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涵笑了一声，把洗碗巾丢进水里拧了拧，接着挂在一旁，她存心要逗穆媞，把动作放得十分缓慢，洗手，擦手，收围兜，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最后还拿着杯子去饮水机接了杯水。
    这个过程，穆媞都十分乖巧地一句话不说地跟着她。
    等何一涵坐在沙发上后，终于开口：“知也啊。”
    穆媞嗯了声，在她身边坐下，拿了个抱枕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她前几天不是去看了个艺术展，是我一直喜欢的那个老师的展，所以我就找她要了些照片。”何一涵慢悠悠地讲着背景：“那个老师是我在大学参加一个比赛时的导师，他现在转到国外发展了，他的设计理念一直是我想学习的。”
    “我还记得我那次比赛，我们是小组比赛，他……”何一涵转头看了眼穆媞，看着她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笑了出来：“好了，我说重点。”
    穆媞咬唇笑了声，抱着抱枕靠近了一点。
    何一涵转头看她，问了句：“你知道知也的手机屏幕是你吗？”
    穆媞听后惊讶，她疑惑地啊了一声，接着道：“不知道啊。”
    何一涵笑。
    穆媞：“真的假的？”
    何一涵：“我骗你做什么。”
    何一涵说完继续：“话题就是这样切进去的，她手机来消息了，我就看到了，然后我说。”何一涵做个情景重现的样子，看着穆媞手中不存在的手机说：“哎，这不是媞媞吗。”
    穆媞抓着抱枕看何一涵：“然后呢？”
    何一涵笑：“然后知也说，是啊。我就问，你怎么把媞媞当屏保啊？”何一涵看穆媞：“她面不改色地回答我，因为她长得好看。”
    穆媞：……
    无，无言以对……
    “没完呢。”何一涵看了眼穆媞，继续道：“她说完后，我就笑了，我又说，媞媞这孩子老在我这儿问你，她还挺喜欢你的。”
    “什么？”穆媞失笑：“你就这样把我卖了？”
    何一涵把手放在穆媞的抱枕上，脸上的表情告诉她稍安勿躁。
    “知也听了我这话后，摇头否认。”何一涵看着穆媞：“她说，穆媞不喜欢我。”
    何一涵的这话，完全地将穆媞也噎住了。
    她都不知道该给何一涵捏个什么表情合适。
    何一涵叹了口气，横了眼穆媞道：“主要你这个姑娘，玩心太大，她那样说，我哪儿还好意思再帮你说话。”
    穆媞撇嘴，低头哦了一声。
    她其实很想反驳的，但是该反驳什么呢，或许她更该做的是对着姐姐发誓？说她是真的很喜欢花知也？会永远和她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不过。
    “不对啊。”穆媞这才想起什么：“姐，你跟她说那些，她懂吗？你知道她是直的是弯的。”
    穆媞这话刚问完，轮到何一涵惊讶了，她先是看着穆媞愣了几秒，仿佛听到笑话般笑了出来。
    “你不知道她是直是弯？”何一涵问。
    穆媞即刻便领会到何一涵话里的意思，她一阵惊讶：“花知也是弯的？”
    何一涵失笑：“所以你不知道人家是弯的，还那么前仆后继的？”
    穆媞低头委屈地看了何一涵一眼，哎呀一声靠了过去，挽住何一涵的手腕说：“说明人家对知也姐姐是真爱嘛。”
    “行了行了。”何一涵伸手将她推开：“我可不管你了。”
    穆媞对着何一涵笑了几声，说：“姐，那我还有个小问题。”
    何一涵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问：“什么问题？”
    穆媞跟着何一涵坐直，看着她的侧脸说：“你是怎么知道花知也是弯的啊？”她凑近一点，试探地问：“有故事？”
    何一涵把水杯放下后，微微抬头想了想：“不算什么故事，她大学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生，我不小心知道了这事，她就和我坦白了。”
    穆媞哦了一声，好奇地问：“那她和那个女生最后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何一涵说着耸肩：“知也是个很有规划的人，目的性很强，那时候她们应该有暧昧一阵吧，两个人经常单独出去，知也也挺喜欢那个人的，只不过那时候学校有几个出国的名额，她在争取，同时她那时也在搞一些项目，总之，她权衡了一下，觉得谈恋爱挺费事的。”何一涵笑了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穆媞惊讶地张嘴，啧了几声：“残忍。”
    “不过啊。”何一涵想着补了句：“她和那个女生的未来发方向什么都不一样，那时候那个女生有问过她，能不能留下来。”何一涵摇头：“这可能也是一部分原因吧。”
    第20章
    穆媞坐上飞机后，闭着眼睛脑袋里全是何一涵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有点搞不明白，既然是同道中人，花知也不可能不知道她这么多天在她身边的企图。
    所以她这么无动于衷，不进也不退的是什么意思？
    穆媞瘪撇嘴，推了一下身边的人，喊了句：“小马。”
    小马闻言，将眼罩摘下，眯着眼睛转头看了穆媞一眼：“怎么了？”
    穆媞低头有些委屈地看着他问：“我漂亮吗？”
    小马被这么突然的一问，先是一愣，接着问：“怎么了吗？有人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