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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时初这才放心了一些,小心翼翼照着他的指示做了一遍,果然不一会儿就适应了些。
    “很好,那现在就开始下一步了。”冀东霖还满意的夸了她一句,又教着她慢慢的往前滑。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渐渐的,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小广场的彩灯亮了起来,照着时初的白色衣服上有了一条条五颜六色的光。
    “我好像可以了,你放开手吧。”她稍稍喘了口气,忽然回头说道。
    “你确定?”冀东霖笑着问她。
    “嗯。”时初点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练习,她的自信渐渐多了起来,甚至觉得自己的运动神经也不是那么差。
    看了看那边的一个缓坡,刚来那会儿好像有好几个姑娘在那里滑上滑下,好像很轻松的样子,她就有些心痒,想试一下。
    “我到那上面往下滑,怎么样?好像并不难。”她转头对冀东霖说道。
    “你确定?”他低头看她,又问了一遍,眼睛里有种不怀好意的促狭。
    “我确定呀。”时初还以为他是小看她呢,有些不服气,抱着滑板就上去了。
    可结果一试,她才发现并不是那么简单,和平地上滑不同,有坡度的地方跟着掌握不了平衡,她整个人惊叫着,向下跌去。
    耳边有风的声音,彩灯幻化成长长的光影,他的笑声很大,站在下方,大大的伸展着双臂。
    扑落在他的怀里后,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时初立刻艰难的爬起来,嗔怪道:“你为什么不阻拦我?”
    冀东霖仰躺在地上,双手放在后头枕着,似乎很惬意的样子,他的嘴角弯了弯,笑道:“阻拦的话,你还会这样主动投怀送抱吗?”
    第24章
    时初在第二天,意外的接到了于太太的电话。
    “小时,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一趟吗?我有一些话想和你谈谈。”
    于太太的声音照例很温柔。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时初便答应下来,坐着公交车过去了。
    敲门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忐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保姆过来开门,一见她就叫了声‘时老师’,又问:“最近怎么没有来啊,鱼鱼可想你了。”
    时初不知道说什么好,笑一笑应付过去了。
    进了客厅,于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等她,热情的招呼了一声:“路上累了吧?快过来喝口水。”
    时初便更觉得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的坐下:“不知道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呢?”
    双手拘谨的放在膝盖上。
    于太太这才笑了起来:“是这样,鱼鱼最近很想你,一直吵着想见你,这孩子太调皮了,我们实在管不住,就顺了她的心思。”
    正说着呢,楼梯上响起砰砰砰的脚步声,一个小朋友特别大力的跑了下来。
    到了时初跟前,抱着她的腿高高兴兴的叫道:“姐姐,你来了呀?我想画画啦,咱们一起进房间吧。”
    时初伸手摸摸她的短发,转头望着于太太征求意见。
    “去吧。”于太太点头,有些无奈。
    小朋友的腿虽然短,但是她跑起步来,速度还挺快的,时初被她拽着,为了跟上她的脚步,也不得不小跑起来。
    两人一路冲进房间,鱼鱼小朋友才停下来,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小小的一个人踮起脚来,把门给锁上了。
    “你这是干什么?”时初喘了口气,笑着问她。
    “我怕妈妈会进来。”鱼鱼撇撇嘴,小大人似的:“妈妈太烦了,总是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随便进房间,一点儿隐私的没有。”
    时初一听,觉得更有意思:“你知道什么是隐私吗?”
    鱼鱼摇头:“不知道,但是哥哥每天都这样喊,你知道吗?他的头发长起来啦,但是又被爸爸拉去剪了,哈哈哈哈哈……”
    时初想象了一下于航那个愁眉苦脸的样子,自己也觉得挺逗。
    这人是多没有人缘儿啊,不光被爸爸这样对待,自己妹妹都在嘲笑他。
    鱼鱼这时已经坐在了椅子上,高高的晃着小脚:“姐姐,你一直教我画画好不好?你是对我最好的人,别的老师都太凶了,好讨厌!”
    时初一听,就知道她为什么吵着让自己回来了,过去握着孩子的小手,耐心的劝:“鱼鱼,你不能这样,老师对你凶是为了你好,为了让你更快速的掌握知识。”
    小孩儿半知半解的摇摇头:“但是和你学,我学的更快呀,因为我心情好,所以学的东西都能记住。”
    时初无奈,真是个鬼精灵的孩子。
    让她把画具拿出来,教她画了一会儿,估计是太久没见她的缘故,小孩儿今天很兴奋,一直在和她嘀嘀咕咕,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
    “霖霖哥哥的主意实在太好了,他比我哥哥强。”她睁着大眼睛,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
    “霖霖哥哥是谁?”时初随口就问,以为是和她一起玩儿的小伙伴。
    “霖霖哥哥就是霖哥哥哥,他是哥哥的好朋友。”小孩儿绕口令也似的说道。
    时初便听出了些不对,停了笔问她:“那他有多大?”
    “和哥哥一样大。”
    于航的好朋友,名字又带了一个霖字,不是冀东霖是谁?
    “那他给你出了什么主意呢?”她继续问。
    “霖霖哥哥问我,想不想老师回来,我说想,然后他就告诉我,要是想的话,就要使劲儿哭,多在妈妈面前哭几次,她就心软了。”
    小孩儿托着腮,认认真真的叙述:“那我就说,我的眼泪没有那么多怎么办?霖哥哥哥就教给我,让我捂着眼睛干嚎,这样即使没有掉眼泪,妈妈也看不出来啦!”
    损不损啊,这人。
    时初就更无语了。
    一会儿教我小孩儿出来,于太太正坐在外头喝茶,招呼时初过来坐着,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阵子,这才开口。
    “小时,首先我要抱歉的是,我前几天查过你的信息,因为是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你又一开始说过谎,所以我不得不当心一些。”
    时初听她这么说,便摇头笑道:“没关系的,于太太,我后来告诉您的信息都是真的,所以不怕查。”
    “那就好。”于太太这才点头:“那你就继续留下来教我的女儿吧,难得她这么喜欢你,我实在不想听她再哭闹了,又心疼,又心烦。”
    这么说着,于太太不禁抬手按了下眉心,看来最近被小孩儿没少折腾。
    但这些其实都是源自一个人的指使……
    时初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又不好说,只能愧疚的一再道谢,约定了下次的家教时间。
    好容易告辞出门,她正准备穿过一条街去坐公交,路旁挺着的一辆车忽然按了声喇叭。
    时初下意识转头去看,很眼熟的车,想了想,走了过去。
    正想低头从车窗往里看看,副驾驶的门就自动打开了,冀东霖在里头懒洋洋的说道:“不赶快上来,看什么看啊?”
    时初只好坐进去,关上门之后,才不服气的顶了一句:“我也得知道里面是不是你啊?”
    “挺快啊,都学会顶嘴了。”驾驶座上,那人笑了一声,探身过来,替她扣上安全带。
    他今天穿的并不是惯常的黑色系休闲装,而是一身正装,西装的外套脱了,随便搭在椅背上,上身是一件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色衬衫,领带解了,前头的扣子也松了几颗,里面蜜色的肌肤若隐若现。
    时初第一次看到他这种打扮,又觉得即使是这么正式严谨的衣服,被他这么一穿,也有了几分慵懒的感觉,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想不到,你喜欢精英范儿啊?”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
    “没有。”时初急忙收回目光,过一会儿又问:“你这是应聘去了吗?”
    “应聘?”他低笑了一身,肩膀抖了几下:“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时初也摸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好顺着自己原先的思路又说了几句:“那你一定要多注意,坐的端正一点,不要懒懒散散的。”
    “你是过来人啊,那要不要多教教我?”
    横竖闲着没事儿干,时初就又多说了几句,把自己当初面试时候的经历讲了一下。
    车子里没有开音乐,就只有她的声音回荡在里面,温温柔柔的,嗓音绵软。
    正好前头有堵车,冀东霖把车子缓缓停下来,扯了下领口,转头看她。
    桃花眼微眯着,里面的笑意明显。
    “怎么了吗?”时初有些懵,停下来不说了:“我说错了什么?”
    “不是。”他摇头,仍旧盯着她,薄唇微启:“很好听。”
    时初这才松了口气,她还怕是自己不知不觉间,又出了洋相呢。
    随即听他又说:“像一百只小蜜蜂,在耳边翁嗡嗡。”
    “那我不说了。”时初抿着嘴,低头不说话了。
    好心好意和他分享经验,这人居然还嫌弃,真不知好歹。
    “生气了?”他发动车子。
    时初还是不说话。
    “要不然你还是说吧,真的,这次我认真听。”
    车子最终在一个小巷子里停下,前头是个挺朴素的小院子,设计的古香古色,看样子是私人居住的地方。
    时初看了一眼,就问:“你领我到这儿干嘛?”
    “私人菜馆,上次于航推荐的,因为你见男人那事儿耽搁了,没去成。”
    “什么叫见男人?”时初不大乐意。
    “哦,那就是你把我气的半死那次。”冀东霖便笑道,停稳车子,拉着她下来:“你本事可真大,从来都是别人把我气个半死,到你这儿就反了。”
    见时初又转头看他,就摸摸她柔软的长发:“没事儿,夸你呢。”
    进了院子,早有一个穿着旗袍的中年女人迎了上来:“二位里面请。”
    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带路,身姿绰约,走起路来窈窈窕窕。
    时初十分羡慕这种优雅的女性,就多看了几眼。
    进了屋里,里面设计的十分中式,墙上挂着古香古色的字画,空气里一股暗暗的幽香,一看,墙角的素白瓶子里插了几多荷花。
    时初欣赏了一会儿便坐下来,冀东霖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给她,这才笑道:“其实这里的主人也十分擅长做旗袍,一会儿吃完了,你要不要试上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