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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节

      与此同时,镇北军这边的箭羽还在齐刷刷的一波又一波的射击到那船身之上,那长箭带得一百艘的船身周围带起一阵巨大的水花,然后便见着那长箭整支没入在了船只之上。
    长箭没入船身,便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可以见着船只慢慢的碎裂开来,然后形成了出了无数的裂缝破洞,而流沙河之中的河水便是顺着这些破洞,逐渐的蔓延上来,大有要将整艘船只都要淹没其中的恐怖趋势。
    而随着流沙河的这些河水无止境的流淌进入,众人也是开始察觉到,他们脚底下的船只越发不稳定了,再加上船只之上这么多人的重量,实在是难以承受,船只越发摇晃着下沉。
    最可怕的是那些够船只身上的洞和裂缝,密密麻麻,根本数不清,很明显是即将快撑不下去了,一群方才还站得整整齐齐的北燕将士们此时也是摇摇晃晃的,别说那些个拿着长箭想要回击回去的这些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能不能射箭,如今根本就是连能不能站稳都是个问题了。
    燕长风的脸色更加漆黑了,他的脸色浮现起极为愤怒的神色,朝着孟添就瞪了过去:“孟添你到底是在做什么?这些船只不是你说的精心设置的可以防火的东西吗?怎么如今竟然连一些个箭雨都能轻易射穿?你瞧这些河水都已经全部弥漫进整个船只里了,难不成你要让本是皇子跟着你一起陪葬在此处吗混账东西?!”
    方才因为孟添的一时疏忽,导致了北燕一下损失了四万多的人马,如今又发现整个船只都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场面之中,想来若是再由着镇北军如此猛烈的射击船身,恐怕他们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就会沉没在这流沙河当中。
    关键是这些个将士全部下去也就罢了,他这个堂堂皇子如今也在这船只之上,而且还是在这首当其冲的船只之上,只怕等这船只沉没下去他落入水中后,便是立马会有无数箭羽朝着他身上射击而来,今而发生这件事情,只怕是他都没有命再回去那北燕皇宫了。
    想到这种种事情,燕长风便是对孟添恨得咬牙切齿,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怎么会应用了这么一个蠢货,导致自己陷入了这般生死境地,所以也是再也抑制不住的骂了孟添一句。
    然而孟添此时的心境却也并不比燕长风好到哪里去,他自然也没有想到这个船只竟然会因为长箭射击给漏了水,这些船只的材质全部是他精挑细选出来后,安排下去让沪城那边的工匠按照规矩打造出来的,按理来说,这些船只材质坚硬,用长箭射也根本就不可能射穿的。可为何这些为何这船身却是如同木质的一般,这般轻而易举的就漏了水呢?!
    ☆、第三十八章桃花眼
    孟添左思右想,也没有想清楚,心中止不住的恼怒,难不成是那沪城的那些个工匠为了偷为了攒下大笔经费,所以偷工减料了?
    这些个材质虽然外边看着没什么两样,但是与他所精心挑选的又坚硬又能防火的那些材料效果完全不同,难不成真是这些工匠胆大包天,为了省钱去选的什么瓜裂枣的东西来滥竽充数不成?!
    孟添此时此刻,极为想知道这件事情,只可惜如今他就是有心想要质问那些个沪城的工匠们,也是根本就不可能了,因为此时此刻他们这些个船只即将沉没,所有人都极有可能会坠入这流沙河中。
    坠河倒是一件小事,关键是河岸边上还有那么多镇北军拿着长箭虎视眈眈,今儿他们有没有命活着回去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问题了。
    再加上如今看叶长风对他的态度,似乎已经算得上是恨之入骨了,想来即便是他有命回到北燕境内,只怕燕长风也不会轻易饶了他。
    毕竟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如今这个局面,十万人对上这大楚不足两万的镇北军,竟然会落得个如此兵荒马乱的下场,甚至是连这一条流沙河都没有过去,就已经损失了大半的人马,不,不只是损失了大半的人马,只怕等着船只沉没下去,他们所有人都免不得会葬身此处了。
    想到这里,添心中也是极为着急,他也就不傻,本来他来这边将之地就是为了建功立业来的,可不是来给大楚军队送死的,如今船只已经开始沉没,若是再由着这些北燕大军在船上躲在盾牌底下毫不作为的话,只怕这个船只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保不住了。
    如此一来,孟添也只能朝着燕长风请求道:“殿下,此事儿的确不关本属下的事呀,大概是让沪城的一群废物偷工减料才导致了船只如此情况,现在咱们若是再这般守株待兔,等着他们射箭而来,只怕所有人都得葬身此处,殿下如今还是先行下令,让他们这些多余之人,赶紧去修补一下船身,一来可以减轻船只上的重量,二来,也能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殿下!”孟添一心想着活命,话说得也是一句比一句利索:“殿下,今日就不要再过河了,一边派人去看看能不能修补船身防止继续沉船,一边立马朝着咱们大北燕边境返回回去,否则无论是在船只之上等着沉船,只爬咱们所有人今儿都得交代在这里啊殿下!”
    孟添知晓燕长风,如今对他估计已经是恨之入骨了,所以,此时此刻也是喊得极为凄厉,瞧着他那般模样,似乎他当真是极为冤枉的,根本除了不知这船只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之外,其他的一起错事儿也与他无关一般。燕长风如今虽然的确是已经恨不得将这个孟添杀之后快了,但是此时此刻到底还是他的性命重要,若是再任由剩下来的人都待在这盾牌之中什么都不做的等着的话,那当真是等同于等死无异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让那些之中没有拿到盾牌的人赶紧下去看看情况,能不能修补船只,也许还能如同孟添所说,寻得一线生机。燕长风其实根本就不愿意听孟添的话了,只是现在也没有办法了,他只能恨恨的在看了孟添一眼,然后才转首对着那些个船只上的北燕大军厉声道:“本皇子有令。北燕先锋卫的人立马下去察探情况,看到底能不能修补船只,负责掌舵的人,立马将船只掉头,往咱们北燕境内去逃过此劫再说!”
    命令倒是下达了,但是北燕军队先锋卫的人却是脸色莹白,他们心中也是清楚,让他们这些人躲开盾牌跑去搜捕什么船只的做法,其实无异于是张他们扔在了流沙河之中,当成活靶子给那些镇北军的人射杀了,这些人心中也是越想越打鼓,压根不想去听燕长风的命令。
    毕竟无论是谁,到底还是极为重视自个性命的,又不是上阵杀敌,而是修补什么破船,死了都不能得个名头,谁又愿意将自己的性命这般轻随意的交代出去呢?
    于是这些人的如此想法导致了一个极为尴尬的局面,就是燕长风这个皇子的命令下达之后,整一群军队,一百艘船只之上的剩下人马之中,竟然是没有一个人动作,全部稳稳的缩在盾牌之中没有半分举动。燕长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个皇子的命令,居然还有人不听的,他本来就在气头之上,如今更是无可抑制的火冒三丈,他凶神恶煞的瞪着眼前这些个北燕将士们,脸上说不出的凶恶之意。“混账,谁给你们的狗屁胆子,竟然连本皇子的话都不听了?难不成是想本皇子告诉父皇一声,让他们抄了你们全家吗?如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如此贪生怕死,难不成是想让本皇子堂堂皇子陪着你们这些个废物葬身在这肮脏至极的流沙河中吗?!”燕长风一句说的比一句恶声恶气,整个人也是极为愤怒,似乎是恨不得将这些人给悉数丢到了河中一般,但是即便是他已经愤怒到了如此地步,刚才他叫到的那些所谓的先锋卫的人,仍然是半分没有举动。
    毕竟是生死当前性命攸关的事情,现在他们在这盾牌之中的护卫之下,或许还能多活些一阵时间能够等到船头调转到镇北军射杀不到的地方,但是若是这般直挺挺的跳入那流沙河中去修补什么所谓的船只,无异于是让他们这些人立马就死在了镇北军的长箭之下。
    马上死和等会儿再死,全然绝路和一线生机,所有人自然都是下意识的选择了后者。
    燕长风已经气得脸色铁青了,如今生死关头,他也是顾不得半分皇家尊严了,一把将身边一人的长剑提起来,朝着那一人直直砍了下去,一双阴冷至极的蛮眼眸之中已经布满了血丝瞧着那般模样,哪里还有半分皇子的尊贵之态,根本就像是一个疯溃到刽子手罢了。
    而随着燕长风这一长剑突兀的砍了过去,燕长风身边的那个将是一瞬间便是脑浆四溢,混着鲜血直直流淌下来,死相极其凄惨,活生生被将头部劈被劈成了两半,这般恐怖的场景,很显然也是吓到了这些躲在盾牌之中不敢出来的北燕将士们。燕长风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要只想活下去,如今才管不得这些人下去是不是当活靶子,他只管他这个身份尊贵的皇子能够活着回去就行,只要能够回去,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来这什么可怕的边疆之地,也不会再想要争什么军功之事了。本来计划之中能够大获全胜的十万军队,如今竟然在这么一条破河之上差点全军覆没,果然在战场上风云夕变,不是他能够轻易胜任的。他已经完全想好了,只要等着他顺利回到朝廷之中,他一定会大力举荐他那位人人看中,却与他素不对盘宛若死敌的七皇弟来这所谓的边疆之地,让他来体验体验这生死一念之间的感觉。
    最好是埋没在这狗屁边疆之地,连尸体也回不得皇宫最好。
    燕长风一边脑补着自己脑中的事情,另一边却是万分不愿意耽误的朝着那些个没有动作的,被吓得脸色惨白的北燕将士们瞪了过去,:“本皇子亲自下令,谁敢不听,那他的下场就是如此!其他除了先锋卫的人都给本皇子看着,但凡是哪个先锋卫的人没有给本皇子下去修补船只,你们就把他给我杀了。否则本皇子必然抄了你们九族!”
    燕长风这一声令下,所有的镇北军脸色都已经惨白,显然这些人压根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将领会下令让他们军队之中的同胞们做这般形同于自相残杀的事情。但是事到如今也的确是没有办法了,若是没有人下去修补这些个船只,他们只怕真的是真的都要死在这了,如此一来,原先还念着所谓的同胞之情,对那昨儿夜里被孟添派去执行打探消息任务的八千人几千人都表现得在意至极的北燕将士们,此时此刻却是分外冷情的对着那些个被燕长风点名的倒霉的先锋卫的人冷声呵斥道。“太子殿下都已经发话了,若是不想被诛了九族,你们还是早些下去修补船只吧!”话音一落,那些个先锋卫的人尚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自己的同胞亲自扔进了河水之中,既而这些人刚才刚已被丢入河水之中,便是预料之中的见着有无数的箭雨朝着他们的身上射击而去。那刚才被自己同胞丢下船只的北燕先锋卫中,走的人刚刚被丢下去,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从水中露出头来,就被一只长箭破水而进,射进了自己的胸膛之中,血水混着河水流淌开来,瞬间便将整个北燕流沙河水染得如同赤水一般。而燕长风却是丝毫没敢松懈,他朝着那负责掌舵的船夫厉声吼着:“本皇子不是说了吗,快些掉头,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往回看往回开啊!”一边说着,燕长风的身子一边极速后退,不再留在船头的方向,而是慢慢的让盾卫队保护着他从船头的危险地方移动到了了船尾部分。孟添如今被燕长风冷落,心中也是知晓自己其实是没有脸面跟上去的,只可惜他到底还是顾及着自己的性命,不敢在这船头危险的地方多呆,也就只能舔着面皮跟着燕长风朝着船尾行了过去。那些个北燕先锋卫的人转瞬就已经被人们被北燕军队的人全部给扔进了河水之中,只可惜不过眨眼的时间,那些人就已经葬送了不少性命。当然也是有不少人,任命的顶着那些长箭,拼命的靠近船只,想要去看看到底这船只是怎么这么容易被人射中漏水了,也有的士兵一边脱下了衣服,想要去用自己的衣服或者铠甲或者战袍什么的东西去挡住那些所谓的漏水部分。但是他们也是见着那些箭雨之下,已经破碎得如同蜘蛛网一般的船只,那人那些人脸色顿时也是急变,原来这些个船只之上,似乎早就已经被人毁过了,只是先前他们并没有察觉到罢了。而这船只如果没有受到重物袭击,其实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可惜如今镇北军的这些气势汹汹的长箭射击过来,一下就将那些悔过的船只部位悉数射穿了,而如此大范围的漏水部位,根本就不可能修补了。一个运气好的没有被镇北军射中的先锋,卫拼尽全力从床尾部分爬了上来,朝着燕长风直直冲了过去,口中又是绝望又是惊惧之色的对着燕长风冲过去通报道:“殿下!如今这个船只根本就修不好啊,咱们这船身之上,似乎就已经被人毁过了,那些个箭羽,更是将这些个船只之上毁过的地方彻底射穿了所以才会漏水如此之快,如今整艘船只都快淹没了,沉船也已经是在所难免的事情,现在咋们还是早些往回走,不要沉在了镇北军的射击范围吧!否则只怕是凶险至极啊殿下!”
    燕长风听着这先锋卫卫口中所言,脸上也是弥漫起漫天的怒火,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个船只竟然是没有办法修补,甚至是已经被人动了手脚。可是这分明就是从沪城那边连夜送过来的船只,那一万人抵达他们北燕边境的时候,他们也没有瞧出什么端倪,所以才会着急信任的将船只给直接放到了这河岸上来,谁曾想到这些船只的船身竟然是脆弱到连一只长箭都能射穿,害得他们现在困在这流沙河中,进退不是。孟添自然也听见了这人所言,脸上的神色更是难看了,他其实已经想到了这些船只应该是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但是听着这先锋卫所言,难不成这些船只的漏水问题并不是沪城的那些个工匠所造成的,而是在运送途中被人给损毁的?!可是不对呀,运送过来的那一万多的沪城兵将把他先前都隐约见过,的确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而且瞧着那一万人的神色,压根不像是做了什么事情心里有鬼的样子,可是船只到底是为什么会成了这么一番鬼样子?脆弱到连区区一支箭羽都能在如此远的距离射穿呢?!孟添心中忽然想起了一个极为荒唐的想法,那就是会不会是镇北军已经派人趁着昨夜度过了流沙河,跑到了沪城那边,对这些船只动了手脚?可是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呀,且不说沪城那边这些日子已完全属于一个固若金汤的存在,便是镇北军当真想要对这些船只动手脚,可是如此大的手笔,总得经过这些护送船只过来的1万多人的耳目才能做到吧。可是这一万多人分明就没有半丝异常,很显然是没有见过了什么人的呀,那这船只到底是怎么就出了问题了呢?孟添左思右想都想不清楚,他只能扭头再朝着那流沙河的河岸边上的镇北军方向看了过去,见着那站在镇北军最前方,身前一身紫衣银甲,他心中以为是慕流苏的少年看了过去,这才发现那似乎有什么东西与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样。他再仔细一看,顿时便发现了一些端倪之处——这人竟然生了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孟添顿时如遭雷击,他的确是记不得慕流苏的长相,但是整个天下都知道,慕流苏长的是一双惊艳至极的凤眸,而不是这么一双桃花眸子,所以说眼前这个他认为是镇北军领袖的少年,其实根本就不是慕流苏?!
    ☆、第三十九章内讧
    那么慕流苏,那位镇北军的领袖到底去哪里了呢?!
    燕楚一战如此重要之事,慕流苏这个镇北军的将军居然没有出面,而是由着自己手下的人来应付,但真是完全没有将他们北燕大军放在眼中吗?!
    孟添想到这里,整张脸也是不由自主的都铁青了起来,他们一直以为对面镇北军是有慕流苏在军中坐镇,所以这才能如此骁勇善战,没想到人家将军都没有坐镇军中,就能将他们北燕这十万兵马损失到了如此地步,一时之间,他也实在是不知如何回去与北燕朝廷交代。
    只怕这一战之后他,不仅是他的声望会一落千丈,只怕是这偌大的北燕朝廷也是容不下他这个所谓的孟家庶子了。
    只是目前根本就不是关心慕流苏去哪里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率先逃离开这个鬼地方,如此多的箭羽射击攻势之下,又有人这么多漏水的船只,若是再这么呆下去的话,只怕是当真没有性命能够活着回去了。
    然而船只如今已经已经出了问题了,而且正如那个先锋卫说的一般,这船只已经没法弥补,根本就不能有丝毫的挽救之法了,为今之计,如果将这些个船只掉头继续开往北燕境内,不掉头回去的话,只怕也是还没有来得及抵达到那大楚边疆之地,他们就已经会坠入河水中了。
    不过坠入北燕边境的河水之中,总比坠入大楚边境的河水之中要好的多,至少除了溺水之的危险之外,倒没有这个后背的千万支箭羽在那里虎视眈眈。
    如此一来,孟添也是猛的朝着掌舵之人看了过去,连胜催促道:“此地不宜久留啊,如今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快开船掉头回去啊,留在这里被万箭射杀,难道还能保住一条性命不成,掉头回去,咱们也许还能游回北燕境内啊!”
    燕长风和孟添本来都是在北燕大军之中都颇负威名的二人,即便是如今两人失手做了蠢事儿,但是到底身份还在那里,如今两个人一起下令调转船头回去,也是让这些个掌舵的船夫不敢耽误时间,连忙调转船头,试图想要掉头离开这地方朝着北燕边境回去。
    然而这一百艘船先前因为害怕兵力分散,并且得了孟添保证绝对不会有起火的危险,因而也是靠的极为接近,所以这船只移动起来的时候也是颇为费劲,这也便导致了调头时候的诸多困难。
    而且还再加上船只漏水,导致不停的水流从船底之下慢慢的渗透进来,船只越发不稳,同样的道理,所有站在船头之上好一阵摇摇晃晃的北燕大军此时也是都很难站稳。
    既然连站都已经站得不稳了,那么手中拿着的东西自然也是不得不有些拿不准了,正当他们手中的盾牌因为站立不稳而移开的时候一开的时候,那些个时刻注意着这边举动都镇北军的长箭便是立马如期而至,射杀在他们身上,带起好一阵浓烈的血腥。
    不过是转瞬之间,北燕军队又折损了数百人多人,如此厉害的射箭能力,实在是让人心惊胆战,可是最让他们心惊胆战的,除了这不些个长箭之外,最主要的还是他们脚底下的这些船只底下不断漏进来的河水。
    北燕本就只是精通于陆地做战的军队,对于水路素来都不精通,再加上地理气候导致的供水不均衡的原因,更加导致了在北燕当地之中,能够训练出一支水师,就已经算是极为厉害的了。
    很显然,北燕边疆之地的这十万大军并不具备这个功能,所以若是他们落入了这流沙河水之中,的确是极为难以保得性命的。想来这也是北燕这些年为何一直没有对大楚开战的原因。
    如今他们分明已经备好了船只,以为万无一失稳妥之极了,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是败在了这区区流沙河水之中。
    只是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已经迟了,那些个河水不断的从镇北军射击震裂的船只底下的箭口和裂缝之中蔓延进来,再加上如此多人数的重量,以及那掌舵之人想要努力掉头移开船只的速度,导致了船只没入水中的速度也是越发快了,
    随着镇北军的箭羽一直不断的射击,船只也越发损毁极大,那些个河水便是从最初的慢慢渗透到了猛的从船只底下灌了上来,甚至是已经完全的盖过了他们的双腿。
    北燕军队看着这副场面,心都已经凉了半截,因为他们此时掉头离开的船只也不过才行到了快要靠近一半的部分,仍然是在北燕大军的这些箭羽射击的范围之内,可是这个船却已经完全都要沉下去了。
    燕长风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也是又着急又发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忽而便是伸手朝着那些个身边的人推搡而去,将那几人直直推入河水之中,一边推着一边大声下令道:“传本皇子令,如今船只之上的人,除了盾卫队以外的人,全部给我扔进河水当中,不要在这船上站着增加船只的重量!”
    北燕大军一共是十万人,全部平均分配这上了这一百艘船只之上,所以这一百艘船只上其实都是各自站了一千人的,以先前因为孟添的那一个疏忽导致了船上中箭的人不少,齐齐掉入了水中,只那么一下,便是已经让每一艘船只之上都损失了三四百人。
    再加上刚刚被他们推下去的说什么去查看查看船只情况,想办法修补船只的先锋队外,此时船只上本来也就只剩下二三百人了。
    除去了盾卫护卫队的人以后,也不过只有一百余多人左右。
    本来这个时候任何人都神经都是极为紧绷的,谁曾想到鉴于这船只沉船的速度太快了。燕长风却是要将这些除了盾卫军的人悉数丢入河水之中,这一举动也是一下便引起了那些人心中的恐慌。
    毕竟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自己的将领不仅是不曾想这与他们共存亡,而是想着要牺牲他们这些人的性命去保全自己,这实在是太让他们寒心了,
    这些人自然也与先前的先锋卫为一般,完全不愿意,只可惜有燕长风下令,再有诸多将领都在船只上,而盾卫军的人也是的确需要留下来负责这些人的安危他们,算来算去,除了让他们跳入河水之中减轻船只重负之外,似乎当这事没有别的办法了。
    可是谁又愿意真的跳到那河水之中去,只为来保全这些个与自己全无关系的人呢?
    若说燕长风孟添等人是他们的将领还好,可如今这些个将领试图以牺牲他们的性命来维护自己,如此这恶心的行为,实在是让他们心中极为不齿了。
    于是北燕大军之中被这燕长风再一次点中名中,除了盾卫军以外的人,立马便是便了脸色,一群人齐齐的站在一堆,死活不愿意下来那个船只。
    燕长风见着这番情景,脸都已经气得歪了。他恶狠狠瞪着眼前这一堆明显不听军令的北燕士兵,忽而扭头一转眸子,目露凶光的对着那些个盾卫军道。
    “本皇子下令,你们这些个人耳朵都聋了不成?若是再任由这些人也和咱们一块呆在船只之上,加重重量沉船加速,那咱们就只能离死不远了,现在本皇子让你们盾卫军的人赶紧给本皇子将除了你们以外的人悉数扔下去,若是你们不愿意将这些人弄下去,那就休怪本皇子也你们齐齐扔下去!
    同样都是北燕的将士们,同样的都不会水性,如今扔下去之后,无疑是等死无疑了,所以说燕长风的这个做法,不可谓不狠毒。
    只是这些盾卫队的人也是知晓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船只上的人不跳入一些去河水之中减轻重量,只怕等着那洪水蔓延上来之后,所有人都得死在这个地方。
    其实燕长风身为一军之将,若是他能好好说话,想来这些个将士们应该能够一心维护他而主动跳下去的。
    只可惜燕长风这个人实在是情商太低,如此用命令的语气说来,自然是是引起了这些人的不满,军心不稳还何谈为你这个将领服务呢,当真是让人越想越气。
    偏生如今北燕的局势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的确也是选择生死的时候。
    左右燕长风叫的人不是他们,而他们心中也的确是想留下一条性命回去,希望能够看看自己的父母儿女一眼,如此想来,他们也就不能不狠心的伸手去推这些除了他们盾卫队以外的将士们了。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些个人会胆子大到到这如此地步,压根不愿意再听燕长风的话,甚至是已经对燕长风起了极大的恨意之心,他们站在船只之上,死活不愿下去,哪怕是盾卫队的人试图去拉他们去催他们,他们也压根不愿意挪动分毫。
    见着船只之中越来越多的水蔓延开来,盾卫军的心也是忽而开始动摇起来。
    本来燕长风这一声命令之是用在自己的船只之上,想让那些人都下去的,只可惜其他的船只之上的领头人也是听见这一声声音,也是下意识的想要为自己的安危着想。
    而船只之上,毕竟盾卫队的人占大多数,他们手中拿着的那些个盾牌,的确是有用得上的地方,而这船只若是再不少人,的确是可能没有任何人能够活得下来,如此一来,盾卫队心中也是极为庆幸。
    一方面也是开始掂量着自己的性命,不敢让再让如此多的人站在这船上,将这船真的沉了下去,所以见着这些除了盾卫队之外的人不愿意的样子,他们心中也是再没有半分的犹豫,索性也是一手拿着盾牌一手便开始互相推嚷了起来。
    孟添只是一个素来心狠手辣,只知道权谋的人,他也并不知道揣摩人心,所以见着这番情况,压根儿不知道如何处理,也是一心想着让这些人赶紧下去,将船只上的重量才减轻。
    孟添心中甚至已经打好了主意,若是这船只当真是因为人数多了还是一直下沉,他便是打算连着盾卫队的人起推下去,他自己拿着盾牌抵挡箭雨就行了。
    孟添如此想,也是丝毫不他愿意去帮这些人的忙,他甚至还是一起哄的厉声呵斥道:“还愣着做什么,你们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大皇子的命令都敢不听了,还不赶快将除了盾卫队以外的人推下去?若是你们想要活命,就好生听话,若是不愿意动手,那就由着你们代替谈的下去算了!”
    孟添这句话无异,于是给的人打了一记狠药很真,他们也是压根儿再也不愿意去想这些人是自己的同胞了。
    如今生死攸关,也就只能尽了全力的想要为自己争得一点求生机会,而那些本来只是对燕长风和孟添等下令的人不满来着,见着盾卫队的人如此,北燕军队们也是对盾卫队的人产生了极为愤怒的感觉,因为他们也是根本没有想到他们这些同胞竟然还真的打算对他们动手,想到这里,他们便是觉得极为恼火和失望。
    既然盾卫队的人,要去听那燕长风和孟添的指令,对他们这些同胞不仁,那他们又如何愿意直愣愣的站着被这些人给推下去而性命不保呢?
    想到这里,这些北燕士兵们也是极为不满的推搡回去,两批人马搅和惑在一起,整个军船之上都呈现出一种极为混乱的局势,不少人推来攘去,全然都是恨不得给将对方给推入河水之中。
    镇北军的人拿着长箭,一直注意着上这些人的动静,完全没有想过这些人竟然会因为这船只漏水的事情而导致自己的军队起了内讧。
    如今船只上的北燕大军悉数大打出手,更有无数落水之人掉入河中,盾牌也散得七零八落的,也是让镇北军一时之间都有些看呆了。
    本来在他们的认知里,以为北燕大军能够强过北境大军,应当是一群训练有素之人,哪里想到如今这些人竟然会在如此场合,为了一个区区小事这般大打出手呢?
    哦,也许不算是小事,毕竟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听闻他们不懂凫水,如今却是如此大打出手,想来也是因为这推人下水的问题。
    想到这里,镇北军的人脸上也是露出一抹古怪之意,他们本来是打算让这些人留下些许返回到北燕大军之后再由那早就已经潜入北燕军营中的慕流苏亲自解决剩下的残余兵力的,哪里想到这群人如今竟然在大楚边境之处就打得这般厉害。
    方才他们的箭雨下去,已经损失了数万余人,剩下的那些残兵败将也是一群只知防御不太懂得进攻的护卫队罢了,也不知燕长风这个领头之人到底是如何当的,竟然是让自己的军队在这般情况下完全不能体谅他的想法,而是这般大打出手。
    看那样子,那些士兵甚至还恨不得将燕长风这个北燕大皇子都给掀进了河水中去,实在是让人看得有些汗颜至极啊。
    不过这倒是他们乐见其成的事情,如今北燕大军自己起了内讧这般大打出手,对他们镇北军而言,自然是也是大有脾益的场面,镇北军的人见此情况,短暂的错愕之后,也是丝毫不多耽误,见着这两批人马之中哪一处失了防御方便射击,他们手中的长箭便脱手而去,一箭也没有浪费,悉数穿心而过了。
    ☆、第四十章折损
    在镇北军如此厉害的攻势之下,再加上内讧大打出手,本来就已经两败俱伤的北燕军人,如今更是伤得七零八落,不少人坠落到那河水之中,溅起了好一阵巨大的水花,泛着浓郁的血腥味,实在是看得人有些头皮发麻,那几万人的血从身上流淌出来,轻易将这流沙河染成了一片赤红之色。……“殿下可别打了,如今大敌当前,咱们北燕败北也就罢了,如今大军竟然自己掀起了内讧,实在是让人贻笑大方啊!”于老将军本来是极不愿意再管这北燕大军的事的,他知晓此次一战,早就在昨日孟添没有听他吩咐,完全没有将这些北燕军队的当做自己手下看待,而是当成一件工具去旅游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北燕大军可能会遭受到极大的重创。而本来重创之后还剩四五万人来着,想来也是有机会能够保存实力,重头来过并吸取教训总结经验的,谁曾想到因为燕长风和孟添二人这两个人说的话,竟然会导致了整个镇北燕大军如今倒戈一片,起了内讧,如此同胞相残,惨烈至极,身上的血并不是沾染的敌人的,而是沾染的自己同胞的,如此凄惨模样,实在是让他再也难以看得下去。虽然他也是知晓自己年事已高,在北燕大军之中话语权并不高,但是事到如今,他也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这般窝囊至极的死去,于老将军想到这里,也是立马对着燕长风凄厉劝谏道。只可惜燕长风本来因为先前孟添所说的那一句于老将军与太子殿下燕离歌有交集的事情而心生了芥蒂,他又怎么可能会信任于老将军。他现在虽然也很惊诧将军为什么会成了这么个鬼样子,但是因为这些人的互相推让已经掉下去了不少人,也算是为这船只减负了不少,总之他边有专门的盾卫队的人能够护着他的安危,既然如此,那就不妨让其余的盾卫队的人和那些个本就不是盾卫队的人发生争执,将其推机推攘下去也是极好的。这样一来,就大大的减轻了船只的重量,方便这船只能够减慢一点沉下去的速度,只要这船只沉了下去,一会儿掌舵之人就能够将这船只弄的越发远一些了,如此一来,只要靠近了北燕境内,那他们的生机就越发大了。想来这个时候,沪城那边的三万援军应该也是快到了,如果船只过去的话,哪怕是坠入水中,生机还是挺大的。想到这里,燕长风才更是压根儿不愿意去看于老将军的脸了,他眼中闪过一抹毒辣之色,趁着于老将军低头请求毫无防备的时候,猛的一脚朝着于老将军踢了过去,这一脚很显然力度极大,再加上他没有丝毫防备,便是直接将于老将军给踹入到那流沙河水之中去了。于老将军本就不擅水,如今更是一把老骨头扑腾在河水之中,顿是也是万分不可置信的朝着燕长风看了过去,燕长风也回视着他,脸上一片狰狞之色,冷笑道:“不过是个老扒皮罢了,非要来本皇子面前找什么存在感,当真是以为本皇子不能将你如何不成?于老将军竟然如此厉害,甚至是妄图对本皇子不敬,那你便在这流沙河水之中尝尝被镇北军万箭穿心的后果吧!”燕长风此话一说完,果真见着镇北军的长箭预料之中的直直而至,径直便穿透了余老将军的胸膛,在他的身边溅起了一大片的血色水花,氤氲开来,分外绚丽。
    于老将军完全没有想到,燕长风竟然会将他这位北燕边境的元老将军如此荒谬的踹入到了河水之中,虽然他的确是燕离歌有过一些交道,甚至是颇为赞赏燕离歌,但是他一心都是为了江山社稷,压根就与这位大皇子殿下所说的什么攀交情没什么关系。他一生忠心将领,忠于北燕,却没想到会死在了燕长风的手下,实在是让他自己都觉得极为愤慨又极为失望。若是还有那个机会,让他回到了北燕朝廷之中的话,他必然会给皇帝参上一本,说殿下将北燕的朝廷社稷交到了七皇子的手上其实是再合适不过都,太子殿下虽然并不是完全看重民意之人,但是至少对于这些个国家大事,问比这位大皇子要有眼力见得多,而且燕离歌的才华谋略比起燕长风来也要强得太多。燕长风本就是个昏庸资质,又生的如此狠毒心思,实在是不配为储君之任……只可惜现在他说再多都没用了,胸膛处的剧烈痛意传来,让他清楚的觉察到自己的死期将至,他将目光再次看了燕长风一眼,试图用尽最后一口气劝诫一下这位皇子,让他不要将北燕的将士都折损干净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却是被燕长风一口唾沫吐到了他的身上:“混账老东西,别以为本皇子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你今日死在这流沙河中,也是你自己的报应,日后可别来找本皇子算什么帐,谁让你这么一把年纪了,偏生不气好生在家修养天年,非要跑到燕离歌身边去做什么走狗,如今本皇子让你死,你便休想活了下去!”燕长风一边恶声恶气都说这话,另一边又将身边的这些个北燕大军互相推搡时,身上掉落的佩剑一把捡起来,直直朝着于老将军的身上扔了过去。燕长风并没有什么武术,所以就把长箭,自然是不能够如他所料那般极为精准的穿透心脏的事,但是毕竟是如此大力的扔出去,力度也是不小,刺穿了他的头颅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于是这位在镇北军中唯一一位亲民一点的老将军,尚未来得及留下一句遗言,便死在了自家皇子的手中,如此无助又如此可怜。
    ……
    而与老将军这般突然死去,很显然也是刺激到了北燕的其他诸位将领,他们压根没有想到,燕长风居然毒辣到了这个地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将北燕边境的元老级将军给一脚踹下了河中,除了被万箭穿心还被他亲自爆了头而死,死得如此凄惨,只怕以后他们的下场恐怕也是有着难想了。想到这里,这群人也是齐齐的后退了一步,远离开燕长风的身边,尽量都不至于让他一下就踹到了自己,而与此同时,他们也是疯狂的朝着掌舵之人催促道,让他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到时候即便是被燕长风踹了下去,至少有护卫沪城的三万士兵前来营救,他们也不至于会像现在这里一样,毫无生路死无葬身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