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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
    …
    夜还没深,盛晨回到家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
    余晚秋有些担心,柔声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盛晨张嘴欲语,最后摇摇头,“没什么,对了,妈,盛谨呢?”
    余晚秋奇怪地看了眼她,“在楼上跟家教补习呢。”
    她看着盛晨上楼的背影,无奈地轻叹口气,她那副心事重重的表情哪像没事?
    “算了,孩子大了,让她自己拿主意吧。”
    盛晨站在盛谨的小书房外,房门开了条缝,她听着里面传出来的盛谨跟家教学俄语的稚嫩的声音。
    她狠狠闭上眼,抓着胸口的衣服表情有些痛苦,踉踉跄跄地离开。
    走了几步,却忽然听到里面传来桌椅倒地的声音,还有家教的惊呼声,“你流血了!”
    盛晨疾步冲进去,看到椅子倒在地上,而盛谨坐在地板上,手捂着额头,有血液顺着指缝流下来。
    “盛谨!”盛晨的心跳几乎停止,她颤着声,拿开盛谨的手,看到额头上一个三厘米长的伤口在流血。
    盛晨慌了手脚,脸色发白,她一手捂住盛谨的伤口,一手把盛晨抱出去。
    “妈,妈!盛谨受伤了!”
    盛家最小最受宠的盛谨受伤了,慌了的不仅是盛晨和余晚秋,还有看着盛谨长大的阿姨。
    盛晨翻出医疗急救箱,颤抖着手给盛谨消毒止血,贴上纱布。
    盛谨缩在余晚秋怀里,疼得眼泪直往下掉,“晨晨,我疼!”
    家教在旁边白着脸,“是我不好,我的错,他站在椅子上的时候我应该阻止他的。”
    家庭医生接到消息匆匆赶过来,看盛谨伤的是额头,还是磕到桌角,虽然伤口处理过不流血了,为了避免有什么意外,还是建议去医院检查一下。
    余晚秋开的车,盛谨被盛晨抱在怀里,感觉到有水滴到他脸上,他抬头,看见盛晨脸上的水渍。
    “晨晨,你别哭啊,我不疼的,真的。”他伸手去抹盛晨的泪。
    “我没哭,是外面下雨了,窗户没关紧。”
    “我没哭,是这里的风太大,有沙子吹进眼睛了。”盛谨同时听到这两句话,可盛晨说的是前一句啊,后面那句听起来更让人莫名觉得难受。
    盛谨好像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从他面前纵身跃下高楼。
    他抓紧盛晨胸前的衣服,“晨晨……”他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第6章 对不起
    盛谨做了一个梦,他梦见晨晨和宋明予曾经是一对情侣,他们彼此喜欢,有彼此伤害,梦中的晨晨根本不像他认识的晨晨,盛谨看到的都是她歇斯底里跟宋明予吵架的恐怖模样。
    梦中晨晨和宋明予纠缠了很多年,从他七岁到他十七岁,身心遍体鳞伤。
    梦里盛谨很讨厌宋明予,他总是让晨晨哭,他还很讨厌一个叫苏薇薇的女人,每次她一出现晨晨就会跟宋明予吵架。
    盛谨告诉自己,这是假的,这只是梦,晨晨从来不会哭得这么软弱这么没志气。
    然而盛谨梦到他从六岁长到十七岁,这期间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清楚得让人觉得可怕。
    他梦见盛晨跟宋明予终于不吵了,在他十四岁那年,两人分道扬镳,生活又回到以前的模样。
    然而在他十七岁那年,一切都变了,宋氏吞并了盛氏,盛家变得一贫如洗,盛晨跪在盛齐远面前认错,最后,是盛晨流着泪从盛氏顶楼一跃而下的画面。
    “盛谨啊,对不起,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你去找宋明予,他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不要怪他,不是他的错。”
    这是盛晨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盛谨惊醒过来,背后全是冷汗,他还沉浸在那个噩梦中,看了眼四周,没有一个人,空气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对面那堵墙上贴满十年前很受欢迎的卡通动物,他身上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很是奇怪。
    他坐起来,才发现他的身体变小了,短小的手指,玻璃上映出一张稚嫩的五官。
    这是他小时候的样子,他看过很多次小时候的照片,绝不会弄错的。
    他不确定这是哪一年,唯一确定的一件事,他重生了,重生在晨晨还活着的时候。
    对,晨晨……
    “晨晨,晨晨!”盛谨着急地叫出声。
    “我在这,”盛晨从外面推门进来,见盛谨要下床,赶紧制止他,“别动,医生说你有轻微的脑震荡,要好好休息。”
    盛谨见到人自然不会乱动,他有些近乎贪婪地看着盛晨的脸,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了
    盛谨的一辈子很短,他二十七岁那年车祸去世,再睁眼就回到现在。
    其实盛谨跟盛晨相处的机会不多,可奇怪的是,在这个家里,他对盛晨的感情最深,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亲近盛晨,想保护她不受宋明予的欺负。
    盛谨躺在病床上拉着盛晨的手,“晨晨,我刚刚做噩梦了。”
    盛晨仔细给他擦干额头上的汗,闻言柔声道,“嗯,别怕,梦都是相反的,你梦见的事一定不会发生的。”
    盛谨直勾勾望着盛晨,晨晨,那些事真的发生了,你死了,叫我去找宋明予,八年后宋明予也死了,他留下的遗嘱是把宋氏给我,最后,我也死了。
    晨晨现在温柔的样子跟她自杀那天一样……
    盛谨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盛谨没打算跟盛晨坦白,有很多事他都没弄清楚,他不知道盛晨为什么自杀,不清楚她跟宋明予的恩怨,不明白宋明予为什么会把宋氏留给他。
    医生进来了,给盛谨检查后,没发现其他后遗症,表示盛谨再住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盛晨看着盛谨脸色不太好,摸摸他的头顶,“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嗯,早点回来。”
    确定盛晨出去了,盛谨慢慢咧开嘴角,最后笑容越来越大,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个时候,一切都没发生,一切都有可能被改变不是?
    …
    …
    盛谨住了两天院,而这两天刚好是周末,盛谨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里陪他,直到他出院。
    第三天,盛晨又来上班了。
    研发部的气氛有些怪异。这个怪异是其他人看盛晨的眼神怪异。
    真是奇怪。
    盛晨一头雾水,借着反光的玻璃粗粗看一眼自己的脸,没东西啊,一如既往的好看,再看身上衣服穿得也好好的。
    不过很快盛晨就知道大家怪异的表现是因为什么了。
    她办公室里有个陌生的男人,秃头啤酒肚,靠坐在她的按摩椅上,
    盛晨站在门口,双手抱臂,皱着眉,“你谁啊,谁准你进来坐我位置上的?”
    男人看到盛晨,眼睛亮了下,他笑眯眯的,似乎没看到盛晨的不悦,“你就是小盛吧,我是办公室主任,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主任。”
    “这个小盛啊,你来我们公司很多天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有点事要谈,你把门关上,我们好好聊聊?”
    盛晨倚着门没有动作,“你说吧,这里离他们很远,没人会听见的。”
    李主任看了眼盛晨,不确定她是不是真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他清咳两声,“小盛啊,我们聊的是关于双生项目的事,还是把门关上吧。”双生项目,就是跟宋氏合作的那个项目,如果那款护肤品研发出来了,就取名为双生。
    双生是针对特殊人群研发的一款护肤品,本身定位就是奢侈品,研发投入经费高,后期预期收益大,盛晨怕是有什么机密要说,她关上门,“说吧。”
    “我听说前两天晚上,你跟刘主任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
    李主任没见盛晨否认,自顾自说道,“小盛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刘主任掌控整个早就进程,还认识很多有话语权的大股东,你得罪他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啊。”
    “其实刘主任也没什么恶意,就是想跟你喝杯酒,相互了解一下,你刚当上经理,恐怕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你这个位置吧?有时候多认识朋友就多一条路啊,更进一步叶不是不可能。”
    “今晚八点,富士酒吧,刘主任想请你喝杯酒,谈谈以后让你独自负责双生项目的事。”
    原来自那晚,刘鹏不悦盛晨放众落他面子,就找了老朋友李主任帮忙,软硬兼施,誓要让盛晨在他面前低头。
    而李主任也打听过了,这盛晨是个海归,还是个空降兵,不过跟董事长那边怕是扯不上关系,毕竟没听说董事长还有女儿侄女之类的。
    这盛晨长得如此漂亮,怕是哪个股东得小情儿,不过只要不是那几个大股东,李主任都不在怕的,这盛晨,还不是任由他搓圆捏扁?
    盛晨很冷静地看着李主任,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你这是,拉皮条啊?”要是盛晨是个没背景的职场新人,没准还真被他吓到了。
    “嗳,话怎么说得这么难听?我们这是当个朋友,小盛你这么漂亮,朋友一定不少,能明白我的意思吧?”李主任笑眯眯地,等着盛晨的答复。
    只要是聪明人,一定不会拒绝的。
    盛晨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突然想到点事,诡异地笑了笑,“富士酒吧是吧?行啊,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带几个朋友?”
    李主任以为盛晨要带的是她的小姐妹,没多想就点头答应了。
    目的达成,李主任悠悠起身,跟盛晨擦肩而过的时候,盛晨发现他是真的矮,大概一米六多一点。
    盛晨:呵。
    富士酒吧是阳城一所高档酒吧,以夜场表演出名,阳城许多有闲又有钱的二代纨绔子弟经常来这个酒吧把妹跑汉子。
    盛晨想起她以前也是这里的常客,这间酒吧从以前的两层变成四层,不过位置没有变化。
    她站在酒吧前,看到好几个明显是高中生的未成年男女被保安拦在门外,“不好意思,酒吧有规定,未成年人不许入内。”
    保安人高马大的,看着很壮实。而中间那个女孩明显是这几个小孩的头头,她朝保安一瞪眼,“你知道我是谁吗?”
    哪知保安也是够硬气的,他哼了声,“我不管你们是谁,总之未成年不能进酒吧,这是法律规定的,你们这些小孩啊,真以为有钱就能肆无忌惮吗?”
    “走走走,小孩子就应该好好学习,别来混酒吧,不然我叫你们家长来了。”
    听到要叫家长,几个小孩子有些怂了,相互看了几眼,他们也没想到一个保安哪会认识他们的家长。
    “怎么办顾姐,我们进不去。”
    “哼,不进去就不进,我们回去!”
    盛晨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忽然想起中二时期的那些年,她跟那些个狐朋狗友兄弟姐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一群人来到这个酒吧,仗势欺人。
    他们是仗着酒吧老板不敢得罪他们,每每混进酒吧惹是生非还要老板给打掩护。
    她忍不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