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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夏盈光沉默了会儿,摇头。
    “这不就是了?你太单纯了,舅舅怕你让人骗。”李寅把她拉到了怀里,体贴地抱着她柔软的躯体:“舅舅可不是那种坏人。”
    他的吻落下来,夏盈光有些木讷地让他亲着,只听李寅又道:“而且钱你不必担忧,我给你投了一笔信托基金,每个月会有收益到你的账上……”
    夏盈光不大听得懂。
    李寅解释了句:“已经赚回了投资的钱了,现在我把它转给你,是无本的,懂我意思了吗?”
    她还是不太懂,点头又摇头。
    李寅暧了一声,笑着道:“傻姑娘,这就相当于你多了个工作,你每个月有稳定收入了明白吗,钱不够花再问我要。”
    夏盈光懵懂地噢了一声:“表舅……你给我找了个工作?”
    李寅心想她可真傻,傻得可爱。
    他揉了揉夏盈光柔软的头发:“就这个意思。”
    夏盈光傻傻的说了句谢谢,在他腿上坐直了,捧着宝贝字典问他:“那我要做什么吗?”
    李寅哪里是真的给她找了个工作?他就是为了让夏盈光安心而已,而且投资信托也不是无本生意,他之所以说无本,也是因为不想让夏盈光觉得自己在跟她做`肉`体买卖。
    他没法给夏盈光解释,想了想才道:“不是给你买了很多书吗?”
    夏盈光眨巴眼睛,嗯了一声。
    “你每天看了什么,晚上给我报告,讲给我听。如果我不在,就给我打电话。”
    夏盈光简直太喜欢这种工作了,她也不知道李寅是在糊弄她,还以为世上真有这样的工作。所以李寅还没说完,她就开始拼命点头,连连嗯道:“我一定做好!”
    第12章
    李寅当老板,工作不如常人想象的那么多,不会忙得昏天黑地,但也不轻松。
    他每天要签许多文件,但因为他是老板,所以时间自由,除去开会和办公,他不必牢牢遵循公司的早晚时间表上下班。
    所以他能抽出时间来带看夏盈光,带她出门。
    结果不巧的是,回家后,李寅发现夏盈光的裙子后边有一小块红色,是血。
    ——夏盈光亲戚来了。
    李寅原本蠢蠢欲动的想法,就此打住。
    但他额外记住了日期,并且在回家后,对林妮吩咐了句:“晚餐准备点补血补气的菜。”
    补血补气?
    林妮很快反应过来,不是李寅要补血,应该是夏盈光才对。她立刻知道,夏盈光应该是来了,所以很有眼色地递给夏盈光几包卫生棉条,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说:“喝点热水会舒服些。”
    夏盈光也不知林妮怎么就知道了,脸红红地说:“谢谢。”
    林妮出去了,房间里就只剩她和李寅了。
    因为房间里再次多了一个人,夏盈光根本不敢在他面前换衣服,连在卫生间里换个内裤和棉条都得小心翼翼。
    李寅约莫是工作电话,一拿起电话会讲好一会儿,根本不会顾得上夏盈光,但是会讲着讲着,侧头看她一眼。
    夏盈光默不作声地在旁边看新买的书,一边爱不释手地翻字典,她安安静静的,夜色暗下来,她便打开沙发旁的台灯,美好的面庞在柔和的灯光下,让李寅看着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直到林妮来喊他们吃晚饭。
    她跟李寅坐在一张餐桌上,那餐桌是很长的,足以容纳下十个人的长餐桌,但两张餐椅却摆在一起,跟一家人似的。
    她的面前摆有一碗深红色的补血温养粥,跟李寅的米饭不同,除此之外,桌上尽是一些补血的菜,像是红枣枸杞乌鸡汤,菠菜炒猪肝,玫瑰鲤鱼汤……阿胶蛋糕。
    夏盈光吃了两口,也反应过来了,这些菜肯定不是偶然——她以为是林妮特别准备的,心里不禁有些感动。
    她身体不太好,每到月中亲戚造访,整个人便会很虚弱,会有一两天的时间只能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默默忍受着下腹的坠痛。
    吃药也不怎么管用。
    李寅没想到的是,饭间还好好的夏盈光,一到床上就不行了。李寅知道不能上她,只是抱着她闹,把上衣脱了让她亲自己,夏盈光让他抱在身上,可她完全是个呆的,什么也不会。
    李寅说:“你亲一下我。”
    夏盈光便愣愣地凑上去亲他的下巴,极为敷衍地用嘴唇碰了一下:“行了么?”
    也不管行不行,旋即就趴在他的肩头不说话了。
    虽然敷衍,但这么依赖和亲昵的姿态还是让李寅极为受用。他一只手揽住夏盈光的腰,她的腰细而柔软,摸上去好像在摆弄一个小玩意儿,李寅对此爱不释手,而他另一只手,则凑到了夏盈光的嘴唇边。
    他的手指慢慢往她的唇间探,幽深的目光注视着她:“盈光,会不会这个?”
    李寅想的是,既然不能搞真`枪实`弹,总得玩点别的吧?
    但夏盈光有些茫然地咬着他的手指,李寅手指转动、抽了两下,夏盈光就懂了,脸有些虚弱的红了起来,眼睛湿漉漉地瞧着李寅,嘴唇微翕:“表舅……”
    她这副模样刺激了李寅,不由分说把她抱着翻转一圈,把她摁在了身下。李寅充满力量感的身躯压着夏盈光,夏盈光身体更难受了,下腹一阵一阵的坠痛之感,她默默忍着,什么也没说,只感受着脸颊、耳垂和嘴唇上火热的亲吻。
    李寅完全是被她给点燃了,轻易不能熄灭,可夏盈光压根就没做什么,她天生就是生的漂亮又脆弱,所以才那么容易触动男人。
    发现夏盈光不对,是几分钟后了。
    他在夏盈光身上又亲又吮的,辗转吻到她的嘴唇上时,李寅却看见夏盈光眼睛差不多闭上了,但表情并非是享受。
    她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润,像是被自己勾起来的,但她由内而外的透出的那股虚弱气息,仿佛是个重病的病人般。
    他意识到了没对劲,捏住她的下巴。
    入手的肌肤,触感细腻滑润,叫人欲罢不能,可夏盈光一睁开眼,眼睛里满是痛楚,充满着可怜之色,如同在喝止他住手。
    李寅暂且罢手了,伸手探向她的额头,试探她的体温,声音很轻柔地问她:“盈光,不舒服?”
    夏盈光可怜兮兮地嗯了一声。李寅说:“肚子疼?”
    她又是一声微弱的“嗯”,腿抬起来,微微蜷缩着。
    李寅也犯难了,若是膝盖的乌青,他还知道怎么办,但女人这档子事,他就完全不清楚了。更别说他欲`火还没下去,自己也不比夏盈光好到哪里去,得要人抚慰才行。
    李寅注视着夏盈光的眼睛,又问了一次:“很疼?有多疼?”
    夏盈光微微摇头:“不是疼,是……不舒服。”
    她说不上来。
    因为李寅没有亲她了,夏盈光脸上不正常的绯红就慢慢下去了,透出了苍白来。
    李寅见她用手捂着肚子,大手探过去,捂在她的下腹上:“这样舒服点?”
    夏盈光唔了一声,不想让他碰,然而毫无抵抗之力,也没法反抗。李寅就在她的肚皮上揉了起来,他缓缓揉着,没有用力,动作很轻、手掌很热。
    他语气温和地问道:“是每次都这样?”
    夏盈光低低的说是,慢慢垂下眼睛,浓密的睫毛略微颤动,眉心微微蹙着,如同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李寅无奈地抚摸了下她的头发,道:“明天带你去看看医生,身体不好,就好好养、好好调理。盈光,舅舅会把你养得好好的。”
    因为不清楚夏盈光到底是什么原因这么痛,李寅也不敢让她乱吃药,只能帮她揉会儿肚皮。
    实际上,原本李寅想让林妮找来热水袋,或者别的什么能顶用的,结果想了想也作罢,因为小姑娘正以一种让他心软的目光望着自己。
    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能依赖般的那种眼神——人在柔弱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对能提供安全感的对象露出的那种目光。
    李寅就不免自得地想到,估计是生平第一次有人这么疼她吧?所以这耐心,就越发十足了起来,他很是温柔地搂着夏盈光,隔一会儿就问她:“盈光,舒服点没有?好点没有?”
    夏盈光迷糊地看他一眼,或许是嗯了一声,旋即像只猫似的蜷缩着靠在他身上,慢慢就睡着了。
    李寅抱着这只小猫,也没继续停下自己的工作,他觉得照顾夏盈光是有意思的,因为慢慢在将她融化了,所以耐性十足。
    最痛苦的第一天熬了过去,第二天就好上一些了,李寅专程带她去看了相熟的老中医,抓了几副药。
    老中医是给李寅爸爸看病的医生,对李寅的家庭情况很熟悉,见他带了个女孩子来,还一副体贴入微的模样,非常意外。
    李寅家里就他一个独子,然而李寅这么多年了也没结婚,甚至三十岁了都还没一个孩子。
    所以他给夏盈光抓药的时候,意有所指地道:“我这药得吃半年,半年后,身体调养好了再要孩子是最好的……”
    没想到夏盈光反应极大,一听见“要孩子”几个字,倏地抬头,后退两步:“我不要!”
    “不要什么?”
    夏盈光脸上苍白,黑白分明的眼睛却盯着李寅一字一句的强调:“我不生孩子。”
    李寅本来就没这个打算,别说盈光才这个年纪,而且他也不要什么私生子。但夏盈光这么抗拒,反倒让他怒火横生:“怎么,不想给我生?”
    原本经历昨晚,难得生出的一丁点温情,很快就消弭无踪、变得剑拔弩张。
    夏盈光一扫从前说话都不敢抬头的柔弱,对这件事是非常的抗拒,态度坚决,不甘示弱地盯着李寅,说:“不想。”
    就像是……在这方面受过什么挫折一般;就像是……有谁曾经逼迫过她生孩子一把。
    可问题就在这里,夏盈光的第一次是自己的,是谁逼的她?让她产生这么重的抗拒心?
    他不免想到夏家,可这也不对……夏盈光年纪轻轻,夏家人再禽兽,也不会给小姑娘灌输这种思想吧!
    到底是什么让夏盈光如此抗拒、害怕?
    李寅有意探寻更多,追问:“盈光,为什么不想生?”
    夏盈光拼命摇头,满身是刺,眼神痛苦不堪,眼泪都涌了出来,似乎想到了什么般,身体微微颤抖道:“我不要,我不生……”
    李寅这下哪里还能跟她继续斗气?
    再说他原本就没这个想法,只是他乐于挖掘人内心深处的秘密,才如此去探究的。眼见夏盈光哭了,李寅也不得不作罢,没心思去挖她的秘密了,口中安慰道:“好好好,我们不生,不生。
    他给夏盈光擦眼泪:“宝贝盈光,别哭了,舅舅疼你。”
    第13章
    可夏盈光并不吃他这套。简单来说,不管李寅如何花言巧语,如何懂得掳获人心,夏盈光就是对他戒备、就是不肯信任他。她表面上尽管顺从,看起来几乎不会拒绝,但实际上,她一直在无声的抗拒着。
    直到他们抓完药,上了车,夏盈光还是没有好转。哭倒是没哭了,但浑身的刺没有收进去,而且情绪很低落,低落得很不同寻常——在李寅看来完全没必要。
    他认为夏盈光肯定是被什么给刺激到了,但李寅无从得知。
    因为他从夏盈光这里得不到答案,李寅稍微一追问,夏盈光就抬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一双晶亮剔透的乌黑眼睛里蕴藏着李寅看不懂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