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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生前是个体面人[穿书]_第9章

      “你这小子脾气倒不小,知足吧,大人不过离开小半天就气成这样?”知世已经脑补了顾怀盏起床发现自己被丢下后迷茫又无助继而愤怒的心情,他反手将书丢到了案台上,用折扇轻敲顾怀盏的脑袋,“调皮,你是将大人当成什么人了?他总不可能一直将你带在身边,你想讨他喜欢就得乖乖听话,别总使小性子,听懂没?”
    这个脑补很灵性,顾怀盏受不住了,忙开口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
    话说了半截,又让书生给拦住了,他笑眯眯的俯视着软榻上的小孩:“我懂我懂,你也不是第一个想时时刻刻黏着当归大人的人。”
    你懂个屁!顾怀盏摇头看着他,在心里发出不行的声音。
    对方太能说,编剧本比他还顺溜,顾怀盏半天也没岔上一句话,接着他又交代了两三句话,重点在于让顾怀盏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间里等他顶头上司回来,走时连口吃的都没留。
    连口吃的都没留……
    看着再一次紧闭的房门,顾怀盏内心无比凄凉,只余一句:你们这些迂腐又穷酸的读书人。
    一开始顾怀盏还有心去琢磨反派是不是背着他偷人去了,待到酉时沉日刻,他满脑子就只剩下吃了,饿到怀疑人生,甚至有点想念辟谷丹。小孩子最经不得饿,顾怀盏比普通的小孩又好一点点,他不会被饿到哭,起码不会在没人的时候饿到哭。
    这种时候要省省力气,保留体力,等反派回来,他一定要当着他的面大哭一场,然后点菜。顾怀盏心心念念的饭票回来时,他整个人已经饿到神魂飘荡,趴在美人榻上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
    当归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顾怀盏未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直到被人从后抱起,将他翻了个身。顾怀盏已经没力气激动了,神色恹恹的瞧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此刻脑子里只有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吃什么?
    “你瞧我说的对不对?你才走半天,这小子就闷气成这副样子。”知世从他身后走出,揶揄的目标落在顾怀盏身上。
    顾怀盏看见他就来气,血气上涌,激动到说话磕巴:“我、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当归轻抚着那颗小脑袋瓜,心情愉悦之余又有些心疼,瞥眼见他一张脸都羞得通红,当归双眼微阖睨向一旁。知世收敛起面上玩味的笑容,顿时噤声,端着一副恭敬的姿态退到角落。
    顾怀盏感激的搂住当归的脖子,亲昵的蹭着他的耳鬓,他拿余光得意的偷瞄玉面书生,一边委屈巴巴的朝当归讨可怜,为接下来的告状之举做铺垫。
    “这里难受。”他将手放到自己的腹部,奶声奶气的说着,“他不让我出去。”
    第8章 翻车现场
    被他告了一举恶状的书生气得将手中折扇捏的劈啪作响,可自家大将就像是色令智昏的□□君王,任由那臭小子进谗害贤,不问缘由,挥手赏他一道瘴气。
    “去领罚。”当归听着他轻轻软软的语气,开口一句三字言便将书生打发去。
    知世毕恭毕敬的朝他行上一礼,接着在当归的注视下走出了房间。顾怀盏背对着房门,活像只得了便宜又卖乖的小妖精,撒痴撒娇,还嚷嚷着难受。
    门窗敞开,微风徐徐,顾怀盏红着双眼,像只受了气的兔子,倚躺在反派身前。
    他觉得反派可能对他产生了什么误解,明明是在捂着肚子喊难受,那只手却揉到他胸口。还是顾怀盏的肚子争气,宜时的响起一串咕噜。
    胸口前那只手的动作停下,当归盯着他瞧了半晌,接着抱着他出了门,绕过长亭,现摘了几枚青翠欲滴的灵树果实给他果腹,顾怀盏正饿着肚子,吃什么都又香又甜,但这玩意对普通人来讲是大补,吃多了得爆体而亡,还是得等饲养员亲自下厨投喂。
    他乖巧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齿白唇红,像个粉妆玉琢的小仙童,转盼流光,好奇的左顾右盼。当归素衣白裳站在灶台前,垂头料理着木板上的鱼肉,顾怀盏看够了周边陈设,将视线又投放到反派身上,流转过他系着一绳的素白衣裳,腰如约素。耷拉松弛的薄袍宽松有度,仅仅一条细带扎在腰间勾勒出令人艳羡的腰围。仪范清泠,风神轩举。
    颜值即正义,好看的人做菜都跟作画一样,坐在一旁欣赏全程都不觉烦闷。
    “怀怀。”当归侧身招呼他前去,顾怀盏闻声而应,倏然起身,像只小奶狗一般,脚步不大稳当,摇晃着跑过去抱住反派的大腿,张嘴讨饭吃。
    素白修长的手指捻起一块雪白的鱼肉填进他的嘴中,顾怀盏细细嚼咽,脸上满是享受,当归双眼微微弯曲,眼含笑意,指尖停留在他的嘴角边轻蹭。
    “烫,要当归吹吹才能吃。”顾怀盏抱着他的小腿摇晃,提出可能会被揍的要求。
    如他所愿,当归将片片鱼肉吹凉了才喂到顾怀盏嘴里,反被他携宠而娇的行为取悦,像在逗弄猫儿一般挠扰起顾怀盏的下巴。这顿饭吃的享受极了,昂头吃着滑嫩的鱼片,被恰到好处的力道搔着下颚,五星级修士体验,顾怀盏给反派打了个好评。
    痒足饭饱后,顾怀盏踉踉跄跄的跟在当归身后,手中拽着他的衣摆,仰着头委屈巴巴的讲诉今日悲惨的经历。走在前方的人偶尔回过头,安慰的抛出一句‘怀怀乖’,却只口不提自己去了何处。
    顾怀盏眉头不皱都能知道此事当真是必有蹊跷,心里好奇得发痒。当归不愿提及,顾怀盏也不再继续追问,现如今像他这样体贴的人已经不多了,不该问的就不要多过问,他还可以靠自己的实力,去发掘真相呀。
    心怀凌云壮志的顾怀盏转身就求了外援:“拜托你了哆啦系梦!”
    “好呀。”系统和蔼可亲的态度令顾怀盏没忍住打了个冷颤,不是平时的系统,这其中一定有诈。
    果不其然,接下来便又听系统道:“解决了你的好奇心后,马上想办法从这里离开。”
    顾怀盏对目前的生活有些恋恋不舍,在挨电的边缘试探道:“这不是离下一次送礼贿赂男主还有一段时间吗?”
    “答应我你从此不在作死边徘徊,不要轻易尝试电击的滋味。”系统恢复正常,发出不行的声音,又成了顾怀盏心中无情恶毒的嬷嬷,“这事没商量。”
    迟早是要走的,走前知道反派一个小秘密,也不亏。
    “那你可得好好为我守夜,等下一次一定要喊醒我。”顾怀盏想跟系统拉钩上吊,但是系统没有手。
    此刻也已经走回了水榭,顾怀盏早就转寻了其他话题,偶尔能逗的当归无声言笑。毕竟是反派嘛,要矜持,架子得端着不能放,顾怀盏表示:我懂我懂。
    据他观察当归人挺好,跟下属关系并不紧张,威信并存,偶尔还时不时会被十二将与他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一旦他有动怒的迹象,那几人立刻化身毕恭毕敬的三好员工,领完罚又是一条好汉。
    尤其是几位活泼分子,每天都在挨打的边缘试探。
    “昙乐乐,你皮又痒了?”昙天楼将自家妹妹从顾怀盏面前拽开,差一点就让她拿着从知世那儿讨来的笔,在顾怀盏的脸上笔走龙蛇。
    昙乐乐看顾怀盏就像在看什么仙家至宝,没事总想摸两把,有机会还想拿回去摆到自己房间里。她没有恶意,两次三番凑上去都是抱着“我可以摸摸老大的奖杯吗?”之类的想法,这一次还想在奖杯上提名。
    这可是被当归大人重视的小东西呀,当归大人喜欢的东西一定是好的,抱出去能炫耀一百年的那种。
    当归目带警告的扫她一眼,回过身,将顾怀盏卷入自己怀中,放他在自己两条腿之间坐着。
    “离他远些。”当归面色阴沉不善的对其余人吩咐。
    “大人,烟萝有事禀告。”少女服以绮罗珠履,垂鬟分肖髻,玉容花貌,婀娜多姿,谈吐音律犹戛玉敲冰,目光如柔水,叫人看着心生好感,想要亲近一番。
    顾怀盏早早就被她这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圈成了路人粉,讲道理长恨天里这几位大佬,顾怀盏都喜欢,哦对了,要将那位饿了他一整天的榆木书生划出去。
    她立于五尺外,行立端正,字如玉石击落般道:“有道修前来犯我花灵里。”
    数道目光落于烟萝,大佬们的眼中星光闪烁,看得出来他们平日里都无聊坏了,自家大院里闯入几名生人便欣喜得不行。
    当归垂着眸子观看顾怀盏抠手指,目光都没抬一下,摆手对他们道:“由你们高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