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会惧怕我……”聂天啼笑皆非。
    “怕，真的怕，除了你自身的强大外，还有别的原因。”袁九川坦诚。
    “别的原因，什么原因？”聂天又道。
    袁九川一震，似想起什么，突然闭嘴。
    “说说看啊。”聂天再问。
    然而，关于这一点，袁九川是真的守口如瓶，打死不肯说。
    “呼！呼呼！”
    也在这一刻，赵山陵、董丽、还有殷娅楠三人，穿越重重闪电的封锁，雷霆的轰击，略有些狼狈地，终于寻了过来。
    一来，他们就自然看到袁九川，顿时如临大敌。
    聂天抬手，示意他们不要紧张，旋即说道：“他和我们一样，也被雷宗之主郑轶给牵引至此。”
    赵山陵等人，给他这么一解释，才冷静下来。
    “聂天，这漩涡风暴深处，充斥的雷霆闪电之力，越来越强烈了。”董丽有些心痛地，看了一眼黑玄龟，“它，都有点难受了。我们还尝试了，想要从这一片被笼罩的区域，冲离出去，可始终在失败。”
    “嗯，雷霆之力，每过一阵子，就会变得更为强大。”赵山陵脸色凝重，“继续下去，我都要吃不消了。”
    殷娅楠的矫捷酮体，被莹白色的薄薄冰霜，给覆盖着。
    那是九阶冰血蟒的极寒之力在庇护。
    若是没有九阶冰血蟒，不断以自身的气血，极寒霜冻之力，为殷娅楠提供着保护和支撑，以殷娅楠的境界，恐怕在这一方雷霆爆灭之地，已经死亡了。
    “袁九川说了，这阵法，是持续消耗，一点点变强的那种。”聂天自身，也感同身受，道：“他寻求合作。”
    “合作？”董丽眯着眼，“怎么个合作法？你想要什么？我们，又能得到什么？”
    “我要郑轶死！”袁九川道。
    “好，就这么定了！”董丽干脆至极，“那我们就联手，先弄死郑轶再说！后面的该如何定夺，等他死了以后，再做计较，你觉得呢？”
    “董小姐痛快！”袁九川眼睛一亮，“难怪你在陨星之地出身平平，能得到聂天的认同，能够在天莽星域、垣天星域的各大势力中，游刃有余。”
    “过奖过奖。”董丽皮笑肉不笑，冷淡地说道：“虚空乱流地时，我就建议裴琦琦不要理会什么道义，早早杀了你算了。哎，那丫头就是假仁假义，换了是我生擒你，从你口中得到想要的消息后，早就干掉你这种祸害了。”
    一想到当初，董丽叫嚷着，赶紧处理掉自己，袁九川面色更苦了。
    “黑暗魔石的气息，和她已融为一体，那灵龟……我从未在任何地方见过。”他打量着董丽，脸色阴晴不定，“此女，给我的感觉，越来越危险，实力的强大速度，与日俱增。或许，要不了太久，她的名头就会响彻各大域界，和碎星古殿的星辰之子，五行宗的神子神女齐名。”
    心中思量着，袁九川很快有了决定，喝道：“我所修的雷霆法决，因圣域弱一截，很多区域的破解会被限制。你们不同，只要你们知道这奇异的阵法，几个区域很容易摧毁，能破去，郑轶就难以继续限制你们。”
    这般说着，他开始详尽地，将郑轶这雷霆漩涡风暴的运作方式，还有外界雷霆闪电持续灌注的通道入口，向众人一一详细点明。
    同样精通雷霆之力，他的境界弱于雷宗之主郑轶一筹，然而在见识上，似乎不差太多。
    雷魔袁九川，被称呼为所有修炼雷霆法决者，雷霆异兽克星，不是没有原因的。
    ……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反击！
    外界。
    倾盆大雨，早已截止，天穹阴暗无光。
    一座座绚烂明耀的云霄雷池，在郑轶雷霆圣域的引动下，于虚空坠落，像是硕大的爆裂圆盘，悬浮在他圣域周边。
    云霄雷池间，他雷霆暴动的圣域前方，则是禁锢着聂天等人的，庞大的雷霆漩涡风暴。
    有十几条雷霆电河，像是炽烈的雷龙般，延伸向风暴中央。
    郑轶还在持续地，增强着那风暴的殛灭之力。
    韩森，心怀恐惧地，已经尽可能地和他保持距离。
    韩森心中有一种感觉，一旦郑轶能通过那一座座云霄雷池，通过斩杀袁九川，还有这一方吞雷鲸的气血天地，成功跨入神域，那他……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郑轶，本就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希望他能在未来踏入神域，为雷宗正名。
    如今，要是郑轶本身，就能迈入神域，快要耗尽的寿龄，再一次得到极限的突破，他韩森活着亦或者死亡，于他都无所谓了。
    看透这一点，韩森内心也极其复杂。
    他陪同郑轶多年，深知郑轶狠辣的心性，知道郑轶认定对的事情，就会去做。
    可现在，郑轶处于最强势的阶段，他也没有能力在这个时刻，和郑轶去抗衡，万一表露出不满，被郑轶提前斩杀，就更加不理智了。
    “希望，希望他不要成功，他失败了，我才会有机会……”
    韩森心中自语着，又下意识地，继续退的远一点，一双眼睛则是紧紧盯着癫狂状态的郑轶，还有那雷霆漩涡风暴。
    “袁九川，被称呼为雷魔，境界只弱一筹。他，再加上聂天等人，应该有能力支撑久一点吧？”
    “还有，该死的吞雷鲸心脏，不知道缩藏在何处了。我来的目标，就是它的那颗心脏，得到心脏后，我的雷电血脉将突破一大截。”
    他东张西望着，并且暗自动用自身的血脉，仔细感知。
    可惜，吞雷鲸不仅心脏失去踪影，就连吞雷鲸的气息，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甚至于，他注意到这一方由吞雷鲸的气血，和天地能量变化生出的异地，吞雷鲸都暂时不理会。
    反而是他师傅郑轶，如取代了吞雷鲸，暂时成为这一方世界的主导者。
    “吞雷鲸血脉，为十阶，古兽族大尊级别。智慧一定比任何生灵都不弱，它潜隐着，将外界交给我们去捣鼓，必然另有图谋！”
    韩森不傻，略略思考一番，就猜测吞雷鲸是坐山观虎斗。
    “你只剩下一颗心脏罢了，即便曾经为十阶大尊，残余一颗心脏，又能如何？”韩森冷哼一声，道：“如果我师傅，借助那一座座云霄雷池，成功突破到神域！那么，这片天地，所存的一切，都会成为他雷霆神域的一部分，被他筑造神之法相！”
    “这，绝对不是你乐意看到的吧？”
    “哧啦！哧啦！哧啦！”
    韩森内心咆哮时，突然注意到那雷霆漩涡风暴中央，有几处边沿区域，电流光芒扭曲撕裂。
    “喀！”
    黑玄龟一只硕大的蹄足，从其中一片雷霆交织地，突了出来。
    另一边，聂天持有的一截狭长的骨头，如锋锐至极，能穿透一切的利刃，也从雷光电芒中刺出。
    还有一处，一座小小的宝塔，游弋着无数空间光刃，同样飞逝而出。
    蹄足，锋利骨头，宝塔。
    三种奇物一裂开，那完整的，由郑轶缔结的雷宗流传的神秘雷霆法阵，就有了破绽。
    韩森瞬间注意到，又惊又疑，喃喃道：“这阵法，还是很容易修复的，不是这般轻易，就能被破掉的。”
    “轰隆隆！”
    然而，就在韩森觉得他师傅郑轶，能够以秘法灵诀弥补时，那一座座云霄雷池，忽然不正常地扭动。
    仿佛大地深处，有什么力量呼喊着它们，牵动着它们。
    有一部分，和郑轶的雷霆圣域连接的云霄雷池，在扭动摇晃时，产生的牵引力，甚至导致郑轶的雷霆圣域，都摇摇摆摆。
    郑轶，本欲在第一时间动用圣域之力，弥补黑玄龟、聂天和赵山陵造成的裂口，却因为云霄雷池的异变，无法腾出手。
    “蓬蓬蓬！”
    被他灌注雷霆能量，灵魂意识，注入云霄雷池的力量，形成的雷霆漩涡风暴，轰然暴动。
    一座座云霄雷池，本来被郑轶拧结的，一条条雷霆锁链拴住。
    此刻，因云霄雷池被大地异力吸扯，那一条条的雷霆锁链，忽然被挣的断裂开来。
    每断裂一根雷霆锁链，郑轶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待到所有的雷霆锁链，尽数断裂，那一座座被他辛辛苦苦地，弄到圣域中的云霄雷池，全部脱离了他。
    云霄雷池，反而向下方泥沼沉落。
    “噗！”
    郑轶，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狂飙出来。
    他的眼神，从明亮状态，忽然暗淡几分。
    雷霆锁链寄托着他的灵魂之力，还有最为精纯的，源自圣域的雷霆精华，锁链的撕裂，其实已重创了他。
    还有，那雷霆漩涡风暴，也在他安抚云霄雷池，被聂天等人冲破。
    “啪啪啪！”
    有千万雷电光芒，如火光溅射开来，再也不受他的控制。
    聂天，赵山陵还有董丽一行人，越过破烂残缺的雷霆结界，又从容不迫地踏入这一方新的天地。
    一出来，他们就看到那一座座云霄雷池失控，摆脱了郑轶。
    云霄雷池，看似落向泥沼，可一旦远离郑轶，又会四散开来，漂浮向天穹深处，继续为这片异地提供着力量。
    “这，这是……”
    韩森垂头，看向那什么都没有的泥沼，脸色阴沉。
    他突然明白了，他师傅因具备圣域后期的力量，又在这一方雷霆天地，力量可以得到增幅，是被吞雷鲸视为最可怕的敌人。
    吞雷鲸，是故意摆了他师傅一道儿，暗中和聂天等人合力，先给他师傅一点甜头吃，让他误以为那一座座云霄雷池，和吞雷鲸的联系中断，能够被他师傅所用，然后再在关键时刻，给予其致命一击。
    他师傅，是吞雷鲸首要目标！
    “郑轶，你好像受了重创的样子？”袁九川狞笑，眼神冷冽，“或许，你也该死去了。”
    ……
    第一千二百章 你的时代，过去了
    雷宗之主郑轶，仿若没有听到袁九川的讥笑，只是怔怔地看向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