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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玉琼乃天女的亲传弟子,将来要接天女位置的。
    而女修之所以跟玉琼这么熟稔,不过她的师父曾经救过玉琼一回,因为这个,她在宗内才被人高看一眼。
    虽然总被人捧着,但女修脑子并不蠢,下方的两个人被玉琼亲自领来,修为只高不低。
    而祝寿都被带在身边的徒弟,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受看重,女修消停下来,她在伊舟旁边蹲下来看着他:“刚刚吓到你了吗?”
    “如果吓到了的话我给你赔不是,你别生气呀。”等不到伊舟的回答,女修又开口说。
    人群散去,下面的两个人也各自站至一旁,手中宝剑同时出鞘,伊舟眼也不眨地盯着,等女修问道第二遍时,才飞速说了句:“不生气。”
    话音未落,下面的两人,就同时动了起来!
    第35章
    只那么一瞬间, 台上两人的身影就彻底消失不见。
    化神修士一念千里,往常伊舟对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感觉, 直到这时才有了切切实实的感觉。
    眼睛眯紧, 伊舟一动不动盯着下方, 但却只能在偶尔闪过的袍角中, 窥得一丝痕迹。
    旁边的女修修为比伊舟高一点, 但一样见不到什么,她瞧了瞧旁边的人,撇了下嘴凑到玉琼旁边:“师伯, 下面什么都看不清。”
    “平日里就知道偷懒, 现在才知道叫唤?修为低了你连看人家比试的资格都没有。”玉琼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 面上无奈。
    下方两人的打斗一刻不停,招式精妙,带着各自对道的领悟。
    玉琼也不愿喜爱的后辈错过这次机会, 便开口道:“我这有段法决, 你记清楚了。”
    说话的时候她看了旁边的小童一眼,没有避讳。
    玉琼声音温软, 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方言一般, 让人听不大懂。
    但奇异的是,就算不明白意思,但伊舟的法力却渐渐躁动起来, 随着玉琼的声音, 在体内走出条之前从未走过的线路。
    双眼微微发热, 世界在他眼里像放慢了脚步, 伊舟低下头,重新看向平台。
    下方平台上,原本只能偶尔看到衣角的两人终于有了模糊的身影,但这还不够,他依旧看不清他们的动作。
    像是被什么控制,伊舟下意识地加速运转法力,周围的灵气被他吸拢过来,涌入体内,运转一个又一个周天后炼化,补入不断被消耗的法力中。
    女修还在缠着玉琼让她把功法的诀窍说清楚,突然就见到师伯停下嘴。
    周围灵气波动这么大,女修稍一感知就能发现,她转头看向旁边的小童,嘴巴微张。
    片刻后缓缓转回头,对着玉琼讨好地笑。
    “你啊。”玉琼恨铁不成钢,叹了口气,又把功法诀窍跟她细细讲了一遍。
    旁边师伯侄两人一个教一个学,伊舟却一句都没听见。
    视野里的一团模糊渐渐变得清楚,耳边似有剑鸣声响起,随着法力运转到最快,伊舟终于看清了下面的动作。
    太玄派的那位修士跃至司恒头顶,剑尖带着磅礴之势往下刺去。
    伊舟心跳到急速,眼睛睁大,额角冒出细汗。还没等发出声音,就见司恒反手持剑挡住攻势。
    两人一上一下,姿势未变,手上连变数招,虽未分胜负,却可以明显看出来,太玄派的那位修士,更有优势一些。
    伊舟心里着急,恨不得司恒立马就能重新占上风。
    他的视线内分成了两部分,下方是一尊苍龙,上方则是烈焰猛虎,说是龙与虎,实则二者与妖兽区别极大,不管是龙角还是虎尾,看起来都是一把剑的形状。
    与其说是妖兽,不如说是剑修的剑意体现。
    一龙一虎刚一出现,就不断纠缠撕咬,在他们交锋中心,出现了一个个细小漩涡。
    那是剑意交锋中的凌冽杀机。
    苍龙一直处于下方,位置不利,屡屡被猛虎得手。
    司恒自然不会让自己一直处于下风,猛虎纠缠一番分开,苍龙张嘴长啸,尾间一扫,身上鳞片片片脱落飞起,向着上方飞去。
    猛虎暂避锋芒,让开身位,但尾巴横扫,挡住无鳞苍龙的去处,不让它有翻身的可能。
    脱了鳞片的苍龙更是敌不过猛虎,这边一落下风,那边司恒被太玄宗修士压制的更狠。
    就在伊舟心焦难言之时,苍龙那些飞出去的鳞片,竟又在上空中凝聚成一条龙形剑意。
    天空的龙与地上的相比体型要小上不少,刚刚成型便往下方冲击过来。
    太玄宗修士早有防范,猛虎转身就是一掌拍下,差一点就要刺入腹部的龙牙便被扫到一边。
    两龙一虎纠缠数次,终究龙形剑意以数量取胜,猛虎左右枝梧,渐渐落入下风。
    “有趣。”太玄派修士叹了一句,并不恋战,一个晃招之后,修士与猛虎便一同退了出去。
    猛虎褪去,龙形剑意气势更胜,司恒从不会被动防守,他身形微转,再次出现,就已经到了半空。
    龙形剑意在他身边腾转,站在高出的修士似掌控天下的君王,令苍生俯首。
    笼罩在太玄派修士身上的压力陡然增大,无人可见的彼端有无数人在高声喝令:“跪下!”
    太玄派修士第一次见到这种剑意,眼底战意更浓,他无视身上加诸的压力,身体腾空,横拦住向他劈斩过来的剑。
    二者抛却了各种精妙招式,只用基础剑招对敌,但原本变化有限,极易被找寻到破绽的剑招,在两人手里,却变得格外不同。
    伊舟偶尔练剑的时候也会在心底想某一招要用在什么地方,也想过哪几样招式拆分出来会变成更具杀伤力。
    但他从未知道剑招可以如此使用,越是看下去,就越是心潮澎湃,恨不得现在便找人演练一番。
    太玄派修士用一手劈刺挡住司恒的横扫,退远了点笑道:“竟让我来教你徒弟练剑,不如你这徒弟给我算了。”
    “休想。”司恒神情冰冷,提剑重新追上去,两人重新交锋,这次却不再仅限于基础招式。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彼此身上都添了伤痕也毫不在意。
    “来试试我刚悟出的招式。”又是一触即分,太玄派修士须发飞扬望着司恒,虎形剑意散开身形,他低声吐出几个字:“星火燎原。”
    随着他话音落下,空中地下便洒满了星星点点的红光,红光接触灵气长大,发芽开花,花苞也是艳红色,每朵都有五瓣,盛开后的花瓣脱落,轻飘飘地随风飘荡。
    那些花瓣极为美丽,但既然是被太玄派修士当作压箱底的术法,便不会只有漂亮这一个优点。
    司恒侧身避过向他飘来的花瓣,那花瓣走了一阵,似失去力道般落下,随后又重复了之前的过程——生根、发芽、长大、开花。
    每朵花有五朵花瓣,每朵花瓣又成一朵花,渐渐挤压司恒所处的空间。
    只在这短短一瞬的功夫,第三茬的花瓣又飘动起来。
    司恒面色一凝,苍龙腾飞,长吸一口气,无数飘荡的花瓣便被它吸入口中。
    但吞了花瓣的苍龙并不好受,当即就发出一声哀鸣,身形也随之缩小一圈。
    那是他的剑意体现,司恒自然最为清楚,刚刚那一下,自己的剑意就被消耗了十分之一。
    而四周更多的,没被苍龙吞进肚中的花瓣,此事已落地生根。
    司恒相信这剑招不可能只是这么简单的落地开花,那艳红花瓣中的锋锐剑意他不会错看,若是等到他们越生越多,剑意再重新凝结成形的话……
    圈内圈外的两人目光对上一瞬,各自都了解了对方的想法。
    太玄派修士已是强弩之末,只要司恒能冲出去,便能一剑解决了他。
    这对他来说并不难,可这种赢的方法两人都看不上。
    司恒挥剑斩断一朵花瓣,花瓣断裂的瞬间,那抹剑意向他这边袭来,还未近身却已消散。
    单个的剑意并不强悍,司恒心中有底,想起自己金丹后期刚刚凝出剑意时的样子。
    那时他出去解决一桩附属宗门的事物,回来时路过个凡人国。
    那个国家正在与邻国发生战争,边境死伤无数,京城却歌舞升平。
    他好奇之下,潜入了皇宫内,正好遇到皇帝在与大臣议事,听到这场战争的死伤人数,皇帝并无太大反应,只是又从其余的两个地方,抽取二十万精兵,投入战争。
    大多数修士都觉得凡人的命与蝼蚁差不多,司恒也不例外,但亲眼看到战争之后,他对于皇帝如此轻易的让那么多人送死的行为,有一丝不解。
    他在京城呆了三个月,在皇帝不计后果地又增加两次军队之后,这场战争终于胜利了。
    司恒也如愿知晓了那场战阵的原因——不过是为了一件谣传的宝物而已。
    他觉得愤怒,却也第一次知晓儿时看过的史书中,写到的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司恒心有所悟,他在那座凡人京城停住了十年,十年后他剑意初成,第一件事就是给那个帝国换了天地。
    想起之前种种,司恒叹出一口气,目光悠远,身边环绕的苍龙也低吟一声,散裂开来,变为无数只手指粗的小龙,在四周花苞未开之时,把那些东西一口吞下。
    剑意与剑意交锋,从花苞处迸裂的剑意被吞没在小龙肚中,两相较量便俱都消散。
    四周花苞越来越少,终于消失殆尽。
    太玄派修士脸上一红,张口吐出一口血来,他毫不在意地擦掉,看向不远处走出来的修士,脸上带着可见的赞赏:“不错,最后那一招甚妙。”
    “过奖。”司恒颔首。
    其实他也不好受,体内法力消耗一空,被剑意冲击地脏腑作痛。
    要说唯一比太玄派修士强上一点的,那大概是没吐血了。
    二人自然不可能当下打坐,太玄派的修士认输完就转身离开。
    司恒则抬头,认了下位置,往一处山顶飞去。
    山顶上,女修见到突然出现了个人吓了一跳,刚想开口惊呼,就被玉琼瞪了一下。
    被提醒的女修不敢再开口,盯着司恒的脸眼神飘忽一瞬,才红着脸朝他福了福身。
    虽然刚刚的比试中受了伤,但外伤早已自愈,内伤司恒并未表现出来。他站在两人面前,连头发丝都没有乱上一根。
    离恨天的修士全是女人,男人只在那两个凡人帝国中见过,这种长相俊逸,修为又高的女修从未见到过。
    一双美目止不住在男人身上流连,女修面露痴迷。反应过来又觉得这样太不矜持,便又收回视线,微微侧身,对那位修士露出好看的侧脸。
    然而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冲着玉琼点了点头之后,便把目光锁定在旁边的小童身上。
    女修见到这小童就没脾气,之前他领悟东西太快让自己被师伯说了一通,后来他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就双眼紧闭修行起来。
    师叔发现之后就不让自己再说话,但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安静的性子,这么长时间下来,都快给她憋坏了。
    若不是心底深处对师伯还是有些惧怕,女修说不定早就走人了。
    不过幸好没走。她心里想着,眼睛又瞥向刚来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