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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娇弱的_第125章

      “可能不太会有兴致,我从小就不喜欢弹,学会别的后,就基本上把它丢到一旁了。”郗长林低声道,语气不怎么高兴。
    贺迟把他抱在怀里,下巴抵着他头顶,温声说:“那没关系,我学了弹给你听。”
    郗长林没好气地“喂”了声,却听得贺迟又道:“你教我怎么样?虽然我的老师曾经说,我在绘画上的天分高于音乐,但不至于学不会最基础的东西。”
    “但邀请函只有一张。”隔了一会儿,郗长林语气硬邦邦地开口。
    “除了你自己,还能带一个人。”贺迟解释说。
    “哦,你了解得这么清楚?”郗长林嗖的一声抬头,眼睛微微一眯,危险地从下而上望着贺迟,“看来你真的很想去。”
    贺迟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我很想去,所以你陪我去?”
    郗长林平平一“啧”,从贺迟怀里起身,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那撒个娇给我看看?撒得好看我就答应你。”
    “你示范一下?”贺迟笑道。
    “这都不会,我要你何用。”郗长林眼神转为嫌弃,把放得稍微有些靠后的洋甘菊茶挪过来,横在贺迟手边,再将两只小小的白瓷杯摆开。
    茶壶、茶杯与盛放冰淇淋大福的白盘连成一线,大有与贺迟划清界限的意思。
    贺迟顺势拎起茶壶,将洋甘菊茶注入杯中,其中一只放到郗长林手心,“帮你添茶倒水,侍奉你更衣就寝。”
    “这些事情,随便换个人也能做。”郗长林冲着贺迟做了一个“略略略”的动作,盘着的腿抽出来,在廊下不住晃动,不过说下一句话时又带上了些许笑意和温柔,还夹杂着无可奈何:“拍卖会在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时候结束?”
    “距离这里不远,开车只要十来分钟,晚上八点开始,预计总时长为两个小时。”
    “可是迟迟,我们是开直升机来的。”郗长林脚丫子从廊下矮草上擦过,腿一抬,指向不远处安稳停放着的直升机,“而且,在外人眼中,我们今天还没出门哦。”
    贺迟平淡道:“还不至于为了避免关家的视线,就委屈自己折回去一趟,再开车出来。”
    “行的吧,我也不想太麻烦。”
    郗长林边说边伸了个懒腰,贺迟在他手未完全落下去时抓住,拉着他从地板上站起来。
    夏天的黄昏会持续很久,将沉未沉的夕阳依旧与江水中自己的影对望,河流的波纹朝前涌动,光芒闪烁之间,郗长林长舒一口气,偏头看向贺迟:“可我根本没把那封邀请函带出来。”
    贺迟耸了一下肩膀,“没关系,我带了。”
    郗长林:“……”
    贺迟当时将这座宅院买下时,还顺道买了车库里的车,是一辆绝版保时捷,保养得很好,不管是外表还是内里,都光洁如新。
    草坪上的直升机被两人甩在身后,贺迟拉开银白保时捷车门,请郗长林坐进去。
    “拍卖会结束,就立刻去塔山打个伏击好了。”郗长林道。
    贺迟把邀请函及一份拍卖清单递给郗长林,边倒车出库,边道:“不用等到结束,那样太晚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如果没有,把琴拍回来就走。”
    “没有感兴趣的。”郗长林一目十行扫过,将两样东西一起丢入车匣内,“时间上还行,除非我们在塔山上过夜,否则无论如何都会折腾到很晚。”
    贺迟“嗯”了一声。
    虽然贺迟不打算委屈郗长林,但路途的前半段,保时捷仍是被道具所隐匿,直到从岔路口交汇入主道时,才现出身形。
    他们在拍卖会场馆附近停车,慢条斯理用过晚餐,掐着点,等第四件商品开始拍卖时,才向候在门口的侍者出示邀请函。
    这是一栋民国风建筑,小青瓦,红灰相间清水砖墙,青砖铺满道,木漆的窗外爬满藤蔓,在夜色下线的苍黑的藤与叶间,白花绽开,散发出幽幽清香。
    侍者穿一身黑色长袍马褂,引着郗长林和贺迟走进贵宾通道——施洛给的邀请函座位号并非在一楼与二楼的散座区,而是在三楼雅间内。
    场馆内部延续了外部的风格,灯光一照富丽堂皇。三楼雅间的布置巧妙,门口垂坠珠帘,可以清楚看见大堂展示区的场景,但无法从楼下望见楼上,而雅间与雅间之间,也因为隔断绿植,互相看不见内里情形。
    大堂内拍卖师喊出的价格一声高过一声,拍卖槌几次要落,却没有落下。
    郗长林和贺迟低调在雅间内落座,立刻有两名穿着旗袍的女性端来茶水与点心,虽然踩着高跟鞋,但来得悄悄,去得也无声。
    “有你刚才在餐厅嫌弃味道不好、但又不肯放弃的绿豆糕。”贺迟瞥了眼点心盘,对郗长林说。
    青年随口一“哦”,也不抬头,目光一直落在虚空中,在那里,系统抖出了光屏。
    “怎么了?”贺迟不着痕迹蹙起眉。
    雅间内保密措施很好,不存在监控设备,郗长林在屏幕边缘点了某个按钮,使用道具向贺迟开放权限。
    “你看。”郗长林手捏着光屏一转,将画面移到贺迟面前,“这是系统扫出的二楼全局图,高清无码,能看清每个人的脸。”
    青年的另一只手拿着Apple的电容笔,虽然在光屏上留不下痕迹,但还是用鼻间在某处划了一下。
    “通过人脸识别,我们可以知道这个人是平海城某位富豪,姓孙,家里做医药生意,而他旁边这位——是两年前来到孙家的保姆,姓戴,叫戴云清,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名叫谢盏。”
    说完,郗长林将画面放大,再切出另一个屏幕,将言歆婷的照片拖出来。
    “迟迟你看,她们的眼睛,笑起来是一个样。”
    “你是怀疑——”
    贺迟的话没说完,因为拍卖槌终于落到盘中,第四件拍卖品——一把由清朝某位宫妃亲手制作的古筝,被这位他们正在谈论的戴女士拍下,成交价为一千二百五十万。
    “当年她可是由于家庭贫困,而放弃了谢盏啊。”郗长林弯起唇角,似笑非笑。
    “对于某些人来说,只要机缘到了,人生就能够轻而易举走上巅峰。”贺迟抬手碰了碰郗长林刘海,低声道。
    郗长林若有所思:“我当年为什么没想到这条捷径呢?”
    贺迟笑着说:“大概是因为当年你不肯多问一句,请你那杯酒的人是谁。”
    “得了吧,那会儿你都自身难保呢。”郗长林撇嘴。
    “你怀疑谢盏的母亲和言歆婷的关系,但仅凭着笑起来眼睛相似,这会不会有点太武断了?”贺迟将话题扯回去,顺带从点心盘里捏出一块绿豆糕,掰下小块,塞到郗长林嘴里。
    “我当然不是凭借此就怀疑的。”郗长林摊手,第三块光幕出现在他手心,这是系统模拟出的,言歆婷十年后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