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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也死不了[快穿]_第51章

      他从来没有醉过,只是喝多了酒后会出现头脑发晕、四肢不太听使唤的状态,神智确实清醒的。甫一推开房门,迈过门槛的时候被绊了一跤,顾言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他只闭了闭眼睛,没有丝毫挣扎。
    然而一阵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想象当中的跌倒和疼痛并没有发生——顾言之的腰上被人一捞,他半个身体都因为这突然出现的半截手臂而稳定住了。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顾言之抬起手臂试图环住了那人的脖颈,触手是一个消瘦而有力的臂膀,他猛一抬头,余光瞥见来人身着一袭黑色劲装,又一侧目,直撞进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眸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秦惊风是攻!虽然感觉已经暗示很明显了不过还是好怕站错QWQ
    这种一大堆莺莺燕燕围着受受的情节写的我莫名方方哒。
    第31章 修罗场的老攻05
    与他对视了大约几息时间, 回过神来的青年收回伸出的手臂,顾言之便犹如破布娃娃一样摔了下去。
    这一次没有人接他。
    幸亏原主常年练武, 下盘很稳,顾言之弯腰倒退几步, 竟然自己就稳住了身形。
    就是弯腰疾退的动作让他险些闪了腰。
    到底是躺了三年的身体,身子骨还不是那么灵活,顾言之扶腰“嘶”了一声, 酒瞬间就醒了一大半。
    几步之遥外, 秦惊风与黑暗中睁着黑曜石般漆黑却明丽的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嘿,你干嘛?”顾言之问道。
    秦惊风却只是看着他,上上下下、从头到脚地看, 视线剔骨刀似的从他身上游走刮过, 叫顾言之在心里骂了一声:“这小崽子的眼睛,难道还有邪术不成?”
    正这么想着,忽听青年冷哼了一声, 再眨眼人已经不见,全然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搞什么鬼?”顾言之喃喃自语。
    不一会儿被他遣去打洗漱水的耿直跑了回来, 见他还在门口站着,就连忙跑了进来:“公子你身子骨还弱,怎么站这儿吹风呢,快点进屋吧。”
    秦府虽然并没有明文规定,但秦惊风一个养子私闯他爹男宠的院子总归是不好的,顾言之摸了摸自己的腰, 没有声张这件事,只说:“我站这儿看看月亮。”
    耿直顺着他的目光向天上望去,方才还高悬的明月这会儿被一块大大的乌云遮住,半点月光都没有,更别提月亮。
    他正觉得奇怪呢,他家公子已经抽出他手中盛水的铜盆,转身进房间了:“我自己洗洗就成了,天儿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睡吧。”
    “哎。”耿直应了一声,这就是他喜欢他家公子的原因之一,樊公子一点都不娇气,也不用人伺候,耿直自由活动的时间比寻常贴身小厮都要多。
    一开始他还诚惶诚恐担心是自己照顾不周惹得公子反感了,也担心盟主会责备,但后来发现樊公子是真的不喜欢有人在近旁伺候,就连盟主都拿他没辙,时间长了耿直便也习惯了。
    顾言之端盆回屋洗漱,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惊风阁中有一青年面红耳赤,回房后便将头扎进冷水里又在呼吸将尽的时候抬头,再扎进,如此反复折腾了数次才停住,只留下扒着水盆大口喘气的力气。
    第二日,世界进度仍旧丝毫未动,顾言之开始深刻反省自己的工作效率,感觉要再激进一些才行。
    他开始变着法儿地去约谢云融。
    要么约喝茶,要么约下棋,要么约赏花儿。
    反正谢公子主持府中中馈,他有数不尽的话题可以同他聊,顶多在旁人眼中落得个谄媚奉承的名声,顾言之不在乎。
    而谢云融修养似乎也比当年好了不少,竟然也愿意跟他约,只是多数时候都是顾言之在说,谢公子偶尔回应两句。
    进度仍旧一动不动。
    顾言之急了,便开始跟谢云融谈理想,谈欲望,谈追求,以期能够得知他心中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可谢公子从来不与他说这些,基本都在打太极,抛砖引玉这招不灵。
    仅有一次,是他邀谢云融喝酒,对方喝多了,睁着朦朦胧胧的醉眼,含含糊糊地说了一些类似于他已经无欲无求的话。
    无欲无求可不行!
    眉宇间明明有一股愁绪,但这谢公子似乎看什么做什么表情都很平淡,就仿佛真的没有什么能令他再觉得满足的事情,时间久了,顾言之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对象。
    这是他经历的第一个二星世界,也不过是在拥有了大宝鉴后的第二个世界,进度迟迟不动,倒不免叫他觉得焦躁。
    这段时间秦翰都很忙,就连见天跟谢云融黏在一起的顾言之都没见过他几面,只偶尔几次秦翰会在深夜时悄悄摸进他的房中,什么也不做,只是看他。
    那一日月白风清,二人在庭中饮酒,将谢公子醉眼惺忪的模样尽收眼底,顾言之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指轻轻抵在他的眉间,试图将那微微蹙起的眉头抚平。
    谢云融登时就愣了。
    他将那双好看的眼瞪得溜圆,缓缓抬手握住了顾言之的手指,手心微凉。
    顾言之能感觉到那只手的颤抖,便没有动,任由他握住,仍旧不忘纾解道:“人生苦短,去日苦多,谢老弟你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一定不要犹豫,只管向前便是,不行不是还有哥哥我呢吗,有什么难处你跟哥说,哥为你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谢云融两眼闪烁着光芒,勉强严肃地问他:“你为何要帮我,要救我?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顾言之抓了抓头,没说话。
    谢云融八成是喝多了,他死了的事是秦府的禁忌,秦翰下令任何人都不得说出去,就连谢公子也此前从未在他面前提过这事。
    看来今晚是问不出什么了,顾言之叹气,脑海中却闪过对方目绽光芒的情形,忽然又觉得不对。
    ——也许谢云融是在试探他,他根本就没醉!
    毕竟自己这样整日粘着他的行为实在太反常,估计谢公子会耐心与自己周旋,也是为了看看自己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看来是露馅了,顾言之又叹了一声气。
    谢云融口齿不清地问:“你叹气做什么?”
    顾言之:“你喝多了,哥哥还是送你回去吧。”
    说着他站起身来,谢云融却固执地以手握杯,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回吧,早点休息。”顾言之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