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他还得保全自己。
    他跟童初曼还有童唯合伙做的那些事情，绝对不能被莫希月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还在奢求什么，但总之，一旦所有的事情穿帮，他跟莫希月，肯定连朋友都没办法再做了吧！
    尤其是，他现在还害死了白叔。
    莫希月如果知道了，肯定不会原谅他。
    方意诚揪紧拳头，神情痛苦又自责。
    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想该怎么用既保全自己、又可以报仇的办法，但是，思来想去，却想不到任何办法。
    他越是着急，反倒越是露怯，等到现在，他甚至开始在想，是不是一时之间可以不用急着报仇。
    毕竟，齐夜肯定不会放过童唯吧！
    但是，童初曼呢？
    方意诚感觉，齐夜现在还不知道童初曼是个坏女人。
    偏偏他也不能拆穿。
    因为，有童初曼在，莫希月跟齐夜之间的感情就永远都有隔阂。
    一旦齐夜彻底放手不管童初曼，那就糟糕了！
    方意诚为难着，该怎么做，他是真的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这时，何铃走了进来，见方意诚依旧是愁眉不展的脸，她也知道他在心烦什么。
    “意诚。”何铃的语调很温柔，“这些天你一直心烦，人都瘦了，我做了一顿好吃的，现在下去吃点儿吧？”
    方意诚抬眸，看了眼何铃，再轻声：“不用了，你跟爸去吃吧，我还不饿。”
    “我做了很久，花了很多心思呢！全部都是你爱吃的！”何铃撒娇道，“就下去随便吃点儿，好不好？”
    “别烦我！”方意诚将何铃伸来的手打开，“我说我不想吃！”
    何铃被方意诚突如其来的脾气吓了好大一跳，她呆呆地看着他，鼻头酸酸的，委屈地很想哭。
    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每次他有气都往她身上撒呢？
    是因为她对他太好，因为她太爱他，所以，她就活该被他这么对待吗？
    方意诚看了眼何铃，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分了，但是，却又实在是没有心思和精力去跟她解释或者讨好。
    “你出去吧。”方意诚冷声，“别来烦我，我想自己安静的待着。”
    看着方意诚如此漠然的表情，何铃的眼眶里溢着泪水。
    她不甘心。
    却也无可奈何。
    “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吗？”何铃终于问出声，“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想要的，仅仅是你给我一点点的尊重和存在感而已，难道，这样都是我过分了吗？”
    “你曾说过，不奢求任何回报。”方意诚对上何铃痛苦的视线，语调依旧是冰冷的，仿佛是在责怪她要求地太多。
    听着方意诚的这句话，何铃彻底怒了。
    他们俩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她为他做的，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至少表明了她所有的真心和决心。
    她真的不奢求他爱她。
    但是，他却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给她，仿佛，她是求着在给他一个对他好的机会。
    想到这儿，何铃忽然愣住了。
    原来，真的是她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在方意诚看来，她的那些好他都不需要，她不就是在求着他给她一个对他好的机会吗？
    是她自己傻傻地以为对他好就能够得到一个机会。
    但事实却是她完全想错了！
    “意诚……”何铃的声音很轻很轻，“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请你一定要告诉我真心话。”
    顿了顿，她再继续开口：“我这样一直出现在你身边，霸占着你妻子的位子，你是不是……觉得很烦。我对你的好，其实，你一点儿都不想接受？”
    “我们别讨论这个话题了。”方意诚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你先去吃饭吧，我待会儿就来。”
    “我想要知道！”何铃疾声，“告诉我，给我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方意诚皱眉，“我从没将你规划进我的生活中，但是，你突然就出现了，我也很迷惘、很无奈。你要我给你答案，我连自己都给不了自己答案，怎么给你答案？”
    “意诚……”
    “像我们之前那样生活不是很好吗？”方意诚反问，“我的生活中，除了你，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你又还在计较什么？”
    听着方意诚的三言两语，竟然何铃认为是自己错了，是自己过分了。
    这样的自己，越来越卑微，越来越不像从前的她了。
    但是，她却真的舍不得离开他。
    “我知道错了。”何铃很没脾气的妥协，“意诚，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我肯定也心情不好。而且，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是独孤的，我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