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第二天一早，叶迟宣开工拍戏。韦书漫蹭叶迟宣的车去机场，两人在机场前只是简单拥抱，没有情话没有告别，叶迟宣拍拍她肩膀，“去吧，记得报平安。”
    “嗯，知道。”韦书漫拉开车门下车，丁贤帮她从后备箱里取了行李。
    “书漫。”叶迟宣突然叫住她：“我在你包里放了文件袋，记得打开看。”
    韦书漫疑惑，还没问出口，叶迟宣便招手：“去吧。”
    车门关上，窗户升了上去，车在她眼前绝尘而去。
    韦书漫跟导师汇合后的第二天就启程回国，晕晕乎乎地在宿舍倒了一天时差后，第二天就被导师揪去会议室，美名其曰要做报告。
    就这样又被折腾一下午，晚上才被放回寝室。韦书漫连泡茶的力气都被导师压榨干了，她现在只想赶紧泡个泡面抢救一下自己那空空如也濒临饿死的胃，然后就上床睡觉，睡他个三天三夜天昏地暗。
    但是很不巧的是，当韦书漫打开寝室门的那一瞬间，她看见赵凡凡坐在她桌边。韦书漫当即就崩溃了：“祖宗！我求你放过我吧，我快要累死了！”
    赵凡凡堵住耳朵要避过她的魔音灌耳，站起身来露出被自己挡住的桌面，上面摆了外卖，“我说这位小同志，你的思想很有问题啊，大老远跑来给你送饭，你就是这态度？”
    韦书漫迟钝的大脑转了一圈，才明白赵凡凡的意思，“书诚送的？”
    “不然咧。”赵凡凡贤惠地取了餐具，把盖浇饭露出来，“三素一荤，全是你爱吃的。不客气。”
    韦书漫去洗手，出来时赵凡凡拉过她自回国后还没打开的行李箱要替她收拾，“有没有隐私？没有就打开了啊。”
    “我在你面前有隐私可言么？”
    “阿西吧，说的好像我侵犯你隐私权一样，明明是我在秉持中华民族乐于助人的优良美德，你不谢我就算……”
    “是你说不用谢的。”
    赵凡凡被噎得一口气没上来，她想要是换了别人，她一定会打死他的，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换了别人，韦书漫也只会是平常的那般安静温吞样，又怎么会露出她这些隐藏起来的尖牙利嘴。
    韦书漫的行李箱内分类摆放，因此收拾起来很容易。赵凡凡把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丢一起打算一会儿洗，其余衣物一一放回柜子里。韦书漫带回来的手信也顺便取出来，每个包裹上都贴了便签，董书诚的是鲶鱼彩墨，自己的是从环球影城买来的电影周边系列。
    最底层有一个文件带，赵凡凡“咦”一声，拿不准要不要打开，就抽出来问韦书漫：“这是什么？往哪搁？”
    韦书漫看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脸茫然，“叶迟宣塞的，你打开看看？”
    听见是叶女神，赵凡凡眼睛噌地亮了，她勉为其难道：“不好吧？毕竟是给你的……”
    “让你开就开，哪那么多废话。”
    得到允许，赵凡凡内心欢腾地开文件袋。开玩笑，文件袋这么严肃认真的东西，万一里头装的是情书□□之类的呢？
    想想就劲爆！打开文件袋，里边装了一个塑封保护袋，赵凡凡好奇地取出来，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卧槽！”
    韦书漫吓得筷子一抖，“你见鬼了？一惊一乍的！”
    赵凡凡已经捧着照片颤抖着双手说不出话来，“我叶叶叶叶叶……”
    韦书漫起身去看，桌子上撒了一堆照片，赵凡凡手上也小心地捧着一张，那上面的主人是叶迟宣，一张生活照，对着镜头笑得温婉。照片留白处用马克笔签了名字，To签：“Sweet 凡凡，谢谢你的支持和喜爱。因为你知道的原因，我想我们以后会相处愉快的。”
    赵凡凡快哭了，“To签QAQ，还叫我sweet嘤嘤嘤。”韦书漫拍拍她肩膀，“想哭就哭，别忍着。”
    韦书漫又去看桌上的照片，好莱坞当红影星、英国老戏骨，或是一个剧组一个剧组，单人全员都在，上面被签名后写她的名字，中文生生硬硬像是鬼画符，却都是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Dear 书漫……”
    全都是她曾经在叶迟宣面前提到过的，在微博中提到过的，亦或是无意间透露出对电影电视剧感兴趣的。
    可以说，集齐这些人的签名，就算是追星人生赢家了。
    韦书漫心情复杂对赵凡凡说：“现在我能体会到你的心情了。”
    赵凡凡泪眼婆娑：“讲真，要是有人能收集来我所有男神女神墙头的签名还送给我，我二话不说立马就嫁。”
    晚些时候，韦书漫跟叶迟宣微信，叶迟宣可能还在片场，语音有一搭没一搭，“你不是喜欢凯特·布兰切特吗？她最近刚好在百老汇有演出，可惜这次太赶了，我没能带你去现场看她，所以只能帮你要签名。其他人的都是慢慢积攒起来的，有些人不太熟，就找了熟悉的帮忙搭桥，正好做你的圣诞礼物。还有赵凡凡的签名，帮我跟她道歉，早就答应的事一直拖到现在，希望她能别计较。”
    前半段真的很惊喜，虽然早就知道她对自己的好，但是真的能细致到如此地步，韦书漫还是欣喜激动到无以复加。
    听到后半段，韦书漫“哼”一声，“有签名就不错了，你何时给影迷签过sweet？她还计较个什么劲。”
    韦书漫去美国参加论坛时是在十二月中旬快结束，她回国后不到一周，平安夜就款款而至。
    一大早，赵凡凡就风风火火跑去菜市场买苹果，用她的话说——“商店里一个平安果几十块，我不如去买一斤苹果拿来自己包装。”
    第一次听见这个理论时是在高一的平安夜上，赵凡凡霸气地送了自己和董书诚一人一个平安果，当然彼时尚且不熟悉的董书诚是顺便的。
    后来韦书漫get到她的省钱技能，三人从高中至今帮彼此省了不少钱。
    今年的平安果当然也是去菜市场几斤批发的。下午，三个人惯例去经常去的咖啡馆里包苹果，韦书漫因为临时有事，去得晚一些，以至于一进门就看见桌上堆了一堆苹果和包装盒，而赵凡凡倒在董诚却低头笑得一脸宠溺？！
    韦书漫：Excuse me我错过了什么？
    董书诚余光看见韦书漫，也不避开，就直直招呼她：“书漫忙完了？要喝什么？”
    “卡布奇诺就行。”韦书漫坐在他们对面，左右打量两人，“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实验室的事，最近刚进实验室的大一大二学弟学妹们日常犯蠢系列。”赵凡凡说，“要听吗？”
    韦书漫拒绝：“不感兴趣，我还是乖乖沉浸在文科海洋中比较好。”
    于是三人继续包苹果，期间有几个小互动，原本这在他们的相处模式中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韦书漫看着面前的两人，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就好像是原本有默契的三人组突然有了间隙，而自己刚好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一个一样。
    韦书漫停下动作，决定问清楚：“话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有吗？”赵凡凡想想，“应该让你知道的你应该都知道啊，剩下的都是个人隐私，你也从来不过问。”
    “谁要问你个人隐私啊，我是说，能让我知道的事，你们两个是不是合起伙来瞒着我？”
    赵凡凡摇头，韦诚：“书诚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