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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经过一番拆解再梳后,季子珊小公主美美的被刘全顺公公护送回慈宁宫,好半天不见,惠安太后还真挺念活泼调皮的闺女,于是搂着她就是一顿捏捏揉揉,一旁的素容嬷嬷又绘声绘色的说一遍小公主的乾明宫之行,然后,无聊半天的惠安太后被娱乐到了。
    季子珊只用负责吃喝玩乐的幸福日子,又持续两天后,一道来自宗人府的消息传递到宫里。
    原来是英亲王在宗人府的大牢里撒泼闹起来了,不是普通的跳脚喊骂,这位王爷扬言——要是不放他离开宗人府的大牢,他就不活啦,他要自杀!
    为何情况为演变到这个情况——
    英亲王被丢进宗人府大牢的消息传回王府后,上至英亲王妃外加一众妾室,下至大小管事外带一众仆役,全体都惊呆了,惊呆过后,众人忙打听原因,一问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家王爷午后想入宫求见陛下,谁知在宫门口就被拦下了,自家王爷仗着王叔的身份,不依不挠地非要入宫,之后,就被押到宗人府去蹲大牢了。
    这是宫里下旨关的人,所以求情只能往宫里去呀,于是,上午才入过宫的英亲王妃,在午后又杀回了皇宫。
    想都不用想的,惠安太后自然是拒见前来求情的英亲王妃。
    宫里铁面无情的不开恩,府里的一众女眷自然急得团团转,作为一府之主的女主人,英亲王妃接下来想到的法子是,去廉亲王府寻求帮助,不管是廉亲王妃去寻惠安太后说情,还是廉亲王去面见一下建平帝,总归都是一条门路。
    而王府里的一众侧妃也没闲着。
    正怀着身孕的那位邴侧妃,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挺着肚子直奔宗人府的所在,以给英亲王送东西的名义,拿银子敲开了牢门,反正,上头也没说不许家眷探视,所以,邴侧妃如愿见到了自家王爷。
    作为第一个来探视自己的美妾,英亲王顿时被身怀六甲的邴侧妃感动的不行。
    邴侧妃先借机表白一番自己的真心深情,又顺便给英亲王妃上点眼药,最后给六神无主的英亲王出了一个主意,一个特别有女人味的主意——王爷想不想早点离开宗人府呢,想是吧,那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您到底是陛下的叔叔,难道陛下真敢让您死在大牢里?
    英亲王一想也有道理,便打着‘威胁’的旗号干起欲要自杀的事来了。
    宗人府里的一众官吏,到底不敢拿一位亲王的性命开玩笑,于是,消息便传回了皇宫。
    作为一个五岁就开始临朝听政的少年皇帝,季子清陛下眼皮子抬也不抬,只冷冷的丢出几句话:“看来,宗人府不是个反省的好地方,既如此,把英亲王挪到刑部大牢里去,再告诉他一句话,他每闹腾一次,爵位就自动降一级,君无戏言。”
    第50章 小短
    宗人府的大牢里。
    因常年沉迷酒色而导致身材走形的英亲王,正一下一下踮起脚尖,朝房梁上甩挂裤腰带,许是见惯了妇人们要死要活的撒泼做派,他在努力悬系上吊绳子时,口内还不住娴熟的大喊大叫着:“本王不活啦!本王要去见先太帝,要去见先帝,省得留在世上遭受作践哟……”
    围观的一众官吏囧囧有神脸:“……”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位英亲王爷大概……是投错胎了吧,一个大老爷们竟能撒泼的如此惟妙惟肖。
    由于英亲王爷喊得太过投入,便疏忽了对裤腰带准头的控制,一不小心就将上吊凶器甩上了房梁。
    见踩在凳子上的英亲王爷,终于将裤腰带歪打正着的悬搭上房梁,围观的十几双眼珠子,登时全部刷刷刷睁大了。
    英亲王爷到底敢不敢……真上吊呢。
    要是作势真上吊,他们就扑上去假装拦一拦,反正只要敷衍到陛下的旨意过来就成了,要是他再接着故意做戏拖延,他们就……继续看戏好了。
    正当英亲王犹豫着是要假装失手将腰带扯下来,还是再顺势演下去时,建平帝身边的大太监的小徒弟到了,只见瘦瘦脸的夏小充亮起尖细的嗓音,一脸肃穆道:“陛下有旨,英亲王擅闯皇宫,不思悔改,着转交到刑部大牢思过。”
    尔后,在英亲王呆若木鸡的目光中,夏小充又皮笑肉不笑的尖声补充道:“王爷,陛下还说了,您在刑部大牢每寻死觅活一次,爵位就自动削降一级,请您先细算一下,您的亲王爵位够折腾几回哟。”
    也就是说,英亲王每闹腾一回,就相当于浪费掉了一代子孙的富贵荣华。
    这……这剧本不对呀。
    才过而立之年的英亲王,已有些大腹便便的征兆,只见他站在红漆剥落的方椅上,手里还扯着用来做戏的腰带,一脸‘我是不是听错了’的怀疑神色:“夏……夏小充,你个小兔崽子,你刚才说什么?!”
    “你们两个,还不快将王爷请下凳子。”夏小充朝身后勾勾手,立时有两个穿御林军服饰的官兵越步上前,一左一右将英亲王拎回地面,“王爷,请您挪步刑部去吧,这一个月内,他们两个会一直陪着王爷,直到您反思结束。”
    英亲王瞠目结舌道:“等……等等,怎么又变一个月了!不是反思半个月么!”
    夏小充特谄媚的笑道:“陛下说了,王爷您不思悔过,罪加一等,反思时日,改为一个月。”
    宗人府大牢的环境,和刑部大牢的氛围,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英亲王才不想去阴森血腥的刑部大牢睡草席,便一把抓住红漆牢门,摆出一副拒绝离开宗人府的态度,口内虚张声势的喝道:“本王可是王叔,你们大胆!”
    夏小充老神淡定地立在牢外,回道:“王爷,若是旁人敢擅闯皇宫,一律是当场杀无赦,正因为您是王叔,陛下才会给您反思认错的机会啊,要不然……”
    你以为现在还能囫囵着说话么。
    不待英亲王再嚷嚷开口,夏小充已又接着再道:“王爷,听奴才一句劝,您还是安分些吧,想想您的……爵位,陛下已说了——君无戏言,真的不是和您开玩笑。”
    一听到‘君无戏言’四个字,英亲王顿时就怂了,遂改骂给他出馊主意的邴侧妃:“这个倒霉婆娘……”要不是她教自己撒泼威胁,自己在宗人府里待上半个月,也就完事了,这下倒好,在刑部大牢……住一个月,光想一想就头晕好么。
    不提得知英亲王挪窝到刑部大牢后,英亲王府上下是如何的炸锅,再说皇宫这头。
    季子清一边逗着玉雪可爱的胖妹妹,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现在不闹了?”
    夏小充恭敬无比的回道:“回陛下的话,王爷现在特安静,一点也不敢闹了。”
    被大金腿哥哥捏脸玩的季子珊,嘟着小嘴巴拨开他的爪子:“大哥哥,你的手烦……不许……捏……讨厌……”被嫌弃的季子清陛下,示意汇报事情的夏小充退下,尔后一脸宠溺的笑望胖妹妹,“不错呀,小丫头,嘴里的词儿……蹦的越来越溜了。”
    季子珊翘了翘小鼻子——那当然了,人家也在慢慢长大嘛。
    季子清逗够了小妹妹,便将她往惠安太后怀里一放,长身而起道:“母后,朕走了,唔,要是天儿好,叫扇扇多来乾明宫转转,朕挺喜欢陪她一起玩。”
    惠安太后搂着一天天长大的幼女,笑嗔道:“皇帝疼爱是扇扇是好事,可也别太娇惯了她。”
    “这有什么,咱们扇扇是金枝玉叶,是天之骄女,多疼疼是应该的。”季子清陛下弯下腰,轻轻戳着幼妹的下巴颌儿,眼角弯弯的逗弄道,“你说是不是呀,昭阳小公主?”
    季子珊鼓着脸颊笑道:“公——主——”
    季子清又捏一把妹妹极有手感的嫩脸蛋,然后背负着双手离了慈宁宫,季子清走后,惠安太后揽着胖闺女逗得正高兴时,碧云嬷嬷忽然迈进殿内,将墙角的宫娥全部遣离,之后才对惠安太后轻轻耳语道:“太后娘娘,群英宫那边有动静了,被二王爷幸过的三个宫女里头,有一个……应是怀上了。”
    闻言,惠安太后微微挑起秀眉,声音低沉道:“当真?”
    碧云嬷嬷瞧着惠安太后的神色,谨慎的回禀道:“那个宫女已两月未来癸水,这几日时不时会恶心干呕,当差时也总是懒怠没精神,最近也喜食辣的东西,应该是……真的,不过,她一直以为自己服喝的是避子汤,只怕还没往这上头想。”
    惠安太后想了一想,正要启唇说话,忽想起自己怀里还坐着胖闺女,便先对一旁的素容嬷嬷道:“素容,你带小公主出去玩儿。”
    女儿渐渐大了,正是爱鹦鹉学舌的时候,有些话不能再叫她随意听到。
    于是,想趁机偷听一把宫廷秘密的季子珊,被素容嬷嬷温柔和气的哄走了。
    目送胖闺女喜笑颜开离去后,惠安太后缓缓淡下温和的笑意,低声慢语道:“不来月信,恶心,犯懒,喜欢吃辣的……十之八九是有了。”顿了一顿,惠安太后神色冷漠的低哼道,“他倒运气好,偷偷摸摸的,就播出来种子了。”
    碧云嬷嬷小心的觑着惠安太后的脸色,知道主子是在忧心陛下尚无后嗣之事。
    虽然太后娘娘从未明说,但她哪会毫不在意皇嗣问题,尤其,陛下和皇后娘娘已大婚整整一年了,却还没有一点动静。
    碧云嬷嬷屏声静气等了好一会儿,才听惠安太后再次低语开口:“等那个宫女反应过来,应该会先告诉子铭,然后再传到德太妃那里,不管德太妃想怎么处置,咱们都要再等一阵子的功夫,趁这期间……叫人悄悄把绝育药下了,待事发后,哀家会以‘不孝’之罪,把子铭迁到宫外去反悔思过。”
    “叫他在宫外思过半年,以他不安分的性子,肯定不会老实待在王府里,就让他在宫外闯祸闹事吧。”惠安太后的声音异常冷漠,“有他在宫里的学堂,哀家可不放心让元宝去进学,他走了……正好。”
    第51章 待曝
    碧云嬷嬷见惠安太后面色不愉,便不着痕迹的悄悄转移起话题,轻语道:“那娘娘是准备让王爷今年就进学么,若是的话,那挑哪几家公子给王爷当伴读的事儿,就该订下来了。”
    左右迁二王爷离宫外居的事,也就在这个月了,二王爷先思过半年,若是中途闹点荒唐事,思过的时日肯定还会再延长,这一拖二延的,只怕就耗到明年去了。
    明年正是选秀之年,待二王爷一成家立室,就更不用回宫上什么学了。
    惠安太后想了一想,回道:“不急,还是明年再让元宝正式进学吧。”
    “至于谁当伴读的事儿,玉泽就算是订下了……”惠安太后神色宁静道,“皇后有个幼弟,比元宝略大一岁,姚阁老有个孙子,与元宝同岁,这两个哀家回头瞧瞧如何,皇帝有意调穆将军去北疆换防,他家有个小儿子,也比元宝大一岁多些,皇帝已提过算他一个,若是没什么意外,就他四个了。”
    碧云嬷嬷有意叫惠安太后高兴些,便又捡好事儿来说:“娘娘,王爷这两年的身子骨可好多了,刚过去的冬天多冷啊,王爷愣是没怎么不舒服过,看来,只要再好生调养几年,王爷也定能和陛下一样文武双全。”
    “哀家不求元宝文武双全,他只要能一直健康平安就好。”惠安太后眉目渐渐舒展,语气温和道。
    碧云嬷嬷瞧惠安太后的神情已恢复如常,再接再厉道:“说来,王爷这一年食量大涨,和小公主可脱不开干系呢。”
    “那个小吃货……”惠安太后忍不住喷笑出声,“哎,叫小丫头回来吧,哀家现在一时半会不摸她的小肉肉,手就痒的厉害,快叫她回来。”
    于是,正玩捉迷藏玩得乐呵的季子珊小公主,又被素容嬷嬷好言好语的哄回殿内。
    “乖宝宝,撅什么嘴呢。”惠安太后捉着女儿的小胖手,在她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是不是你在外头玩得正高兴,娘又叫你回来,你不高兴啦。”
    季子珊撅嘴点头:“嗯。”
    其实才不是,没听到重大宫廷秘密,有点不开森——便宜二哥在孝期搞出孩子来了,这事绝对劲爆啊。
    惠安太后晃晃怀里的胖闺女,温声笑道:“扇扇乖,娘叫你回来是吃好东西啊……”
    闻听‘吃好东西’一句,季子珊眼睛一亮,立即欢呼雀跃了:“吃,要吃!”
    惠安太后就喜欢看闺女闻吃即乐的表情,轻轻掐一把女儿几乎嫩出水来的小脸蛋:“乖,你元宝小哥哥读书该累了,你去叫他过来一起吃,等你两个吃完了,叫你小哥哥再接着和你玩捉迷藏好不好。”
    “好!”季子珊表现的特兴高采烈,一溜出惠安太后的怀抱,便踢踢踏踏的跑出去了。
    数日后,群英宫。
    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净房沐浴归来的季子铭,身上松松散散的披着一件雪锻中衣,在他身后跟着一个水蛇腰的貌美宫娥,两人走至里间的床榻后,季子铭伸手一推,水蛇腰的宫女一下子就倒趴在绣褥之间,季子铭一边脱着身上的中衣,一边漫不经心的吩咐:“脱了。”
    水蛇腰的宫女迟疑一下,还是麻利的脱去了外裳,只余一件半裹着浑圆胸脯的肚兜,外带一件淡青色的亵裤。
    丢开中衣的季子铭,伸手探进肚兜之下,擒住一处白嫩嫩的绵软,大力揉捏之下,激的水蛇腰宫女动情的嘤哼一声,季子铭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也不卸还悬在黄铜钩上的帷帐,直接将水蛇腰宫女压在身下发泄起来,一番云雨过后,季子铭赤着身子慵懒地歪躺着,水蛇腰宫女却在一件一件穿衣裳。
    穿完衣裳后,水蛇腰宫女并未就此离去,反而一脸欲言又止的站在床边。
    季子铭一转桃花眼,嗓音有些懒懒的:“菊丝,怎么还不走?”
    唤作菊丝的水蛇腰宫女,咬着红唇低声道:“王爷,奴婢有事向你禀告,奴婢……许是……有身孕了。”
    季子铭一脸茫然道:“你说什么?”
    见伺候的王爷主子似乎没反应过来,菊丝便又低低重复了一遍:“王爷,奴婢许是……怀上您的孩子了。”按理说,她应该直接去找掌事嬷嬷,悄悄拿掉这个孩子,可是,她舍不得,若是王爷能留下这个孩子,她以后就可以母凭子贵,哪怕当不了侧妃,当个夫人总可以吧。
    季子铭撑起一只手臂,皱起眉头道:“你不是喝了避子汤么?怎么还会怀上?”
    见主子王爷皱眉不悦,菊丝忙跪在床前,颤声道:“奴婢每回都喝了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怀上了。”
    “你确定?”季子铭听罢,又静静躺回枕头。
    菊丝心中惶惶道:“好些有孕的症状都对的上,应该是真的。”
    季子铭随口道:“去找锦嬷嬷,叫她用药给你拿掉。”
    菊丝心口一颤,凄声低哭道:“王爷,不能留下它么,这可是王爷的骨血啊……”朝躺在床榻上的季子铭磕了三个头,菊丝泪眼朦胧,哀声婉转,“求王爷留下它吧,求求您了。”
    季子铭倏然坐起身子,抄起枕头就朝菊丝砸去,目光阴鸷森然道:“放肆!本王说了,拿掉!”
    脑袋挨了一枕头的菊丝,登时不敢再多言,忙磕头请罪道:“请王爷息怒,是奴婢逾越了,奴婢这就去找锦嬷嬷。”说完,就抹着眼泪赶紧离了内殿。
    次一日,清晨。
    “娘娘,昨儿个晚上,群英宫那个有孕的宫女,向二王爷坦白可能怀上的事了,二王爷吩咐她拿掉,那里的掌事嬷嬷因还未回禀德太妃,便暂时没给那个宫女服‘堕胎药’。”碧云嬷嬷低声向正对镜理妆的惠安太后禀告道。
    惠安太后抚了抚鬓角,低声道:“知道了。”
    早朝过后,季子清陛下又习惯性的来慈宁宫蹭早饭吃,饭毕,惠安太后打发幼子幼女出去玩,只留季子清一个人在殿内,神色冷淡道:“子铭那里的事,皇帝应该也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