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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节

      倪胭感觉得到背后紧贴着的沈行风的身体在发抖,就算不回头去看,倪胭也猜得到此时沈行风的眼中一定一片挣扎。两道灵魂正在争夺这个身体的所有权。
    这两道灵魂能够一损俱损息息相关,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藏在沈行风身体里的那道亡魂是沈行风的前世。他的前世必定死时有未了心愿,很可能是有没有报的仇,导致入了魔,所以才找到这一世的沈行风,想要抢到最合适的身体得到重生。
    如果是一般的夺舍,倪胭可以除掉那道亡魂。可是这道亡魂是沈行风前世,再加上他在沈行风的身体里已经藏了十几年,如果倪胭出手就会连同沈行风一起伤害。
    明明是被胁迫面前生命危险的紧急时刻,倪胭却有点走神。
    如今贺靳的第七颗星已经拿到了,如果她不反抗沈行风,等沈行风清醒过来之后知道是自己亲手杀了她,一定会因为永生不忘的愧疚而亮起第七颗星。
    可是还有一个闻如生。
    倪胭在思考着闻如生在得知她去世消息时,会不会一瞬间亮起第七颗星。闻如生这边,倪胭不敢确定,所以她一时犹豫着要不要赌在她死后闻如生的第七颗星会亮起。
    身后的沈行风陷入一种十分痛苦的状态。
    倪胭感受着沈行风大汗淋漓不停发抖的身体,心里又犹豫这样做会不会对沈行风太残忍。等他清醒过来时得知是他亲手杀了倪胭,他会怎么样?
    倪胭微微犹豫过后,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她偏过头望着沈行风,用温柔的声音哄着他,想要把他的理智拉回来:“行风,我是宴兮啊。你可以战胜他的对不对?”
    沈行风抓着倪胭不停后退,一直到后背抵在窗口。
    “宴兮……”沈行风猩红的眼中逐渐湿润,他望着倪胭被鲜血染红的衣裳眼中溢满痛苦。
    然而下一瞬,他的神智散去,又被那道亡魂占据。他手中的水果刀逼近倪胭的咽喉,在她柔嫩滑腻的玉颈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的手一抖,又被一股力量拉回去。
    “宴兮……”沈行风哽咽着轻唤倪胭的名字。
    两道灵魂在抗衡。沈行风在努力占据原本属于他的身体,拼命阻止那道亡魂伤害倪胭。而那道亡魂却打定了主意将倪胭的魂魄从这个身体里逼出来,哪怕杀了她现在用的肉身。
    同一个身体,两股力量胶着。
    倪胭终于下定决心,决定暂时先将沈行风干倒,让这两道灵魂歇战,否则沈行风的凡身扛不住这样的折腾。
    倪胭刚将一道灵力凝聚掌中,沈行风的眼泪忽然落下,落在倪胭的肩头。倪胭心里咯噔一声,暗觉不好,下一瞬,她被沈行风猛地朝贺靳推了过去。
    “宴兮!”贺靳急忙扶住倪胭。
    掌心里的尖锐刺痛告诉倪胭沈行风的第七颗星亮了起来。倪胭心里一惊,立刻转过头去,她只来得及看见沈行风带着泪的眼睛一片释然,以及沈行风从五楼窗口跳下去的身影。
    “你不该伤她。你不是想要我这个身体?即使毁了它,和你同归于尽,我也不会把我的身体交给你让你胡作非为!”沈行风毅然纵身一跃。
    “不!不要——”藏在沈行风身体里的那道亡魂尖利地惊慌呼喊。
    热风迎面而来,沈行风下坠的过程中眼前浮现倪胭的笑脸,他解脱一般地笑了。十几年了,与身体里的那道亡魂抗衡十几年了,沈行风真的累了。
    谢谢你,让我在临终前做了一回正常人。
    谢谢你,给我带来不一样的人生。
    谢谢你,陪伴我走过逍遥肆意的这小半年。
    他想起倪胭站在灯光闪烁处说的那句“真实肆意才不枉人间走一遭。”
    不,遇见你、陪着你肆意而为才是真的不枉人间走一遭。
    沈行风不是一个正常人,他能为她做的事情不多,如果他的死是对她的保护,他愿意。
    “行风!”倪胭推开贺靳,跑到窗口。
    ·
    闻如生回家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苗婉琪是想让另外一个女明星小产?虽然是个人恩怨,他一个外人不应该多管闲事。可是往家走的闻如生脑子逐渐清醒,慢慢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件小事情。他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应该坐视不理。苗婉琪是想害一个孕妇?
    不行,他得把事情搞清楚。
    闻如生脚步顿住,立刻转身往回走。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苗婉琪或许已经不在了,他还是想回去试试运气将事情搞清楚。
    人来人往的热闹街头,高楼上的显示屏忽然播报了一条新闻。
    “……刚刚得了大奖的巨星沈行风和苏宴兮在离开后发生了严重交通事故。据查证,爆炸的车辆正是沈行风的车。多人目睹沈行风和苏宴兮在轿车爆炸前十几分钟上了车。现在大火还没有熄灭,消防人员正在紧急施救。”
    小记者背后是烧得面无全非的汽车。
    一瞬间,苗婉琪的话冲进闻如生的耳中。他忽然网上正在谣传倪胭怀孕的消息,而且倪胭似乎曾经抢过苗婉琪的角色。
    苗婉琪要害的那个人是倪胭?
    闻如生望着大屏幕上冲天的大火,在这样一个炎日的夏日,手脚冰凉,冷汗淋漓。
    如果他早一点惊觉,把听到的话告诉倪胭,那么倪胭是不是就会逃过这一劫。
    “宴兮……”冲天的悔恨涌上闻如生心头,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头,闻如生缓慢地跪了下来。
    第七颗星,亮。
    ·
    “行风,行风?”倪胭俯下身来,凑近沈行风耳边轻唤他的名字。
    “他还要等一天才能醒过来。”身后一身黑袍的男人声音阴沉发冷。
    倪胭转过身,眉眼含春:“多谢鬼帝帮忙。”
    鬼帝脸冷声道:“不敢当。但求珍珠娘不要再去黄泉捣乱坏我阴界规矩。”
    倪胭“啧”了一声,带着点娇嗔:“瞧你,永远这副冷梆梆的模样,怪不得两万年没娶到媳妇儿。瞧我,主动一点热情一点,桃花运就会好一点,多快活。”
    她抿唇轻笑,灰暗的房间都因为她的笑而有了光彩。
    鬼帝黑色面具后的眼睛浮现几许无奈。有些话,他在两万年已经说了无数遍。那个时候她还是有心的。在她有心的时候他劝不动她,如今她连心都扔了,他亦无话可说。
    黑烟浮动,鬼帝的身影悄然离去。
    倪胭转过头来重新望着沉睡中的沈行风,她慢慢收起脸上的笑,轻叹了一声,有些失神地自言自语:“以前有一个人为了让我记住他,逼我眼睁睁看着他死。从那以后,我特别讨厌看见你们这群臭男人死在我面前!”
    倪胭的眉头皱起,染上三分不悦。
    须臾,她舒展眉心,手指轻抚过沈行风的脸颊,轻声说:“等你醒过来就会真的变成正常人了……”
    而她也该走了。
    倪胭将掌心搭在沈行风的眉心,为他编造了一场假的记忆。同样的假记忆也给了贺靳。
    在她为他编造的记忆里,贺靳邀请他去金际娱乐城,和贺靳赌博的人变成了沈行风,赌注也变成了倪胭。而倪胭没有和沈行风一起去金际,她死在那场汽车爆炸的大火里。
    后来,苗婉琪过上了担惊受怕的日子。有那么多人希望她去死!她东躲西藏,寝食难安。慢慢的,苗婉琪没有再出现在公众视线里。许是真的死了吧。
    再后来,有人说沈行风因为爱妻的亡故心灰意冷。他每次出现都一次比一次消瘦。粉丝们哭着感动,喊着相信爱情。可感动了旁人有什么用?沈行风不知道这些,也不想知道,这些与他无关。他总是想余生这么长,枕边少了一个,他该如何肆意而活?
    再再后来,沈行风便没有出现在公共视线里。粉丝们曾经体贴他的心情呼吁记者不要打扰他。当粉丝们重新想关心他的时候,却发现再也找不到沈行风的身影。
    ·
    倪胭回到现实世界,望着卧室里的蚌壳儿。
    白石头说:“你刚进入任务世界没多久,有人送来的。”
    白石头顿了一下,补充:“不是人,应该说是神?穿着一身雪色广袖长袍。”
    倪胭“哦”了一声,随口说:“可能是初恋男友吧。”
    白石头微微诧异:“你上次不是说你连自己的初恋是谁都忘了?”
    “是忘了啊。”倪胭随意踢了踢面前的蚌壳儿,“他这不送了礼物过来?我勉强记他三天,三天后再忘记。”
    倪胭窝进蚌壳儿里,寻了个极其舒服的姿势。
    这个蚌壳不是她真正的蚌壳儿,她让白石头砸碎的那个蚌壳儿也不是她的,她的蚌壳儿在龙族,和她的真身锁在一起。
    赝品就赝品吧。
    倪胭打了个哈欠,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世界《沦为弃妃的女将军》
    1腹黑皇帝2风流王爷(皇帝双胞胎弟弟)3敌国将军4再加一个死太监吧。
    晚上见。
    第145章 弃妃祸国〖01〗
    那一年大雪压城, 整个大姬王朝陷于寒冬。姬明渊邀付青檐于城楼之上煮酒言欢。
    寒风猎猎, 吹动姬明渊宽大的玄色衣摆,戏龙暗纹浮动。
    他放下鹿角酒樽,侧过脸掩唇轻咳。
    付青檐起身:“城楼之上风大,陛下当保重龙体。”
    姬明渊不甚在意地笑笑, 他指向城中百姓, 说:“青檐,孤自幼被立为太子之时立志佑我大姬子民安康。怎奈战事涂炭,终要成为末朝庸君。孤不惧阴间面对开疆辟土的列代先祖,只愧万千子民的跪拜, 愧这九五之尊的尊荣,愧那齐声高呼的一声‘万岁’。”
    付青檐侧过脸,望向姬明渊。在一片雪色的天地间,她看见了年轻帝王的苍凉和慈悲。十六岁的她忽然懂得了家中父兄祖辈对皇室帝王的遵崇。
    她单膝跪下, 行军中礼节。在风声中, 脆声朗语宣誓效忠:“臣女付青檐愿代亡父请缨,护我大姬!”
    姬明渊动容, 他弯腰扶起付青檐, 微凉的宽大手掌拍在付青檐消瘦的肩头:“付家只剩下你,你让孤如何忍心。”
    “家中祖训,付氏男儿皆以战死为荣。青檐虽为女子,愿效仿先祖父兄,以一腔热血洒满疆场。”
    也是以一腔热血温汝余生无忧。
    姬明渊执了付青檐的手,将娇弱软嫩的女儿手拢在掌中慢慢收拢。
    “青檐, 活着回来。这是孤的命令。”
    “臣领旨!”
    付家男儿骁勇善战、铁骨铮铮,几代英豪,如今却只剩下一院子的妇孺。付青檐脱下裙装,换上一身银色铠甲。卸珠钗,三千青丝高束。她跪拜付家摆满的牌位,握住父亲的长枪,拿起兄长的刀刃。
    “阿姊为什么穿成这样?”五岁的小妹付红棂摸着她冰冷的铠甲。
    付青檐蹲下来,问:“红棂喜欢铠甲吗?”
    漂亮的小姑娘摇头:“硬,红棂要软软的漂亮裙子!”
    付青檐笑了笑,起身往外走。
    “阿姊!阿姊!”付红棂追到门口,“阿姊穿成这样要去哪儿?为什么要走?”
    付青檐脚步不停,随着她飒爽的脚步,高扎的马尾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