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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因为要爬山,里面野味多,野兽也不少,小人舞的金手指也显露出来。
    照明事情解决,玉佩一个小伏笔而已,很久后才会遇到另外半片儿,嘿嘿。
    提示一下吧:
    叶甜甜,穿之前可不是跟奶奶姓,她是跟爷爷爸爸姓的,而她奶奶是叶晓晓,那她爷爷呢?……嘿嘿,捂嘴!看下去~
    **
    葉字就是叶,叶子小时候学名字,都是学的‘葉’,后面才变成叶。
    野鸡跳水这件事,是一件搞笑的事,听别人说的。
    他们家的大鸭子带着小鸭子在水沟里游啊游,旁边一只母鸡带着一堆小鸡仔在旁边找吃的。
    其中一只迷迷糊糊的小鸡仔,走一走的,居然认错鸡妈妈,跟着小鸭子们下水,幸好主人就在旁边,看见了,立马把它从沟沟里捞起来……
    第68章 睁眼说瞎话
    夜幕渐深, 山林田野间散发着温热的潮气, 似烟似雾, 整个村子放佛披上一层薄纱, 深蓝色天空上挂着繁星, 眨巴着眼睛,俯视着碧山村各家各户的偷偷忙碌、藏冬藏西。
    冲凉过后, 包括叶三叔在内, 每人熬夜的叶家人, 都得到一根香糯软滑的紫黑色野蕉, 以及一只鲜辣的烤鱼,作为今晚的加餐。
    然后再回屋翻来覆去,或进入梦乡,或思考讨论未来。
    老俩口的屋里头,熙熙索索忙碌着。
    “那半截玉佩是咋回事啊!”叶奶奶一边问,一边收拾自己的嫁妆箱。
    五十年代, 碧山镇嫁人流行三大件,铁皮带花的暖水壶,手工制作的木头柜子, 再加上葫芦切成的水瓢。
    这些叶奶奶都有,还不止这些, 脸盆、镜子,
    围巾、链链子、鞋袜、铜闩铜锁铜链子,都有,包括那个简朴的葫芦水瓢在内, 她都保留下来。
    若是遇到太阳大、有闲暇时间时,还会搬出去晒晒潮。
    叶爷爷摩擦着半截‘葉’玉佩,摇摇头,叹息道:“这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咱们家,恐怕拿不出这么好的东西来。”
    “咱爸跟我说,那是寒冬腊月,为了躲避敌人,三药井里放个枕头,一件破毛衣,叶姓队友在里面一呆就是一两天。每天用竹篮子掉下去红薯饼加红薯叶做饭菜,至于那个坑——咳!”
    老旧的木头柜子,哪怕保护的很好,由于地方潮,劣制的四个角铁皮己剥落的不成样子,柜盖上的锁己经生锈,用钥匙轻轻打开,箱子开了,露出满满记忆。
    叶奶奶用湿布把镜子、盆子、有点坏的暖水壶、铜锁、铜链等擦了又擦,再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到一边。
    这暖水壶不是供销社里头卖的高级货,它只是用一个大瓷壶,外贴铁皮,里套一个棉壶套,给热水简单保温。
    “那个坑是干嘛用的?”
    她头也不抬随口问道,今明天必须得把这铁啊锁啊清理一遍,要么放山药井里,要么就放到甜妹儿空间里头。
    老爷子轻咳一声,嘀咕道:
    “要在井里头呆上一两天,不就是临时茅房嘛!当然,里面的废物也是经常会清理的。那时期混乱,又在躲避敌人,哪敢随随便便上来方便。”
    “噗哈哈——要是老大知道他刨出来的坑是啥,会是啥表情!”叶奶奶毫不客气笑了。
    木头柜子里的压箱底是一床厚厚的红色喜被,上面绣着牡丹花的图案,竟没有补丁,保存的很珍惜,但一拿出来,还是有一股子潮霉味儿,微微刺鼻。
    叶爷爷伸手摸摸喜被,找到一些淡淡的痕迹,嘴角难得露出笑容,慢吞吞道:
    “老头子还记得当初娶你进门那晚上,这床被子就遭殃,你把一碗满满的清汤稀饭倒了上去,又不敢跟咱妈讲,咱们只能偷偷摸摸换成旧被子,把它凉了一夜,后来又藏了起来。”
    听这话,叶奶奶脸微微发烫,嘴角笑容带走一股淡淡的甜味儿与羞涩,她瞅了他一眼,罕见嗔笑道:“让你一进门就吓唬我!”
    屋里头洋溢着浓浓的温情。
    两只温暖的褶子手握紧了一会儿,转眼又放开。一家人只要平平淡淡过在一块儿,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明天早上,就让甜妹儿再放点东西到仙山里头,床下偷偷摸摸藏东西,老婆子总归有点儿不放心。”
    叶奶奶将所有铁铜制的东西,都堆在一起,放到那个带铁皮的箱子里,准备好好藏起来,听张队长说,凡是带铁带铜的,哪怕是门也有可能被收走。
    因为咱要讲究啥“路不拾遗”。
    叶老爷子帮她快速整理,拍拍她肩膀,劝道:“天晚了,咱们也多闭会儿眼。老大家的做个儿熬一整夜,明天你跟她在家里歇息,晒晒东西,把家在收拾一下。”
    老俩口躺在凉席上,用单布衣盖着胸口,以免着凉,他们嘴里头还在呢喃细语,接下来两天的计划。
    “家里头布票盐票油票糖票棉花票……剩的不多,是不是要给老大,他明天要和安小子,去一趟镇上买东西。你说咱找的借口行不?”
    “行,咋不行?张队长是个明白人,不会多话。村里头的三姑六婆,对亲家的驴归属队里这事儿,兴趣更大些……咱们必须在驴上交前,买一些必备东西,以后就不方便了。”
    “镇上不是有流动集市嘛,到时候看看能不能便宜买盐粮,没有就算换票也行……况且,布棉花咱缺啊,别忘记今年三丫头的新棉衣,说不定今年天冷,让大家多暖和暖和。”
    **
    天未亮,远处传来一声鸡鸣,紧接着多声鸡鸣声响起,惊醒浅眠的叶家女人们。各屋里头响起了鞋子与地摩擦的窸窣声音。
    叶妈妈抱着小五,与二婶一起,进了厨房忙碌起来,跳水,烧火,洗锅,煮稀饭,热饼热菜,熬汤.......
    “二弟妹你也不多睡会儿,队里事情忙,家里头事情也不轻松。”
    “我这哪睡的着!这灾难说来就来,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昨天夜里倒是迷迷糊糊把嫁妆箱整理了一遍。罢了,我还是来听听大嫂子你做饭的声音,更能安心一些。“
    噼里啪啦柴火声,沙沙沙洗粮洗菜声,滋砰哧炒菜声……妇女们最爱听这类声音,它代表着
    代表了有粮下锅,家里头不会挨饿。
    叶妈妈与叶二婶对视一笑,盖上锅。
    一人拾起散落在灶头旁的柴火,往灶头里塞。一人趴在膝盖上,稍微解除一下困意。
    过了不久,锅里头的饭菜都备好了,鸡啼声也再次响起,其他人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睡眼,开始新一天的劳作与准备。
    待甜妹儿酣睡醒来起床时,二姐三姐早就被叶二婶牵着提着上队出工。
    她往窗户望去,透着麻布缝息,可以看到太阳挂在屋后的那棵树上。
    “奶!妈!你们的嫁妆呢?还有盐巴菜籽油芝麻油,都统统拿出来,我今个儿可以进去两次喔。”
    洗完脸漱完口后的甜妹儿,咕噜咕噜喝着甜味南瓜汤,啃着软香南瓜饼,待肚子里有东西后,歪头对忙活的叶妈妈认真问道。
    叶妈妈跟叶奶奶吃完饭后,虽没去队里,但也没闲着,一大早就去碧山脚下割草,来来回回,挑了四箩筐回来,在院子里晒着哩!
    “你先别急着进去,等你爸你哥回来,清点一下东西,再进去,万一这监督队明天一大早就轮到咱村了呢!”
    叶妈妈阻止了甜妹儿的积极行动,把这事儿靠后,反正她在家看着闺女,也不怕她惹出啥祸事来。
    “奶,你扯草干嘛?”
    吃饱喝足的甜妹儿,一边逗弄着吐奶泡泡的小五,一边好奇问道。
    “编草席!”叶奶奶抬头瞅她一眼道。
    屋里头需要草席盖住山药井,家里晾晒粮食也需要草席,夏季睡觉也常用草席。
    而村里头的草席,都是自己编的,山里头又不缺草,这年头,各家各户都有一个巧席匠。编草席的工具很简单,一疙瘩麻绳,一把小剪刀,再来一个穿线的绺锥。
    她先将草像小娃娃们列队般排成一排,再用细麻绳串着草。大约两个多小时,一张张草席就编成了。之后,就是挂在墙上晾晒时间。
    “妈,你在干啥呢?”
    和小五大眼瞪小眼会儿,甜妹儿又转过头打扰她妈去。
    “准备剥桐籽啊,这可是你打的桐子,忘记了吗?”
    叶妈妈拿出一木桶,把绿色的桐子们统统放进去。
    这桐油虽好,但剥桐籽却非常麻烦。
    剥前需要在水里泡着,而且泡的时间长容易腐烂,时间太短,壳又不软,太长,容易腐烂,而且,籽壳会把手染黑。
    把桐子泡好后,看着无聊的甜妹儿,叶妈妈想了一下,交给她一个协助任务——晒红薯、南瓜、咸鱼。
    “甜妹儿,来帮妈晒粮!”
    “好啊!”
    甜妹儿蹦蹦跳跳跟着她回厨房。
    不多一会儿,就拿双手抱出一木盆咸鱼,它们都是被刨去鱼腮内脏,然后被盐水泡过的。
    甜妹儿撅着屁股,把鱼一个接一个放在大太阳下暴晒。
    厨房里头,叶妈妈拿出南瓜,将它们全部切开,掏出里面的南瓜瓤和南瓜子,放到一边,然后切成薄薄的环形南瓜片。
    “妈!我来晒南瓜哩!”
    又是一木盆新鲜的南瓜片,一个接一个放在太阳底下。
    的亏今个儿太阳大,够家家户户晒吃的粮,好偷偷摸摸藏起来。
    锅里头的红薯也煮的差不多八成熟了,煮熟后晒的红薯有嚼劲儿、味道更好吃。
    叶妈妈将它们用刀削成一片片,然后抱着装着红薯片的木盆,来到院子里,跟甜妹儿一起晒粮食。
    炙热的太阳下,院子里晒满了带着希望的粮食。
    ***
    夏季骄阳似火,白日里,连风都是烫人的,再加上本来的超高温度,没几分钟,就会热出一身大汗。
    尽管这样,部分村民,尤其是老人们,个个喜笑颜开,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干起活来也很有干劲儿。
    太阳热点好啊!
    看这样子,今个儿,家里头的婆娘们就能多晒点粮,再藏起来。
    老人们都受过混乱年代的苦。
    对他们来讲,粮食就是命根子,很多少都不愿意全部上缴,咱怕留一麻袋玉米渣,半夜里睡觉都安稳些。
    当然,村里头的年轻一辈,也有不少像叶三叔的年靑男女,朝气蓬勃,充满热血活力,一心想干顶天立地大事儿。
    他们心里自是善的,但目光没有大多数老人看的长远,想的周全。
    碧山村孝风浓郁,胳膊拧不过大腿,今日队里头请假的人,一茬又一茬。
    大家心里头明白,见面哈哈一笑,但谁也不会明面说出来,最多交好的或亲戚近的,暗地里嘀咕呢喃几句。
    村子东边,当记工员报出今日请假人数的时候,屋里头忽然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