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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那次池以柔醉酒,沈钦从的漠然,让他印象深刻。
    池以柔的态度他倒也能理解。
    周主任没说什么 ,一边帮池以柔拔针管,一边按住针孔给她止血。
    至少,在她少有的几次与池以柔、沈钦从的接触来看,沈钦从对池以柔还是不错的。
    她不知道池以柔的那番话从何而来。
    幸好,她也不是个好奇心强的人。
    人家的私事,若是说与她,她就默默听着。
    不说的话,她也不会去主动打探。
    不然也不会得到池以柔的信任,帮她做采血工作。
    周玲勤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小心翼翼地托着那袋血液安置好,又用休息室里的微波炉给池以柔热了一袋奶递了过去。
    “你歇一会儿吧,我让血液中心下午下班的时候过来取走。”
    池以柔摆摆手。
    “不歇了,我没什么事儿,先走了,其他的就拜托您了。”
    “放心吧。”
    池以柔站起身,一阵眩晕。
    邹帅赶紧扶了池以柔一把,说道:“你坐着歇一会儿啊,急什么。”
    周主任也劝:“歇会儿歇会儿。”
    池以柔低头用手扶着额头,过了一小会儿,说了句:“没事了,我找地方去吃点东西。”
    有了刚才经验,邹帅直接伸手把虚扶了池以柔一下。
    他问着:“你要吃什么啊。”
    “我想吃辣的。”
    “刚抽完那么多血,能吃辣的?”
    邹帅话虽是和池以柔说的,但目光却看向周医生。
    周玲勤记得第一次为池以柔抽血的时候,池以柔把头埋在沈钦从怀里,抽完血也是这样,说着要吃辣。
    大概那时候池以柔也是第一次抽那么多血,人有些虚,声音听起来就显得乖顺许多。
    沈钦从说着“好”,又说“少放了一点辣好不好”。
    她就乖乖说着“好”。
    怎么看都该是一对恩爱的恋人。
    周玲勤摇了摇头。
    邹帅:“不能?”
    周玲勤这才意识到自己走了神儿,忙说道:“少吃点没事儿。”
    邹帅一听没事儿:“那走吧,去哪家我送你去。”
    一上车,池以柔就调好了定位。
    进到店里,池以柔点了份辣炒海螺丝,就把菜单推给邹帅。
    “想吃什么自己点。”
    邹帅看了一眼池以柔点的,“你就吃这点儿?这东西吃着多累人啊?”
    “快选。”
    邹帅随便点了几样,最后不忘嘱咐服务员少放点儿辣。
    服务员抿着嘴一笑:“知道的,池小姐是常客,一直都少放的,您放心。”
    没一会儿,菜上来了,池以柔慢慢挑着肉吃,笨手笨脚的,好一会儿也没吃多少。
    邹帅实在看不过去了,帮池以柔挑了小半碟递了过去。
    池以柔眼睛一弯,也没客气,笑着接过去慢慢吃着。
    “就你这……以前都是怎么吃的啊?一份吃半年?”
    池以柔筷子一顿,沉默了一小会儿。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她推开餐碟,赌气似的,“不吃了!”
    邹帅:“…………”
    邹帅一脸懵逼,他貌似也没说什么,怎么就犯了这个小祖宗的忌讳?
    邹帅看着那一小碟海螺丝肉,摇摇头,“你不吃我吃了,费老大劲儿挑出来的,别浪费。”
    他刚要下筷子,蓦地想到什么。
    邹帅偷眼去看池以柔,就见池以柔靠着椅子出神。
    “算了,我不说话了,你吃吧。”
    “不想吃,没什么胃口。”
    说完这句话,池以柔似乎怕邹帅误会是因为他没有胃口心里过意不去,还补充了一句:“可能是刚抽完血,没什么精神吃东西。”
    邹帅知道池以柔的好意。
    只是这话谁信?
    明明刚才还说着要吃辣,怎么可能这么一小会儿就没胃口了。
    “一会儿吃完饭,送我一趟吧,我想回家睡一会儿。”
    “嗯。”
    之后,池以柔就没再吃什么了。
    邹帅劝了两句,也不好深说什么,就随便吃了几口,起身结账。
    出了饭店的门,池以柔慢慢跟在邹帅身后。
    临上车的时候,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下意识地一回头。
    车,行人。
    池以柔开车门上车,自嘲般笑笑。
    第20章
    邹帅把池以柔送回家,看她刚才吃得少,想帮她买点儿吃的放家里备着。
    池以柔:“不用麻烦了,我家里有。”
    其实是没有的,她只想早些回家,一个人呆一会儿。
    可邹帅哪里知道,他只当池以柔家里是真的有。
    抽个血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邹帅把她送到楼下看着她进了门,就离开了。
    池以柔慢慢上了楼,开了房门。
    屋里窗帘拉着,昏昏暗暗的,显得有些沉闷。
    她换了鞋,把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去拉开窗帘。
    阳光一进来,室内一片通明,连带着让池以柔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她很想冲个澡,可一想到洗澡时浴室腾起的雾气,她就觉得有些喘不上来气。
    她对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了解的。
    前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工作,偶尔有时间休息,也睡得不□□稳。
    如今又刚刚抽过血,身上乏力。
    一洗澡,没准儿会发晕。
    她也不愿意冒这个险,直接换了套睡衣 ,舒舒服服窝在床上。
    可能是身体太累了,池以柔刚躺下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恍惚间,她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额头。
    还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企图扶起她。
    池以柔刚刚睡着,被叫着,有些恼。
    她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含含混混地说了一句:“困,别吵。”
    可那个人仍是不肯走,只是低声哄着:“喝口糖水,就一口。”
    池以柔掀开被子猛地坐起身,有些不耐烦地看着那人。
    “沈钦从,你烦不烦?”
    “你不用我一不舒服就紧张,我死不了!”
    池以柔说完,冷笑着背对着沈钦从躺下,再不去看他。
    堪堪入眠时,急促的电话声让吵的池以柔心烦。
    她闭着眼睛凭感觉伸手去取手机。
    手机入手,震动得手有些麻。
    她勉强睁开眼睛去看是谁时,才发现房间内的陈设与刚才迥异。
    这才惊觉方才是梦。
    池以柔定定的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的联系人,霎时间一颗心空落落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