自己后座的阴影之中,然而面容上,他戴了一个黑色的口罩,后视镜反射着的月光,将他脸上一半笼在黑暗里,一半在月光之下。
    又戴着黑色口罩,她看的模模糊糊,却觉得莫名熟悉。
    但是再熟悉,她也不敢多想,因为那不可能,说白了,就算是外形再像,人也不是一个人,更何况自己脸都没看清,就别疑神疑鬼了。
    要真的是自己老师,那她早就吓死了。
    绝对他妈比见鬼还可怕——!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安沐也不管了,发动车子开始开车,去目的地,按照手机上的导航走。
    外面街道上安安静静的,车里更是安安静静的。
    不知道为什么,安沐越开车,心越慌,毕竟心底有疑虑,有点鬼。
    从后视镜里时不时偷偷打量那个男人,他在后面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如雕塑,可是就是有着一种能似乎把人逼死,让人觉得恐惧的力量。
    突然,就在安沐紧张的脊背出了点薄汗,下意识再从后视镜里去看他的时候,却突然撞上镜子里——他的视线。
    他虽然戴着一个黑色口罩,可是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她。
    似乎穿透后视镜,穿透她的大黑眼框镜片——她有点傻了,后视镜子里他的眼睛,他的瞳孔似乎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她仿佛在自己脖子后面,感受到了温热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耳朵处,脖颈——
    半开的车窗里蹿入一股凉风,把她的脊背打的透心凉。
    “吱——!”
    猛的一个急刹车,安沐趁机迅速松开安全带,飞快的打开车门冲了出去,她穿着帆布鞋疯了一样的跑着,头也不敢回——!
    正文 第1897章 被诡谲男人非礼(5)
    生怕后面有人追上来,她跑的香汗淋漓,气喘吁吁,也跑的恐惧惶恐,忐忑不安。
    仿佛后面有索命的鬼魂。
    再次袭来的恐惧多么熟悉,一如既往,如在老师家,那个别墅里度过的雨夜,让人惊的魂都快要出来。
    他刚刚就在自己的身后,只各种一个座椅,靠的那么近,那么近,越来越近,近到呼吸都落在她的脸颊上,安沐眼睛一圈都红了,恐惧,无助,崩溃。
    安沐跑到了十字路口,周围三三俩俩的车,后面仿佛没人追上来,她这才艰难的喘息着,大着胆子往回看。
    可是这一看,她又不觉瞪大了眼睛,眼底闪过一抹惊恐。
    只见白来米处,那辆车还在路一边歪歪斜斜的停着,可是车的旁边,却站着一个人。
    修长,清瘦,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那黑色口罩,就那么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安沐那一刻,只觉得双膝都软了,发抖着,差点要跪下。
    她本来还觉得是上帝在眷顾她,让她今天晚上那么顺利,却不想晚上是有大头在等着自己,安沐恐惧极了,一边红着眼睛,快吓哭了,一边急急忙忙的再次跑开。
    到了最后,她甘脆找到了一辆去酒吧拉客回来的计程车,后面俩人,前面副驾驶没人,司机停下,多拉了她一个。
    坐上车逃离,安沐都惊魂未定,惹的那司机频频看她像是撞了邪一样,忍不住问,“喂!小子,你没事吧!”
    “啊,没,没有!”
    安沐说着竭力镇定下来,闭着眼睛去平缓自己的心情。
    车子丢就丢在那里好了,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一些事情她看的很清楚。
    安沐回到了阁楼后,进了狭小的卫生间,打开花洒,冲了一个热水澡。
    只是她仿佛像有点魔障了一样,变得神经兮兮似的,小阁楼的门关好锁好后,还推着自己的小桌子堵住,门把手上还吊着一个杯子,仿佛只要是门开了,杯子就会砰一下掉下来。
    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拉好帘子,只有浴室里一点微亮的灯光。
    她洗着洗着,就缓缓的靠着冰凉的墙壁,蹲在了地上。
    花洒由上而下的冲洗着她,平日里她都舍不得浪费那么多水,都是匆匆洗完早点上床,可是今天她却像是什么都不顾,不管了一样,随意怎么样都好。
    再出来的时候,她裹着浴巾,先在房间里把每个角落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是狭小的衣柜都打开看了一眼,遂才钻上了床,蜷缩着,裹紧了被子。
    现在三点多了,一周没有几次去酒吧工作的,太耗神了,也太伤身体了,白天上课会很累,提不起精神。
    而这次,却对她来说,尤为痛苦。
    安沐躺在床上的时候,渐渐的,不觉就回想到了小时候,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妈妈陪着他们,家里充满欢声笑语,虽然很贫穷,可是贵在快乐幸福,然而那却是难得的幸福。
    然而画面一转,等到——
    正文 第1898章 被诡谲男人非礼(6)
    等父亲一回来,大家脸色一变,瞬间躲起来去学习去看书,吓得浑身发抖,因为他回来后,总是要看检查他们一翻都在干什么,只是说检查,还不如说是挑刺。
    一个一个,揪着开始打骂。
    在梦里父亲的耳光似乎打了下来,打的她脑袋嗡嗡的响,嘴唇湿湿的,舌尖触及下,原来是干裂的唇瓣被彻底打裂了,流了血,腥甜的。
    妹妹哭着找妈妈,妈妈上来心疼难过的说别打了,护着她们,却被父亲一巴掌打开,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