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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节

      “总会有更好的医疗手段。”他说。
    我笑了笑:“顾一笑,在这种时候就别说这种话了,如果有我早就去找了,现在全球范围内,关于这个病,除了换骨髓,再也没有第二个办法了。”
    顾一笑不说话了。他再说下去,就是自欺欺人。
    “我去想办法。”他坚决的说。
    “你想什么办法?在医疗部门去塞红包,让别人优先给豆包配对?”我反问,“这样,你就剥夺了其他孩子的活下来的机会。我是经历了这件事以后才知道,每一个孩子对自己的家庭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可或缺的,我想办法救我的孩子,也是在不损害其他孩子的利益下进行的。”
    顾一笑再次不说话了。
    我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最后叮嘱了一句:“这件事,我不希望你动用自己的关系人脉和钱。既然只能等,那就和大家一样的等。”
    这段时间,我在医院里陪豆包,见了太多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得了这种病的情形,有些人家里经济条件不好,等了一两年配到了骨髓,却没钱做手术,还要在各种筹款的渠道上筹钱。就是因为看见过其他父母的挣扎,我才不想去靠着自己的经济地位去抢他们的资源。
    国外也有比较激进的治疗方法,但是治愈率很低,我不敢拿着豆包的生命去冒险。如果是我生病了,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更先进的治疗手段,因为治不好最多是死。但是,在豆包身上,我一丝一毫的风险也承担不起。
    到了这一刻,我才明白顾一笑的妈妈当时是怎么做出那个决定的。她比我有魄力多了。
    我和顾一笑的谈话,有几次都是到此为止。他说不出话看着我,我懒得说话看着他。最后默默无语一会儿,然后各自分开。
    今天也是如此。
    我回到医院时,天都黑透了。豆包还在等着我来陪他吃饭,罗小天看到我进来,忙道:“等你半天了,快来。”
    我笑着走了进去。
    现在豆包的病已经那么苦了,我不想在他面前露出任何的苦相。
    等到豆包睡着以后,我把罗小天叫到了外面,低声说:“爸,现在豆包也只能这样等着了,有我在照顾就行了,你回去忙你自己的吧。”
    “不用,那个项目我终止了。”罗小天向我摆了摆手说,“你一个人跑来跑去的,照顾不过来。要是再把自己累病了,谁来照顾豆包?”
    他说这些话时很慈祥,真的就像一个面慈心软的老父亲。
    “爸,你这样肯定是有损失的。”我说。
    “已经终止了,你劝也没用了。”他再次摆手道,“别说我的事了,说说你和司建连谈的结果吧。”
    我把事情简单一说,他就皱起了眉,冷笑道:“司建连这是什么意思?救自己的亲儿子还要报酬,他当自己是在捐精呢?再者,这也太贵了吧。”
    我知道司建连的条件过分,但事已至此,我除了答应别无选择。于是劝道:“我以后恐怕也没那么多的时间照顾公司,分他一半儿就分他一半儿了。”
    “他进了公司,你还能有好的?”罗小天问。
    我略一沉思道:“我和你想的一样,所以我手里剩下的那些股份,我想卖给一个可靠的人经营。等我忙过这一段,再收回来。如果一直就这样忙下去了,卖公司的钱也足够我下半生的生活了。”
    罗小天听了我的话,沉思半晌都没做出决断。
    第二百四十九章 只能如此
    我知道他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笑了笑道:“那就先按我说的办吧,以后有心再说了。”
    其实我自己知道,我一旦迈出这一步,回头的机会就多了。但是,现在如果我不这样做,司建连和盛清锦勾结到一起,或许用不了多久就把我架空了。不说别的,单是从怀孕开始到生孩子这十个月,我的精力就会不济。再加上生完孩子以后,我要照顾手术的豆包,还要照顾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哪儿来那么多的时间。
    “也只能如此,如果你放心,公司卖给我吧。”罗小天说。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对他道:“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那好,你先办和司建连之间的手续,然后再和我办手续。”罗小天说。
    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他先和我签,司建连未必肯接手公司了。如果他要公司一半市值的现金,我是凑不出来的。公司帐面儿上的钱,永远没有公司的估值高。
    我找来了律师,很快就把和司建连之间的手续办完了。司建连看着那份股份转让协议,脸上的更挺精彩的,大概是一种五味陈杂的样子吧。
    “好了,明天去医院吧。”我说。
    盛清锦听到我的话,冷哼了一声。但是毕竟有协议在前,她也不好说什么。司建连对我点了点头说:“好,你选的是哪一家医院。”
    医院我早就选好了,是北京市最好的私立妇产医院。我和司建连说了医院的地址,然后道:“明天上午九点,医院门口见。”
    司建连对我点了点头。
    在这个时候,我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了顾一笑的脸。在和他谈到结婚时,我都坚定的说不会再要孩子,我这一辈子只要豆包一个就够了。现在,我却分分钟打了自己的脸,不仅要再生一个孩子,还要和司建连生孩子。
    想到这里,我心里都是苦涩的。
    第二天,我们两个在医院门口见的面,客气的打了个招呼以后,就无话可说了。
    因为是事先预料的号,所以进去以后报了名字就直接去了诊室。这里的医生态度都很好,问得也很仔细,问清楚我的身体状况以后说:“初步判断是没问题的,但是具体的还要做一系列的检查。您先生也要做一整套的检查。”
    来这里做试管婴儿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夫妻吧,而我和司建连是那百分之一。
    医生随便误会都无所谓,我和司建连都很有默契的选择了不解释。
    做这种检查,女人的项目要多很多,我检查完出来时,司建连已经拿到了自己的检查结果,他对我说:“我的情况很好,随时都可以,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医生建议最近不要喝酒,不要沾烟,另外要规律休息,早睡早起,说这样的话质量会好一点儿。”
    “我的也没问题。”我看着他说,“不过我还缺几分化验报告出来。”
    “嗯,今天能出吗?”他问。
    “可以,要等半个小时。”我说。
    此刻,我和司建连就像寻常夫妻一样,平平静静的说着话,聊着家常。
    “那就等吧。”他说。
    我们又等了四十分钟,我的检查结果出来,居然不是很理想,说是有一些炎症,需要用药一周左右。所幸的是炎症不严重,大概一周多就能好了。
    司建连知道我的结果以后说:“那今天是做不了了,我先回去,你这边什么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近期,我不安排出差的活动,就在北京等你。”
    他的话被医生听到了,那个医生笑道:“其实我看你们的条件是可以自然受孕的,为什么非要选择试管婴儿呢。这样的话对女性的身体是有损伤的,比如说要打排卵针。”
    “没关系,我们只能做试管。”我对医生说。
    司建连此时接了一个电话说公司有事先走一步了,我走在了后面。那个医生还算是比较负责,又追过来问这个问题。
    有病不讳医,我只好对她说:“我们离婚了,现在儿子得了白血病,需要再生一个孩子来做一骨髓匹配,所以不能自然受孕。”
    她听到我的话一脸尴尬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对她微微摇了摇头,从医院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正好,洒了我一脸。我在车旁边站了一会儿,感觉到了久违的暖意。
    从豆包查出有白血病,到现在差不多三周的时间了,我每天过得浑浑噩噩,经常性的会不知道自己身何处,公司什么的早就抛到了脑后。甚至,我在很多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在活着。
    今天,我终于能看到阳光了,是一个进步。
    我听话异常,每天准时用药,吃的抹的都用。
    豆包在医院里住烦了,每次见到我都问:“妈妈,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啊?”
    其实我听到这个问题时,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太久了。可是,能瞒一天是一天。终于,在我准备再次去做检查时,豆包突然问:“妈妈,我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了?”
    他的问题把我吓了一跳,笑着反问:“为什么这样说?”
    “我都住了这么久的医院了?伤已经好了,却还要每天吃药。姥爷明明很忙的,却天天在医院里陪着我,还有妈妈每次见到我的笑都很勉强。”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抬头认真的看着我说,“妈妈,你就直接和我说吧,我能扛得住。”
    我眼泪一下就出来了,话却说不出口。
    他伸出小手替我抹了一把眼泪问:“妈妈,我是不是白血病啊。我左右的几个病房都是白血病。而且我icu的时候也听到护士阿姨们说白血病什么的。”
    “豆包,你相信妈妈,不管怎么样,妈妈一定会想办法把你的病治好的。”我说。
    到了这一步,我想瞒也瞒不住了。
    此时,站在一旁的罗小天泪流满面,他捂了一下眼睛,转身走了出去。
    豆包拉着我的手追问道:“妈妈,我是白血病吧?”
    他的语气几近肯定。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自己就肯定的说:“一定是了,我早就有预感了。”
    我一下抱住他,几乎哭出声来。
    但是,在他面前,我还要继续撑着,脸上挂着泪,嘴角挂着笑:“豆包,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了,一定会治好你的。而且,还有奇迹对不对?你最相信奇迹的,对不对?”
    他抱住我,身子微微的发抖。
    孩子虽小却也知道白血病是个什么情况了,我们把他想得简单了。在icu的时候,医生说话只是尽量避着他,至于护士我就不知道了。
    看样子,他早就知道了,直到今天才没忍住问的我。
    他也是知道害怕的,身子在我怀里一直在微微的抖。我心疼成了一团,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要受这种磨难。他的人生才刚开始啊!
    “妈妈,我会好好配合治疗的,我不怕疼。”他说。
    他越是这样说,我心里越是难受,到了最后到底没忍住痛哭起来。
    罗小天在外听到了我的哭声,推门进来轻声对我说:“陶然,哭什么呢?现在还是有其它方法的,不要在孩子面前这样。”
    说完,他又对豆包说:“你是个小孩子,自愈能力很好的,我看过很多案例,都是关于小孩子的,有很多孩子可是自愈的哦。相信,你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