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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文初雪点头。
    外头的薛氏母女本以为虞秋她们马上会被赶出来,未想等了许久,她们还在里面,不免有些惊讶。更未想的是,后来会看到那齐大夫跟着虞秋她们走出来,便更是惊住。
    薛氏不由迎过去问:“齐大夫这是?”
    齐大夫只应了声:“出诊。”脚步未停。
    薛氏闻言拧眉,她们母女被晾了两天,怎么也想不到虞秋过来就请到齐大夫,便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语中有了些质问的意味:“齐大夫说过不出诊。”
    齐大夫也是颇为随性之人,他看这薛氏就是个尖酸刻薄者,便道:“老夫如何,似乎还轮不到夫人过问。”
    “你……”薛氏差点甩脸色,被虞听燕赶紧拉住。
    虞听燕拉着薛氏放慢脚步,小声道:“娘,现在不是意气用事之时,既然二姐已经请到齐大夫,那医一个是在瑜都,医两个也是在瑜都,我们便好好再与大夫说说,若不行,我们再与二姐说说。”
    薛氏不想与虞秋扯上半点关系,但想到家中好一段时日都下不得床的老夫人,便不得不压下心中郁气,听了女儿的话,一张脸仍旧难看得很。
    这时虞听燕跑上前问虞秋:“二姐是打算今晚就回瑜都?”
    虞秋淡应了声:“嗯!”
    虞听燕得到答案,便没有再多言,只回到走在后头的薛氏身旁,琢磨着今晚与虞秋她们一道上路,再寻个机会求求齐大夫,或与虞秋好生说说,薛氏再不甘愿也得依了虞听燕的建议。
    到前面的路上时,齐大夫上了仆人准备好的马车,虞秋与文初雪一起上了来时的马,薛氏与虞听燕上了她们虞家的马车,如此便直接启程了。
    虞听燕坐在马车里看着同乘一匹马的虞秋她们,见她们落魄至此,自然幸灾乐祸,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透过车窗对虞秋道:“姐姐,你们这样怪累的,还是上我们的马车吧!”
    虞秋不想理她,本欲离远些,不想这时她又道:“顺便说说祖母的病情。”
    虞秋不恨虞老夫人,自然也不希望虞老夫人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往后看了看趴在她背上颇为疲惫的文初雪,便应了下来:“好。”
    薛氏见虞秋上马车,厌恶地离远了些。
    虞秋对身旁的文初雪道:“初雪趴在我腿上睡吧!”
    文初雪问她:“你呢?”
    虞秋笑了笑:“你是千金小姐,我哪有你那么娇贵。”
    文初雪也笑了下,便打了个哈欠,朝虞秋的腿上趴下去。
    见到这似乎很姐妹情深的一幕,虞听燕压下不屑道:“这位姑娘瞧着不是个普通人,莫不是因为她,二姐才请到齐大夫?”
    虞秋只道:“不是说祖母?”
    虞听燕便没再拐弯抹角,直接道:“祖母病情严重,一般大夫难治,我与娘这次过来,就是为请齐大夫给祖母看病,奈何请不动。既然二姐已请动齐大夫,便再与齐大夫说说,去一趟虞家。”
    虞秋垂眸应了声:“哦!”
    前日时,江成兮本是打算要进城,未想风月会突然与他说有人跟着他们。作为许多人口中的神医,就算再行踪不定,也难免遇到有本事找到他的人,且都是不一般的背景。为让自己在瑜都待得清净些,他们便突然改道往东行去,约莫估计差不多了,才去到客栈落脚。
    果然在深夜时,几名来自江湖的高手闯入他房间。
    风月立即抽剑阻挡他们靠近江成兮。
    几名高手的头目道:“我们只是想请江公子走一遭。”
    江成兮坐在桌旁喝着茶,不紧不慢道:“那得看你们是否有本事。”
    “虽然医者父母心,但听闻江公子却不走寻常路,既如此,我们便只能不客气了。”头目挥手,几名高手便立刻迎上。
    风月倏地挥剑,速度快如闪电,他们差点被伤及要害,好在及时躲过去。不少人听闻江成兮身边跟着个不知哪里来的女侍,武艺高超,未想是真的,他们便没敢掉以轻心,全力企图制服对方。
    江成兮喝茶观战,悠哉悠哉的,没被影响半分。
    这些人不像那日追虞秋她们的那几个人那般废,风月眸中划过肃杀之色,全心迎战,一招一式间皆不落空。烛光摇曳中,地上的尸体一具伴着一具,最后以风月的剑划断对方头目的喉咙收尾,她收剑入鞘。
    江成兮搁下茶杯,起身负手离去,风月随后。
    他们没在这里逗留,又上马往瑜都的方向回去。他们到瑜都城外时正是日头灼人的晌午,恰见到杨柳骑马从城门口出来。
    杨柳看到他们,立刻迎过来下马拱手道:“大公子。”
    江成兮问:“你这是要去哪里?你们王爷呢?”
    杨柳应道:“王爷在兵营,属下正要过去。”
    “一起。”
    “是!”
    江以湛负手从兵营踏出来,仍旧是一身黑色衣裳,只是瞧着颇为轻便,透着飒爽。他看到骑马过来的江成兮,没有露出意外之色,翻身上了马,待江成兮离近了,便道:“你很快。”话语间,他一夹马身,驱马前行。
    江成兮转了方向与他并行:“若不是遇到缠人的,能再早几日。”
    兄弟一起默了会后,江成兮嘴角微勾起,又道:“早几日我快到城门时,凑巧见到你的虞秋与她的小姐妹遇到危险,似乎是几个小江湖。”
    江以湛眸色微动,未语。
    江成兮侧眸见他没什么反应,便道:“不关心?”
    江以湛淡道:“不是有你们?”
    江成兮再看了看江以湛,便问杨柳:“你们王爷真的还对那虞秋有兴趣?”
    杨柳默了瞬,道:“王爷似乎与虞姑娘闹了矛盾。”他话罢便见王爷不冷不淡地瞟了他一眼,立刻噤声。
    江成兮见自家兄弟遇到虞秋的事都这副德行,笑而未再语。
    巧的是,他们快到城门时,会再遇到虞秋,当下虞秋正坐在虞家的马车里,由北往南去,恰从由东过来的他们面前过,他们抬眸越过车窗,便能看到马车里的她,这时她也不经意转眸朝外看来。
    虞秋措不及防撞入江以湛深邃难测的眼底,心里咯噔了下,下意识往侧边移了些,不让他看到自己。
    江以湛未想几日不见,她竟开始躲避自己,眸中明显划过不悦。
    江成兮捕捉到江以湛的神色,便吩咐下去:“拦住他们。”
    风月得令,立即骑马过去挡在虞秋所在的马车面前,马车突然停下,马车里的几个人都朝外看来,见到江以湛,她们便惊讶。当下薛氏还在补眠,虞听燕推了推后才醒来,问道:“到了?”
    虞听燕摇着头指了指外面的堇宁王,薛氏见了,马上清醒过来。
    她们都不知道拦她们马车的是谁,只知道遇到王爷了,便都赶紧下马车,包括虞秋与文初雪,都站在马车旁福身:“见过王爷。”
    跟着一起福身的虞秋不由又看了看风月。
    江以湛没表示,只仍高高坐在马背上,俯视着莫名注意力在风月身上的虞秋。
    这时江成兮悠悠然地问虞秋:“虞姑娘这是从哪里来?又要做什么?”
    虞秋见这气度超凡脱俗,看着犹如皎月般的公子目光是落在自己身上的,才知他是问自己。她只认为他是王爷的人,也是替王爷问她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自己若老实答了,王爷会不会生气,便在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王爷后,犹犹豫豫地道出:“我们去了吴镇请来名医医治我娘。”
    隐约间她似乎听到王爷的冷哼声。
    江成兮确实是为自家兄弟问的,也想让自家兄弟与她说说话,奈何他见他们“眉来眼去”几次,却愣是没有谁与对方说一句话,便暗暗轻啧。
    江以湛收回落在虞秋身上的目光,驱马离去。
    江成兮他们也没逗留,跟上江以湛。
    见他们走远,文初雪便有些担心地对虞秋道:“秋秋偷跑出来好几日,王爷是不是又要生气了。”
    虞秋叹道:“随他便吧!”
    她们俩没再上虞家的马车,一起上了自己去时所骑的马。
    薛氏与虞听燕听到她们的对话,没多问什么,只更是心觉虞秋在堇宁王府的日子不好过,证实她们的想法,堇宁王在有意报复虞秋。
    两辆马车,一匹单马启程入了城。
    后来薛氏见虞秋他们领着齐大夫所去的方向不是虞家,便不悦道:“谁再大也大不过你祖母,你这是要去哪里?”
    虞秋见薛氏还要她们领大夫先去虞家,亦是不悦:“齐大夫本就是请来治我娘的,也只答应了治我娘,待事后若齐大夫还愿意去虞家,我们自然会带齐大夫过去,若不愿意,我便也没法。”
    “你……”
    薛氏还想再说什么,前头马车里的齐大夫出声道:“行了,既然来到瑜都,一个是治,两个是治,待老夫先给虞姑娘令堂看过病,再给另外一个看。”
    虞听燕见齐大夫自己都答应了,便松了口气,拉了拉霸道的母亲,示意其别再多言,薛氏只得忍气吞声,吩咐马车与虞秋他们分了道,往虞家去。
    终于领了厉害的大夫踏进常悦书院给娘看病,虞秋心里极为激动,她跑进屋就轻轻扑入躺在床上的娘怀中,喜道:“娘,我请到名医了。”
    乔氏无力地吐出一个字:“好。”
    虞秋见娘这模样,眼泪不由在眼里打转,她怀着希望对走过来的齐大夫道:“拜托大夫了。”
    齐大夫过去从文初雪搬过来的凳上坐下,为乔氏号起脉。
    虞秋见齐大夫渐渐拧起眉,不由问起:“怎么样?”
    齐大夫再号了会后,才满怀疑惑的反问起:“别的大夫都说虞夫人这是常年被心肺两疾折腾,最后恶化成如此的?”
    虞秋有些不解地点头:“嗯!”
    齐大夫继续号脉,后来又道:“老夫看出来的脉象确实是心肺两疾恶化严重,可从夫人的状态上看,又不该只是如此,该是还有其他致命之疾加重了病情,老夫医拙,竟是看不出结果。”
    虞秋闻言立刻问起:“那怎么办?”
    齐大夫的手指仍搁在乔氏的脉搏上:“让老夫再看看,想想。”
    齐大夫看了许久,也想了许久,最后决定先给开个方子吃几天,待他回去再好生查阅一番,若有个结果,要不自己再过来一趟,要不捎个方子过来。虞秋只能依着他,希望他能得到个结果。
    后来她与文初雪将齐大夫带去虞家,因着虞秋与文初雪还要送送齐大夫,便打算跟着一道进虞家,奈何薛氏却让人拦住虞秋,怕她克到老夫人。
    虞秋进不进无所谓,便与文初雪在门口候着。
    齐大夫很快就出来,道是虞老夫人的病症好看,他开的方子一定管用,只是颇为抱歉看不出乔氏的具体病因。
    虞宅里头,知道老夫人不会有大事的虞听燕安了心,再次提起自己要回王府,薛氏闻言便拧眉道:“我说过不能去,如今正是堇宁王处理与虞秋恩怨之时,你若过去,怕是被祸及,甚至是害了我们整个虞家。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堇宁王忘记她还有我们这些亲人。”
    “可是……”虞听燕急着打听楚惜的消息。
    这时躺在床上的虞老夫人也道:“不准去。”声音虽虚弱,气势仍旧挺足。
    虞听燕咬了咬唇:“祖母,娘,我……”
    虞秋与文初雪将齐大夫送出城后,才往堇宁王府的方向去。虞秋仍是对齐大夫寄予厚望,希望他回去后,能得到个结果。路上文初雪免不了一阵宽慰,道疑难杂症需要时间去研究也是正常,何况说不定齐大夫现在开的这个方子是有用的。
    再次站在堇宁王府狗洞前,虞秋撅起了嘴,明显不高兴。
    文初雪见她这副模样,便觉好笑:“就那么不乐意进王府?”
    虞秋换成一副不得劲的样子:“若非怕还是需要王爷的哥哥,若非怕离开太久王爷生气,我才不会过来,这辈子都不会过来。”
    殊不知当下江以湛与江成兮正坐在里头的溪边亭中下棋,旁边站在姜风,他们都是功力不弱,耳力极好者。尤其是江以湛,能将虞秋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得清清楚楚,他便抿起薄唇,止住落棋的动作。
    文初雪先一步钻过来,再扶起后来钻过来的虞秋,又道:“你就那么不喜欢王爷?上次不说挺欣赏他的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