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司徒姌妍想都没想地回道。楚婧然转头觑了小公主一眼，而后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楚婧然笑，司徒姌妍就觉得莫名的小慌张。明明自己想要说的话已经思虑清楚了，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真恼人。司徒姌妍眉宇紧锁。
    楚婧然也看出了小公主欲言又止的纠结样，遇到红灯，楚婧然把车停下，转头看她，莞尔一笑，“公主殿下有何嘱咐，但说无妨，奴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莫名紧张纠结的司徒姌妍被楚婧然这么一搞怪，顿时心情缓和了不少。暗自吸一口气，司徒姌妍才又问道，“你确定那人非你良人了么？”
    “嗯……确定吧。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楚婧然难得老实回道。司徒姌妍听她这么说，立刻追问道，“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噗。”楚婧然忽然笑了，眯眼贼兮兮地瞧着司徒姌妍，“公主殿下您居然会好奇奴家的择偶标准？您果然开始在意奴家了么~”
    “我……”以为小公主又会同之前一样傲娇地说她只是八卦，爱说不说之类的话，没想到她支支吾吾片刻，居然一本正经地回道，“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你早先已吃过那程姓之辈的亏，作为签了合约的同盟者，更作为同屋舍友，本宫觉得很有必要关心下你的想法，自觉有些看人识人眼力，也可以给你提出更为合理的意见建议。”
    “噗嗤。”楚婧然忍不住笑了，而后绿灯亮起，她松开刹车，轻点油门，车子继续在车水马龙中穿行。
    所以说，她一个从五年后重生回来的老阿姨居然要一个才不过十八，还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小鬼指点感情迷津？楚婧然笑了笑摇了下头，“罢了，既然已经说过要对公主殿下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我就说吧。”
    司徒姌妍听楚婧然这么说忙坐直身子，侧过头，准备洗耳恭听，到哪知楚婧然轻咳一声，端正面色，以不无正经的口气却只说了五个字，“还不知道呢。”
    司徒姌妍消化了会方觉自己被耍了，再正视楚婧然，发现这妖女已经把桃花眼眯成狐狸一般，狡黠地笑着。
    司徒姌妍气结，但转念又问道，“还不知道，所以，什么样的都有可能？”
    “是吧~”楚婧然随意回道。其实于她而言前世和今生重点都不是爱情，所以好像也习惯了不去考虑爱情。用佛系角度来讲就是，“一切随缘吧~”
    “对！万般随缘，一切皆有可能。”司徒姌妍不假思索便应和道。而后她不再发问了。楚婧然挑了下眉梢，有点没搞懂小公主刚刚一副纠结，此刻却又豁然开朗样。更意外的是，她居然真的会在意自己的择偶观？
    不过，八卦点的小公主，楚婧然并不反感。凡尘中人谁没有点好奇心、八卦劲？没有的反而太过超多，显得与人格格不入，八卦点的小公主让楚婧然觉得更可爱，更亲切~
    *
    之后几日，楚婧然同往常一样，在家继续陪着司徒姌妍，教她各种知识、生活常识，让她越能融入现代社会。一边在晋江天娱敷衍路葶。
    路葶虽然表面没什么，但心里面早已认定楚婧然偏心，对她不够负责。特别是E站出了楚婧然和司冉言的那段小视频，更让她暗恨在心。没想到楚婧然居然连周末的时间都带着司冉言，还带她到她的母校海城一中，参加校庆联欢会，公然在台上为司冉言拉拢人气。
    海城一中虽然只不过是S市的一所重点高中，学子也就那么些，即便他们都支持司冉言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但让路葶没想到的是楚婧然居然临时当了什么乐队的主唱，上台唱歌，歌声优美、台风纯熟，再加之颜值高、身材好，楚婧然在E站的人气莫名其妙高涨，一堆听客、看客都在给楚婧然刷弹幕，说她纯真不失妩媚，歌声宛如天籁，要是出道能秒一众小新人之类。
    而司冉言由于在《盐商秘史》女主试镜时表演出色还被双料影后黎晚秋夸奖，所以她近日人气也不低，自然在颜值上，网友也挑不了刺，因此，E站的些许无聊人士在踩近日出道的小新人时并没有否定她，更因为楚婧然是她的经纪人而越加肯定她。甚至于网友们因为视频中这两人几句暧昧的言语互动而炒起了她们的CP。
    什么CP？反正在路葶看来，这两人就是狼狈为奸，还没怎么出名就会捆绑销售了。楚婧然明明就一个新人经纪人，居然也开始打出道的主意？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沦落在她手上。
    另一方面，郭思雨见楚婧然、司冉言一起在E站被炒了起来并没有觉得什么，但当发现网友们居然把她俩炒CP就有那么一丁点的不爽了。
    然而和司冉言做闺蜜这么久，郭思雨很清楚她对楚婧然的心意。特别是视频中，当有人说“言言脸红了”时，郭思雨能看出司冉言对楚婧然仍旧余情未了。
    “她就那么有魅力吗？”郭思雨郁闷地把E站的APP退出，关了手机。如果是先前，郭思雨对楚婧然绝对有一百个不满，一千个嫌弃，但当听了她歌声，看了她的表演，郭思雨真有些被打败的感觉。
    楚婧然确实优秀，确实很有魅力。她在台上的一颦一笑，那一句句动听的歌声，以及之后她的后辈们爆料的关于她高中时期的各种优异事迹确实有些的让人佩服。
    虽然就这么简单地看了楚婧然一场表演，郭思雨对她的印象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甚至于莫名其妙地觉得，比起当经纪人隐身幕后，楚婧然更适合在舞台之上，镜头之中，她有浑然天成的明星气场与资质，闪亮而耀眼。看来网上呼吁楚婧然出道的也这么觉得吧。
    “真是滑稽。”郭思雨摇摇头，搞不懂自己对楚婧然的改观居然可以好到这个地步了？反正楚婧然在视频中后头为司冉言拉人气时并没有表明想出道的意思，自己一个正式的出道新人居然要因为她一个门外汉而自惭形秽？
    只不过视频中看起来，她们两个相处得真的很融洽，朋友一般，亲切亲密。和自己与魔鬼经纪人的相处方式真是大相径庭，让人羡慕。
    “唉，所以言言，我该说恭喜了吗？”恭喜你喜欢的她对你真的很好的样子，恭喜你可以和你喜欢的她朝夕相对，恭喜你因为她而越来越出色。
    “还有心思恭喜司冉言？”忽然出现的冷厉声音让郭思雨吓了个激灵，她抬头，发现那魔鬼经纪人正站在门口。
    “季宁姐，您进来不该先敲下门么？”郭思雨小声嘟囔着，手掌心莫名奇妙出着冷汗，那是她这几天面对季宁都会犯的毛病。她觉得自己见季宁和老鼠见了猫没两样。
    “我敲了。只不过你满脑子都是司冉言，没有听见我的敲门声。”季宁踩着高跟，来到郭思雨面前。
    郭思雨此刻正坐在小沙发上，季宁这一笔直地靠近，郭思雨顿时觉得抬头见她，季魔鬼威压更大，郭思雨挪了下屁股赶紧从沙发另一头下来，而后站起身，“你在说啥，我没听懂。”
    郭思雨起来，季宁反而坐了下去，她神色悠闲，语气却是冷厉，“郭思雨，我还记得你当初求着跟我，好像说过什么来着。”
    郭思雨被这么旧事重提更是一个寒战。当初自己被晋江天娱放弃，想留在英华传媒，和司冉言一起出道而拦道求过季宁。
    那个时候自己以为只要随便跟个经纪人，出个道，远远陪着司冉言就很好。但没想到随便跟的这个经纪人跟个魔鬼一样，压榨她私人空间，各种严格的要求，还要她和司冉言保持距离。
    不过自己当初确实脑子有坑，居然对魔鬼季宁说自己吃苦耐劳，勤能补拙，以后一定唯她是从，只要她能带自己出道当大明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