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他突然喊我的名字,沉重的叹息,“我知道原因出在哪里。”
我的呼吸一滞,下一刻就听他说,“其实就是没做,做了就好了,赶快做吧。”
“……”
第34章
我妈说是来出差的, 就是真的出差,一点不整虚的。
从她过来的第二天到她走的前一天,我总共就跟她吃了三顿饭,基本都是我起来了,她已经出门了, 我睡觉的时候,她还没回来。
完全错开了时间。
我不能跟我妈说, 你都快五十了, 还工作什么啊,圈块地种种菜就行了, 要是觉得无聊就养几只鸡, 还无聊就多养几只。
要是我说了,我妈肯定说我歧视。
谁说快五十了就不能追求事业,追求梦想?
我出国后跟我妈就各过各的了, 自从我写程序赚了第一桶金, 经济就开始独立。
反正我有我的生活轨迹,她有她自己的人生规划, 她跟我说再过十年就退休,不是要我的意见,是做了决定和我说声。
作为儿子,我只能默默支持。
公司开在b市, 规模中等, 我妈挺忙的, 出差完了就要回去。
我妈回b市当天, 我忙活着给她烧了一桌家常菜,坐在对面看她夹这个菜,夹那个菜,都吃几口,不多吃,只尝个味道,跟老佛爷似的。
“妈,你真不要多住两天?”
甄女士优雅的吃着红烧肉里面的小辣椒,吃完了说,“公司里事太多了,下回吧。”
我想起来以前我妈要出差,我撒泼打滚的不让她走,她就跟我说,淮淮啊,妈妈要去赚钱给你买好吃的。
她总用同一套说词应付我。
现在换了。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我妈在看我,那眼神既复杂又惆怅,好像我是即将出嫁的大闺女,她担心我嫁到婆家过的不好。
“妈,你有话就说,”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别这么看我。”
甄女士放下碗筷起身离桌,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四方形小木盒,递给我说,“这个你收着。”
我接住木盒打来一看,里面躺着一只玉镯,色泽剔透,有岁月流淌过的痕迹。
这下子我整个愣住。
“妈,时安戴不下镯子,他手腕粗多了。”
甄女士坐回椅子上,“没说让你给他戴。”
我没反应过来,听我妈说,“妈的意思是,可以留着,不用戴手上。”
“哦哦,”我小心珍重的捧着木盒,“那我留着。”
“最好别让他看到。”
甄女士拿起筷子,“以他的性子,看到了,手上戴不下,就找根绳子套起来挂脖子上。”
我替霍时安挽回点面子,“玉镯还能挂?不能吧,他不会那么干的。”
“别人不能,他能。”
甄女士慢悠悠的看我一眼,像是在说,儿子,不用妈说破吧,你懂得。
我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霍时安已经骚的连我妈都难以启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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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我带班长去了医院。
班长开的他才买不久的比亚迪,去的路上他各种紧张,“方淮,你说我就买个果篮会不会太磕碜?”
我说不会,“我去看他就买那个。”
“这样啊。”
班长想了想,“那要不我再加一捧花?”
“……”
“玫瑰不行,康乃馨也不行,百合?好像有点不合适,薰衣草?也不太搭……算了,我还是就买果篮吧。”
“……”
我收到霍时安发的微信,问我到哪儿了,上一条微信也是这个内容,不到五分钟前发的。
腿砸伤了,他不用工作,一天到晚的招我,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闲的蛋疼。
“方淮,”班长喊我,感慨的说,“霍时安那么个大忙人,他能答应参加我弟弟的婚礼,肯定是冲的你的面子,我就知道你俩跟从前一样铁。”
我把手机揣回口袋里,笑着说,“还是不一样了,从前随便玩随便闹,现在我看他一次,当天就会被自媒体拍下来,出现在通稿里面。”
班长让我想开点,“霍时安是大流量,圈内圈外都怕跟他做朋友,圈内是怕被说蹭热度,怕莫名其妙被骂,圈外是怕因为他被关注私生活,没办法,他也挺不容易的。”
我心说,自己选的路,滚也要滚下去。
班长大概是想跟我聊这几天霍时安被黑的事情,又不知道怎么来说,磕磕巴巴半天说了句,“娱乐圈是很残酷的。”
我扭头。
班长转着方向盘,“你想啊,知名度高,名气大会没有隐私,感觉喘不过来气,责任感也很大,过的很累,等媒体们不关注的时候,又要焦虑没有戏拍,没有广告接,没有商业价值了,到那时候只能拿出自己的隐私炒作。”
我看着前面的街景,“哪一行都要学会自我调节。”
“霍时安看样子调节的还可以。”
班长说笑,“他上学时候被女生们说是高岭之花,总是吊吊的,我真没想过他竟然进娱乐圈当起了明星,还当的这么好。”
我瞥见一辆小货车迎面开过来,喝醉了酒似的,赶紧让班长打方向盘。
班长险险的避开小货车,差点儿吓尿,后半程不敢再跟我逼逼了。
到了医院,我按照班长希望的活跃气氛,聊起了青春年少的傻逼岁月。
我们三都经历过,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不冷场的共同话题。
随着我一点点的往外扯回忆,摊开来逐一清扫覆盖在那上面的灰尘,让它们见见阳光。
班长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忍不住的跟我唠嗑。
我说的也起劲儿了。
霍时安绷不住的直笑,有两回笑的后槽牙都看到了。
他八成是以为我等班长走了就陪他玩耍,晚上再留下来睡病房里。
当我跟班长一块儿走的时候,他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在班长那儿找了个借口折回病房里,趁他愣怔的功夫对他来了个绵软的湿吻。
“下午同事要搬家,找我帮忙,他几天前就跟我说了,我也答应了,不好推掉。”
我抱住霍时安的脑袋,在他的胡渣上亲了亲,“你听话,好好养你的腿。”
他还愣着。
“有时间了我就来看你。”
我像个老父亲一样揉揉他的头发,完了就赶紧跑出了病房。
要是我晚跑一会,他会清醒过来的把我往床上拽,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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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霍时安跟我煲电话粥,“医生说我要在床上多做运动,我一个人做不了,你得来陪我做。”
我刚回办公室,讲了四节课,嗓子快冒烟了,没搭理他这茬。
说起来,我家里是有一块地,问题是那地已经荒废了好几年,都结块了。
开荒哪里是那么好开的。
他老这么惦记,我都不知道怎么搞。
我听霍时安还在电话里说个没完,就没好气的说,“快到冬天了,你脑子里的黄料想留着过年当柴火烧?”
“……”
他换了副口吻,“我说真的,医生真的叫我多运动。”
我拿起杯子喝水,“大哥,医生让你锻炼身体,活动腿关节。”
“大字不要。”他不满的说,“叫哥,或者哥哥。”
我瘫在椅子上,扯了扯扣紧的衬衫扣子,“咱能不贫吗?我肚子快饿扁了。”
他好商量的样子,笑的很慵懒,“那吃饱了叫?嗯?”
我送他两字,“滚蛋。”
“滚哪儿啊,我还不能自己下床呢,要是能滚了,我肯定滚你身上。”
霍时安一本正经,“那医生说我要按摩肌肉,防止萎缩,你来帮我按啊。”
我把杯子里的水喝光了,还是饿,“护工没给你按?”
他耍赖,“那不算。”
我在桌上胡乱翻找东西吃,找到了一包海苔,刘老师给的。
“我这几天没空。”
“没空?上哪儿野去啊?你的课表我都弄到了。”霍时安冷笑,“明天你一天没课,后天就两节课。”
我咔滋啦滋啦吃海苔,“接项目了。”
那头死寂了一两分钟,传来霍时安低柔的哄声,“我给你钱,都给你。”
我知道他在压制着怒火,这时候不能跟他硬碰硬,就放软了态度说,“能不能把我说的话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