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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节

      “那个,如今瑶池域已经入了冬,你晚上睡觉觉得冷吗?”白得得问容舍。
    容舍道:“我让人给你多添一条被子。”
    白得得干脆凑到容舍跟前,“可是我晚上睡觉会踢被子。”
    容舍又道:“我找两名侍女伺候你吧。反正指望你大小姐自己照顾好自己,也不现实。”
    白得得有些扭捏地以极低的声音道:“可是我还想找个人给我暖床。”
    这下说得够明白了吧?如果容舍在装傻的话……
    容舍双手撑开白得得的肩膀,将她轻轻地推到一边坐好,“得得……”
    白得得立即乖乖地坐好,认真听容舍训示。
    容舍被白得得这乖乖模样弄得也说不出太冷清的话来,只好道:“上次的事是事出权宜,后来也是我不好,太过放纵。”
    白得得摇摇头,“没觉得放纵啊。”
    容舍这是哑巴吃黄连,他的确是没放纵,没法放纵,白得得倒是舒畅。
    “不管怎么说,你我还未成亲,这件事对你声誉有影响。”容舍道。
    “我们会成亲?”白得得惊讶地问。
    容舍反问道:“我们难道不会成亲?”
    白得得道:“可是我爷爷,还有爹娘都不在,我不能擅自做主嫁给你。”
    容舍道:“自然是要找到你爷爷以后,我也不敢擅自就将白长老的孙女儿给抢了去。”
    见容舍说话有趣,白得得不由笑了起来。
    “好了,去睡吧。”容舍拍了拍白得得的手。
    白得得却趁机拉住容舍的手不放,觉得他的手干燥温暖,摸起来极舒服,“可是我想跟你睡,不用双修就是了。”
    “不行,这对你声誉有害。”容舍道。
    “可是我有什么声誉啊?”白得得问容舍,这还真是把容宗主给问着了。
    白得得再接再厉道:“而且世间万物,阴阳双修才能孕育生机,也没听说它们要先成亲啊。成亲不就是个正式的承诺仪式,彼此亲朋好友见个面认识认识么?我们修道之人何必那般拘泥,以后再补个拜堂不就行了?”
    容舍大概是被白得得的不要脸给惊住了,“你还真是想得通透。”
    白得得干脆挤到容舍怀里,“这不能不通透,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说不定上界之人又降临了,我们也未必还能有那般多运气能逃脱,所以自然要有花堪折直须折,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容舍低声道:“小时候,你娘没教过你姑娘家要矜持吗?”
    白得得答非所谓地道:“我奶奶说,她就是靠着十八般武艺让我爷爷对她死心塌地的。”
    当然“十八”是个虚数,夜有盐的手段可比这个数字多多了。
    白得得伸手用力一推,将容舍推倒在地上,慢慢地骑到了他腰上。根据夜有盐的经验,嘴上越是说不的男人,其实越希望你用暴力把他推到。
    尤其是容宗主这样的男人。
    以上可是夜有盐的原话,白得得的师傅可不止南草一人。
    白得得俯身靠近容舍的胸膛,模仿那美女蛇吐出蛇信子一般,轻轻舔了舔容舍的喉结。
    容舍的喉头微动,眯起眼睛看向白得得胸口,“你在里面塞东西了?”
    尴尬,白得得不由自主地直起身。
    “这就是夜长老教你的十八般武艺?”容舍略带讽刺地问。
    “当然不是。是南草说男人都喜欢大胸脯。”白得得嘟着嘴从领口里将两团盛着米浆的囊去了出来。
    容舍忍不住摇头,“南草那是小时候没有母爱,才会那么执着。”
    白得得将那米浆囊扯出去扔到了一边,又重新俯身眉眼弯弯地伸手去解容舍的腰带。没解开。
    她依旧保持着“魅惑”的笑颜去扯容舍的腰带。没扯来。
    白得得这算是跟容舍的衣服杠上了,她也不扯腰带了,直接甩开膀子试图扯开容舍的衣领。
    直到白得得汗涔涔,都没能成功,她不由发气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
    容舍慢悠悠地用手臂将自己撑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襟上的皱褶,“好了,回去睡吧。”
    白得得低头默默地抹了抹泪水,低得几乎不可闻地道:“为什么你不渴望我?”
    容舍轻叹一声,重新坐回白得得身边,“不是不渴望,我只是更想尊重你。”
    白得得伸手圈住容舍的脖子,“你可以白天尊重我。晚上我尊重你怎么样?”
    容舍扒拉下白得得的手,沉色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白得得急急地点头,在容舍耳边低声道:“这里是寺里,你说我要不要换身尼姑袍?”
    叠瀑图里,白得得云里雾里不知神魂逍遥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容舍此刻有多想就那么将她揉碎了、撕裂了、用火焚了,化为灰烬,和着水吞了。
    正是因为其天赋秉弱,柔嫩、鲜妍,带着花汁的饱满,才越发激发人的恶欲,想看其被碾碎了,挤出那浓烈香甜的汁水,看她零落在地上。
    妖娆、凄凉,带上死亡的冶艳。
    白得得是真要死了,渴死的,她艰难地从容舍身下爬了出去,瞧见旁边地上那两囊米浆,不由欢喜地伸出了手,抓过一团来放到嘴边开始吸取里面白色的汁液。
    这可是好东西,灵气十足,本是准备来给容舍喝的,现在倒正好解了白得得的渴。
    容舍就衣襟大敞地坐在旁边冷眼看着白得得吸那米浆,白得得被他瞧得不好意思了,慢吞吞地将另一囊不舍地递到容舍手里,“你也渴了?”
    容舍掂了掂那米浆囊,淡淡地道:“这个不解渴。”
    白得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忍不住瑟瑟地往后用手臂撑着身体退了退。
    容舍将白得得一把拖回来,“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让你一次吃个饱,省得下次又惦记。”
    白得得自从开启气机修炼之后,在正常情形下,还从没像现在这般累得死狗一样直喘气儿,如今活生生被容舍上了一课,形象地知道到了什么叫做贪多嚼不烂。
    起床时,容舍已经不在身边,白得得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已经穿得整整齐齐。她抬高袖子迎着阳光看了看,那布料里就像藏着花朵,正在春光里扑簌簌地绽放,而她一放下袖子,那些花就渐渐闭合成了花蕾。
    白得得心想,这莫不就是南疆花布族的独家绝活,“纱中花”吧?这些花可是真花,吸天地之灵气,而供衣者之美。而这种“纱中花”向来是花布族的私藏,绝不外卖的。即便是在花布族里,这种纱也是圣女才能种植和穿戴的。容舍居然替自己搞到手了?
    第169章
    女人爱美, 白得得尤甚,就这么一件衣裳, 便彻底转移了白得得的注意力,也忘记自己昨夜下定的要狠狠骂容舍一顿的决心了。当然这也是因为阴阳修容花的修复功能太强大,这会儿白得得身上的痕迹已经是消弭殆尽、风过了无痕了。
    白得得是在湖边找到容舍的,他正低头在雕刻什么, 很认真很专心。
    白得得倚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怪不得话本子里经常有句话叫:恨不能时间从此停止,岁月静好, 白得得都有些不想出这叠瀑图了。昨夜他俩还是没好意思在北德寺的清净地行事,容舍又把她拖入了叠瀑图。
    白得得莫名有种感觉,好像这叠瀑图成了她第二家似的, 第一个家当然是已经遥不可及的东荒域得一宗。
    白得得最后干脆坐在了门边看痴了,直到容舍朝她招了招手,白得得才走了过去。
    容舍将一支发簪插进白得得的发髻里,“你这品位真的还有待提高。”
    白得得不解其意, 往水边探了探身子, 对着湖面看了看自己的头发,然后摸了摸那发簪, “你刚才是在帮我重新雕这支食人树皇簪?”
    容舍道:“这名字取得也太不雅了吧?”
    白得得将簪子从头上取下, 放在手里看了看。容舍依旧是顺着树根的形态雕刻的,却又利用了那根型而在簪顶雕出了一朵将放待放的阴阳修容花。那雕工一丝人工雕凿的痕迹也无, 仿佛天生就长这般。
    白得得摩挲着那簪子, “你怎么想着帮我重新雕这簪子的?”
    “嫌它丑得太碍眼。”容舍道。
    白得得朝容舍呲了呲牙, 当初她拿到树根的时候,的确就是随便弄了弄就插头发上了,“你品位才有待提高呢,那叫野趣懂不懂?野趣!”
    容舍拿回簪子道:“那我帮你把它恢复野趣?”
    白得得忙地将簪子抢回来,傲娇道:“算了算了,也是你一片心意,我怎好辜负。”白得得将簪子重新插回发髻里,“那给这簪子取什么名字好呢?”
    “修容簪吧。”容舍道。
    白得得无语了,就容舍这种取名无能的人,还好意思嘲笑自己取的名字不雅?
    为了不伤彼此感情,白得得还是决定不攻击容舍了,她摸了摸肚子,“饿了。”那么耗费体力和元神,即便能吸纳天地灵元,那也跟不上白得得的消耗。
    白得得一边吃一边道:“你很喜欢吃蛋吗?”不然为什么叠瀑图里的龙也下蛋,凤也下蛋。
    容舍道:“不是。当初本来是想养来吃龙肉、凤肉的,后来又觉得太麻烦,直接吃蛋比较方便。”
    白得得眼睛一脸,“其实我最喜欢吃炙烤龙肉了,以后等我有了空帮你养吧。”
    容舍道:“没那么容易如果想孵出龙凤来,还得去给她们配种。你的修为还浅了点儿。”
    白得得立即道:“我最近隐隐感觉神桥有突破的迹象呢。”
    容舍道:“很多人都有神桥突破的迹象,但是大部分突破了几百年,也未必能真突破。”
    白得得道:“这里面是什么讲究?”
    容舍道:“想突破到神桥境,修为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元神突破。而你首先要明白的是,你的神桥想通往何方。桥是架在两端的事务,一端是你,另一端你希望是什么?”
    白得得很没志气地道:“鹊桥?”
    容舍起身将白得得面前的餐盘收走,“快去炼器吧,离比斗也没多少日子了。”
    白得得本来还想赖一会儿的,但是想着容舍肯定又要说她不思进取。看见容舍把得一宗经营得如火如荼,自己却寸进也无,白得得自然也有了斗志,总不能落后容舍太多,今后叫人说她配不上容舍可就不爽了。
    不过白得得炼器时,容舍也在旁边陪着,她做她的事,他忙他的推演。即使不抬眼,也能感知他的陪伴,白得得觉得自己不仅没分心,反而效率还更好了。嘴角一直带着笑,心情好,炼器的灵感就多。
    只是晚上的气氛可就没这么融洽了。
    傻鸟在树上安胎,听见屋子里白得得和容舍争吵,不仅胎安,心也很安。它竖着耳朵偷听,恨不能容舍把白得得这不要脸的女人狠狠教训一顿。
    只听屋子里白得得道:“为什么不可以啊?”
    “昨夜我早就说过,下不为例。”这是容舍冷清的声音。
    “我不同意。”白得得道。
    傻鸟默默地给容舍加油打气,为了自己的贞操,可一定要坚持。
    “你自己难道忘了你昨夜说的话?你不是说如果再求我,你就是小狗吗?”容舍道。
    “草包狗。”这是傻鸟给白得得取的新绰号。
    白得得被容舍说得一愣,昨夜受不了的时候,她的确有说过这种气话,但是那也只是气话。很快白得得就理直气壮地回道:“都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可信,女人在床上说的话也完全可以不可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