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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

      看着苏璃远去的背影,云初微有些纳闷,瞄了瞄苏晏,“九爷用了什么办法让他离开的?”
    苏晏回答得简洁利落,“攻心为上。”
    云初微撇了撇嘴,不想再提及苏璃,抬步朝外头走去。
    “你要回去了?”苏晏就跟在她后头,戴上斗笠,又成了低调的“车夫”。
    “我想去见一个人。”云初微停下脚步,算算时间,陆修远那边应该有信儿了。
    “谁?”苏晏眸光骤然幽冷下来,她才刚来京城,怎么会认识这么多人?
    她难道没想过,整个京城除了他,其他男人都是豺狼虎豹么?
    她怎么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算了,我先让梅子去打听打听。”云初微招手唤来梅子,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梅子点点头过后就朝着碧玉妆去了。
    云初微转过头来,看着苏晏,“我准备打道回府了,九爷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晏适时接了过去,“不麻烦,毕竟我今天只是姑娘的车夫,送你回去是应该的。”
    云初微嘴角一阵抽搐。
    她有说要麻烦他赶车送她回府了吗?
    在这个人面前,真是说什么都是他有理。
    云初微也懒得争辩,踩着脚蹬子上了马车。
    苏晏熟练地赶着马车,将她安全送回了东阳侯府。
    对于侯府来说,苏晏是外男,云初微没敢让他入府喝杯茶,只简单道了声谢就进了角门。
    目送着云初微进去,苏晏才离开。
    回到宣国公府的时候,萧忌早就等候多时了。
    “九爷。”萧忌迎了上来,笑眯眯地问:“您今儿与微姑娘相处得如何?”
    苏晏揉了揉眉骨,“若是没有苏璃那厮,相信会更愉快。”
    萧忌唉声叹气,“五少爷到底是九爷的侄儿,又是老太太的心头宝,您再生气,也不能把他怎么着吧!”
    “明面上,自然不能把他如何。”苏晏道。
    萧忌好奇地问:“那暗地里呢?”
    “他之前请我帮个忙,让我去皇上跟前说情退了他和云家的婚事。”
    萧忌紧张起来。
    “我答应了。”
    萧忌呆若木鸡,什么?九爷答应了帮五少爷退婚?
    “我会去觐见皇上,至于要在皇上跟前说什么,那就全是我上下嘴皮一碰的事儿了。”苏晏嘴角勾起一抹冷嘲,敢打他夫人的主意,就得做好承受厄运的准备。
    萧忌总算是听明白了,合着九爷是故意答应,挖了个坑等着五少爷往下跳呢!
    ——
    云初微才回到香樟阁没多久,梅子就回来了,“姑娘,奴婢打听过了,碧玉妆的掌柜说,马上就是太后大寿了,宫里的娘娘们急需一批粉妆用品,少东家最近在忙这事儿,关于咱们的头油那块,少东家已经让人去江南收购茶子,可能还得再等上一段时日。”
    云初微摇摇头道:“我不着急,就是想打听打听进度如何而已,他有事,自然是先忙他自己的,毕竟才刚开始合作,我和他只是口头协议而已,又不是签了合约的长期合伙人,我对于他们陆家来说,还没有那么重的分量。”
    梅子道:“姑娘可真了不起,连少东家这样的大人物都能结识。”
    云初微想了想,“他很厉害吗?”
    梅子忙不迭点头,“奴婢私下里听小丫鬟们闲唠过,说这位神秘的少东家是陆家长房唯一的子嗣,他生母早亡,陆老爷虽然续了弦,那位继母却也只出了个姐儿,小妾通房更是不用说,要么不能生,要么生了也是姑娘,所以陆老爷的继室和后院那些通房小妾,全都把陆少爷当成心肝儿肉的捧着,吃个饭怕噎着,喝口水怕呛着,一个个把自个当丫鬟使,使尽浑身解数来讨好他,就怕哪里做的不周到给怠慢了。”
    “原来如此。”云初微恍然,陆修远是陆老爷原配所出的儿子,却因为他是陆老爷后院的唯一子嗣,陆老爷自然当成宝贝,他那位继母和姨娘们想来都是会看风头的,知道讨好陆修远就等同于讨好陆老爷,所以一个个把陆修远供成祖宗了。
    “一个是商界传奇,一个是军政权臣,这两个人,到底谁厉害呢?”
    梅子纳闷,“姑娘在说什么?”
    “哦,我的意思是,你觉得陆少爷和苏九爷比起来,谁要厉害一点?”
    “当然是九爷啦!”梅子想都不想,笑嘻嘻地道:“九爷可是南凉历史上最年轻的非袭爵而晋升国公的臣子,除了爵位,人家还有兵权和参政权。陆少爷虽然年少有为,做的是宫里的买卖,可说到底,他只是个商人而已,商人如何能与同时拥有兵权和参政权的九爷相比?”
    云初微挑挑眉,“你何时知道这么多了?还懂兵权和政权,行啊小丫头,有点儿进步。”
    梅子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道:“奴婢,奴婢是听府里的家生子说的,其实她们也不懂,指不定是从哪儿听壁角听来的呢!”
    “算了,不提他了。”云初微岔开了话题,又问:“这几天我让你监视云静姝和云雪瑶那边的动静,如何了?”
    梅子小声道:“三姑娘似乎是铁了心要嫁入苏家了,这几天都在小佛堂斋戒诵经,就连老太太想见她一面也难,至于四姑娘,奴婢倒是瞧着她这几日心情好得很,也不知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云初微心头冷笑,云静姝那不是铁了心,是寒了心,想来被三皇子伤得狠了。
    毕竟,一个女人如果看到自己心悦的男人同时约了自己和另外一个女人见面,而那个女人不是旁人,正是与她住在一个大院儿里的堂妹。
    试想一下,她该得有多崩溃?
    云静姝再怒,她也绝不敢数落三皇子一句不是,更不可能对他动手,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她只能自个儿憋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