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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烧鹅髀

      萧琮浑身湿得难受,感觉皮肤又开始痒了,迫切想回家洗个澡抽根烟。
    他没有很重的烟瘾,只有在烦躁时才想要抽上一口。
    按下电梯上行按钮,他扭过头,看着身后的电梯数字在34楼停下,知道宫欣他们比自己快了些到家。
    34和35楼原本和楼下一样是三梯四户,不过宫欣家把同侧的两套打通成一套。
    共犯汪汕提起过,34楼除了宫欣,另外一户是宫欣爸妈家。
    至于35楼,共犯汪汕并没有说,不过现在的萧琮隐约知道35楼住着谁。
    赶了巧,面前的电梯门打开,里面就站着那个“谁”。
    宫六生从车库上来,原本按的是「35」,在一楼电梯门打开时看到萧琮,他迅速地按下了「34」。
    萧琮走进电梯后看到两个按钮都亮着,内心嗤笑了一声。
    这个幼稚的男人。
    宫六生从上至下扫了一眼这个平时一丝不苟的男人,今天的萧琮确实是狼狈了。
    “萧先生没带伞?这场雨好大呢,回去了洗个热水澡啊,别生病了。”宫六生故意一直叫他「萧先生」,也不管萧琮跟他提了多少次,可以直接喊他的名字。
    如那一天第一次见面,两人的视线在金属镜面倒映里互相碰撞。
    萧琮其实不太清楚宫欣的家庭背景,大家都是小孩子的时候聊天话题还没上升到家庭层面。
    只听过少女提过一嘴自己以前跟妈妈姓,叫「唐欣」,后来妈妈嫁了人,自己才改了姓。
    这男人是她小叔=宫欣爸爸的弟弟=这男人也姓宫。
    萧琮迅速在脑内做好了人物关系图,有很多个名字之间划着很多个箭头的那种。
    真是睁着眼说瞎话一点都不心虚,还什么宫这个姓太罕见了,还什么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决定好了孩子要姓宫。
    Bullshit!!!
    刚刚在车上得知自己被瞒在鼓里的时候,甚至还没像现在这么怒火中烧。
    看到洋溢着一脸得意洋洋的男人,萧琮就觉得自己也是被那带毒的女人迷了眼,连真真假假都看不清了。
    没得到回应,却感受到和平时不同的视线,宫六生眯了眯眼。
    他甚至能够察觉到萧琮目光里带着的敵意。
    怎么了这是?
    他眯了眯眼,脑内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演。
    电梯在33楼停下,宫六生看着萧琮一言不发地走出电梯。
    电梯门一寸寸关上。
    约莫还剩二十公分就完全关闭时,宫六生听到萧琮喊了句。
    “谢谢小叔关心啊。”
    *
    宫六生没回35楼,他在34楼就走了出去,按指纹开了门。
    听到门锁解开音乐声的玛利亚从厨房探出头,喊了声:“欣欣,六叔来咗!”
    宫欣正在主卧浴室给宫白羽脱着校服,准备给他洗澡,回喊道:“哦!那今晚加多对筷子!”
    “六叔你真是识食,今日我买了烧鹅髀,左髀来的,超靓!”
    玛利亚操着一口不咸不淡的带口音粤语,走回灶前看回炉火上的老火靓汤。
    当年宫欣产子后,让月嫂帮她物色一个相熟可靠的住家保姆,月嫂就把玛利亚介绍了过来。
    玛利亚做菜好吃做事认真,宫欣出手大方待人随和,两人一拍即合,玛丽亚在宫家一待就待了四年。
    虽然顶着一个TVB港片菲佣专用名字,但她其实来自广东南方的一座小村落里。
    真名姓马名丽,发现和开心麻花家的花旦撞名后,她就给自己起了个玛利亚的“艺名”,大家喊着喊着就这么定了下来。
    “今晚喝什么汤?”宫六生走近厨房,嗅到了带些辛辣的香气:“是咸菜猪肚煲?”
    “对啊!你的鼻子真灵!你先坐一下,等白羽洗完澡就可以开饭了。”
    宫六生径直走进了主卧,在浴室门上敲了敲:“我能不能进来?”
    小男孩可不愿意了,大喊着不行不行不许偷看我洗澡。
    宫六生撇了撇嘴,你小的时候我还帮你换过屎片*好吧,全身上下有什么地方我没见过?小鸡鸡我都看过好多遍了。
    宫欣也让他在外头呆着,他只好又回了客厅刷手机。
    坐了没一会,听见女人在房间里喊他,宫六生放下手机又踱了进去。
    “你帮白羽擦擦头发,我刚被花洒弄湿了,顺便把澡洗了。”
    浴室门半开着,白羽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走了出来,宫六生接过女人递过来的毛巾后,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大腿示意小男孩过来。
    白绒毛巾在小孩短翘的头发上摩擦着,宫六生看着他白皙到透出细微血管的耳廓,像万千家长一样,问着小孩“今天在幼儿园学了什么呀”、“那今天开心吗”、“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
    “学了H、I、J……”
    “I   for   I   love   you哦六叔公。”
    “哦对了,刚刚回家的时候大塞车,我肚子饿了,有个叔叔送面包给我吃。”
    “叔叔?”宫六生顿了顿,手里动作停了下来:“什么样的叔叔?”
    宫白羽像小狗一样甩了甩头,“戴眼镜的叔叔,是我班里,陈年年的表叔。”
    “……送了面包之后呢?别动,再擦干一点。”
    “然后,哦,你打电话给妈咪是不是?”
    宫六生想到刚刚被挂断的电话,“嗯”了一声。
    “然后我就跟妈咪说,六叔公来电话啦。”
    恍然大悟。
    宫六生觉得上辈子一定是和这小崽子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一辈子才会处处被他吃得死死。
    气得牙痒,他狠狠搓了一把小崽子的头发。
    不顾男孩的抗议,还捏了一把他圆嘟嘟的腮帮子。
    气死了,他今晚要把烧鹅髀统统吃光!
    ————作者的废话————
    屎片=尿布
    继拿红薯做插图后,我又用了烧鹅腿做标题(这个作者感觉很饿
    五万字了,玛丽亚终于正式出场了(撒花
    我把明天的都更了!!夸我!!夸我!!
    我去三次元拼命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