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吃不惯的。”顾行南低头回复了一条短信，接着道，“我什么都吃，只要干净卫生。不分餐厅饭馆。”
    周雨彤不喜欢菜的口味，勉强吃着。
    过会儿，她忍不住问：“行南，你的女朋友那么恨嫁吗？”
    她是无意中听人说，顾行南的女朋友在逼着顾行南结婚。她不信。
    顾行南：“怎么说？”
    周雨彤想下措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想嫁你当你顾太太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吧。估计是你女朋友有危机感的呢。”
    “不是。”顾行南否认。
    见周雨彤有疑问有没问，顾行南就自己主动交代：“我说结婚，她拒绝了。”
    周雨彤迟钝几秒，不可置信。
    咬了咬唇，“为什么？”
    心里只认为：作女吧！
    顾行南这种优质男，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的。
    静了片刻。
    顾行南说：“可能觉得我不爱她。”
    周雨彤心被一股疼冲击到，她看着顾行南，问：“那你爱不爱你女朋友？”
    顾行南抽过餐巾纸擦了擦嘴，见周雨彤也不吃了，叫来老板结账。
    他轻声回：“爱她。”
    晚上，顾行南在酒店住下。
    跟项目负责人通完电话，坐沙发休息会儿。养养神。
    手机响了。
    顾母微信：【出差了？】
    顾行南：【嗯。酒店住着呢。】
    顾母打字：【念念跟你去没去。】
    又过来一条：【你们谈到哪步了？你三哥跟娆娆那丫头都见过家长了。】顾行南没急着回，口渴打算倒杯水，门外有人敲门。
    放下手机，顾行南去开门。
    “当当当。”周雨彤站门口，一脸笑。
    她刚洗完澡，头发散着，穿着宽大的过膝裙，手里提着一袋子零食。
    “不打算让我进去吗？怕我吃你啊。”
    说完，自动侧身进门。
    顾行南不好说什么，跟着里进。
    但没关房门。
    有些事情，还是避嫌比较好。
    顾行南没吃零食习惯，也不大爱吃烧烤辣串，周雨彤带了酒，问他喝不喝。
    她辣到直流眼泪。
    顾行南抽过纸巾递过去，又打开一瓶啤酒递给她，“我这儿没水，你用酒漱口，冲冲嗓子辣椒。”
    周雨彤抓住顾行南的手。
    “不好意思。”她又忙去接啤酒，大喝一口。结果喝呛了，猛的咳嗽。
    顾行南起身拍她后背，“好些没？”
    周雨彤缓了缓，“行南，谢谢你。”
    她起身，脚不小心被地毯一绊，正好栽进刚坐沙发上的顾行南怀里，坐到他腿上。
    两人均是一怔。
    女性身体特有的体香，充斥在顾行南呼吸周围，周雨彤似乎还用过香水。
    很淡，是紫丁香。
    男人一般很难排斥的香味。
    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又是这样的亲密接触姿势，想要发生什么，也不难。
    周周雨彤睫毛扑闪，心口狂跳。
    刚想喊“行南”，就被顾行南推开。
    顾行南打开窗户通气，“吃完了就回去。我还有紧要电话要回。不留你了。”
    这是在赶人走。
    送周雨彤到门边，顾行南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下，他说：“雨彤，我们关系好，仅限于合作和朋友。超过了这层关系，也就没关系了。”他说的直白，“朋友也都不会做。”
    周雨彤听懂了。
    她失落一笑：“我知道了。”
    转身走了。
    顾行南回顾母消息。
    聊了十多分钟结束，顾行南突然就想起一件事。
    他打给江沐。
    开门见山，没多寒暄：“江总，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不知方便不方便。”
    江沐这会儿闲着，“方便，你问。”
    顾行南说：“江娆遇险那次你还记不记得？”
    江沐：“记得。怎么了？”
    顾行南：“我记得人被抓住，警察也当即审问过，他们并不认识江娆。只是尾随犯案而已，你们怎么就认定那两人说谎，跟江念有关系？”
    江沐没想到顾行南问这。
    他回：“我没认定，只是怀疑罢了。”
    顾行南：“怀疑什么？”
    江沐缓了下，说道：“娆娆性子单纯，性格好人缘也好，她是空姐，生活中更不可能接触到那种层次男人，也不会惹是生非。”
    他理智分析：“但念念不同，她性格直接，背后得罪过不少人。她的同事和客户都有。比方去年，她就去跑个步就能被人围堵威胁，好在遇到我爸，不过为保护念念，我爸后脑被人打伤了。”
    最后：“所以我不会认为是无缘无故。”
    沉默会儿，顾行南问：“所以江雅跟我说，那两男的是把江娆当成江念了？”
    江沐说是。
    顾行南：“你是不是不信江念？”
    江沐反问：“你信娆娆吗？”
    顾行南：“信。”
    江沐：“那就是了。”
    顾行南不满意这个答案。
    “江念也是你妹妹。你对她怎么就没基本信任？”
    江沐反问：“你相信念念吗？”
    “信。”肯定。
    “因为她现在是你女朋友？”江沐道。
    “我只是信她的人，并不是因为她是我女朋友。我相信念念。她不可能去想伤害江娆的。没理由。”
    顾行南说：“以前我不了解她，现在我更了解她。”
    江念飞回来，没告诉任何人。
    直接打车去陈汐那儿。
    在回来的这阵子，陈汐发现江念的不对劲，她变了一个人，更安静寡语。
    她不见徐楷，他给她找到的房子江念拒绝了，也不见宁梓夕，谁都不见。
    她的朋友，家人，包括陆帆。
    江念一回来，基本就在画画。
    画自己。
    只有陈汐知道，她画的是江念妈妈。
    除了画画，江念就是抱着膝盖发呆，眼神空无焦点，不哭也不笑，不吵不闹的。
    安静的让人害怕。
    陈汐吓着了。
    她问江念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江念只说没事，不再说。
    顾行南找过江念几次，江念次次都避而不见，不是躲他，就是干脆请假不上班。
    连续一个月。
    顾行南耐心耗尽。
    软的不行，他只能采取强硬方式。
    周五那天，江念公司上层领导要视察工作，所有人不能请假。
    又是下雨天，雨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