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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不是,我说的是,我和他怎么可能会成亲?“
    “二狗子,你在说什么?男女能成婚,男男为何不能成婚?世间万物,都应平等。”
    随着老妪说出的这句话,陆恒视线中的一切,开始慢慢变得模糊。像是画卷落入水中那样,慢慢晕染开来,最后化为虚无的一片黑暗。
    陆恒在此睁开眼睛,又觉得脸下传来温热细腻的触感。
    时间仿佛倒回了刚才。
    他又回到了床榻之上,枕着释空的胸膛从睡梦中醒来。一切情形,同上一次睁眼一模一样。
    有一件事与刚才不一样,就是陆恒听到有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醒了。”
    陆恒一惊,坐起身来,便看到释空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对方清明的眼睛,和敞开的衣襟,莫名觉得有几分尴尬。
    释空起身,直接拿过床边的衣服穿上,神情比之陆恒来说不知要镇定多少。
    陆恒看着他镇定自若的动作,心中倒也没了尴尬之情。
    “你我二人,如今应当是神魂进入了画中世界。”释空说。
    “嗯,你的想法同我不谋而合。”陆恒点头,“不过你怎么也跑进来了?”
    “你化形时间不长,之前神魂又有过损伤,此间事情太过诡异,有我在更为妥当。”
    “多谢关心。”陆恒看了释空片刻,笑了笑,“现在看来,当务之急是把隐藏在这画中的那个画妖找出来。”
    “方施主大概也被囚禁在此间某处。”释空点头。
    “也是,还得先把方文泽找出来,不然这画中世界崩塌之时,他一个凡人没有护持的话,说不定要魂飞魄散。”
    几句交谈之间,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开门之后,还是那个老妪。
    片刻之后。
    陆恒和释空坐在床上,相对无言。
    他们又回来了,陆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和老妪聊了几句,然后那墨迹晕染开的一幕又出现了。
    随后,他就眼一黑,再回神就又枕在了释空的胸膛上。
    “这应当是某种幻境结界之术。”释空眉头微皱。
    “所以说你我是被困在这破草屋中了?”
    “如是这草屋是幻阵,那阵眼比在屋内。”
    释空站起身来,在屋内仔细查探,试图找出阵眼来毁掉。时间紧迫,他必须在那老妪到来之前找到。
    陆恒本想帮他一起寻找,却在要动作之时,听到自己脑中传来一个平板的电子合成音。
    “主人,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自从那次在竹屋之外,因电量不足回到紫府之后,西瑞就再也没有启动过。因为陆恒一直在奔波之中,修行的时间有所减少,加之这外界的灵气远远不及那竹屋灵眼处。
    西瑞也就一直处于电量不足的状态。
    陆恒接下方家的委托,也是看中了那十块地级灵石。地级灵石之中灵气储量和纯度都算不错,用来给西瑞充电也是上佳选择。
    没想到,这灵石还未拿到,西瑞就自己开机了。
    “西瑞?你充好电了?”陆恒有些惊讶。
    “是的,主人。一进入这个地方,我的电量突然就蹭蹭蹭的往上面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还没充满,但是只要不用耗电量太高的功能,支持基本运行暂时没什么问题。”
    “很好。你刚刚说的想法,说来听听。”陆恒没再纠结西瑞突然开机这事,话题一转就提到了刚刚西瑞说的第一句话。
    虽说西瑞突然启动,这事有些诡异,但是现在要紧之事是离开这破草屋,这些奇怪的事情才能得到解答。
    “刚才我以现代编码的方式,监控了刚刚的两次倒带重来。发现这个世界存在着一个阈值。只要超过这个阈值,就会被格式化重来。”
    “阈值?格式化?“陆恒有些无奈,这器灵是出了什么差错,才会一心认为自己是台手机。
    真是手机癌误终生,陆恒感慨一句。
    “是的,或者说是限定规则。一旦在其中的一些参数,超出了限定规则的范围,就会发生刚刚那种情况。”
    好在陆恒当年是干电信工程师这行的,从西瑞的话语中,准确地提炼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就是说我和释空,在这画中世界,是在扮演着某种特定的身份。然后在画中之人的面前,我们必须符合自己的这个身份,不然违反了规则,会被倒带重来。”
    “是的,主人。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为了省电,我切换待机模式,有需要再唤醒我。”
    说完这句,西瑞就再度沉寂了下来。
    陆恒也没空去管待机的西瑞,他在思考,该如何同释空说这件事。
    然而还没来的及理清逻辑,门又被敲响了。
    第三次看到老妪的脸,陆恒觉得自己已经很有经验,恰巧还可以试验一下西瑞所说的是否准确。
    “今个儿怎么是你来开门,你家阿牛还没起身?”
    “阿牛他起来了,正在里面忙呢。”陆恒面带微笑。
    “时候可不早了。年轻人,你们虽然是新婚蜜月,也不能日夜操劳,不然以后老了要后悔的。不要怪阿婆啰嗦,你自小就没了父母,这些事儿也只有阿婆能唠叨你一两句了。”
    “是的,阿婆,我知道了,今晚我会监督阿牛早点休息的。”
    “诶,阿牛,你媳妇儿今天怎么转性了,这么听话,看来是你教导有功啊。”老妪继续絮絮叨叨,“我就说,在这村子里,只有你一人制得住二狗子。”
    陆恒回头,果然看到释空站在自己身后。
    “……”
    不知为何,陆恒硬是从释空那平淡无波的神色中,看出了几分不自在。
    老妪却是打量了释空几眼,又皱起眉头:“阿牛,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陆恒一听此话,心中就道要糟。自己分明都是顺着这老妪的话头讲的,怎么又被她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你往日里,不是向来最黏糊二狗子的吗,只要在二狗子旁边,都是把他搂在怀里的?今个儿怎么站得离他这么远?“
    陆恒回头,对着释空使眼色,示意他说点什么。虽说两人不算太熟悉,陆恒也只能指望释空够聪慧,能理解到他的意思了。
    好在释空却是没让陆恒失望,开口给出了一个听来合理的解释:“那些都是闺房之乐,怎么可以在外人面前肆意妄为。”
    然而,老妪的回答却让才放下心来的陆恒,陷入了绝望。
    “不对,不是这样的。人生在世,为何要在意他人目光,自当时顺心而为。”
    熟悉的墨迹晕染场景,再度出现。
    第9章
    陆恒和释空对于这个情况可以说是都非常熟悉了,两人默默从床上坐起,打点妥当,特别默契。
    “方才我的本命法宝,发现了这画中世界的秘密。”陆恒说,“听起来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我们要想离开此地,别无他法。“
    “但说无妨。”
    陆恒把西瑞所说之事,用这个世界的人能听懂的方式复述了一遍。他本以为释空在听到必须和在画中人面前演戏的时候,还会有所犹豫。
    没想到,释空却是直接点出重点:“如此说来的话,从方才那老妪话语之中透露出的信息,你我在这画中世界的身份,应当是新婚夫妻。”
    “夫夫……”陆恒忍不住纠正,他甚至觉得在自己纠正的时候,释空的唇角似乎微微上翘了一下,只是再看,却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
    “此间风俗迥异,男男也可成婚。”
    “是的。”陆恒点头,又指了指自己,”我,二狗子,父母双亡。你,阿牛,我的夫婿。你我二人因是感情甚佳,在外形容亲密。在画中人面前,我们的行事都不能跳脱这个范围。”
    说到此处,陆恒又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只是,在外举止亲密的话,是否会影响你的修行?“
    道修重修神魂,佛修却是不同,重在修心境。佛修中有数个流派,其中以戒宗戒律最为严苛,修的乃是九九戒,其中就有淫邪之戒。
    不过释空是蓄发佛修,应当不是修的戒宗一脉。
    “无妨,我修的不是戒宗。”
    果然,如同陆恒所想的那样,眼前的俊美佛修并非戒宗一脉。只是佛修当中,修为高深者,几乎都是戒宗一脉,许是因戒宗戒律繁多,更利于修心境。
    比如那些一直找妖族麻烦的梵音寺秃驴,都是戒宗一脉,和放纵不羁的妖修们简直是天生的死对头。
    不对,这释空不就是梵音寺的吗,陆恒突然反应过来,自从被释空和平共处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自己对于释空的看法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有头发的佛修跟那些戒宗的还是不一样的,陆恒在心中下了一个总结陈词。
    只是不知这释空,修的究竟是什么流派,修为竟是能力压戒宗,成为梵音寺,甚至是修真者那边实力最强的人。
    如此的话,那为何修戒宗之人怎么还是那么多,修其他流派也能有所成,何苦要这般为难自己。
    在陆恒看来,修戒宗的日子可不太好过,不能饮酒不能吃肉不能放纵,限制颇多。一旦破戒,一身修为毁于一旦不说,宗内还有戒律堂执法弟子将破戒之人带回去受罚。
    两人沟通顺畅,只等着白发老妪上门,然后验证此法是否可行。
    片刻后,敲门声再度响起。
    陆恒深呼吸一口,突然想起在现代社会生活时,打副本开boss的感觉。
    开门。
    “今个儿……”
    老妪的话果然还是如同前几次那样,没有太大的区别。有了前几次的经验,陆恒三言两语就应付了过去。
    一双健壮双臂,自陆恒身后揽上他劲瘦的腰肢,随即,陆恒就觉得温热胸膛贴上了自己的背。
    “……”陆恒被释空这一出,弄了个措手不及,整个人都有些僵硬起来。
    好在他反应甚快,脸上没有任何表示,反而侧过头笑了笑,“你起来了,不是说还要睡会儿吗?”
    “不错不错,二狗子你成亲之后,也懂得体贴人了。”老妪面露满意之色,对于眼前新婚夫夫的状态看来深感欣慰。
    “对了,阿婆,这一大早的,你找我们啥事?”陆恒问到,心中却想着,西瑞提供的情报果然没有错,只要在一定的角色框架内,就不会被困在这段时空一直循环。
    “我是来提醒你,别忘了准备给山神大人的贡品。你这小子,什么事儿都不上心,我看你院子里还什么都没准备。到时候山神大人怪罪下来,有你好看的。”提到这事,老妪脸上的笑意一下就消失了,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陆恒虽然不知她在说些什么,却也不敢多问,什么山神,什么贡品。因为从老妪语气听来,这应当是村子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可要是多问一句,又格式化重来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