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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

      赵慎唇角一动,没什么情绪可言,“好,那便如你所愿,来人,给我一刀一刀的剐下去,直至他说出十九年前的那件事为止。”
    “是!主子。”男子应下,手持柳叶刀,沾了食盐水后才慢慢走近。
    赵慎离开地牢之前,交待了一句,“不要让他死了,每次审问过后,给他用最好的金创药。”
    蒙古王子自然听懂了赵慎话里的意思,他黝黑的面容隐露惊色,但未及他谩骂出口,那挺拔孤漠的背影已经不见了。
    想要是给王家彻底洗脱冤屈,赵慎所需要的是证据,不是一味的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
    【赠文】
    这一天晚上月朗星稀。
    赵宁无心睡眠,她趴在案桌上作画,所谓明师出高徒,反正她自己个儿觉着如今的画技又更上了一层楼。
    她正要将所画之人藏起时,这人已经堂而皇之地推门而入了。
    赵宁猛然间惊觉到了什么,立即将画册卷起,可已为时已晚。
    赵慎款步而来,挑眉笑道:“偷画什么,鬼鬼祟祟?”
    赵宁吓了一跳。
    四哥怎么大晚上的来她房里?
    他倒也不知客气,前前后后也不晓得来了多少次了,二人已经私底下定情,现下的状况自然与此前大不一样了。
    春竹和夏雪脑门都黑了,看来用不了多久,她两的身份也快瞒不住,但五姑娘似乎早就猜到,她只是一时间没有问出来。
    房门被人从外合上,内室只剩下赵宁与赵慎二人。
    赵慎看着赵宁防备之态,便不容分说地抓起了她的细腕,带着威胁的口吻,“让我看看画了什么,竟让你这般心虚?”
    男子转而一笑,这浅淡一笑,已是他能拿出的所有温情,毫无保留的,统统给予她。
    赵宁的力气岂能比得上赵慎呢,她正当懊悔不已时,赵慎看了一眼画册,道:“嗯,落笔收尾都还可以,只是小五怎知四哥胸口这红痣?你看见过?觊觎四哥已久了?”
    他靠得很近,一手握着赵宁的臂膀,指腹在她臂弯上不紧不慢的轻.揉,“有几处手法不够,四哥教你。”
    他放下画册,拉着赵宁圈在他怀里,手把手的给她改画册,又道:“四哥这颗痣又叫朱砂痣,它原本并没有长在四哥身上,只是时间久了,它自己便长出来了。”
    听着四哥不着边际的话,赵宁在他体魄之下,头昏目眩。
    【小剧场】
    赵翼:我也有今天!我拿的是小受剧本?
    公孙月:掰着指头算了算,还剩两个月,我究竟如何下手才能狠,快,准?
    赵夔:来来来,押月哥?还是押老二?
    众人异口同声:月哥!月哥!
    赵翼:………沦陷,沦陷………
    (看我诚挚又热切的小眼神):动动小手,收藏一下作者君哦(指路专栏那边),就是传说中的作收,也就是【收藏此作者】,我解释的清不清楚?
    第91章 小五及笄
    赵宁所画的是赵慎那日从东湖上来时的光景。
    他身披薄衫,被湖水润湿的衣料服服帖帖的粘在上精瘦健韧的肌理上。
    那天晨时未至, 光线不明, 她并不能很清晰的看出他胸口的朱砂,作画全凭着脑中的印象。
    她对他的身体太过熟悉, 以至于根本不用去回想。
    手被赵慎握着,他持着毛笔,沾了朱红, 在他胸口添了两颗茱.萸, 他画的绘声绘色,只是一个点睛之笔,便将某些地方描绘的栩栩如生。
    赵宁原本为了顾忌男女之防,她也不太好意思画出来,故此能省的都省去了, 没成想四哥自己给自己添上了。
    赵宁有点没脸直视。
    赵慎一手握着她的手, 另一只手置于她的小腹上,她半点动弹不得, 也不敢随意挪动。赵慎的掌心那般炽热,透过薄薄的衣料, 灼烫着她的内腹。
    赵慎将赵宁没有画上的地方统统补上去了, 而且细致的淋漓尽致, 他放下笔, 侧过脸在赵宁耳侧道:“看清楚没有?这才是你四哥。”
    他嗓音听上去很淡, 徐徐而至,带着入夜之后的慵懒。
    赵宁闻言, 一阵轻飘飘的,只觉酥酥麻麻之感席卷四肢百骸,她没有去看画册,只觉这画面着实令人赧羞。
    她真是不该画他,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错。
    既然画也补好了,四哥也该离开了,可他还是那个姿势圈着她,这让赵宁不得不以为他还想像昨晚一样对待她。
    她脑中突然冒出“暗度成仓”,“不安于室”,“ 拨云撩雨”,“ 花前月下”………诸如此类的词。
    更要命的是,她竟然隐约之中丝毫也不排斥四哥的靠近,即便将来极有可能会冠上不甚好听的名声,她也觉着甘之如饴。
    她中了他下的蛊,已到干心沉沦的地步。
    坚守着最后一点作为女子的贤良淑德,赵宁瞥过脸去,道:“我,我要睡了。”
    她声音低到了骨子里,春.夜漫长,她又是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这一开口,就成了蓄谋已久的诱惑,赵慎空着的那只手放在她肩头,将她掰了过来。
    两人个头相差颇大,赵慎双手提着赵宁的腰肢,将她提到了桌案上。
    他没有给赵宁或是惊讶,或是反驳的机会,赵慎一低头就含住了他念想了一整日的菱角唇。
    他不像是昨天晚上的雄狮,这动作轻柔温和,带着无比的虔诚与敬意,加之赵慎原本清寡的脸,竟看不出半分情.欲。
    只是赵宁瞬间又被什么东西抵住了,她无能为力的喘息,只是看着赵慎微蹙的眉目,心思飘渺到了无人之境。
    少顷,赵慎抬起头来,到底还是不敢任意妄为,眼下还不是时候。
    他低低一笑,问:“晚上吃了梅子酒?”
    赵宁囧上加囧,点了点头,“嗯。”
    赵慎只是想过来坐一会,以往都是她缠着他,年纪稍大,越是不知轻重,没日没夜的缠着。
    赵慎曾以为自己战无不胜,却不想输给了一个小小女子。
    现在,他依旧是她的奴,因为她才在这世间沉浮。
    赵慎从怀里取出了一只玉簪子,“明日戴上。”他淡淡的语气,分明带着命令的口吻。
    四哥送的东西,赵宁一概全收,她知道回绝的后果会是怎样。
    赵宁点头应下,“哦。”他二人都算是“私相授受”了吧?
    赵慎的指尖掀开了赵宁的交领中衣,赵宁有些发慌,不晓得他想干什么,却闻他道:“你那么想看朱浩天,我也给你留一个。”
    留一个什么?
    他一言至此,脸埋进了她的脖颈间,一股怪异的酥麻瞬间将她淹没,他.吸.吮.了半晌,赵宁微微有些刺痛,待赵慎抬起头来时,赵宁发现他眼眸微红,已然微醉之态。
    赵宁摸了摸脖颈处,那里还微微润湿,她已经不晓得该说什么了,总觉着四哥甚是怪异。
    此时此刻,对四哥的迷恋消散一半,赵宁只是傻傻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赵宁的墨发是披散开来的,身上还有淡淡的皂香,且只穿了一件粉白色的高领中衣,赵慎知道她已经沐浴了。
    “早些睡,你若想让我留下,四哥一定不走。”他似笑非笑。
    赵宁瞳孔一怔,她再怎么心悦他,也不会留他过夜的!
    她岂不是成了普天之下,独一份的孟□□子了?
    赵宁想都不敢想,“那,那四哥,早些回吧。”
    赵慎似无奈的叹了口气,样子竟有些可怜,“好吧。”
    这一天晚上,赵宁辗转反侧,她有点想不明白某些事了。
    春竹和夏雪明显是四哥的人,可她二人几年前就在肖家为奴,而此前赵宁自己却还在通州………还有那几次莫名其妙的昏睡又是怎么回事?
    她越想越是觉着离谱,终是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出来。
    *
    皇帝正当气头上,赵慎一时间并没有入宫述职。
    这一日,八王爷过来寻他时,赵慎正在亭台下喝茶,八王爷早就心急,他想尽快解决京城这边的事,自此带着心上人远离京城。
    “赵慎,我已经派人跟踪过去了,你那边消息怎么样?蒙古王子招了么?”八王爷直言问道。
    赵慎如实答话,“尚未。不过,只有一个蒙古王子就想彻底扳倒温贼一党,还是远远不够,再者十几年前的那桩案子,谁知道会不会是皇帝的手笔?”
    这是赵慎一直所疑心的一件事,奈何年代久远,诸多细枝末节的证据也无法平凑在一块,上辈子他穷其一生都在忙着另一件事,只是砍了温茂盛的脑袋,直接将温贼一党连根拔起,所谓的证据也只是年轻的帝王片面之词。
    史书上对这件事仅仅寥寥几语,一带而过。
    八王爷语塞,王家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如若当初赢了帝位的那个人是他,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了。
    他懒散,没有上进心,不如皇帝的野心勃勃。
    八王爷心虚的问了一句,“她还好么?你先别将薛神医放走,她身子骨虚弱,留着神医还有用。”
    赵慎终于明白八王爷当初失了江山的原因了。
    为帝者怎能多情?
    他曾经一直这么认为,将自己活生生逼成了薄情寡意之人,转念之间,一切都已为时已晚。
    赵慎幽眸稍稍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递了杯清茶给八王爷,“王家的案子一经昭雪,王爷便带着她走吧,她很好,就是偶尔想起你。”
    她很好,就是偶尔想起你。
    八王爷喝茶的动作微滞,一个在边陲历练十数载,早已变得粗犷的男儿,突然之间眸色微润,语不成词。
    半晌,八王爷哑声道:“都怨我,若我带她早日离开了,也不会有后来的事………赵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赵慎对八王爷的承诺没有太大的反应,淡淡应了一声,“嗯。”
    八王爷看不出他到底想要什么?
    但换言之,没有哪一个皇子不奢望那至高无上的皇权,就连八王爷本人,他不是没有被权势所迷惑过,他只是身为一个失败者,没有那个资格再去回味留恋罢了。
    朱浩天今日又跟着赵淑婉来了定北侯府,八王爷离开赵家时,还看见他二人鬼鬼祟祟的一前一后往后院东湖走去,也不晓得这对小夫妻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