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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l伸出右手借住了夭夭摇摇欲坠的脸颊,l的手出奇的寒冷,一切都仿佛结了冰,便是空气,也象快要冻结的样子,夭夭觉得很冷,什么都冷,从脚底到大腿,从手指到肩胛,从鼻尖到胸口,一直冷到了夭夭的心里……
    过了很久很久,l突然开口,“为什么你变成这样我会有点心疼……”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嗓音却带着莫名的诱惑。
    l想要伸手要去扶他起来, 夭夭顿时像刺伤的兽类在做最后的挣扎, 用自己左手推开了l,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更不需要眼前这个自己切骨之恨的仇人来怜悯。
    l突然觉得不悦,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拒绝他!暴戾的伸手将她箍在怀中, 用的力气十分大, 让夭夭逃脱不得,“你这般模样让我好生妒忌, 当初,你为什么不像保护王凯一般保护我……”l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夭夭的耳朵里,掩饰不住那丝悲伤。
    “因为你不配!”
    夭夭低沉的嗓音带着戏谑将l微微化掉的心瞬间紧绷了起来,他知道,夭夭曾是一国郡主,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所有人都包容她的任性。可是,l陪伴了她那么久,到头来……到头来只是换来了一句你不配?
    一抹忧伤从l冰冷的眸子中闪闪而过, 这仇恨像刀刻的一样记在他的心里, 锢住夭夭的手握成拳头发出咯咯咯的响声, 他仿佛在忍耐。
    “无论你是谁,我都会将你戳骨扬灰,祭奠苏零和白岚在天之灵。”上下眼皮,就像叫谁用针线给缝住了,因为失血过多, 夭夭慢慢地晕死在l的怀抱中。
    l一双如同黑洞一般诡异、深邃的眼眸看着夭夭的侧颜,伸手抚摸着软糯带着恨意的脸颊,然后低头吻上的她的唇,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突如其来的吻被王凯尽收眼底,他开始有点措手不及,仇恨,一下子从心里涌上来,冲红了脖子脸,“放开她!”可是他实在是没有能力去杀了这个混蛋。
    l放开了夭夭的唇,将夭夭抱在了怀中起身,然后俯瞰着王凯,嘴角的笑意欲加浓重,他方才放出恶鬼就是想试探一下秉之是否真的被夭夭所杀,夭夭受到如此迫害秉之都没有出现,想必是十有八九的,这件事,l自是开心的。
    破天荒的,l放过了王凯,抱着夭夭离开了这所废旧的医院,确定l已经离开后,秉之才出现扶起了王凯,王凯见到是秉之,发疯似的抓住了他的衣服,“夭……夭夭被l带走了!”
    “我知道,我先带你去医院。”
    “你怎么可以这么平静?”王凯狼狈不堪的眼睛瞪着秉之,“我不明白,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夭夭吗?你为什么不出手相助?”那双眼睛凶光闪闪。
    “再不去医院你会死的!刚才那不过是l的计谋,是为了引诱我出现,然后杀掉我和你!夭夭的目的是救出你,我贸然出现只会中了l的计!”秉之拉住了王凯的衣领对他解释道。
    “即使是夭夭,都打乱不了你毫无紊乱的心境吗?”王凯看着秉之,他是责怪秉之的,如果他刚才出现,夭夭绝对不会断了臂,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被l带走。
    秉之看着王凯的眼神,脸顷刻间就乌云密布,重重的捣了他一拳,王凯不堪重负的倒在后面的墙上缓缓的落地,嘴角还流出了鲜血,“若不是因为你这个拖油瓶,夭夭能受这种迫害?”这是王凯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便晕死过去。
    王凯做了很长很长的梦,他梦见了自己和夭夭初遇的场景,她小巧精致的可爱模样,他想要一辈子都保护她。
    王凯在想,爷爷定是对夭夭的感情不够深厚,不然……他便不会娶妻生子。王凯固执的认为他对夭夭的感情是无坚不摧的,他愿意为夭夭放下一切只期盼着和夭夭共度一生。
    他还梦见了夭夭一袭嫁衣的模样,她在对他笑,她在对他招手,她仿佛把她一生都托付给了他。他欣喜若狂地跑向她,胆怯且激动的牵起了她的手,说着虚无缥缈的誓言。
    然后,柴米油盐的生活。
    再然后,子孙满堂……
    “夭夭……”病床上带着氧气罩的王凯眼角流出了一抹泪,他缓缓地睁眼却看到一片空虚的天花板,失落感瞬间蔓延在他心头,也对,他怎么能奢求和夭夭去相守一生。
    他不过是她的仆人……
    王凯此刻好像好像一个溺水的人,连刚碰到手的仅有的一块木板也滑失了,一滴泫然的灼泪兀自挂在一张脸憔悴的面颊,长长的死寂的默然,然后一声悄然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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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儿……贞儿……”四处一片黑暗黑,伸手不见五指,那墨一般的黑暗,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夭夭有人在喊自己,声音很暖,那个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猛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居然是陆城,夭夭咬紧了嘴唇,觉得眼眶潮湿,心底的每根神经都开始痉挛了起来,“哥……哥哥……”夭夭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对陆城这么有依赖,仿佛是原主的情感。
    陆城知道眼前的是夭夭不是陆贞,可是听到她彷徨地叫自己哥哥心一下子就软了,伸手扶起了夭夭,端起一旁的粥,舀了一勺吹了吹放在夭夭嘴边,夭夭没有拒绝张口吞下勺里的粥。
    “我不是在照顾你,我是在照顾贞儿的身体。”陆城解释道,却还是在喂着夭夭。
    “我知道。”夭夭惊觉自己的右臂居然被接起来了,只是还没有适应不能完全地被自己控制。
    喝完粥,陆城扶着夭夭睡好,然后为她盖上被褥,看着夭夭的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涌动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夭夭知道,对于陆贞的死,陆城是责怪自己的,“陆城,我曾经也有一个哥哥……”生冷的开口,是沉郁嗓音。
    陆城看着夭夭,然后坐在了床边等待着她接下来说的话。
    “虽然我也有很多皇兄,但是他很是照顾我,是没有任何利益的,他只是单纯的喜欢我这个妹妹。被他宠爱的日子我真的过的很幸福……”夭夭那微睁的眼底忽然射出的灼烈目光,就像缠绕着火焰的冰冷剑锋,“可是……他犯了皇族,不,是古代的大忌,他居然爱上了一位男子,那年,他才十六岁。”
    “那时候是会遭人唾弃吧。”陆城居然还在笑,扬着眉,有些调侃的。
    “而后……皇兄心怡的男人一直没被找到,他们就把皇兄放进猪笼,在开口处捆以绳索,吊起来,放到江河里淹浸,湖水没顶,淹浸至死……”夭夭眉头微微蹙起,眉宇间淡淡的落寞让人忍不住为她心痛,双手握紧拳头,在身体两侧微微颤抖,双目死死地盯着陆城。
    “你没有能力去救他?”
    “不是……我当时也是唾弃他的!我认为他丢了皇族的脸面,我和着那些所谓的正义一起杀了他!”夭夭他的身体颤抖了,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看着陆城,抓住了他的手腕,“l是不是就是皇兄,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就是皇兄……”第一次,她如此大胆的猜忌,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是在为他做事。”陆城看着夭夭慌张的模样一抹忧伤从他冰冷的眸子中闪闪而过。
    “他定是皇兄……我亏欠他的,是我亏欠他的……”夭夭肩膀若有若无地抖动着,那目光,仿佛是沉沉夜色中掠过了转瞬即逝的流星。
    夭夭闭着眼睛,身体抖得更加厉害,这就是因果循环吗?当初自己眼睁睁地看着正义将皇兄推入了河里,皇兄拼命的挣扎绝望的看着自己,嘴里好像说了什么风太大,人群太嘈杂,夭夭根本没有听清。
    夭夭清晰的记得当时天气是阴沉的,傍晚时分而看不见夕阳,风太大却遍天弥漫着黄腾腾微细的尘沙,又清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冷漠,包括自己,如果当初自己感同身受的为皇兄考虑一下,如果当时这种“苟且之事”被发现之后她能去听仔细皇兄的解释,如果当时顾及兄妹情义去求着父皇放过皇兄,会不会,一切的结局就不会这么残忍。
    她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皇兄被杀死,然后一脸冷漠毫不伤心的离开,还依旧认为他是咎由自取,连他最宠爱的妹妹都没有理解他,当时,皇兄定是伤心痛楚极了。
    越想越伤心,夭夭几乎是要崩溃的样子,陆城伸手去擦拭她的泪,啜泣了好久的她,眼睛红肿得像两颗熟透了的樱桃,“当时是封建的,这不怪你,好好睡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变好的。”陆城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情不自禁的去安慰她,可能因为这张脸,让他无论如何都生不了气。
    第62章 陆城的伪装
    “l呢?”是夭夭种下的因果, 可是他毕竟是杀了苏零白岚的凶手, 即使夭夭对他有愧,可是抹杀不了对他的恨。
    宠爱如何, 愧疚如何,那不过是过去了。
    夭夭忽然心狠起来, 再次坐起身看着陆城, 双犀利的眸子盯着陆城。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陆城看着夭夭,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夭夭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 然后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发现屋里空无一人,门和窗户是被贴满了禁符夭夭根本不得逃脱,她开始推开了陆城的房间,再次翻找什么东西。
    翻了很久很久,夭夭和上次一样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然后叹息地倒在了陆城的床上,来回翻滚似乎在发泄愤怒,然后头发意外的碰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夭夭好奇的看去, 然后, 她看到了一本很有年代感的本子。
    夭夭起身小心翼翼的拿了起来,从里面掉出了一张合照,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合照,父母二人皆是普通之人,陆城怀中抱着陆贞, 令夭夭诧异的是,陆城当时脸上的笑容是明明确确的,是真实的。
    想来,那时候时候是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吧。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夭夭带着疑惑不解翻开了这本笔记,前一半皆是记满了生活的幸福美满以及陆城对这个家庭的爱,充满了正能量,也记下了他和陆贞并非亲兄妹,皆是被陆家人领养回来的,可是他们每一天都过的很开心,这样的他,怎会变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带着好奇,夭夭接着往下看下去,中间好像是被撕掉了几页,而且撕的十分暴力,参差不齐的边角完美无疑的暴露出了,然后,下半本上记载的便开始阴郁,开始变得恐怖。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如何杀了养父母的全过程,残忍的让夭夭内心一揪,居然没有勇气再继续看下去,究竟是怎样的仇恨,他居然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放过,而且还让陆贞尽收眼底。
    当时,陆贞定是害怕极了。
    然后,快速的翻过那几页近乎残忍的作案手段,也快到了最后一页,最后一页上满是鲜血以及污渍,以及铺满一页的对不起,夭夭看着着实迷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夭夭觉得头疼,无意的抬头看了一眼却不偏不倚的撞上了陆城的目光,表情却骤然僵住了,欲言又止的抿了抿嘴,浅浅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抓住时机微笑道,“我不是故意看的你相信吗?”然后露出了一个极为尴尬的笑容。
    陆城脸绷得紧紧的,弯下腰拿走了那本笔记,垂在腿侧的手指,一根根的早已攥握紧。
    “你是将陆贞视为妹妹,还是爱人?”反正有了这具身体,夭夭再怎么口无遮拦,陆城也不会生气到杀了自己,夭夭开始为所欲为的挑逗着,小脸上漾出甜笑看着陆城。
    “闭嘴!”陆城显然是怒了。
    “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如此残忍的杀害了你们的养父母?”夭夭继续追问着。
    “他们领养我们回来根本就是为了他们养蛊!当时贞儿半个身体都快被蛊虫啃食掉了她还全然不知,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陆城身体就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双手握紧拳头看着夭夭,他被陆贞记恨了怎么久,他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太过于悲惨了。
    “蛊虫?”夭夭没想到的是,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人在人身体里饲养蛊虫,“陆贞……是怎么沉睡过去的?”
    “她亲眼目睹了我杀了陆家人的全过程,然后发疯似的对我咆哮,我无论怎么解释她都不听,可是蛊虫快要完完全全的占据她的身体了,我只能将她身上的蛊虫转移在我的身上,可是……过程出了意外。”陆城满满责备的嗓音。
    “转移在你的身上?为什么你如此好端端的站在我眼前?”
    “活了百年的人难道不知道何为障眼法吗?”
    陆城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发出阴冷的光芒,转瞬间,在夭夭眼前那张俊逸不凡的脸庞变得腐烂不堪,大大小小的蛊虫在窸窸窣窣的爬动着,时不时还在啃咬几口,流下了恶心慎人的唾液,夭夭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看着这样的陆城,那完美地一切原来都是伪装起来的,“嗜血,是为了活着吗?”
    陆城收起了那瘆人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那张冷峻的充满男性神秘魅力的脸,这样的脸不意外是让人舒服的,“只有活人的血才能阻止蛊虫蔓延侵蚀我的脑部,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你近来饮血了吗?”听了陆城的护士,夭夭居然有些动容,抬头看着陆城那副表情,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热。
    “此事你无需多管。”陆城略显苍白的薄唇轻轻启开,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向夭夭解释,可能夭夭用着陆贞的身体,让陆城有些慌张害怕她误会。
    夭夭抬眼望向陆城,犹豫着问道,“那你为什么帮l办事。”
    随即陆城笑了一下,“以我的能力,怎么能对抗满身的蛊虫这么久。”陆城的话说得轻飘飘,然后看着她,那眸子里带着隐隐的冷色。
    “你协助我杀了l,我可以帮你摆脱蛊虫的侵蚀。”夭夭极为认真的看着陆城,眼中散发出炙热的光芒。
    “摆脱?你有这个能力吗?”陆城轻哼一声脸上皮笑肉不笑说道。
    “蛊虫自古便是巫族所饲养之物,而秉之正是巫族后裔,他身上流淌的的是巫族的血液,只需要他出手帮助你,你便可以逃脱这蚀骨的惩罚!”夭夭一本正经的道,双烁亮如辰的眸子盯着陆城。
    “秉之是巫族后裔?”此事,陆城是从未得知的。
    “是。”夭夭坚决的说道。
    陆城有些迟疑的看着夭夭,许久未说话,却把夭夭急得不成样子,伸手抓住陆城的衣袖,睿智的眼眸精明无比,“我不会骗你的。”
    “其实,l还答应过我……将贞儿挤走的那一魄找回来。”
    “陆城,你分明知道陆贞就算那一魄回来了她也不可能活过来,她其他的三魂六魄早已经轮回转世了,你还在苦苦纠缠她的那一魄有何用?”陆贞的离开,夭夭的占有,其实陆城并没有过多的伤心,他知道陆贞不可能再活过来了,可是那日,夭夭用着陆贞的身体活生生的现在他的身前,陆城是真的心动了。
    “你闭嘴。”可是,陆城还是不愿意接受事实,他宁愿夭夭永远的冒充着陆贞的身份和他生活下去。
    “陆贞早已经死了。”
    蓦然,陆城重重的给了夭夭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夭夭有些不敢相信的捂着被他打一巴掌左半脸,一脸惊讶的看着陆城,直到窗外的风吹到了自己脸上,她才惊觉自己神游的时间太长了,“那你就骗自己吧,随意。”夭夭显然有些生气了,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剜陆城几下。
    然后,气势汹汹的下了床向自己房间走去,却不料被陆城握住了手腕然后拉了回来,夭夭抬头看着陆城,那一双如同黑洞一般诡异、深邃的眼眸在俯瞰着夭夭,“你过去是陆贞,现在也是陆贞,未来也必须是陆贞!”陆城冰冷的声音,低沉而干脆。
    “不可能!”夭夭决绝的拒绝,气氛瞬间达到了冰点,夭夭挣脱开了陆城的手,然后薄唇轻勾,“我刚才说的事,好生考虑一下,如若l的死让我舒心了,我可以考虑一下继续装傻做你的妹妹。”然后,夭夭就径直去了自己的屋子。
    夭夭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盯着天花板,然后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突兀的居然笑出了声,“夭夭啊夭夭,都几百年了,还在装着小姑娘。”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没有什么回音。
    许久许久,她起身看着窗户上贴的符咒,这种符虽然与当初周易抓自己的不同,可是却是大同小异的,是夭夭此生最怕的东西。可是她现在是在陆贞的身体里了,会不会这种血符对她已经失了作用?夭夭却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触碰,刚接触一点点,她的手像是被燃烧腐蚀,夭夭下意识的收回了手,背后早已大汗涔涔。
    她看着自己的指尖,被腐蚀的速度夭夭几乎都能看见了白骨,夭夭不解,为什么会如此这样。虽然是疑惑,夭夭却是放弃了去撕掉血符能够出去,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秉之的身上,看着自己手腕上秉之送你自己装着定位器的手链,还是希望秉之赶快找到自己。
    可是夭夭这样任意妄为的利用秉之的情感去帮助自己,她好像从来没有感同身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