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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拜如今资讯发达,脑洞文层出不穷,江道义灵光一闪,“你是来自隐居深山的古武世家,现在下山历练对不对?”
    原本鉴真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暴露了。待听他说完,不由钦佩地仰望他,干巴巴地拍了拍手,“……对,就是这样。”
    “师父!”江道义霍然干脆利落地一跪,“请收弟子为徒吧!”
    鉴真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了:“……”她好像什么都没答应吧。
    邻市.居民楼
    岳晓玲红着眼睛头也不抬地紧盯着手机,一边发短信一边走进自家的老式居民楼。
    这段时间她和男友在闹分手,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她不相信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眼看要修成正果却这么轻易地分手了。
    她家在三楼,走到第二楼时她听到从楼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正在往下走。
    身处熟悉的楼道,她并无戒心,头也不抬,全副心思依旧都在手机另一端的男友身上,一边胡乱地擦着眼泪,一边咬着唇伤心地按下信息:
    你是不是不再爱我了?
    她低头捧着手机,摁下发送键,终于,与来人走到了同一层楼梯。
    泪眼朦胧中,她只瞥见前方是一双黑色的男士皮鞋,他走得很慢,她下意识靠近内侧,留下位置让他过去。
    在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的眼角余光略过男人的手,奇怪地发现他手上竟带着一副黑色的橡胶手套。
    短信提示音在此刻‘叮’的一声响起,她急忙点开手机……
    倏地!
    一根电线突然从身后套住她的脖颈将她用力一拽——
    不过短短几分钟,原地只余下一台孤零零的手机,碎裂的屏幕上闪烁着: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儿砸今天晚上不睡觉,快12点才睡着……本来想赶在12点前更新的,真的不好意思。
    第一案子由于鉴真刚来到现代社会,需要时间去融入,所以在案子上的参与度不高,但从第二个案子起,已经彻底融入现代社会的鉴真参与度就比较高了,不要为鉴真的戏份着急哈。
    谢谢五仁仁仁、青衫风流、陈酿的地雷,和七月入睡的火箭炮哟!用力么么哒!
    ps:迟钝如我,刚刚才发现前天有小伙伴扔了深水鱼雷,谢谢jiusehuo哦,第一次收到,不胜惶恐,其实还愿意跳坑我就非常高兴了!哎,明天会继续2更回报大家gt 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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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困了,留言和红包包我明天再补上哈,大家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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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终于赶在12点前更新了!
    使用app的小伙伴要是看不到更新,就点击右上角的小人 — 系统设置 — 清除缓存,就可以看到刚刚更新的第六章了!
    知识小注解:
    明官话以当时的南京方言为基础的。明中后期有帮滂非明微、端透泥来、精清心、照穿审日、见溪晓、影、疑 21 个声母。与今日的南京话相比,微、疑两母独立存在,泥、来母不混,见组细音未鄂化。明朝官话中,三个入声韵尾早已合并为 ?。明后期时,m 韵尾合并入 n 韵尾,儿化音产生,此时有 60 个韵母。今日南京话存在入声韵尾这一点同当时的官话相似,但是韵母的个数大大减少以及前后鼻音混淆这两点让今日的南京话同明朝官话的韵母系统差别较大。声调有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入声五个,类似今天的南京话。总的来说,比起北京话,明中后期官话还是更像今天的南京话。与普通话差别还是比较大的。
    ☆、第七章
    第七章
    江道义的外婆是南京人,父母离异后,从小被外婆带大的他也会说几口地道的南京话。
    他住在城南的老街巷里,传统的两层木制阁楼青砖黑瓦,却让鉴真在这里找到了面对那些高楼大厦所没有的亲切感。
    “进来吧。”江道义推开红木门,停了停,又低低地补了一句,“不用拘束,我家里没人。”
    外婆年事已高,两年前走的,好在是在睡梦中离开,无病而逝。
    他的父母早已各自组建了家庭,他也过了渴求父爱母爱的年纪,一张每月固定时间汇入现金的银、行卡,就是对彼此最好的相处方式。
    这个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鉴真跟在他身后进屋,迎面就是正厅,饭厅和大厅连在一起,所谓的厨房就是一个煤气灶,旁边摆着高压锅微波炉和电饭煲。洗手间是后来新建的,除此之外还有两间狭窄的客房。
    江道义领着她上二楼大致参观一下,楼梯和扶手是红木质的,年代久远,表面被摩挲得很光滑,踩上去发出‘吱呀吱呀’的细微声响。
    二楼虽然与一楼同是两个房间,但面积和光线明显好上许多,还各带一个小小的阳台。
    江道义不自在地指了指自己的房间方向,迅速地关上门,“有点乱,就不用看了。”不过他关门的速度还不够快,短短两秒,足够鉴真看清他屋内四散的衣服和袜子,墙角还歪着一颗橙色的篮球。
    “你觉得这间怎么样?”江道义推开对面房间的门,“如果不嫌弃的话,你就住在这里吧。老是待在山洞也不是办法。”
    鉴真本就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性子,面对他的厚谊,鉴真不知所措地讷讷道,“……你的年纪太大,根骨定型,真的不适合再习我派的心法。”所以,即便她愿意教,他也无法学会。
    江道义一愣,虽然心底很是失望,但依然伸手敞着门,满不在乎地道,“我又不是把住在这里作为让你教我习武的交换条件,你只管安心地住下,反正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空房间多得是。”
    鉴真既感动又不胜惶恐,她抬起眼睫,定定地看着他,“你我只是萍水相逢,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被她水幽幽的眼睛一看,江道义顿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他别过脸,粗声粗气地道,“拜托,你可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哎,活的!不管是谁见了你都会把你供起来呀。”
    “现在,难道已经没有习武之人了?”鉴真不知道在这个时代武林竟然式微至此,不……或许已经没有武林了。
    “如果非要说的话,有是有……”江道义打开电视搜寻了一圈,在跆拳道和拳击赛事上停了停,“目前主流的武术赛事就是这样,那些飞檐走壁的武功高手早已经是传说,没有人能做到。”
    鉴真猝不及防地先是看见一群只着贴身里衣的男人在台上扭打,目不忍视地别开眼,简直是伤风败俗!待遥控器停在两个肌肉虬结上身赤膊,除了拳套和短裤浑身上下什么都没穿的壮汉时,鉴真瞠目结舌,酡红着脸差点夺门而出!
    真是,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鉴真捏着剑恨不得跳进电视将这群有伤风化的男人都咔嚓了,她痛心疾首,想不到当今武林竟然沦落到这步田地,倒还不如消亡了好。
    “所以你知道自己有多稀罕吗,就算没办法教我武功,也给我一个有幸与绝世高手共处一个屋檐下的机会吧。”江道义加大力度游说。
    鉴真深吸一口气努力甩掉几分钟前看到的那些画面,她迎着少年真诚的目光,慢慢点了点头,郑重地道,“大恩不言谢,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江道义每每对上她的眼光,心脏都似坏掉的机器一般,心跳乱的一塌糊涂。他从未有过这般激烈的情愫,或许是憧憬已久却羞于启齿的武侠梦终于成真,而她就是他的武侠梦的化身,所以面对她时,才会总是这般难以自持吧。
    “我又不是为了你的报答才收留你,”少年不自在地咕哝一声,“别想那么多了,一会儿我把备用的洗漱用品给你,今晚早点休息吧。”
    风餐露宿多日的鉴真想不到他家里还贴心地备有洗漱用品,感动得眼泪汪汪,“小兄弟,谢谢!”
    江道义一噎,忍不住自证,“我不‘小’……你以后最好也不要对男人说‘小’兄弟。”
    又学到了!不明觉厉的鉴真认真的点头,“我知道了,小兄弟。”
    “……不要叫我‘小’兄弟。”
    鉴真慈爱地看着他,“好的,小兄弟。”要是她当年留下子嗣的话,他应该跟她的曾曾曾曾……曾孙子差不多大吧。
    “……”江道义面对矮了他一个头的少女忽然慈爱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岳晓玲的尸体第二天在一处小树林被发现。
    她的脖子上缠着电线,依旧是被砍去双手,缝上嘴,膝盖有伤。
    这次受害人是在自己家门口被掠走,简直是骇人听闻,连自家门口都已经不安全了,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霎时满城风雨,人人自危。
    省厅领导下达指定:成立专案组,要不惜一切代价,迅速破案。
    这句‘不惜一切代价’出来,在中国式破案中意味着得到了最高规格的授权,可以调度权限内的最大警力,能得到这句箴言的案子基本九成以上能破了。
    “我女儿死的太惨了,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一定要抓住他……”
    从岳晓玲家出来,耳边还隐隐回荡着家属伤心欲绝的哭喊,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心底都沉甸甸的,常春紧抿着嘴,临上警车时一个红着眼睛的年轻男子追上来。
    常春认出他是之前录口供的被害人男友,遂停下来等他,“有事?”
    他喉咙嘶哑地道,“我想问晓玲的遗物……那部手机,你们调查完后能不能给我?里面有很多……”他说到这时说不下去了,哽咽了下,勉强接续,“里面有很多,很多我们当初的共同回忆……能不能请你们调查后,还给我?”他不爱拍照,自己手机里两人的照片极少,女友却很喜欢记录他们在一起的一点一滴,手机相册里满满都是他们的合照,从前他都是在她的撒娇下勉为其难的配合,从未想过……竟会有这一天。
    常春公事公办地道,“对不起,手机要留作证物,不能给你。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年轻男子怔忡地停下,松开手,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好,好的,不好意思耽误您了。”
    常春没有回话,上车,关上车门。
    车子在小区内调好头时又经过被害人楼下,见那个男人还怔怔地呆站在原地掉泪,常春的车子从他身边开过时摇下车窗,皱着眉,打开手机备忘录,“把你的邮箱给我,我过两天把照片传给你。”
    “一个大小伙子哭成这样也怪可怜的,”刘勇转手抛给了他一根烟,自己早已经抽上了,“还以为你要秉公办理到底。”
    常春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规矩是死的,人到底是活的。”
    一路无话。
    他和刘勇昨晚刚到的r城,还没来得及对第二个被害人的抛尸现场做复勘,今早竟又发现了新的被害人。
    专案组成员来自三个不同地区的刑侦队,分别为常春所带领的省刑侦总队,刘勇所管辖的t市刑侦支队以及目前两起案件的发生地r市刑侦支队。
    案件总负责人头衔理所应当的落在省总队的常春身上。
    投影仪无声地播放着三位被害人的生前与死后的对比照片。
    “三名被害人的社交圈完全没有交集,第二个被害人是短发可以解释为巧合,但现在第三个被害人也是短发可以肯定,凶手并不是随机作案,他的每一个猎物,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常春轻敲着桌面,“目前已知嫌犯偏爱的猎物标准是:短发,皮肤白皙,容貌姣好,身材高挑。”
    刘勇道,“根据岳晓玲的男友提供,案发时死者正在和他互通短信,在她发出最后一条消息的三秒后,他回复的短信就再也没有收到回应。案发时间是晚上11点,周围的住户依然没有听到异常动静。”
    “这说明,凶犯体格健壮,身高至少170以上,有一定的武术基础,才能够快速制服高挑的被害人。”刘勇可惜地道,“凶犯这次换了车子,死者所住的小区太老旧,附近没有安装摄像头,而通往小树林的道路有4条,排查难度较高。图侦组的同志要辛苦一点了。”
    “没事,勇哥。”
    常春道,“凶犯在前两次作案中所使用的车子是黑色大众朗逸,中层阶级的车,r市用的是遮挡,t市用的是套牌。可以排除这辆车子是偷的,应该是凶犯本人或者是他借来的。三名被害人身上都没有多余的伤口,现场也没有反抗痕迹,再从他耐心挑选猎物的高标准来看,我们可以大胆的推测:他有驾照,相貌尚佳,有不错的沟通能力,家庭条件中上,在事业单位或是家族企业上班,年龄约25—40之间。因此有较多的闲暇时间挑选猎物,能降低被害人的戒心,甚至将被害人骗上车。”
    “厉害啊。”刘勇拍拍手夸赞,“有了那句‘不惜一切代价’,再结合前两次的侧写,终于够权限开人海战术了。哈哈。”他掏出手机就要和r市的负责人一起安排下去。
    “等一下,”常春拦下他们后静了静,修长的食指揉了揉眉心,“顺便也查一下今年两个市里有没有失踪的短发高挑女性、吧。”
    诚然,凶犯很狡猾也足够冷静,三个犯罪现场都处理得很完美,没有目击者,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抛尸的车子也用了遮挡或套牌,又是跨地区作案,基本能够称得上是完美作案。
    但尸体会说话,累积的案例一多,分析比对侧写就更加完善。
    专案组兵分三路,一路调查失踪人口档案。
    一路继续扩大调查被害人的人际关系网。
    最后一路摸查这个月以来往返t市和r市,单身或与恋人长期分居的黑色大众朗逸车主,家庭条件中上,容貌尚佳,身材健壮,喜欢运动或有一定的武术基础,在事业单位或是家族企业上班,年龄25—40岁,身高170以上。
    很快,出现了4个符合以上特征的嫌疑人。专案组立即派人对这几个嫌犯进行布控。
    “阿春啊,妈到t市啦,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现在在万福超市。”
    林美娜一身优雅的驼色长风衣,头发一丝不苟地挽着。她一边夹着手机,一边风风火火地单手推着大半个购物车的食品,虽然早已过天命之年,但她显然保养得很好,皮肤紧绷,妆容考究,衣着打扮入时,乍一眼看去还不到四十岁。
    “什么?你去了r市?”
    林美娜倏地停下脚步,不太优雅的拉高了声线,“什么时候去的?怎么都不跟家里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