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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节

      “可是不先治好咳嗽,伤口又如何痊愈?”云初微眉心拧成一团,听他咳一声,她心就跟着猛跳两下,害怕一下子崩裂了伤口。
    方柒柒无奈道:“只能平日里注意着些。”又把该注意的地方细细与云初微说了一遍。
    云初微很用心地记下,等方柒柒离开以后,动作轻柔地给苏晏换了药。
    原本伤成这样,他该躺着静养,可是面对她的要求,他直摇头,“躺着脑袋晕乎,你陪我坐坐就好。”
    云初微却是坐不住了,两个小家伙在肚子里闹腾得厉害,她站起来,靠在柱子上,望着他出神。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变故,让她来不及完全接受,尤其是九爷与赫连缙,就算是到了现在,她都还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一场噩梦中。
    她也恨,也想去找赫连缙讨个公道,可对方是太子,她只是个身怀六甲的臣妇,她能怎么做,跑到赫连缙跟前把真相都捅出来吗?赫连缙那冲动的性子,若是晓得他生母还活着,不仅是他生母,就连骆家族人也都健在,他能不露出蛛丝马迹?
    到底这一切都是欺君行为,一旦泄露分毫,朝堂之上必然再掀风雨,到那时,只怕就是真正的腥风血雨了,而主宰了这一切的九爷,更不可能置身事外,要想得安生,便只能一辈子瞒了所有人,虽然这“安生”的前提是赫连缙与九爷割袍断义……
    ——
    且说赫连缙这边,自从骆岚出殡以后,永隆帝下令让太子监国,他便再偷懒不得了,每日必然准时去金銮殿朝会,但没人看到,他那身两肩绣着金钱蟒的太子冕服之下,是白色孝衣。
    赫连缙始终无法对生母的死释然,更无法对苏晏的背叛释然。
    前面那段时日,他几乎都是在酗酒中度过的,许菡没少为此落泪。赫连缙也不想用这样的方式伤她的心,可是一想起苏晏为了将他推入东宫,不惜利用了所有人,将骆氏一族以及他母后置于死地,他就恨得翻天。
    听说苏晏因为那一剑而重伤卧榻,赫连缙其实有想过去看他,再问他一遍那些所谓的“真相”背后是否还有难言之隐,可是他做不到,那日骆氏一族在午门外被斩首,他就站在城墙上望着,那么多人的血,汇聚成一条蜿蜒的血河,直接刺痛他双目。
    心肠要狠绝毒辣到何种地步的人才能设下这种毫无人性的杀局?呵,他果然是两世都看走了眼,自认为把苏晏当成兄弟,其实自己从来就不曾真正了解过苏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处理完政务,赫连缙并没有急着回东宫,一个人在御花园漫步走着,想借此疏散一下心头的阴霾。
    正巧萧皇贵妃在宫人的簇拥下从对面走过来。
    赫连缙别开眼,视若不见。
    虽然这位是他名义上的庶母,但他从来没将对方放在眼睛里过,也不屑。
    撞都撞见了,总要有一方先开口解了这僵局才行。
    萧皇贵妃笑意盈盈,“太子殿下难得会来御花园,怎么,这景都还没赏够,便打算离开了?”
    赫连缙冷讽,“再美的景,都会因为一些恶心人的存在而变得粗鄙不堪。”
    萧皇贵妃登时沉了脸。
    她不喜欢赫连缙,也心知肚明赫连缙不喜欢她,但以前两人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像今天这样直接撕破脸地明嘲暗讽,倒还是头一回。
    在皇上跟前就受了一肚子的气,如今遇到太子又被这般羞辱,饶是涵养再好的人也不可能沉住气,更何况萧皇贵妃就是个没涵养的。“太子,本宫是你庶母!”
    她目光尖锐,如有实质,略微拔高声音,狠狠强调自己的长辈身份。
    赫连缙冷然勾唇,“庶母?不过一个贱妾而已,何时轮得到你来孤这个皇太子跟前叫板了?”本就心头不痛快,如今找骂的主动送上门来,能放过她,他就不是赫连缙了。
    “贱妾”二字,让萧皇贵妃怒火中烧,目光中的恨意再不掩饰,就那么狠狠剜着赫连缙。
    赫连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听说父皇让皇贵妃去龙泉寺祈福?”
    萧皇贵妃冷哼一声。
    “既然是孤监国,那么,让你在龙泉寺待多久,便由孤说了算。”
    正准备转身离去的萧皇贵妃脊背一僵,“你说什么!”
    赫连缙这是想公报私仇?
    赫连缙原想再开口说些什么,目光却不经意瞥到萧皇贵妃后面跟着的一个宫女身上。
    她方才稍稍抬了眼,那目光竟让他觉得无比的熟悉。
    错觉么?
    赫连缙拧紧眉心,指着那宫女,“你,过来。”
    被点了名的锦葵顿时做出慌乱状,“太子殿下可是唤奴婢?”
    赫连缙有些不耐,“让你过来就过来,啰嗦什么?”
    萧皇贵妃咬牙,“怎么,太子还想动本宫的人?”
    赫连缙冷笑,“这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南凉都是我父皇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宫女是你的人?”
    态度何其嚣张。
    萧皇贵妃一忍再忍,她可是太后侄女,不与贱人的儿子一般见识。
    不就是因为“立子杀母”得来的太子么,神气什么,只要她那养子一天不死,赫连缙就一天别想做皇帝。
    锦葵小心翼翼地走到赫连缙跟前。
    “抬起头来。”赫连缙声音泛着冷意,他只想确认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眼神到底是幻觉还是真有其事。
    锦葵慢慢抬头。
    赫连缙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遍,都说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可眼前这位,分明与性子急躁的萧氏大有不同。她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却又不超出为奴为婢的界限,气度修养仿佛与生俱来。
    赫连缙心中纳闷。
    他虽然不常接触萧皇贵妃,但萧氏身边都有哪些人伺候,他却是从眼线口中得知的一清二楚,为何从来没听眼线提起过长信宫有这样一个出挑的妙人儿?
    “你叫什么名字?”赫连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