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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我说过,我们很快会再见的,”唐耀笑着伸出手,“温小姐,一回生二回熟,现在我们算是熟人了吗?”
    温以宁礼貌地跟他握手,“谢谢你唐总。”
    此唐总心情愉悦,笑得如沐春风。
    彼唐总眉间阴沉,一脸绵密阴云。
    温以宁想起正事儿,对唐耀说:“对了,上回加微信您一直没通过我的申请,钱也没还上,不好意思啊。我现在转给你吧。”
    当时她有心记了那个金额,三千五不到。她直接给唐耀转了个整数,“你收一下账。”
    唐耀瞥了眼手机,“多了。”
    “凑个整吧,感谢费。”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柯礼走过来,寒暄问:“你们也认识?”
    唐耀点点头:“我和温小姐有缘。”他转过身,对两米远站着的唐其琛说:“正好,明天拖您的福,能去上海附近转转,刚才小李已经跟我推荐过地方了,就去同里吧,我以前在国外看过一个中国古镇的纪录片。现在终于有机会去玩玩了。”
    唐其琛含笑应了,“好,我让柯礼安排当地的接待。”
    “不用,这儿就有现成的。”唐耀又看向温以宁,绅士客气地问:“赏个脸,给我当两天导游好吗?”
    温以宁怔了怔,“我?”
    她还未答应,陈飒从旁边走过来,“可以,这个假期我批准。以宁,你代表公司,好好招待耀总。”
    事情敲定,唐耀又随陪同一起,接下来他们要去参观工厂。走到电梯口,唐其琛忽然说:“上海不错的地方有很多,吃的看的都有特色。你多年没回来,有时间可以去祖国各地看看。我在同里古镇有位很要好的朋友,这样,明天我正好有空,陪你一起去。”
    唐耀笑容不改。一旁的柯礼却愣了愣。
    明天有空?
    可明天中午,明明和住建局的领导有应酬邀约啊。
    第28章 一院春风意(8) [vip]
    一院春风意(8)
    唐耀于唐家是个特别的存在, 其父亲的混账行径一直是唐老爷子的耻辱,出国几十年来甚少与家里联系。只每每在老爷子生日时打来越洋电话。也是到了几年前, 老爷子才从友人处得知,唐耀竟发展得如此迅猛。像是废园里的风景, 韬光养晦。
    光耀门楣的事儿, 喜闻乐见。唐耀也有心认祖归宗,其乐融融。他与唐其琛站在一起,身材体量相当, 都是英俊出彩的人上人,眉宇之间的神态流转颇有几分相似。人人都说,唐耀此番回国不怀好意, 是奔着唐家的财产去的。唐其琛身居要位多年, 也不见得事事顺心。兄弟两人不和不睦那是迟早的事儿。
    等着看戏的人不少,里里外外的眼睛全往他们身上盯。
    这也是后来温以宁才从同事口中了解到的小道消息。
    但她觉得, 唐耀不像是这样的人。温暖和煦,为人也低调,实在不像会作祟之人。去古镇的行程定在第二天,稍晚的时候, 温以宁发微信问唐耀, 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唐耀回复说:“听你的。”
    唐其琛次日随行, 公司还有工作要处理,柯礼不能陪同, 来的是霍礼鸣。这是温以宁第二次见到这个年轻男人,虽然四月的天气已经祛了寒冷, 但他一件短袖看着都觉得冷。
    一共开了两辆车,唐耀甚至连个秘书都没有带。他的座驾是辆白色的宝马轿跑,温以宁围了看了一圈儿,唐耀笑着说:“这车适合女生开。”
    温以宁说:“不会,挺好看的。”
    唐其琛远远走来,唐耀对他招了招手。温以宁侧头看过去,他今天穿了件浅杏色的短风衣,里头一件黑色打底,连着腰线往下,裤脚卷了个小边儿,走动的时候会隐约露出脚踝。唐其琛甚少穿得如此休闲,看惯了他西装正服的形象,这样乍一出现,润着阳光,蓝天为景,俊朗帅气更显年轻了。
    “开过去不到两小时,去了正好能赶上午饭。”唐其琛走过来,后面跟着霍礼鸣。
    唐耀笑着说:“那我今天就当个甩手掌柜了。”
    “好好玩儿。”唐其琛也笑。
    四个人,两辆车,唐耀对温以宁说:“你待会坐我的车。”
    温以宁没当即答应,而是看了一眼唐其琛。
    唐耀笑了,“这么怕我大哥?这么乖的员工我也想要一个。不过今天不算上班,不用听老板的。”他看向唐其琛:“哥,借你的人一用,不扣她工资的吧?”
    唐其琛却只拍了拍他的肩,“我坐你的车,咱们兄弟俩叙叙话。”
    就这么云淡风轻地否了唐耀的请求。温以宁站在原地,唐其琛擦着她肩膀而过时,低声落了句:“你坐我的车。”
    霍礼鸣已经把车热好,滑下车窗,一手懒洋洋地支着窗沿,戴着宽大的墨镜面无表情。他们延着人民大道出发,上g50后又转入沪常高速。霍礼鸣一路话很少,就听着电台,音量也调得很小。
    温以宁的目光落在他的右手臂上。他纹了花臂,从手腕一直到肩膀,黑灰色的粗线条,铺色满满,是一个翅膀的图案。
    “害怕?”霍礼鸣忽然问。
    “不害怕,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纹身。”温以宁笑笑。
    “嗯,纹了两年了,还想去补个色。你要是害怕就跟我说,我拿衣服遮一下。”这个方向没有直接对着阳光,霍礼鸣把墨镜摘了下来。
    “你是上海人吗?”温以宁想着一路无聊,就找话题给他解解闷。
    霍礼鸣说:“不是。”
    “那你哪儿的?”
    “我不知道。”
    温以宁愣了下。霍礼鸣哦了一声,“我没别的意思,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我是真不知道。不过我一直跟着琛哥做事儿,他是上海人,你也当我是上海人吧。”
    温以宁抱歉道:“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