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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苏圆圆飞快追到大树旁,正要抓人,突然被等待已久的徐向东一把抱住!
    “苏圆圆同志,现在你是徐向东同志的对象了。”
    “对象?”苏圆圆愣了下,瞪着他道,“对象怎么了?对象你就欺负我?”
    “对啊,我告诉你,七零年代处对象就是这么处的!揪辫子、塞苹果、拉小手,我比他们还胆大一点,因为我是二流子,怎么样?体验到小知青怎么被二流子追求到手了吗?”
    苏圆圆仰着头,对上徐向东笑意盈盈的眼睛,恼得锤了他两下,“我就说了一句‘体验人生百态’,你用得着这么天天念着吗?你幼稚不幼稚?”
    “当然不幼稚,咱越像这个年代的人就越能感受到他们的思想,太冷静了不是格格不入?而且你不觉得很好玩吗?你看看多好玩?”徐向东说完又在她脸上画了两个圈,还在她鼻梁上画了个横杠。
    苏圆圆气得用力抓住他,也在他脸上画,徐向东倒是没有躲,笑呵呵地看着苏圆圆“报仇”,等到苏圆圆满意了,他们俩已经成了两只大花猫!
    苏圆圆看着自己的杰作,噗的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徐向东双臂撑着树把她困在怀里,宠溺地看着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样幼稚,他的小狐狸精就应该这样,每天高高兴兴没心没肺的傻乐。他呢,就负责每天把她逗笑。
    上辈子他们两个忙碌一生,这辈子他真的希望能好好补偿她,让她什么都不用操心,就当个被宠着护着的小知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像度假一样。别每次都弄得很严肃,都忘了享受生活。
    玩闹够了,他们两个去深山里的河边洗了下脸,顺便还烤了两条鱼吃。回家时,徐向东拎了一条鱼回去给刘淑英加菜,刘淑英只当他是追到人心情好,自然也跟着笑眯眯的。
    “快去换衣裳,瞅你那衣裳都湿透了。”
    徐向东揽住刘淑英肩膀,“哎呀这不是为了给您抓鱼吃吗?这鱼太滑溜了,我抓了半天才抓回来,您可得多吃点。”
    “行,待会儿鱼肚子上的好肉都是我的,你可别跟我抢。”
    “看您说的,你儿子是那样人吗?”
    两个人母慈子孝的看得季兰直撇嘴,前天徐向前也抓了两条鱼回来呢,咋不见刘淑英这么高兴呢?真是小儿子给个啥都是宝,大儿子给的都是草。
    这次回屋季兰就有点忍不住了,躺在炕上推了推身边的徐向前,抱怨道:“向前你说妈是不是太偏心了?东子一天懒得要命,就会说几句好听的,妈就那么高兴,你天天早起贪黑的干活,也没见妈夸过一句。”
    徐向前眉头一皱,不高兴地看着她,“你说啥呢?这是啥意思?对妈和东子有意见?”
    季兰吓了一跳,立马红了眼眶,“你这么凶干啥?我还不是为你抱屈?要不然妈偏不偏心关我啥事?我不是心疼你吗?明明你从小就懂事稳重,这么多年一直跟着妈下地干活,村里能有几个比得上你的?可我这些天冷眼瞧着,妈就是更喜欢东子啊,东子游手好闲的,妈也不骂他,今天才拿回来一条鱼,妈就那么乐呵,你前天拿回来两条鱼也没看妈说啥啊。”
    徐向前动了动嘴,想说什么,看季兰眼泪汪汪的样子又咽了回去。翻过身背对着她躺着,闭着眼睛,却听见季兰在小声啜泣。毕竟是刚结婚没多久,心里还热乎着呢,徐向前无奈地转过身搂住她,叹了口气,“别哭了,往后别再说这样的话,我不爱听,那是我妈跟我弟。”
    季兰轻轻靠在他胸膛上,哽咽着说:“我知道了,你别生我气,我、我就是看不得你受委屈,觉得妈不心疼你。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以后有我心疼你,我把你放在我心里的第一位,谁都比不上。”
    徐向前心中触动,低头看了她一眼又闭上眼,什么都没说,但他搂着人的手却用力了一些。慢慢的,季兰那些话在他脑海里清晰起来,他和二弟感情很好,他一直本本分分的干活,二弟一直胡闹瞎跑,他觉得二弟还没长大,长兄为父,该多包容些。但他妈……好像真的更喜欢二弟,二弟能说会道,经常能把他妈都得哈哈大笑,他就不行了,他只会坐在一边跟着傻笑。这样,算偏心吗?
    徐向前脑子有些乱,他觉得家里没什么不好,家和万事兴,可季兰竟然替他委屈得都哭了,真有那么严重吗?听季兰说把他放心里第一位,他突然感觉有些高兴,心里头特别舒服,像小时候吃到麦芽糖一样甜。这可能是因为……以前从来没有人把他放第一位过吧?
    徐向前摸了摸季兰的头发,脸上露出个笑容。没关系,以后有季兰把他放在第一位,他们是夫妻,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他不会再是没人疼的了。
    季兰感觉到徐向前的情绪变化,隐秘的勾了下嘴角。刘淑英今天对她的态度太过分了,摆明了不喜欢她,既然这样,就别怪她挑拨他们的母子关系了。反正刘淑英眼里只有那个小儿子,干脆就把他们凑在一起,以后徐向前这边只要有她就够了,徐向前以后挣下的那份家业也没他们的份!这些吸血鬼,早晚有一天,她要把他们赶出去。
    第106章 知青一枝花9
    刘淑英开始张罗着找人说媒提亲, 正好村支书的媳妇林翠花是个热情爽朗的人,一向爱帮助人, 刘淑英就提着两斤肉去请她帮忙。
    “林大姐,这回要麻烦你了。我家东子是你看着长大的,人品性格那绝对没的说, 往后肯定会疼媳妇。圆圆也是个好姑娘, 我从心里就喜欢她,等她嫁过来呀, 我就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疼。”
    林翠花嘴角抽了抽, 这真是亲妈才能说出徐向东人品性格好的话来。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一天天游手好闲的,要不是还有体格样貌在那儿撑着, 咋看也算不上猥琐,还不得跟那些地痞癞子一样?
    不过听说俩年轻人走得挺近, 应该是彼此有意。那叫苏圆圆的知青虽然长得跟天仙似的, 可架不住她不会干活啊,在村子里头这样的可不好找对象,这么看, 俩人还挺配!
    林翠花心里想了一遭, 乐呵呵地应了下来。她办事风风火火的, 当即趁着天没黑就换上体面的衣裳去知青点找人了。这会儿正是晚饭过后闲来无事的时候, 知青点的九个人正聚在院子里击鼓传花表演节目,好像只有这样丰富多彩的生活才能彰显他们和村里人的不同, 保留住他们的那份骄傲。
    林翠花瞧见他们, 习以为常地笑道:“哟, 这么热闹呢?”
    邹文忙起身道:“我们就是闲着没事儿,瞎玩儿,您过来是有事?”
    其他知青也跟着站起来,纷纷打招呼,好奇地看着林翠花。林翠花一脸笑地走向苏圆圆,拉起她的手给她道喜,“我来可是为了件大喜事,苏圆圆同志,你刘姨托我来帮忙说亲,把你说给她家小儿子徐向东。东子可是我们大家伙看着长大的,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东子这孩子是真的好,长得俊,人也孝顺,你看他人高马大的就是个有力气的,这年头只要孝顺有力气,日子都能越过越好。再说刘淑英可是出了名的疼孩子,徐家条件不错,将来你嫁过去保准能过得舒心,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苏圆圆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瞎话,忍笑忍得很辛苦,虽然她知道自家书生好得很,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咋就那么喜感呢?想着姑娘家要矜持一点,苏圆圆赶紧低下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其他人都惊讶坏了,只听说徐向东似乎看上了苏圆圆,没想到这就来提亲了?就苏圆圆这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菟丝花?几个年轻人想法全在脸上,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邹文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苏圆圆,突然上前一步,笑着道:“婶子,苏圆圆同志以后肯定还要回城的,哪能在这里说亲呢?”
    林翠花笑着看他,眼里却带了点不喜,“邹文同志说的是不错,不过这事儿啊还得看苏圆圆同志咋想,城里有城里的好,村里也有村里的好啊。苏圆圆同志,刘淑英可是说了,只要你嫁过去,她保准把你当亲闺女疼。”
    苏圆圆看邹文还要插嘴,忙把脸憋红,小声吐出一句,“我也喜欢刘姨,跟刘姨做亲人是我的福气。”
    “哎呦,这就对了!你嫁到咱们村保准没错,比你现在的日子可好着呢。行,那我就去徐家回个话,叫他们赶紧把该办的都办起来,这往后你也别总出门,好好养养,出门子那天当个漂漂亮亮的新娘。”林翠花顺嘴说完,一看苏圆圆白得跟鸡蛋似的脸蛋,细腻滑嫩的小手,愣了下,乖乖,远看不知道,近看还真是个天仙啊!
    林翠花办妥了事也不多呆,跟大家打个招呼又风风火火地走了。知青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苏圆圆同志,你跟徐向东同志真处对象了?啥时候的事?”
    “苏圆圆同志,你是不是想着嫁个村里人好找个依靠?可徐向东同志那样的人……不太可靠啊。”
    邹文皱着眉,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苏圆圆同志,你在这儿嫁人还怎么回城?难道你想当一辈子村妇就这么堕落了?你忘了我们在大城市学习知识的时候了吗?”
    苏圆圆纳闷道:“邹文同志你好奇怪,当村妇怎么就堕落了?我们不就是下乡学习的吗?再说回不回城有什么重要的?我觉得这里很好。”
    “你!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安于现状还不是堕落?我们要奋斗,要自强。”
    别人也跟着附和起来,“苏圆圆同志,你还是想想清楚,一旦走出这一步,将来可就不好回头了。”
    “就是就是,你看以前那些老知青,他们现在哪还有知青的风采?脸上只有麻木和妥协,那是像命运低头!”
    苏圆圆懒得理这些喊口号的人,敷衍地说了一句“那我想想”就溜了出去。
    她有些无聊地走在林间小道上,这会儿已经没人了,但村里的夜晚蝉鸣鸟叫一点也不安静,散步的时候听着还挺有趣味儿的。
    “苏圆圆同志!你等等!”
    听见是邹文的声音,苏圆圆挑了下眉,回头就见邹文朝她跑过来。
    “邹文同志,你找我有事吗?”
    “有。”邹文深吸一口气,表情郑重的像要宣誓一样,“苏圆圆同志,我很欣赏你,我们同样是首都人,一起来到这里相互扶持,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已经了解到你是一位好同志,相信你也对我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我想和你成为革命战友,等将来有了回城的机会,我们一同回到首都和家人团聚,努力奋斗,一定能成为新时代的好青年。”
    啥意思?
    苏圆圆把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突然想到这个年代男女革命战友不就是夫妻的意思吗?这人有毛病?突然跑来跟她告白!
    等等!邹文不是一向无利不起早吗?他跟季兰好是为了在村里过好日子,跟苏晓琳好是为了从苏家弄到钱,那找她是为了什么?回城?她跟回城有什么关系?
    苏圆圆皱着眉,“我想你误会了,我对你没什么了解,也不想了解,更没打算回城。你回去吧,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苏圆圆转身要走,邹文一下子急了,“徐向东不学无术,哪点比我好?我高中毕业,家也是首都的,跟你最般配不过。你回城的时候只要让你爸活动一下,咱俩就能一起走,他徐向东能走吗?他户口是乡下的!”
    “我都说了我不回城,再说这些跟你无关,希望你不要纠缠我。”苏圆圆冷淡地回道,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你说谎!你明明已经有了回城名额,过几天定下来就能回去了!”邹文上前几步就要抓她的手,苏圆圆闪身躲过,“你干什么?!”
    “对啊,你想对老子的女人干什么?”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苏圆圆和邹文回过头,看到徐向东真叼着根草棍儿慢悠悠地走过来,神态是很漫不经心,眼神却锐利的像要刺穿邹文一样。
    徐向东慢步走到邹文面前,他比邹文高了一个头,此时歪着脑袋垂眼看人怎么都透着股鄙夷。邹文脸色白了白,推推眼镜,把后背挺得直直的,“徐向东同志,苏圆圆同志还没有跟你定下什么关系,你这么说有损她声誉。而且现在已经不是旧社会了,她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徐向东嗤笑一声,在他肩膀上推了下差点没把他推倒了,“少说那些酸了吧唧的道理,什么追求幸福?不就是你这种小人想达到目的的遮羞布?我告诉你,她是老子的人,你要是再敢跟她讲一句话,我就让你在这村里消失。你信不信?”
    邹文满脸煞白,手都有些抖了,后退几步往苏圆圆那边看,可苏圆圆根本一点反感徐向东的意思都没有,这还真是看上二流子了?那他刚刚岂不是跟一个没有眼光的女人表白?邹文心里猛然升起一股羞恼之意,什么都不再说了,闷头就走。
    “等一下。”苏圆圆冷冷地叫住他,“你一直说我爸给我安排了回城的名额,这是谁告诉你的?我从来没跟我爸联系过,更不可能回城,这种话是怎么来的?”
    邹文咬咬牙,“到现在你骗我有什么意思?名额是你的,我又抢不走?”
    徐向东踹他一脚,“少废话,我媳妇问你啥你就回啥,叽叽歪歪个什么?”
    邹文攥紧了拳头,衡量半天,还是实话实说,“我无意间听到的,有人在树后说闲话,说你下乡就是走个过场,你爸已经给你弄好了名额,过几天就能走。”
    “谁说的?几个人说的?男的女的?”
    邹文一愣,“我没留意,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挺年轻的。”他顿了顿,又说,“我、我感觉好像是季兰。要不我也不会这么相信,季兰她爸是大队长,她说的肯定是真的。”
    苏圆圆和徐向东对视一眼,有点摸不清季兰这是干什么呢。
    徐向东摆摆手,“行了,你走吧,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是让我听见一句不利我媳妇的话传出去,你就等着吧。”
    邹文忙灰溜溜地跑了,什么都没敢说。
    苏圆圆摸摸下巴,“那么多仇恨她不去报,针对我干什么?”她们有什么冲突吗?不过现在有冲突了,算计到她头上,她怎么也不能让季兰在背后舒舒服服的做美梦,不然岂不是拿她当软柿子捏?
    第107章 知青一枝花10
    当天晚上, 苏圆圆就试验了自己的新法术——入梦。
    邹文心情沉郁地在床上翻腾好久才睡着,慢慢地, 感觉自己好像过完了一生。在梦里,他偷听到有人说苏圆圆能回城,死缠烂打着要和苏圆圆结婚, 被一群去后山挖野菜的妇人撞见, 其中就有季兰。之后他如愿以偿地娶到了苏圆圆,却被徐向东打成太监, 还瘸了一条腿。
    这时季兰出现在他面前, 冷嘲热讽,“你不是傲吗?不是看不上我吗?这下怎么样?一个瘸子、一个废人, 又娶了个不会干活的娇小姐,在这乡下只有等死的份。”季兰的表情变得狰狞, “当初我对你多好啊, 你一下乡我就看中了你,还偷偷给你送鸡蛋、送馒头、送糖水,可你是怎么对我的?眼睛长在天上, 看都不看我一眼!既然你不要我, 那我就叫你生不如死!什么回城名额, 全是骗你的, 只有你这个傻子才会信,哈哈哈哈哈!”
    邹文猛地坐起, 大口大口喘着气, 一张脸在月光的映衬下惨白惨白的, 眼里全是惊恐。他颤巍巍地伸手摸向下面,松了口气,还好,他还好好的。可梦里被徐向东打残打废的经历太过真实,他到现在还能感受到那种痛,痛得恨不得立即死去。想到那时徐向东眼里的狠厉,他毫不怀疑如果他再跟苏圆圆有牵扯一定会落到那样的下场。
    还有季兰!这个贱人!怪不得她当初突然变脸,不但不给他送东西还叫大队长把他调去挑粪,原来是求爱不成反成恨。他本就觉得那个声音像季兰,做完这个梦后更肯定了。想到季兰这次失败,下次还不知道要怎么算计他,邹文攥紧拳头,咬牙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一早,知青点就热闹起来。因为邹文说季兰告诉他村里有回城名额了,就在大队长那里,不过还没决定让谁回城,所以没公开。所有知青又激动又兴奋,连早饭也没吃,急匆匆就跑去季家找大队长问情况。邹文看到苏圆圆没拆穿他,松了口气,也跟着一起去问,如果揪着季兰能阴差阳错的闹出个名额来,那可就赚了。
    大队长季大伟才上桌拿起筷子,院儿里呼啦啦一下子进来九个人,全是知青。他一愣,脸色就冷下来,“干啥干啥?大清早不吃饭上工都跑我这来干啥呢?”这帮知青就是事儿多,想给他们好脸色都不行。
    一个24岁的女知青上前道:“大队长,听说有回城名额了?要满足什么条件才能回城?我年纪不小了,家里早就催我回去结婚呢,大队长你看我行不?”
    “大队长,我爸妈病了,家里就我一个孩子还离得这么远,把名额给我吧?”
    “都停下!”季大伟用力拍拍桌子,眉头皱得死紧,“啥名额?谁告诉你们有回城名额?没有!”
    大家都看邹文,邹文推推眼镜笑道:“大队长,我是听季兰同志说的,她说她在你这儿偷看到回城文件了,过几天就把人定下来。我想着这种好事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可是热爱国家、热爱集体的好同志,所以就告诉了大家。这不,我们都想知道回城需要满足什么条件,毕竟城里也等着我们这些知识青年回去做建设呢。”
    季大伟脸色铁青,瞪着邹文的样子恨不得吃了他!他媳妇李霞一下子就冲了上来,“你胡说八道啥?俺家季兰咋会跟你说这些?你少往季兰头上扣屎盆子,你这么空口冤枉人可是要被批评的!”
    季大伟严肃地看着所有知青,“我可以用我的信誉担保,绝对没有什么回城名额,这是谣言!邹文同志,我知道你一直对挑粪施肥的工很不满,在背后没少说我坏话,可我没想到你会坏到这种程度。季兰她是个女人,还是个刚刚嫁人没多久的女人,你这么说是要毁了她啊。什么深仇大恨让你这么诬蔑她?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挑粪,好好跟我反应不行吗?”
    邹文没想到季大伟还挺聪明的,知道引开重点,而且看这意思是真不怕他们闹事不肯给名额的,难怪梦里季兰敢那么报复他。那他就更要闹,他今天敢来就不是毫无准备,只见他突然从兜里摸出一条手帕,边角上印着一朵兰花,“大队长,这是季兰的东西,你们认识吧?村里可没别人闲着买这东西,这就是季兰给我送鸡蛋的时候给我的。”
    “你瞎说!我撕烂你的嘴!”李霞恼得一把扯住他的领子就往他脸上招呼,眨眼睛挠出好几道血印子。
    邹文疼得嗷嗷大喊,“大队长欺负人了!欺负我们这些下乡知青!同志们都记着,哪天我出了什么事绝对是大队长一家干的!”
    “你还敢说?我打死你!”李霞干惯了农活,把邹文打得躲都躲不开。
    知青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李霞退到一边,一个个横眉竖目,“干啥啊?要杀人灭口啊?把季兰叫来问清楚,她什么意思要编这种谎话?挑拨我们知青关系呢?”
    “对!季兰不安好心,把她叫来!我们有手帕为证,叫她说清楚名额的事!”
    季家大门口和院墙边已经围了二十多人,看得目瞪口呆,还真有好事儿的跑去把徐家人叫来了。季兰白着脸,死死瞪着那方兰花手帕,她想起来了,那是她最开始偷偷追邹文的时候送的,可她过了十几年才重生,只庆幸她和邹文还没在一起,哪里记得曾经送过他一方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