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外祖对自己属于那种不冷不热，不亲近也不排斥的那种。
    他从来都看不透老人家的心思。
    “你说，老侯爷会不会因为那支军队才回来？”祈寒坐在北辰衍对面，猜测道。
    北辰衍没有立刻回答，想了想，才开口，“有可能。”
    然而，没人知道老侯爷回京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进宫去找了离妃。
    谁都不知道老侯爷与离妃说了些什么，但是老侯爷从离妃的宫中离开之后，离妃打了一顿脾气，离妃宫中的一切摆设又重新换了一遍。
    这些传到了北辰衍的耳中的时候，北辰衍心中的不解更甚了。
    而就在北辰衍不解的时候，老侯爷竟然找上门来了。
    在宁王府的大厅中见到老侯爷的时候，觉老侯爷比记忆中苍老了不少，头上的几乎没有几根是黑色的了，皱纹也多了许多。
    看到这样的老侯爷，北辰衍也说不出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
    只是，当北辰衍看到老侯爷看到自己时的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歉疚之色的时候，北辰衍心中不免更加困惑起来。
    老侯爷对他歉疚？为何？
    可以说，这是这么多年来，自己第一次从老侯爷脸上看到他对自己流露出感情来。
    即便，那感情的名字叫做：歉疚。
    这样奇怪的老侯爷，实在是让北辰衍有些想不透。
    想不通北辰衍便没多想，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便坐在了主位上。
    “老侯爷今日来，不知有何事？”北辰衍询问，并未称他为外祖父。
    在上官家，就算是自己当初风光一时之时，喊一声武安侯上官耀一声舅舅，得到的也就只是冷眼。
    所以，对于上官家的人，他不自讨没趣。
    老侯爷听北辰衍对自己的称呼，老眼中有着一丝的落寞，却还是道：“听闻你遭遇刺杀，想来看看你伤势怎样了。”
    老侯爷的脸上，此时正带着几分的关怀。
    这份关怀对北辰衍而言，来的实在是太过意外。
    若是以往，他必然十分高兴，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
    “只是小伤罢了，不足挂怀。”语气依旧淡淡的。
    老侯爷一时间，竟不知如何继续开口。
    最终，老侯爷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提及想要见见封鸾。
    北辰衍从老侯爷的眼中没瞧见恶意，便同意了。
    宁王府的花园中，封鸾到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老侯爷的背影。
    只是这一刻，封鸾觉得这背影有些过于萧瑟了。
    不过，从祈寒的口中得知这老侯爷对北辰衍并未有过关怀，所以对老侯爷那瞬间的同情，也都化作了乌有。
    此时的封鸾甚至将老侯爷划分为了太后那一列了。
    一个身为北辰衍的外祖，一个身为北辰衍的祖母，却没有一个真正关心北辰衍的。
    不过，也难怪，毕竟离妃还身为北辰衍的生母，都还一心想要杀了北辰衍呢。
    其他人那般对待北辰衍，也属于正常了。
    摆正了心态之后，封鸾朝着老侯爷靠近。
    老侯爷感觉到身后有人便转过身来，在看到封鸾的时候，眼中有着讶异一闪而过，随即便开始打量起了封鸾。
    封鸾任由老侯爷打量，也不躲闪，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想着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人家爱打量便让人打量就是了。
    而老侯爷见封鸾一脸淡定没有任何的慌乱，眼底透出一抹赞赏之色，似乎对封鸾十分满意。
    封鸾看着老侯爷，一脸不解。
    这剧情似乎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过去坐坐吧！”老侯爷指了指旁边的凉亭，然后转身便朝着凉亭走去。
    封鸾没做犹豫，直接跟了上去。
    两人落座，封鸾也没有主动开口。
    许久，老侯爷像是蕴量好了，对着封鸾开口道，“还请你好好对那孩子，他，不容易……”
    这话里，似乎带着叹息。
    封鸾心中疑惑，却还是点头，“他是我夫君，待他好理所当然。”
    对于封鸾的回答，老侯爷并未表现出满意或者不满意，只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
    “那孩子，他和他娘一样，都是个命苦的，你……”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老侯爷才摇摇头，“罢了……”
    一副说不下去的模样。
    然而，因为老侯爷的话，封鸾觉得莫名其妙的同时，还对老侯爷的有的那么点的好印象也都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