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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节

      许夷光想着,又笑道:“其实太夫人何必这样呢,娘娘赏人,那可是难得的体面,我受宠若惊且来不及了,难道还敢拒之门外不成?快回屋服侍我更衣梳洗吧,收拾好了,我好过去清心堂请安谢恩。”
    本来还想着就算不是亲生的又何妨,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有些事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何妨,可这一刻,忽然不那么想了,实在很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傅御眼里的冷意比许夷光更甚,扭头就要往清心堂去。
    这才消停了几日呢,母亲到底想干什么,就那么见不得他们夫妻情深意浓吗?
    她当年真的深爱过父亲,真的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爱情吗?!  好在许夷光气归气,到底还没彻底失去理智,及时一把拉住了他,沉声道:“别去了,娘娘赏的人,难道你也能跟上次似的,直接送走吗?何况有一次二次,自然就会有三次,只要咱们不受,这事儿就
    没完,就这样吧,反正只要你不去她们院里,哪怕白养她们一辈子,我也无所谓。”  傅御黑沉着脸,冷笑道:“娘娘赏的人又如何,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奴婢而已,既是奴婢,当然是主子想怎么发落,就怎么发落!敏敏,你先回屋更衣梳洗,喝杯热茶,我找大哥分家去,若大哥不同意,
    我们就收拾了东西直接搬出去,反正有现成的宅子,过去就能住,大不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许夷光却仍拉着他的衣袖没有松开:“还是别了,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事儿说到底,也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任谁评理,都只会说我们更没理一些,辜负长辈的美意。先回屋换衣裳,暖暖身子
    吧,我早说过,能伤我的人,从来都只有你一个,只要我们彼此坚定,别说两个人,就是二十个,又有什么关系。”
    一面说,一面改拉上傅御的手,拉着他便往院里走去。
    傅御挣脱不得,心下也是真个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只能由着她拉着进了屋里。  胡妈妈大寒小寒等人忙小心翼翼的服侍起二人更衣梳洗来,等二人都洗了热帕子脸,换了家常衣裳,再捧了热茶在手慢慢儿的吃了几口后,许夷光只觉浑身都舒坦了不少,心里的气也已散了大半,笑
    着感叹道:“果然还是家里舒服!”
    当然,这个“家”,仅限于清风堂的正院。  傅御却仍是满脸的寒霜,忽然沉声吩咐胡妈妈:“安排几个粗使婆子,把西跨院给我看好了,不许里边儿的人踏出院门半步,外面的人没有我的命令,也不许踏进去半步,阖府上下,谁也不能例外,否
    则,休怪我喊打喊杀!”
    既然非要变着法儿的往他院里塞人,好啊,他收下便是,只是收下后怎么处置,就只有他说了能算了!
    傅御说完,不待胡妈妈应下,已猛地站了起来:“走吧,敏敏,我们也是时候该过去给母亲请安谢恩了。”
    ‘谢恩’两个字,简直像是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许夷光知道他这是真恼上靖南侯太夫人了,跟着起身点头道:“那这就过去吧,回来再用晚膳也不迟,胡妈妈,让厨房做火锅,这么冷的天儿,吃火锅暖和。”
    夫妻两个遂一前一后出了屋子,直奔清心堂而去。
    路上让冷风一吹,傅御总算冷静了几分,借大氅的遮掩,握了许夷光的手低声道:“敏敏,对不起,又让你受委屈了。”  许夷光反握了他的手,笑道:“你连院门都不许她们踏出一步,除了向所有人表达你压根儿看都懒得看她们一眼的态度以外,不就是为了我眼不见心不烦,不叫我被她们恶心到吗,我还何来的委屈呢?
    ”
    这种时候,靖南侯太夫人越是巴不得他们夫妻失和,她就越要与傅御恩恩爱爱,蜜里调油,刺瞎她的眼!
    傅御心里却仍是堵得慌,偏是亲娘,若是换了别人,他早不客气了,又后悔昨儿为什么要与人换班,中途为什么不回来一次……半晌方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踏入她们的院门半步,绝不会辜负你的!”
    许夷光的回应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以行动向他表示,她一如既往的信任他。
    夫妻两个很快到了清心堂,可巧儿所有人,连同靖南侯与傅烨都在。
    只是女人们看许夷光的目光,多少都带着几分探究与幸灾乐祸。
    娘娘赏的人,看她这次还能怎么样,自己院里添了两个人,自己却是最后才知道的,滋味儿也一定很复杂吧?
    许夷光当没看见众人的目光一般,神色自若的与傅御一道上前给靖南侯太夫人行了礼:“幸不辱命,东西都已送到,香也上了,母亲和嫂嫂们的香油钱也都添了,请母亲只管放心。”  顿了顿,又笑道:“去的路上我还在想,那么多东西和年货,寺里的师父们吃得完吗?咱们府上可真是大方,等去了方知道,原来寺里还有两位居士呢,那就不怪要吃用那么多东西了,只不知道那两位
    居士是何方神圣?那般的深居简出,一定是两位得道高人吧?”
    既然一次次的想要恶心她,给她添堵,她不小小的回敬一下,岂非太失礼了?来而不往非礼嘛!
    靖南侯太夫人满脸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看了一眼已经低下了头去的二老爷夫妇和三老爷夫妇,又不着痕迹的吸了一口气,方重拾起笑容来,避重就轻道:“既然事情都办好了,便算又了一桩事,只等安心过年了。对了,老四老四媳妇,娘娘昨儿打发人出来赏了自己身边儿两位得力的姑姑与你们,一个叫松香,一个叫丁香,我接的人,都既漂亮又能干,不愧是服侍过娘娘多年的,偏昨儿你们都不在家,所以我做主,将人先安顿好了,也拨了
    人过去服侍。”  “只是我想着,到底是娘娘赏的人,与旁人不同,若只是给你们磕个头敬个茶,未免太轻慢了,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所以打算就这两日,摆两桌酒,自家人热闹一下,把名分定下来,你们怎么说?
    ”
    抬通房是不需要摆酒的,不过给主母敬个茶,主母受了茶就算完事儿。
    只有抬姨娘,才需要摆酒,所以,太夫人这是打算把娘娘赏的两个人,直接都抬为姨娘了?  众女人霎时都是两眼放光,齐齐看向了许夷光,眼睛都不眨一下,惟恐错过了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第779章 不妥
    靖南侯太夫人看着许夷光僵硬的脸,脸上也满是笑意。  跟我斗,小贱人你还嫩了点儿,总算是不枉她苦心想出来的这一招“调虎离山”,也得感谢傅御的配合,若是他昨儿在家,或是中途回来了,事情都不会这般顺利,如今人都住进清风堂了,又是娘娘赏
    的,连老大媳妇这个当家主母尚且得给她们两分薄面,看这次贱人还怎么撺掇了傅御为她出头!
    见许夷光久久都不开口说话,靖南侯太夫人索性又恶意的追问了一句:“老四媳妇,你莫不是有不同的想法?那不妨说出来我和大家伙儿都听听,若是可行,就按你说的来也是一样。”
    许夷光闻言,终于笑着开了口:“我当然是但凭母亲吩咐,何况娘娘赏人是好意,自然更不能辜负了……”  “你知道什么!”话没说完,已让傅御喝断了:“成亲才半年,嫡子还没生,就等不及抬姨娘了,还一抬就是两个,你是巴不得我被御史弹劾‘宠妾灭妻’是不是?母亲,此事不妥,许氏年轻不懂事,您可
    不能跟着胡来。”
    说着看了一眼一旁的靖南侯。  靖南侯到底有些心虚,这事儿他若安心阻止,当然是能阻止的,可他想着这说到底不是什么大事,他也不能老因这些小事违逆母亲的意思,所谓“事不过三”,之前两次母亲都忍了,若这次她不肯忍了
    ,气出个什么好歹来,或是一怒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可该如何是好?
    是以昨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会儿对上幼弟分明洞悉一切的目光,知道不能再装糊涂下去了。  只得跟着也开了口:“是啊母亲,四弟成亲可才半年呢,嫡子也还没生,哪怕是娘娘赏的人,直接都抬姨娘,也有些不妥,御史台的御史们可都不是吃素的,尤其那黄霑,更是逮谁咬谁,没问题的也要
    给你咬出问题来,何况四弟若真一次抬了两个姨娘,可万万算不得没问题,就先做着通房,以后又再说抬姨娘的话了,便是娘娘知道了,都是自家人,也一定不会怪罪的。”
    真是,这些后宅的破事儿哪是大男人家家该管该过问的,倒弄得他堂堂一个侯爷,跟个妇人似的了!
    靖南侯太夫人被兄弟两个说得满肚子的火发不出。  她一个当娘的,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御史弹劾,尤其长子也发了话,只得忍气咬牙道:“你们兄弟考虑得极是,倒是我疏忽了,那就先不抬姨娘了,等以后又再说,只让二人给老四媳妇敬个茶,
    以后服侍左右也就是了,她们可是连娘娘都赞能干得力,一定能让老四媳妇你满意的。”
    “母亲,还是不妥!”  傅御冷声再次开了口:“我的书房有很多机要文书,夷光也是一样,有很多决不能让外人偷看到的医书秘方,所以素日里除了几个心腹以外,我们才轻易不让人踏进清风堂的正房半步呢!虽则二人都是
    娘娘赏的,绝对信得过,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难保她们不会懵懵懂懂的被有心人所利用,届时再来后悔,可就迟了。”  定定的看着靖南侯太夫人,继续说道:“所以来之前,我已经安排人守着西垮院的门,也下了令没我的话,里边儿的人不许踏出院门一步,同样的,外边儿的人也不能踏进里边儿一步了,还请大嫂着人
    一层一层的吩咐下去,务必要让上下人等都牢记于心,不要违抗我的命令,否则我是军人,从来只以军令为准则,三五十军棍的打下去,打死打残了谁,可休怪我无情!”
    那她煞费苦心,调虎离山才把人安置进了清风堂,还扯了娘娘的虎皮做大旗又有什么用?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做的吗?
    靖南侯太夫人牙齿都要咬碎了,手也是直颤,半晌方怒声喝道:“傅御,你是不是非要与我对着干,是不是非要气死了我,才肯善罢甘休?”
    这话说得太重,傅御忙撩袍跪下了,许夷光见状,也跟着跪在了他身后。
    傅御方沉声说道:“儿子不敢,只是儿子说的也是事实,我那些机要文书,绝不能为外人知晓,夷光的医书秘方更是无价之宝,怎么可能不引来居心叵测之人的觊觎?所以还请母亲明鉴。”
    靖南侯太夫人冷笑:“你不敢?哼,我怎么看你的样子,半点也不像不敢,反倒什么都很敢呢,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着看向许夷光:“你也滚出去!若一早知道你这般狐媚子,专门挑唆着男人忤逆不孝,我宁可死,也绝不会让你进我们靖南侯府的门……”
    “母亲,过了啊!”靖南侯听到这里,不得不出言打断了老娘。  又吩咐众人:“母亲上了年纪的人,脑子难免犯糊涂,只怕这会儿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事后也管好自己的嘴巴,不得胡说八道,否则让我知道了,可别怪我不客气
    !好了,都散了吧!”
    众人见靖南侯满脸的冷肃,知道他是动了真怒,忙都站起来齐齐应了“是”,再无声行礼,鱼贯退了出去。  靖南侯这才连靖南侯太夫人屋里服侍的人都打发了,沉声说起靖南侯太夫人来:“母亲人既已安置在清风堂了,目的也算达到了,为什么还非要这般不依不饶呢?我早说过小不忍乱大谋,君子报仇,十
    年不晚,您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吗?”
    外边儿众人已出了清心堂的大门,因靖南侯才发了话,自然没人敢多说,不过各自对了一下眼色,也就各自行礼作别,回了各自院里去。
    只有傅烨紧攥着拳头,不甘心就此离开。
    他更想揪了四叔的衣襟问他,他就是这样对她好的吗,让她受那样的羞辱与难堪,那当初还有脸说什么‘绝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说!  可转念一想,换了自己,只怕也未必能比四叔做得更好,甚至是更糟,毕竟四叔的确一直挡在她前面,已经竭尽所能在庇护她,不让她受委屈了,祖母还不知道有些事呢,已经这样了,换了知道得更多的母亲,若是真做了她的婆婆,想也知道定会待她更糟的……到底深吸一口气,把不甘都压下,抬脚走向了前边儿正一脸茫然等着他的代氏。
    第780章 旧账
    代氏等傅烨走近了,方低声问道:“爷,您没事儿吧?”
    傅烨淡淡道:“我能有什么事儿,回吧。”一马当先往他们院子所在的方向走去。
    剩下代氏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不自觉咬住了嘴唇。  成亲一个多月了,夫君就回来过三次,还每次都是住一晚即走,并且除了洞房花烛当夜,再没碰过她,话也极少……她一直以为,他是个生性冷淡严肃的人,大抵这辈子都不会有情绪激动的时候,可先
    前在祖母屋里,祖母对着四叔四婶发作时,她却分明察觉到,他好几次都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刚刚也是,就算隔着一段距离,她也能隐约察觉到他的紧绷,到底是什么原因?  当初他们新婚次日,敬茶认亲时,他也是一直都好好儿的,惟独轮到给四叔四婶敬茶时,他迟疑了那么久,很是不情愿一般,难道……不会的,不会的,侯府这样规矩的人家,怎么会有那样罔顾人伦的
    事发生,夫君也是正人君子,断不会……她分明就是糊涂了,才会这样自己吓自己。
    代氏想到这里,忙一甩脑子,把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念头都甩了出去后,举步追傅烨去了。
    靖南侯夫人隐在暗处,见儿子儿媳的确被簇拥着,一道回了他们的院子后,方暗自松了一口气,皱眉带着贴身妈妈,也回了自家的清远堂。
    彼时傅御与许夷光已经进了清风堂的大门,虽然才被靖南侯太夫人骂了,傅御看起来心情倒是不坏,与许夷光道:“敏敏,这么冷的天儿,待会儿吃火锅时,你也陪着我喝点酒,暖暖身子吧?”
    许夷光点头应了:“好啊,就当舒筋活血了……你不生气了?”  傅御道:“已经生过了,反正我目的达到,丑话也当众说在前头了,回头谁敢触犯,就休怪我不客气。你呢,还生气吗?对不起,又让你受委屈了,等师叔忙完种痘的事后,我设法谋一任外放吧,因五
    皇子的缘故,总兵副总兵行都司指挥使不容易,卫指挥使还是不难的,反正皇上正值盛年,我外放三年或是六年,应当无损大局。”  如此敏敏与母亲也就不必日日相见,指不定离得远了,关系反倒渐渐能好转了?分家他虽说得硬气,心里却知道真的不容易,他也不确定自己真能做得那么绝,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何况就算真分了
    家,母亲要让敏敏日日都回府来服侍,他和敏敏也都是无话可说。
    所以想来想去,最好的法子莫过于他谋外放,就是得先说服大哥,金吾卫他也得确保自家后继有人才是。
    若真能外放,许夷光当然是乐见其成的,就怕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末了她反倒越发的成为众矢之的,九芝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离得开她,再说她也放心不下李氏和崧哥儿。  因说道:“卫指挥使虽也是三品,与你如今这个三品,可远远不可同日而语,只怕侯爷与娘娘都不会同意,师叔也至少还得在外奔波一年,还是真到了那一日,又再说吧。对了,我之前说净月寺里住了
    两位居士时,看母亲的脸色很是不好看,难道当中有什么故事不成?”  傅御想了想,道:“那就到了那一日再说吧。至于那两位居士,其实是二哥三哥的生母,当初都要过母亲强,惹过母亲生气的,后来父亲去世后,母亲倒是没想过要与她们一般见识的,她们自己却先害怕了,惟恐母亲与她们算旧账,所以自请去了净月寺做居士,母亲这些年在吃穿用度上都不曾薄待过她们,早前还隔一段时间,便会让二哥三哥去探望她们,可她们也就见了二哥三哥两三次,便不肯再见
    了,说自己已是方外人士,不想再与尘世过多牵连……难道你在寺里见到她们了?”
    许夷光就知道傅御只会知道他该知道的,笑道:“无意听说的,没见到人,既然两位居士都不愿与尘世有过多的牵连了,我以后再不提了便是……进屋净了手用膳吧,时辰不早了。”
    傅御“嗯”了一声,与她前后进了屋,净手后便热气腾腾的吃起火锅来,间或喝一杯酒,等吃完时,额头上都有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只觉身体从内而外都暖和舒坦了。
    正打算“饱暖思淫欲”,做点儿“有意义”的事,清明进来了,屈膝禀道:“侯爷打发人来请四老爷即刻去一趟外书房。”
    傅御不用想也知道靖南侯找自己会说什么,嘴上虽没说,心里又何尝不一直担心着靖南侯太夫人?
    遂交代了许夷光几句:“那我见大哥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敏敏你就别等我了,早些歇了吧。”
    取了披风,往外边儿见靖南侯去了。  余下许夷光舒舒服服泡了个澡,躺到贵妃榻上闭着眼睛由小寒给绞头发时,方低声吩咐起她:“明儿你找府里的老人儿们打听一下当年有关两位老姨娘的事,越细越好,指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
    小寒忙应了:“夫人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许夷光点点头:“记得别露了马脚,银子回头问胡妈妈要,连同你昨儿花的那二两多碎银子,也一并算上,总不能让你出了力,还倒亏银子才是。”
    小寒忙笑道:“夫人说什么呢,不过一个月的月钱而已,我还亏得起,这不马上就要发过年的赏赐了吗,您回头多赏我些也就是了。”
    许夷光笑道:“我随便多赏你有一两样东西,也不止二两了,你倒是打得好算盘。”
    主仆两个正说着,傅御回来了,见许夷光头发湿湿的,忙道:“别起来了,快把头发绞干了是正经,仔细着凉了。”
    自己挂好披风,又去净房梳洗了一番出来后,见小寒还在给许夷光绞头发,而她已是昏昏欲睡,索性自己上前接过了帕子,动作轻柔的给她绞起来。
    小寒见状,忙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