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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造反之后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61

      “嗯。”谢在苑用他一贯的表情答应下来,看起来毫无瑕疵。
    他说到做到,接下来很长段时间,每天来做中饭,要不是他自己当老板辞不了职,林沒认为谢在苑八成会抛下工作,来花店做专职厨师。
    谢在苑偶尔会待到晚上,只要他在,中午的残羹一律不留,去买新鲜的菜烧好丰盛的一桌子,和放学的谢悠一起吃。
    谢悠不清楚两人到底什么情况,好奇心爆炸憋不住了,兴致勃勃问林沒是不是打算复合,见林沒摇头,垂头丧气继续在家教的辅导下做作业了。
    过了会等家教走人,林沒给谢悠的家校联系本上签字,再和他说:“今晚我有事,等下你把门反锁住,我听到你的反锁声以后再走。”
    有人今天在酒吧组了局,邀请他也来凑个热闹,当做散心,林沒到场时已经晚了,大家考虑到他身体虚弱,牛奶代酒罚了两杯。
    这种喧哗场所林沒不常来,周围越是吵闹,他越是感到孤独。以前每逢季末,谢在苑忙碌得几乎住在公司,谢悠在学校寄宿,他依旧会推拒这种聚会,待在家里细致地熬一碗浓汤,再盛去给谢在苑当夜宵。
    如今谢在苑不再能给他安全感,他在哪儿都是一样的,心悬空着不敢安放,再如何起落都不会有什么触动了。
    这是林沒病后第一次见到那么多朋友,嘘寒问暖了几句以后,周让这种咋咋呼呼的性格,已经开始给他介绍新任对象,把他认识的某某某夸得天花乱坠,希望林沒可以去见一面,且尽快摆脱失恋阴影。
    “那人从长相到性格都很好,没谢总那么、那么……”周让想了半天才找到形容词,“高岭之花。”
    “高岭之花现在蔫了,以前我和他说话我打颤,现在他和我说话他打颤。”宋和彦插嘴。
    “他和你说什么?”林沒刚才态度冷淡,当下终于打起了精神。
    “你解约的事情没告诉他一声,之前你不是沉迷看李导的电影么,他本来给你投资了李导的新作,让你当主演,算作今年生日礼物。”宋和彦道,“现在计划泡汤了,他来我公司谈换人的事,和我撞上过。”
    “打算换成谁?”林沒说。
    “不知道,除了你以外他没和其余人好过,卖人情都少见,估计随便制片方选了吧。撞上我就聊了几句你的事情,我说你最近难以捉摸,让他理解你一点。”宋和彦道。
    “在他眼里,我也不是难以捉摸。”
    宋和彦喝了一口酒,道:“你都这么焦虑了,他在你面前再不表现得沉着点,看起来可靠点,你得更加心烦意乱。”
    “还让我牵线搭桥吗?两人合适比对象优秀更重要,宋和彦你折腾什么?我看林沒和谢总就是八字不合惹出来的祸。”周让打断。
    “抱歉,你继续。”宋和彦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让恢复兴致:“那人是我高中同学,读书成绩特别好,长得也出众,有很多人喜欢,就是一直单身没恋爱,现在在颐都当医生。”
    “医生?”林沒牵强地笑了下,现在除了总裁外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医生,前者心里疼,后者身上疼。
    “对,原先他被班里一个小同学追了好多年,没追到,他啊就是眼光太挑,但我觉得他肯定会喜欢你的。”周让说着,拿出手机要给林沒推名片。
    林沒看周让是来真的,扶额:“不了,我就不害人家了……”
    他一扫屏幕看清对方的社交账号页面,诧异地坐直了身体:“这不是何修泽吗?”
    “你认识?”周让也惊讶。
    他解释道:“说来话长,宋和彦带我去包扎右手,挂的就是他的号。他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八成就是追他好多年的小同学。”
    “不可能的。”周让笑了声,“人家植物人躺病床上好多年了,全靠仪器撑着,你别开玩笑。”
    林沒很意外:“植物人?那估计是我搞错了。”
    话题没有深入,不一会就被轻轻地掀过去,队内有两对情侣,他们各自低声聊天,偶尔默契地对视再笑了起来。剩下来周让和林沒百无聊赖地在吧台看调酒。
    高脚杯里倒着牛奶,在忽明忽暗的光下映着不同的颜色,林沒虚虚握着杯身的手指细长且白,他长得好看,即便冷着脸不动不说话,也有很多人偷偷注意着他。
    当明星的时候人气太高,退圈后这么出现在人们视线里,所有人第一反应不是激动,而是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林沒有着毫无温度的美丽,让人神魂颠倒却不敢妄自触碰。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脸上停留,但没有人靠近。他们更愿意和同伴们一起讨论他,艳羡过后往往不是追逐,而是贬低。林沒听了几句,不外乎是自己瘦得太厉害,有一股病恹恹的气息,像是吃了什么药似的。
    他没理会那些窃窃私语,看周让低着头在玩斗地主,问:“最近你戒干净了吧?”
    周让点点头,手机里传来一阵欢呼,是他打牌赢了:“我都不知道抑郁症断药期是怎么扛过来的,我戒这个戒得感觉和重生过一回似的。”
    说完,他想起林沒本就排斥吃药,经他一说岂不是更加敬而远之,急忙补充:“但病还是得看。”
    林沒敷衍:“以后再说。”
    “我感觉不把你绑起来喂药,你是不可能吃的,谢总倒是忍得住。”
    “之前和他吵过一架,我以为他要么不来找我,来找我绝对是采取强制措施,一意做他认为对的事情,然而他没有。现在想起来,他是不知不觉地变了。”林沒点了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