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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萧战秋道:“文渊说这件事是他的私事,他自己会处理,而且他觉得宁王身上有一些秘密,想要调查清楚了再走,再者……”
    “再者什么?”邵亭还是第一次见到萧战秋支支吾吾,好心情愈发爆棚。
    萧战秋长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道:“文渊说,他觉得宁王技术不错,各方面都很对他的胃口,如果宁王的脸也能入他眼的话,他希望你能帮忙,把宁王反捉回来。”
    “……”
    听完这番话,邵亭的心境久久不能平复。
    他真傻,真的。
    曾经还以为左护法是魔教仅剩的正常人,如今看来,是他想的太简单了……魔教根本一个正常人都没有!
    邵亭忍不住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萧战秋吃惊道:“你哭什么?”
    “没、没什么,替左护法感到高兴……”个鬼啊!
    邵亭热泪盈眶:“左护法为什么说如果宁王的脸能入眼,他没见过宁王的长相吗?”
    说起这个,萧战秋也觉得奇怪:“他说宁王来找他的时候都会穿一身古怪的衣服,脸上还戴着面具,似乎并不想让他认出他的身份。”
    邵亭道:“那他是怎么知道对方是宁王的?”
    萧战秋道:“我告诉他的。”
    “……”邵亭翻了个白眼,“那左护法有没有说,他打算怎么对付宁王,他现在的处境如何?”
    萧战秋道:“他被捉进王府后立刻就被喂了化功散,然后就是被关在一个小房间,每天见到的人只有宁王一个,连饭都是宁王亲自端进来的。”
    “听起来好像没受什么苦……”邵亭沉吟道,“那前世是怎么回事,左护法最后为什么会选择自尽?”
    萧战秋摇头。
    “其实……如果左护法不愿意的话,”邵亭试探着道,“宁王根本连一根手指都碰不了他吧?”
    萧战秋皱起眉,但还是点了点头:“你应该知道,魔教中人除了教主,所有人体内都有一条子蛊,除了听命于教主之外,还能听从宿主的指示,完成一件事。”
    邵亭眼睛转了转,猛然醒悟:“自尽!”
    萧战秋颔首道:“若说前世,文渊为了神教复兴,忍辱负重跟随在宁王身边。那么这一世,以他的性格,说不定早在被宁王强迫的时候就催动子蛊,和对方同归于尽了。”
    *
    宁王府,闲庭居。
    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影从暗处走出,在左文渊的后方站定。
    “你没走。”姬澹开口道。
    左文渊望着窗外的月色,没有回头:“是,我没走。”
    姬澹道:“为什么?”
    左文渊轻笑道:“你在今晚将我从密室中放出,又除去了我的锁链,为的不就是试探我会不会离开么。怎么,我没走,你反倒不高兴了?”
    姬澹道:“重要的是你没走。”
    左文渊道:“那是因为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弄清楚。”
    姬澹道:“什么事情?”
    “你为什么会对我了如指掌,为什么能设计让我落入你的陷阱,还有,”左文渊起身,朝姬澹一步步逼近,“为什么我能从你身上,感觉到一丝熟悉?”
    听到最后一句,姬澹的双眸瞬间燃起光芒。
    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左文渊收回点住他穴道的右手,微微笑道:“抱歉,忘记告诉你了,我们教主天下第一,已经替我将化功散的药效解了。”
    姬澹平静地与他对视着,似乎丝毫不为自己目前的处境感到担忧。
    左文渊莫名感觉到了一股被猛兽盯上的错觉,他压抑住这种情绪,轻轻拍了拍姬澹的脸:“虽然我很满意你的技术,但不代表我不介意被你绑架一事,现在,就让我们好好算算这笔账吧。”
    “好啊,”在左文渊震惊的目光中,姬澹抬手,握住了脸颊上的手掌,轻轻落下一吻,“你想怎么算?”
    左文渊:“……”
    *
    左护法不愿意跟教主回来的事情让邵亭受到了小小的打击。
    不过既然左文渊想要自己解决,那他们也不好再插手,左右萧战秋已经替他解了化功散,以左护法的能力,邵亭不觉得他会吃亏。
    ……就算吃亏了也能发求救信号嘛。
    既然左护法的事情不用他操心了,那邵亭就该操心一下运盐船的事情了。
    顶着便便小腹,邵亭跟随解阳知府来到了运盐船以往行经的地方。从表面上看去,南徊河的水面一派平静,但据解阳知府所说,河底有不少暗礁丛生,船经此处一直是有风险的。
    “所以你觉得运盐船翻了是天灾而不是人祸?”邵亭问道。
    解阳知府忙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请大人恕罪。”
    邵亭纳闷道:“我又没怪你,你干嘛这么诚惶诚恐的?”难道是他之前纨绔子弟的假象太深入人心,把人吓怕了?
    解阳知府干笑:“是下官自己失言,不关大人的事。”
    邵亭撇了撇嘴,重新把视线放回河面上,道:“要是能下水看看就好了。”
    话音刚落,解阳知府就指挥着身后的官差脱衣下水。
    邵亭连忙制止:“干嘛呀你们,这么大冷的天,小心染风寒!”靠海的南方地区向来没有春秋两季,以至于淮北的四月至今还有些凉飕飕的。
    他一声令下,官差们又立刻停止脱衣。
    邵亭无奈道:“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们干嘛……行了行了,别在我跟前碍事了,都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本大人要自己调查,有需要了再叫你们,快滚蛋!”
    赶走了依依不舍的解阳知府,邵亭长长地吐了口气。
    “早知道左护法不需要我们救,我就不接这个烫手山芋了。”邵亭伸着懒腰,将肚皮朝前挺了挺,“真是应付不来那些个官员,一个个年纪比我爹还大,却把我像爹一样供着,别扭得很。”
    萧战秋伸手摸了把他的肚子,道:“可惜我前世并未关注盐运一事,不然也能帮助你一二。”
    邵亭动作一顿,都忘记把他的手拍开:“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萧战秋不解道,“你没想到什么?”
    邵亭道:“别管我想到什么了,你快告诉我,淮北之后数年崛起的组织门派什么的,如果我的猜测没错,这回又能给神教记一大功!”
    ……
    回到钦差府,邵亭将萧战秋告诉他的信息罗列出了一张纸。
    首先,在萧战秋的记忆中,淮北盐运一案最终并没有被破获。但由于他和淮南王柳澄婴交好,多少也听说了一些后续,据说是装傻的姬澹王爷开仓赈盐,用自己的小金库救济了整个淮北的老百姓。
    对于这个结果,邵亭在下面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好。
    能用那种粗暴方式对待左护法的人,邵亭才不相信他能这么好心。
    其次,淮北后来出名的门派不多,萧战秋只听说过一个天机堂。但天机堂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一个帮派,而是一个神秘组织,就连萧战秋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最后,在萧战秋刺杀姬澹失败后的某一日,他发现郊外屯集了一批来历不明的军队。
    邵亭第一反应就是把屯兵的帽子往姬澹头上扣。
    根据萧战秋的时间线,他发现军队应该是距今三年半以后的事情,难道说姬澹王爷装傻这么多年不仅仅是为了自保,而且还想要逼宫称帝?
    这个猜测一出来,邵亭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姬澹真的想要取姬云岚而代之,可就比绑架左文渊的事情要严重多了,那可是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的节奏啊!
    虽说这是很多年后才会发生的事,可有了萧战秋和左文渊的前车之鉴,所有事情都提前发生,难保姬澹不会提前起兵造反。邵亭当即决定给姬云岚去书一封,却被萧战秋拦了下来。
    面对邵亭不解的神情,萧战秋道:“你现在还没有发现姬澹的造反证据,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难道你想要被盖上欺君之罪的帽子吗?”
    邵亭咬着笔杆,纠结半晌,道:“战秋,你说我们把假傻子变成真傻子,送给左护法当礼物好不好?”
    第069章 天机堂和宁王府
    要把假傻子变成真傻子可不容易。
    更重要的是对方手中现在还拿捏着一个左文渊, 要是被逼急了, 姬澹对左文渊做出什么事情, 邵亭可要后悔死。
    既然从姬澹那里调查行不通,邵亭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天机堂上。
    虽然萧战秋现在已经不是教主了, 可萧甫云上任的消息还没有被其他教众承认, 所以萧战秋依旧能够对分坛的弟子调兵遣将。这群分坛弟子便是先前被截盐者袭击的一批,他们得到萧战秋的示意,立刻将当日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邵亭。
    其实淮北这一带的分坛近期都没有什么大动作, 平日里也就搜集搜集消息, 开开店收收租。
    但就在一个多月以前, 他们途经南徊河一带时,隐约看见河中有人影在起伏, 出于好奇便多观察了几眼,才发现那些人影似乎是在从河中打捞东西。
    分坛弟子对于其他组织的活动向来不感兴趣, 正准备离开,对方却率先发难,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对方似乎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还是有小部分弟子捡回了一条小命,趁乱逃回了分坛。
    这才有了之后向总坛告状, 左文渊被派遣调查一事。
    邵亭听了,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这就好像是专门设计好了的,分坛弟子莫名被攻击, 必定不会吃下这顿哑巴亏, 肯定会找人来调查, 而这次前来调查的人恰恰是左文渊……
    ……不会吧。
    邵亭觉得自己的脑洞有点太大了:“你们说,盐运一事该不会就是宁王在背后捣的鬼,而袭击分坛弟子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目的就是引来左护法?”
    文落英道:“左文渊以前认识宁王吗?”
    萧战秋道:“素未谋面。”
    邵亭道:“可宁王却在第一时间把他抓住了,如果只是巧合的话,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萧甫云忽然道:“你们刚才不是在说天机堂么,怎么又和宁王府扯上关系了?”
    邵亭住口,无声地看着他。
    萧甫云朝文落英身后躲了躲,结巴道:“干、干嘛,我说错了吗?”
    “你没说错,你说的太对了,”邵亭一巴掌拍在萧甫云肩膀上,把人拍得一个哆嗦,“我之前怀疑盐运一案和天机堂有关,听你这么一说,想来天机堂也和宁王府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有了想法,就要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