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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节

      而王宫旁边的兵营内,昨夜契苾何力跟李谨行运送而来的箭矢等兵器,正被唐军快速的往城墙上运送。
    巡视了一番柳京小半个城后,李弘便快速的登上了城墙,已经换上盔甲的高句丽百姓,有如残军败寇,此时竟然三三两两的,懒散的靠在城头上说笑,时不时的瞄一眼登上城门的李弘跟身后的唐军,但也就是望了一眼便没有其他反应了。
    “尉屠耆人呢?让他督战这些百姓,他就给我如此督战不成!”李弘扫视了一眼身后的芒种跟惊蛰,以及他自己的卫队。
    “殿下,那不是尉屠耆了。”惊蛰同样是换上了一身盔甲,指了指城墙前方不远处,正在对穿着盔甲的高句丽百姓怒吼。
    举目望去,只见身穿铠甲的尉屠耆对着那些高句丽百姓吼完后,接着从身后兵士的手里接过了几个血淋淋的头颅,拎着那还在往地上流淌献血的脑袋,再次冲着那些兵士吼了起来。
    而舌人也是在尉屠耆吼完后,狐假虎威,大声的训斥着那些高句丽百姓,不一会儿的功夫,只见那段城墙上的高句丽兵士,一个个把嫌闷热、冷硬的头盔再次戴在了头上,脸上那懒散的神情也消失不见,换成了一脸的凝重跟紧张。
    “不必理会他们了,前往城门处。”李弘拍了拍正准备去喊尉屠耆的芒种肩膀,扭身在城墙上向南城门走去。
    如果新罗、百济要是攻城,凭借十万人想要从各个城门攻破,那是难如登天,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们一定会选择一个城墙相对不那么坚固的城门,作为他们的主要攻城的地方,其他地方,顶多是战略性的以扰乱军心为主的佯攻一番。
    刚刚在南城么站定,就看见城外远处一阵尘土飞杨,接着便从地平线处出现了一道道的黑线,随着黑线越来越近,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些在尘土飞杨中,迎风招展的各色旌旗。
    “好快的速度,他们这些应该是先头部队吧?只是不知道人数多少。”李弘定定的望着城外远处,那团硕大的黄色尘土漫天飞舞,像是龙卷风一般,缓缓地向这边刮了过来。
    望远镜这个时候的用处,只能是清楚准确的判断出,那团漫天飞舞的尘土距离城门还有多远,但却无法看清楚那团尘土中到底有多少兵力。
    所以,李弘开始纠结要不要主动打开城门,命令尉屠耆率领三千浮屠营的兵士,迎头痛击新罗、百济联军的计划。
    但望着那些显然是率先抵达的部队,如果不把他们拿下,不说是全部歼灭,只要是能够重创他们,就可以提升现在城墙上高句丽百姓们的士气,同样也能够让新罗、百济的军队有所顾及大唐的军队。
    这样一来,最起码可以延缓一下他们攻城的决心,更为重要的是,会让他们在心里斟酌一番,围攻有大唐军队驻守的高句丽王城,会不会惹怒大唐,引来大唐的雷霆报复。
    第432章 破阵
    坐以待毙不是李弘的风格,更不是大唐王朝的战争传统,主动守城已经是让无论是金吾卫还是李弘,或者是其他大唐大臣,心里都憋着一股郁闷之气。
    堂堂的大唐竟然要面临被新罗、百济小国围困的局面,这可是自武德九年,突厥可汗颉利兵临渭水,太宗李世民被迫与颉利达成渭水之盟以来,近五十年的时间,大唐从来没有遇到过的被动局面。
    望着那团团黄尘滚滚而来,李弘的眉头越皱越深,主动出击还是不主动出击,在他心中开始无限纠结!
    如果不出击,那就是明白无误的向新罗跟百济传达一个大唐守军空虚的信息,如果出击,万一兵力悬殊太大,这些人可是有可能一去不回,在契苾何力跟李谨行无法提前赶来之前,柳京城的每一个兵士可都是显得十足珍贵,绝不能随意消耗的,每消耗一份战力,就必须取得显著的效果才行。
    “殿下……”惊蛰与芒种望着城外的滚滚烟尘,显然也不愿意受这种憋屈劲。
    大唐军队向来都是主动出击,何曾被人围在城内被动防守过?虽然之前也曾有过与吐蕃等国的败仗,但每一次都是虽败犹荣,没有说是从士气上就先败下来的。
    “命令尉屠耆……立刻率领三千浮屠营出击!”李弘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语气坚定地说道。
    “是,殿下!”惊蛰精神一振,面色惊喜的应道。
    而后立刻从城墙上往身后不远处的尉屠耆方向跑去,快速的把李弘的命令告诉了尉屠耆。
    与此同时,李弘身后的太子卫队中,三道响箭同时升空,发出刺耳的声音在柳京城上空响起。
    高句丽王宫内,李治虽然不懂军事,但不代表不懂军情,三道响箭向来是李弘命令浮屠营出击的战时集结方式。
    所以,此刻听到三道响箭声在头顶上空传来,脸色顿时一惊,急忙问旁边已经止住哭喊声的格希元:“速去查探一番,可是太子要主动出击。”
    格希元一愣!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向李治,脑子里还一时转不过弯来,一双哭的红肿的眼睛呆滞着:“太子殿下怎么会主动出击呢,现在只要能够守好城就不错了”。
    李治看着还在那里发愣的格希元,气的拍着案几喊道:“还不快快去探明,愣在这里作甚!”
    天子一怒,格希元被旁边的史藏诘捅了一下,顿时清醒过来,一个激灵后,就急忙跑了出去。
    尉屠耆与身后的三千浮屠营已经整装待发,乌黑一片的大唐铁骑占据了整个城门方向的道路,静默的三千浮屠营与战马散发着无声的战意,让城头上的自上而下的李弘,都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骄傲。
    如果说刚刚成立时的浮屠营算是一支铁军的话,那么经历过安西几年战争的洗礼后,这一支浮屠营已经成了大唐最为精锐的铁蹄了,人数也从原本的一万多不到两万人,精炼到了如今的九千人。
    而且更难能可贵的是,这是一支完全只服从于他李弘,不知大唐为何物的部队,虽然在大唐还不如金吾卫、玄甲军那般战绩赫赫,在李治以及众多大臣眼中也不过是一支普通的骑兵,但在安西已经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旋风铁骑。
    站在城楼上的李弘,从惊蛰手里接过一杆迎风招展的旌旗,黑色的旗面上,如用鲜血浸染的唐字,像是随时要从剧烈抖动的旗面上腾空而飞起。
    随着手里的旌旗挥动,城门快速的被金吾卫打开,浮屠营如同无声的黑龙一般,没有一丝嘈杂声,只有那节奏的马蹄声缓缓在地面响起。
    每一个兵士战马马鞍上,都悬挂着一杆如同旗杆的明亮马槊,腰间一边横刀一边弓弩,背后则是两只箭壶,作为一支骑兵,他们手中的弓弩在冲击时,更能够给敌人造成巨大的杀伤,往往一个迂回冲刺,就足以杀伤敌军大半兵力。
    强力的弓弩虽然不敌狙击弩那般射程远,但其精准度与强劲的力道,造成的伤害可是一点儿也不逊色于那些狙击弩。
    三千浮屠营在出城后,并没有再次集结整列阵型,反而是如同一盘散沙般,加速向远处那团滚滚黄尘奔去。
    随着快速的疾驰,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仿佛让脚下的城墙都在震动,而三千浮屠营也慢慢的,无声的变成了三个骑兵方阵。
    站在城头上望去,三团较小的滚滚黄尘如同三个黄色雾球般,来势汹汹的向前方那新罗、百济那硕大的滚滚黄尘撞去。
    像是上一世的电视、电影里的特效一般,柳京城外的大地上,只见四个巨大的黄色能量团,杀气腾腾、势若奔雷般快速的向彼此靠近,仿佛下一刻碰撞后,就会爆发出无尽的光华能量一般。
    “杀!杀!杀!”三团隐约露出黑色身影的浮屠营爆发出战意十足的喊杀声。
    而对面的新罗跟百济联军,显然也发现了大唐迎面而来的骑兵,那硕大的团雾前方,忽然间慢下了速度,前方的将领显然是没有想到,大唐军队竟然会出城迎击。
    而就是在瞬间的迟缓,让他身后疾驰的骑兵措手不及,一下子没有来得及减速,差点儿连人带马的撞上前方的兵士。
    “杀。”新罗、百济联军将领,看着眼前不远处,三团滚滚黄尘,举起手中的刀大喊一声,然后再次加速,向正中间那唐军的战阵撞去。
    五百步的距离眨眼间便缩小到四百步、三百步,这个时候,无论是那一方,都没有了避让的可能,谁先避让,谁就会迎来对方毁灭性的打击。
    此时,强悍的战意才是左右战争天平的利器,尉屠耆率领中军一千浮屠营,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城墙上那面硕大的旗帜一眼,怒目圆睁,冲着身边的人吼道:“架弩!”
    随着尉屠耆的声音消失在轰隆的铁蹄声中,无论是身为中军的尉屠耆所率的战阵,还是左右相隔八百步左右的战阵,三军将领第一时间都是命令部队架弩。
    “杀!”三军之中,不约而同的在相距对方不到两百五十步时,瞬间射出了手中弓弩的箭矢,原本成方阵的大唐骑兵,竟然在架弩命令一声令下后,快速的变成了三个扇形,以此来造成对新罗、百济更大面积的杀伤。
    李弘眉头依然紧紧的皱在一起,注视着三千浮屠营在疾驰中快速的变换阵型,而后便看见两方阵营的空地,像是凭空一般出现了一层层黑色的箭雨!
    而那一层层的箭雨像是绵延不绝一般,从两方相距两百五十步开始,再到相距一百步的距离,这短短的时间内,那黑色的箭雨竟然就没有中断过,像是一层黑色的幕布被两方阵营挤压的越来越短一般。
    浮屠营的兵士都能够在三息时间内做到连发十支箭矢,这就像是一道标杆一样,只有达到这个最基础的要求,才有可能进入浮屠营其他的测试,所有的考验都顺利通过,才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浮屠营兵士。
    所以,李弘望着那连绵不绝的箭雨,一点儿也不惊讶,他现在唯一的担心是,惨叫声跟喊杀声传来的同时,尉屠耆能不能率领一千人从正面直插进新罗、百济联军的内部。
    尉屠耆与身后的浮屠营兵士,在一百五十步距离的疾驰中,快速的射击完了身后箭壶中所有的箭矢,而他们所有人,此刻根本没有时间注意对面已经人仰马翻,惨叫声、哭喊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的新罗、百济联军的部队。
    在距离进入一百步后,在最后一轮箭矢射击完毕后,一千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像是锤炼了千百遍一样,突然间一个个弯下身子伏在疾驰的马背上,而后右手往后一探,被固定在马鞍后面的长长马槊,便被他们以冲击的姿态紧握在了手里。
    冰冷的马槊在阳光透过滚滚黄尘间,闪烁着阴森的杀气,一千人原本的扇形战阵,也在尉屠耆一声令下后,变成了一个锥形战阵,像是一条变异了龙形般,踩踏着前方人仰马翻、哭声、惨叫声连在一起的新罗、百济联军的兵士,竟然轻易的就从正面撕开了一道口子,彻底打乱了敌军的阵型。
    而尉屠耆两侧的浮屠营,此时却是突然间绕过那急冲而来的新罗、百济联军,在他们踩踏着自己人的尸体跟战马,想要直接面对大唐军队时,大唐两侧的军队却选择了避让。
    只见柳京城城墙上,李弘手里的旌旗快速挥舞,接着只见左军、右军两千浮屠营的骑兵,如同两条千人黑色长龙般,快速的在大地上向外游走,让敌军根本无法在快速的冲击之下变换方向,只得继续往前钻进大唐军队留下的尘土飞扬中。
    城头上之上,李弘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新罗、百济开始散乱的阵型,同时也注视着被自己用旌旗调离开,不与敌军正面冲突的左右两千浮屠营。
    只见两千浮屠营根本不顾侧面相距不到五十步的新罗、百济联军,依然是继续往新罗、百济两侧身后疾驰飞奔。
    其情形看起来,倒像是身后有什么危险在追着他们,让他们连旁边不远处的敌军都顾不上了。
    第433章 郁闷的格希元
    新罗、百济的将领也不是傻子,此刻正面被唐军撕裂开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唐军手中的马槊跟横刀并用,如入无人之境般,长长的马槊在冲杀之中,发挥出来的真正威力,那就是长驱直入,像是一把叉子,轻易的就插入进了奶酪中。
    这让原本就看不清前方形式的联军兵士,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紧随前方的同伴,在大唐铁骑的强大冲击力下,被一道散发着冰冷寒光的马槊穿胸而过,紧紧的同前方的同伴,被穿在了长长的马槊之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顿时响彻天空,就连胯下的战马也因为背上主人的惨叫声,瞬间一惊,扭头冲进了自己的战阵中,顿时又是造成了一片混乱。
    浮屠营兵士手中的马槊轻轻一抖,原本被穿在马槊上的新罗、百济联军兵士,便胸口冒着血的率在地面上,战马经过,踩踏在被马槊穿透的胸口、小腹、胯骨、小腿、大腿等处,顿时整个新罗、百济的战阵中,只有惨叫声跟哭喊声发出。
    而两侧的唐军却是不闻不顾,只是闷头往前疾驰,如果新罗、百济的将领还要是不知道,这是敌人瞬间就看清了他们已经散乱的阵型,正在利用两翼寻找他们的最薄弱处的话,那就真的该找块豆腐撞死了。
    但当他想要下令分散一部分兵力防守两翼时,被唐军从中间撕裂开的口子而产生的混乱情形,让他一下子无法把命令传达到两翼,两翼此时还依然紧随前方部队往前冲击,甚至没有一个将领去理会大唐两翼的包围。
    战场上的机会稍纵即逝,同样战局也是时刻发生着变化,在两翼还没有接到城头上的命令前,被尉屠耆突进、撕裂的那一道口子此时却是越来越宽,尉屠耆身先士卒,手中的马槊如一道银色闪电,每一次刺出必定会带出一捧血花与一声惨叫。
    身后的浮屠营兵士,在新罗与百济联军的兵士眼里,这些人简直就不是人,更像是冰冷无情的恶魔。
    坚毅强悍的面庞、冰冷弑杀的眼神,每一个都像是浴血厮杀的修罗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只是面无表情冰冷的把手里的马槊凌厉的刺出,瞬间就能让一到两骑、甚至三骑的骑兵手忙脚乱,最起码三人之中便会有一人身死马槊之下。
    而左手的横刀,作为取长补短的近战保护马槊的兵器,更是锋利狠辣无比,适用刺、砍、劈等战场杀招的横刀,在面对新罗、百济的铁质兵器,在质量上就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
    一道优美而又短暂的弧线划出,便会顺带着一条小臂、一只手腕在空中翻腾,随着小臂、手腕飞向空中,霎那间也会绽放出一朵朵美丽的血花,而后散落在地上,或者马铠,或者是兵士的铠甲上。
    城头上的李弘一手紧握旌旗,一手持望远镜望向战况,尉屠耆只知道在自己的命令下厮杀、冲击,却忘了在人群中寻找敌方的首领。
    不过,那被尉屠耆冲击、撕裂的口子越来越大,从而引发的便是新罗、百济战阵最中央的位置,此时如同一颗大石咂向湖面后,溅起的真真水花跟波浪涟漪往外散发。
    整个新罗、百济的军队即将就要因为小小的一千人的冲击,而被轻而易举的打散,但凡事没有绝对,相对而言,尉屠耆的一千人太少了,在敌方最少两万多人的战阵中,想要一下子彻底击溃敌军是何其的艰难。
    何况,敌军也不傻,庞大的战阵也不是两万多、三万人全部聚集在一起,同样是排列出了战阵与战阵之间的缓冲地带,但此刻的缓冲地带,在一开始时与浮屠营对冲时,新罗、百济联军的将领,在面对唐军时,那一刹那的延误,已经被压缩的剩不下多少距离来缓冲了。
    敌军将领的瞬间减速是造成如此结果的主要原因,但更为重要的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已经空虚的柳京城竟然会主动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立足未稳,这完全出乎了他们以为的只会坚守城池的预料。
    所以这一战从一开始,他们就失去了主动,只能是如今被动挨打的局面。
    而城墙上的李弘,要的就是他们战阵之间缓冲带被他们自己人挤压、失守的瞬间,只有他们之间完全混乱起来,那两翼的浮屠营才能发挥真正的作用,才能把敌军人数上的优势彻底变成他们的劣势。
    手中的望远镜一放,手里的旌旗在城墙上舞的虎虎生风,一道道旗语便从城墙之上,传达到了两翼的浮屠营将士眼里。
    就像是那旌旗与远处正在疾驰的浮屠营之间有一根无形的线一样,随着旌旗的摆动,两翼的浮屠营便毫不畏死,一股脑儿的扎进了敌军的阵营之中。
    如他们心中所料一般,这一处的敌军简直是毫无防守可言,看着他们浮屠营一千人同样成锥形袭来时,新罗跟百济联军顿时自乱阵脚,鬼哭狼嚎的竟然开始往后退缩,人马拥挤的情形下,不少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已经被自己挤下了马背,不等那兵士起身再次抓住马缰,战马的铁蹄便踏在了他的腰上,或者其他人的背上,一下子让整个敌阵乱成了一锅粥。
    “惊蛰、芒种听令,立刻各率五千金吾卫,势必全歼新罗、百济联军!”李弘把旌旗旗杆往地面一顿,快速地说道。
    “是,殿下。”惊蛰、芒种两人快速行礼,而后都不是走下城墙,则是直接从城墙之上跳了下去,战马感觉到背上一沉,一仰前蹄嘶鸣一声,立刻在惊蛰与芒种的驾驭下,如离弦之箭般像城门口冲去。
    在尉屠耆撕裂开一道口子后,金吾卫早就已经集结完毕,如果尉屠耆他们无法打乱敌军,那么金吾卫便是迎他们回城,为他们断后,如果出现现在这样有利唐军的结果,那么金吾卫便是作为歼灭敌军的主力军,争取全歼那两万多三万人。
    “殿下!”格希元已经在李弘身后站了有一会儿了,但惧于李弘在安市城城下时立下的军令,所以半天不敢上前说话。
    李弘再看了一眼城下前方的战况,这才回过身缓缓抽出腰间的横刀,冷冷道:“想说什么直接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噗通!”格希元明白这最后一次机会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无论自己说什么,说完后就会立刻被殿下就地正法!
    格希元头紧紧挨着城墙的地面,嗡声道:“殿下息怒,臣是奉陛下的旨意,探寻是不是殿下您主动出击了。”
    听到格希元解释的话语,李弘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手中的横刀缓缓归鞘:“起来说话。”
    “是,殿下。”格希元腿肚子发软,谁说伴君如伴虎,这在殿下身边还不如在天子身边啊,这可是时刻都会掉脑袋的差事儿啊。
    “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我已经全军出击了,为何还不去回奏?”李弘扭过身,继续注视着前方的战团。
    金吾卫有如天神下凡,一身与玄甲军相反的明光铠,则是他们最为独特的标志,也同样,在战场上,当血花溅落在他们银白的明光铠时,呈现出绯丽的艳红,更是有震慑敌人的作用。
    格希元走近李弘两步,以便自己的声音在远处战团厮杀声的干扰下,能够被殿下听的清楚,行礼道:“殿下,那臣便如实禀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