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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节

      据她所知,闻人喜现在对景逸还是不理睬的态度,就说明没有放下心结,那现在这小女人的幸福感,是哪里来的?
    难不成是那个夏成蹊?
    叶倾心忍不住甩甩头,不可能,喜姐等了二叔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接受别的男人?
    心里存着疑惑,叶倾心的注意力下意识就都放在闻人喜身上。
    闻人喜还是以前那个样子,温婉得体的穿着,素净的脸孔,头发松松垮垮地束在脑后。
    “喜姐,外面有人找。”一名服务员推门进来。
    闻人喜正给年年扒橙子皮,闻言头也不抬,“谁找我?”
    “就是那位夏记者的前妻,以前常来。”
    闻人喜扒橙子皮的动作一顿,眼睛里划过一抹不耐。
    “去告诉她,我不在。”
    “好——”
    服务员的一声好还没落音——
    “怎么,我有那么吓人吗?闻人小姐干嘛躲着我?”门外一道陌生的女音响起,紧接着,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一位面生的女人,四十来岁,打扮入时,一身名牌,臂弯里挎的那个包十几万一个。
    她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稍微次一些的中年女人,瞧着来势汹汹。
    夏记者的前妻?
    叶倾心有些明白此人来这的目的。
    闻人喜看向并排坐在沙发上的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没有迟疑,直接道:“有什么事,出去说吧。”
    夏前妻也看见了叶倾心家的三个小家伙,小家伙穿着统一的靛蓝色连体棉衣,眉眼间初见俊朗,长得十分好的三个男孩子。
    她眼底滑过一抹嫉妒。
    对方来着不善,叶倾心怕闻人喜吃亏,跟着出来,朝隐在暗处的几个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不动声色朝闻人喜那边靠过去。
    正好有几个客人结账离开,闻人喜领着夏前妻和另外两个中年妇人过去坐下。
    “有什么事,直说吧。”闻人喜吩咐服务员上茶,直言道。
    “我来,主要是想提醒闻人小姐,成蹊虽然迷途了,但日后肯定是要知返,我劝闻人小姐搞清楚状况,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服务员上茶,夏前妻优雅地端起来轻抿了一口,别有深意地道:“闻人小姐这里的茶真不错,难怪能留住男人。”顿了下,她笑笑说:“抱歉,口误,是客人。”
    闻人喜也不恼,唇畔始终笑容正好,“我看夏太太是多虑了,我和夏先生只是朋友,而且他来我这,从来也不喝茶。”
    “如果夏太太没有重要的事,我就不奉陪了。”闻人喜起身,“对了,夏太太若是喜欢我们店里的茶,欢迎随时光临,不过,下次夏太太可不要点名要见我,毕竟我不比夏太太悠闲,有自己的事要做,没有过多的时间耽误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闻人喜要走,另外两位中年妇人直接起身挡住她的路。
    “要不是你在茶里下了狐媚药,成蹊怎么会在你这乐不思蜀?闻人小姐,我听说你还没和景总长离婚吧?就出来这样勾三搭四,似乎不太好。”
    “我也听说,夏太太已经和夏先生离婚了,哦,这么说来,我叫你夏太太倒是叫错了,应该叫你卢女士才对,你已经和夏先生离婚了,我就算勾搭他,也跟你没关系吧?”
    夏前妻脸色微变,站起身,“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安分的女人,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勾引成蹊,我就不客气了!”
    “不要以为你稀罕的男人,全世界的女人都会稀罕,我跟你前夫没有关系,我还想麻烦你,看紧你的男人,别让他出来惹人烦!”闻人喜心下不悦,夏成蹊的这个前妻,隔三差五的来敲打她一番。
    一开始,闻人喜还能无视,时间久了,泥塑的人还三分气性呢。
    “麻烦让一下。”闻人喜好脾气快要耗尽,她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中年妇人,径直往柜台那边走过去。
    夏前妻朝那两个中年妇人使了个眼色。
    两人上前一人抓住闻人喜一只胳膊,用力往回一拉,眼见着要动手,茶吧里的人都看着这一幕,犹豫着该不该管闲事,叶倾心的保镖个个眼一凛,起身要上前——
    “你们做什么?”一道冷喝从门口传进来,“放手!”
    苏玉琢冷着脸走过来,只见她右手快速挥动两下,抓住闻人喜的两个中年妇女吃痛地撒开手,抱着胳膊龇牙咧嘴地抽冷气。
    “她怎么说都是总长的夫人,你一个小小记者的前妻,想干什么?”苏玉琢讥笑地看向夏前妻,“自己没本事管住男人,就出来撒野,难怪夏先生要跟你离婚,就你这泼妇的样子,我要是男人,我也看不上你。”
    “你——”夏前妻脸色变得难看。
    苏玉琢说得没错,闻人喜再怎么说都是总长的妻子,而她,虽然夏成蹊和最上头的那位有关系,可终究,她已经不是夏太太,甚至她膝下无子,连个傍身的都没有,若是真闹起来,她没把握夏成蹊会向着她。
    转念想到近段时间听来的传闻,夏前妻倒是笑了,“真没想到,景总长家教真好,这继女和继母关系被调教得如此融洽,真叫人羡慕。”
    “你也别羡慕,回头叫你前夫在外头生一个半个的,你再跟夏先生复婚,你也能当继母,好好调教继子继女,也能和和睦睦。”
    苏玉琢挽住闻人喜的胳膊,摆出一副‘我们就是关系好’的姿态。
    “你——”夏前妻脸色阵青阵白。
    “还不走,要我报警让警察赶你走?”苏玉琢不客气地撵人,“还有,下次不要让我看见你出现在这里,你知道,我是穷人乍富,难免恃宠而骄,一失手把谁打残了,最多也就是进去关几天,你就不一样了,你要是残了,夏先生可不会要个残废的妻子。”
    等夏前妻带着两个中年妇女离开,苏玉琢放开闻人喜的胳膊,脸上的盛气凌人一敛,变得安静。
    “你来喝茶?”闻人喜知道苏玉琢的身份,嘴角的笑变得疏离客套。
    “我来向你告别。”苏玉琢看向抢走了她父亲整颗心的女人,“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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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1章 :这么骚气的个性,随谁?(1更)
    夕阳渐渐西斜,十二月初,京城进入萧索的冬季。
    放眼望去,除了四季常青的树木,枝头全都光秃秃一片。
    苏玉琢坐在闻人喜茶吧靠窗的位置,看向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服务员上了壶大红袍,以及一碟美国大杏仁,闻人喜给苏玉琢倒了杯茶。
    “谢谢。”苏玉琢端起来道谢,抿了一口。
    闻人喜放下茶杯,声音清浅地道:“不客气。”
    茶吧环境相对来说比较安静,很多人都是一边品茶一边翻着书。
    沉默在两人之间盘桓。
    苏玉琢望向对面那个和自己母亲年纪相仿的女人,许久,忽然开口:“你比我妈妈更适合爸爸。”
    闻人喜垂头微笑,不语。
    “我妈妈年轻时候有些不太好的经历,想必你一定也听说过,她一直很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爸爸,才会带着我和姐姐离开这里,跟着一个不爱的男人走了,以前我不理解她的想法,现在忽然理解了,爱一个人,是会希望他过得更好的,即便牺牲自己,也心甘情愿地想让他更好。”
    苏玉琢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恍惚。
    闻人喜一手搭在复古的桌面上,一手搁在微微隆起的腹部,在宽松的线衣的遮掩下,没有人看出她是个怀胎四个多月的孕妇。
    “你跟她比起来,家境、经历都强很多,你等我爸爸二十多年,凭这份痴情,你都更适合他。”
    “罗剪秋被判了死缓,跟我预期的有些出入,不过,我相信爸爸会让她下半辈子都待在牢里不见天日,这也够了……”
    苏玉琢絮絮叨叨,与其说是在说给闻人喜听,不如说是自言自语更恰当些。
    “我买了今晚七点飞苏城的机票,一会儿就先去机场。”
    “我爸爸他……很爱你,他把那只叫喜饭的肥猫照顾得油光发亮……祝你们幸福。”顿了下,苏玉琢喃喃又说了一遍,“嗯,祝你们幸福。”
    又是沉默。
    两人各自想着事,谁都没有再开口。
    忽地。
    “你来这做什么?”一道两人都熟悉的男音传过来。
    景逸身穿军装,身姿笔挺,凛然伟岸,他走到闻人喜这边,看向苏玉琢的眼神透露几分警惕。
    闻人喜站起身,神态平静淡漠,“你们聊。”
    疏离的态度,景逸低头看过来。
    闻人喜从他身前擦过去,女人身上独有的味道让他心怡。
    每个人都会从自己喜欢的人身上闻到一股令自己兴奋的、且别人有可能闻不到的味道,科学家称这种味道为信息素,这是动物最原始的寻找交配对象的讯息。
    以前和闻人喜接触,景逸时常在她靠近时闻到这股味道,每当那种时候他脑子里都会产生一股难以抑制的愉悦,可那时,他满心想的都是苏湄,那股不一样的感觉被他压抑在心底。
    试着相处的那几个月,他越来越被她吸引,甚至她的身影快要沾满他的心,有时候夜深人静,他猛然发现自己居然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再想起苏湄。
    闻人喜生日那次,确实是他的疏忽,南部战区发生紧急状况,必须要他亲自前去坐镇处理,事发突然,且是军事机密,不能对外泄露,他走得匆忙,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更是忘了闻人喜的生日,十点半下飞机接到她的电话,也是匆匆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就挂了电话。
    等他再想起来,已经是很多天之后,他想着来年生日再做弥补,却忘了跟她说一声抱歉。
    商场逛街那回,他余光瞥见一道酷似苏湄的侧颜,他对当初她的突然背叛耿耿于怀,明明在他回部队的前几天,他们还是浓情蜜意。
    可一转身,她就跟另一个男人离开,他不顾部队纪律,回京城寻她,却发现有关她的一切都被人消抹干净。
    他知道是景老夫人做的,他恳求过景老夫人把苏湄的消息告诉他,可那时候的景老夫人何等强势,何等爱惜家门风气,怎会让好不容易消失的女人再回来迷惑她儿子、给景家门楣蒙羞。
    这二十多年,他时常在想,她为什么忽然离开,他们说得好好的,一起面对外界的风风雨雨。
    他不信她在信里说的,爱上了别人的话。
    她究竟有什么苦衷呢?什么样的苦衷,能逼得那么坚定要跟他在一起的她,突然放手?
    这个问题,像毒蛇一样盘踞在景逸脑海。
    他明明看见像苏湄的那道人影乘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等他追下来,停车场空无一人。
    那一刻,二十多年前的种种,在他脑海里一帧一帧过,当年对苏湄的爱,真真切切,刻骨铭心。
    婚礼那天,他看见苏玉琢被撞飞,酷似苏湄的那张脸血迹斑斑,她嘴巴里汩汩往外冒血,他感受到强烈的心痛。
    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那张脸,现在想来,大约是父女血缘关系在从中作梗。
    在医院,景逸听到电话里闻人喜平静中透着决绝的话,心下没由来变得慌促,那种感觉,他只在二十多年前苏湄离开的时候感受过。
    弃车跑向酒店的那近半个小时里,他脑子里浮现很多画面,每一幅,都是闻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