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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你没有发现你的自拍和他拍差距很大吗?”
    他老实摇头:“只能看出衣服款式的差别。”
    她回忆了一下龚子途以前拍得比较好的写真。上半年,他给世界五大顶级时尚杂志其中两个都拍过封面,还因此受法国一线奢侈品牌邀请出席巴黎时装周,被媒体评为最佳着装。都是托兔粉的福,其中有一本十分钟预售5.7万册,另一本突破了中国地区历史最高销量。有一本是熟男绅士风,另一本是少年运动风,她有点记不清哪本是哪个风格了,于是随口说道:“例如说,你给《chic》拍的那几组照片就很好看。虽然照片是精修过的,但是你可以多研究一下摄影师取的角度……”
    龚子途愣了愣:“《chic》那几组?”
    “嗯嗯,那几组成熟又有男人味,看上去超出你的年龄七八岁了。不过,男人成熟一点挺好的。”她记得封面是他头发剪得比较短,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休闲西装,慵懒靠在罗马柱上,角度是仰拍,气场十足,很有商场精英混合着时尚贵族的气质。
    “原来曼曼喜欢我这个样子,明白了。虽然平时没法这样穿,但只有我们俩的时候,我会找机会这样穿给你看的。”
    也是,这种风格有点太严肃,blast毕竟是流行乐组合。侯曼轩点点头:“好啊,期待小兔子超有男人味的一面。”
    她大大方方给了赞美,却发现他眼神闪烁,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她眨眨眼:“怎么了?”
    “没事。有点不好意思,但很高兴。”
    聊开以后,两个人又恢复到了正常相处模式,只是气氛稍微有一点点化不开的粘和小小的尴尬,都被他们的开朗掩盖了。他们又吃了一个多小时,决定回家。龚子途说不用叫司机来,他直接送侯曼轩回去。
    进了停车库,上了车,龚子途单手转着方向盘倒车,不时看侯曼轩一眼:“你昨天晚上跳了一个晚上舞,今天又一大早就到公司,应该很累了吧。回去早点休息。”
    “好,谢谢关心。”
    “怎么了,有心事吗?”
    “没有啊。”
    车快开出停车场了,龚子途忽然踩下刹车:“曼曼。”
    “啊,怎么了 ?”
    侯曼轩刚一回头,就被他吻了。然后,他轻贴着她的唇,声音清清冷冷的,说的却完全是另一种风格的话:“一天没见你,想你想得快疯掉了。”
    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侯曼轩别过头去,不愿直视他:“等等,子途。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男朋友了?”
    “前天晚上啊。”
    “这样就算男女朋友了?”
    “我初吻都给你了,还不够当你男朋友?”
    比起“成为女朋友”,侯曼轩觉得这句话更令她震惊:“初吻?”
    “嗯。”他声音有一点点沙哑,“第二次也给你了。”
    “你以前不是谈过恋爱吗,怎么还会有初吻?”
    龚子途又是一副骄傲的小样子:“才不会这么容易让别的女生吻到。我的所有第一次都是曼曼的。”
    这小兔子,说话越来越不知分寸!侯曼轩轻轻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保持冷静:“……你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吗?”
    “嗯。”回答得相当果决。
    “戚弘亦还在找我和好,我必须得跟他有个了断,才能考虑其他人。而且,即便和他结束,我也不一定会和你在一起,这样你能接受吗?”
    “不能。”
    “说得好像你能做决定似的。”
    “我能等你,多久都能等。但是,不接受结果不在一起。”
    “如果我不愿意和你谈恋爱呢?”
    “那就不谈,我继续等,赶走所有情敌。”
    侯曼轩笑了:“兔兔,是我还不够了解你吗,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霸道?”
    “你不了解我的地方还有很多。以后会慢慢了解的。”龚子途回了她一个有所保留的微笑,然后把车开了出去。
    回家以后,侯曼轩认真考虑了郝翩翩说的话。确实,不管有没有龚子途,她都没有必要再和戚弘亦拖下去。现在戚弘亦在外地赶通告,一月二日回来。于是,她发了一条消息约戚弘亦年后见面,想把两个人的事摊开来说清楚。
    年终几日,赫威集团对旗下艺人的销量、人气和次年的发展前景评估做了一次总结。blast依然是一骑绝尘地红,侯曼轩还是一如既往地稳。出乎意料的是,凌少哲的人气和专辑销量都不太稳定,而且口碑也变得有争议起来。理由是他最近这半个月做了很多有损个人形象的事,譬如说,在接受颁奖的时候不摘帽子和墨镜,被记者采访时经常口出狂言,工作到一半时接到非工作性质的电话也会聊半天……总之,以前那个敬业又谨慎的凌少哲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很多人都说,这是一夜爆红带来的副作用,他有些飘飘然了。但除此之外,很少有人留意到他精神状况很不好,经常莫名走神,总是需要用遮瑕霜盖掉浓浓的黑眼圈。
    会议结束后,杨英赫把凌少哲叫到他的办公室,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一边笑着说:“少哲,你最近玩的这是什么套路,我有点看不懂了。”
    凌少哲眼神冷漠,甚至带着一点点仇视的凶狠:“你自己心里明白。”
    杨英赫扬了扬眉:“就因为浅辰那事?”
    “他是我的好朋友。而你是怎么对他下毒手的?我对你太失望了。”
    “下毒手?这句话有点太重了吧。少哲,他唱歌还过得去,但论天赋,跟你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跟他绑定发展,你只会被拖后腿。如果当时没有我的‘毒手’,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个冉冉上升的人气小歌王了。你知道《乱世》发行后媒体是怎么评价你的吗?说你是‘小柏川’。”
    如果换成以前,凌少哲一定会因为这句话而受宠若惊。但现在他看到杨英赫就一肚子火,也不明白自己曾经为什么会对杨英赫这么走心,还当偶像崇拜。他冷冷说道:“关我屁事。我只在乎我的朋友。现在浅辰已经重新出道了,你如果再做出有损他利益的事,我就算卖底裤赔款也要跟赫威解约。”
    杨英赫眼睛眯成一条缝,忽然透露出了一种狼一般的杀气,但那个表情转瞬即逝。他轻轻哼笑一声:“看不出来,我们少哲是这么重情重义的好男儿,希望浅辰理解你这份苦心吧。不过,我有点好奇一件事:你如此愤怒,只是因为浅辰?”
    “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跟我捧嘉默真的没有一点关系么。”
    凌少哲骤然睁大眼,张了张嘴,仿佛内心深处有什么被击碎般:“……没有。跟嘉默能有什么关系。”
    最近嘉默得到的资源确实很多,而且几乎跟杨英赫形影不离。嘉默不仅是blast的人气成员,还是有名的男模,是对外形要求跟挑超人似的国际t台超模,往人群里一站,就是鹤立鸡群。然而这样高高帅帅跟杨英赫身高一样的男生,站在杨英赫身边,就跟个小绵羊跟班似的柔顺。想到那样的画面,凌少哲都觉得很扎心,但这也是他一直不想面对的事。他只知道,因为浅辰,他很恨杨英赫。
    “那就好。嘉默很乖,很听话,我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所以我愿意捧他。而你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让我觉得,有点心累。”杨英赫用手背撑着下颚,懒懒地说道,“开年后我会再给你机会,再力捧你一次,如果继续这样消沉下去、继续作死,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凌少哲垂下眼眸,依然怒气未消:“知道。”
    在飞舞的大雪中,又是一年过去了。一月一日的早上,雪刚停,侯曼轩接到了很多来自亲戚和朋友的祝福,在爱情方面,几乎所有人都在问她什么时候和戚弘亦结婚,让她觉得压力山大。只有到了晚上,一个姓傅的阿姨说的话让她很是意外:“曼曼,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总觉得你和戚弘亦有点貌合神离。”
    傅阿姨是吕映秋年轻时的校友兼闺蜜,两个人曾经好到袜子都混着穿,但自从傅阿姨嫁给有钱人以后,骄傲的吕映秋就不太愿意和她再多打交道。吕映秋去世以后,侯曼轩只在葬礼上和傅阿姨有过匆匆一瞥,之后这么多年,她多次要求和侯曼轩见面,侯曼轩都因为工作太忙而拒绝,现在连她长什么样都快忘记了。如今她提出这个话题,让侯曼轩不由觉得,果然看着自己长大的阿姨对自己了解最多,于是好奇地说:“为什么这么说?”
    “那就是我有私心了吧。当年你出生的时候,我总是想给你和我儿子定娃娃亲,但你妈那人啊,唉,我就不说她了。”
    吕映秋会说什么,侯曼轩都能猜到个大概。应该是类似于“我们曼轩才不攀龙附凤”这类很蠢的话。侯曼轩抱歉地笑道:“对不起啊,帮我妈给您赔个不是。”
    傅阿姨急道:“别别别,快别这么说,她都走了这么久了,没能见她最后一面一直是我的遗憾,所以总想着要补偿你。所以曼曼,如果戚弘亦对你不好,你尽管告诉傅阿姨,傅阿姨的儿子是你永远的备胎。”
    侯曼轩“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傅阿姨,哪有您这样当妈的,您儿子听了得多伤心啊。”
    “他才不会伤心,能给我们全世界最美的曼曼当备胎,那是他的福气。我这傻儿子比你还大三岁呢,女朋友都没一个,就知道工作工作工作,真是愁死我了……”
    和傅阿姨又聊了十多分钟结束了通话,侯曼轩又打了一个电话给侯辉,祝他们一家子说新年快乐。侯辉得知她接到了傅阿姨的问候,沉思了几秒,才徐徐地说:“傅月敏没有跟你提到你生父的事吗?”
    这还是侯辉第一次主动提到这个话题。以前侯曼轩和侯辉都没提过她亲生父亲的事,相处得很小心翼翼。好像提到了这个人,彼此父女的羁绊就会烟消云散一样。
    “没有呢,她对我生父有了解?”
    “我知道你一直挺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知道他很会打架子鼓。”
    “架子鼓?”侯曼轩想到了以前家里阳台上放着一个废弃的架子鼓,但家里没有一个人会打。她曾经好奇问过母亲,母亲说是朋友暂时存放在他们家中的。
    “对,你妈跟我说过那是那个男人的东西,总有一天要还给他。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出现过。我和你妈结婚前,你妈跟傅月敏关系最好,她应该对那个男人了解比我了解得多。”
    侯曼轩想了半天,有点好奇,但更多的是害怕。如果这个父亲对她尚存一点点感情,都不会这么多年来对她一直不闻不问。说白了,他对于这个女人、这个家庭,所有的付出也不过是一颗精子。自己有必要和这样的人认亲吗?
    “爸,我妈爱过的男人,不代表就是我的父亲。我只有你一个爸爸。”
    挂断电话之前,侯曼轩隐约听到侯辉的声音有点哽咽。之后,她也确实没有再去问傅阿姨任何关于生父的问题。
    她现在过得很好。身世这种无意义的事,就让它石沉大海吧。
    然后,她跟郝翩翩煲了1个小时46分钟的电话粥。还是在那边老公已经开始吃醋的情况下,她们才结束对话。看了看时间,十点不到。她舍不得睡觉,老是想起龚子途,但看了看窗台前一束他下午请人送来的粉色的玫瑰花,她知道再联系他就有点腻歪了。于是,她打开手机,翻看龚子途的微博。除了今天发的一条简短的“新年快乐”,近期他都没怎么更新。然后,她往前翻了翻,无聊到翻看他的微博评论了。
    一条微博下,有这样一条评论:
    龚子途的宵夜菜包:“求评论里某些色姐姐兔粉别提《chic》,那几组照片太过分了,不行,奶兔学坏了,怎么可以这样让所有人看到他的肉体,他应该这么穿才对……”点赞:4721
    配图是一张ps过的龚子途的照片,他穿着一件棒球服,球服里面的部分被电脑画笔描出了一件画功差评高领毛衣。
    这一张照片和侯曼轩印象中的那一张绅士风照片不一样,是记错了?绅士风的照片不是《chic》里的?她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打开网页,搜索“龚子途 chic”。结果出现频率最高的一张照片就是这个粉丝ps照片的原图:龚子途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棒球服,身体前倾、双手手肘撑着膝盖坐着,头发微微湿润,几缕刘海垂在淡漠而禁欲的眼眸上方。只看脸和这件外套是少年气满满,运动感十足。然而,棒球服穿得松松垮垮,半耷拉在肩上,里面什么都没穿。没穿的部分还非常有料,是哪怕是四十岁的女性看一眼都会脸红那种。他的肩有多宽,就能容纳多丰满的胸肌。衣服这样风骚地垮着,比全/裸还要性感,还要让人想入非非……
    这张照片侯曼轩连存都不好意思存下来,看了两眼就很不好意思地关掉了。但关掉后两分钟她又忍不住打开看了看。平时小兔子感觉瘦得风一吹就倒,怎么脱了衣服是这样的?二十一岁的男生能拍出这种照片?这也太早熟了。
    想到早熟一词,她就想到和他聊到这组照片时,为什么他反应会那么奇怪了。而且,他还说了一句话:“原来曼曼喜欢我这个样子。”
    不!她不喜欢他这个样子!!不对,是不想让他觉得她喜欢他这个样子!!
    她赶紧编辑了一条消息想法给他:“子途,我一定要解释一下,我不记得你给《chic》拍的写真是什么样的了。这一组照片很性感,但我不喜欢这一款,你不要误会我,我对你并不是……”打到这里她词穷了,无力地倒在床上,把手机也丢在了一边。
    算了,对话都已经结束了,现在怎么讲都很奇怪,弃疗。
    这时,手机震了一下。她打开微信,看见了龚子途发的消息:“曼曼,新年快乐。晚安,好梦。”
    “咦,我刚好想到你,你就发消息来啦。”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笑得有多傻多夸张。
    那边又很快回复了。
    “我也想你。一直都在想你。”
    侯曼轩慢慢把头埋到了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又有点害羞地把这条消息看了一遍。很好,更睡不着了。
    现在,她特别想听听他的声音,想见见他,想抱着他、蹭蹭他……
    跟戚弘亦谈形式恋爱这么久,她都并没有觉得很寂寞。现在是怎么了,又甜又烦恼。
    第28章
    1月2日晚, 戚弘亦回来了,并和侯曼轩约好在一个露天酒吧的包间见面。
    推门进入包间, 里面没有灯,只有在黑暗中燃烧的五百二十根心形蜡烛、已经准备好的丰盛烛光晚餐,以及坐在餐桌旁身着正装的戚弘亦。这个“重逢惊喜”让侯曼轩有些难堪,但该解决的事还是需要被解决。她轻轻关上门, 走到戚弘亦对面坐下:“晚上好。”
    “曼轩,几天不见, 你更漂亮了。”戚弘亦注视着她, 眼中满满是过去几年早已消失不见的似水柔情,“头发是新做的吗,好像比上次见的时候短了一些。”
    “嗯, 剪短了一点,重新染过, 烫过。”这一晚气氛太好, 她顿时觉得要开口说再见的难度上升了很多。
    “我就说嘛,感觉你今天看上去很精神。很抱歉, 没赶得上回来和你跨年,所以, 这里有一份小小的礼物,当做是我给你的补偿了。”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推向侯曼轩的方向。
    比起礼物本身, 显然戚弘亦的盛情更难拒绝。但是, 不能再接受来自他的任何恩惠。侯曼轩看了看礼物盒, 连碰也没有碰一下:“我今天有事想要跟你说。”
    戚弘亦双手交叠,以手背靠住下巴:“你不想先看看盒子里装了什么吗?”
    “弘亦。”侯曼轩提起一口气,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最终才狠下心来停留在他的身上,“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尽管已经猜到她会说什么,戚弘亦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但还是坚持着刚才的乐观态度:“我是要守护你一生的人,你跟我永远不用道歉。”
    “对不起,我没办法和你共度一生。”
    接着,空气里除了蜡烛燃烧的细微声响,就只剩下一片死寂。戚弘亦迟迟没有表态,侯曼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我已经考虑了很久,很多东西都回不去了。我们俩还是不适合。”
    戚弘亦松开双手,让自己靠在椅背上:“你二十二岁的生日上,我曾经有问过你是否想跟我结婚,你跟我说,你没准备好。现在你二十九岁了,我依然想和你结婚,你却跟我说,我们俩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