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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朗台伯爵阁下_分节阅读_100

      “不不不,”阿尔丰斯不甘心地道,“这和男人女人都没关系——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坠入爱河了?所以才浑身都焕发着那种光芒?”
    “……啊?”夏尔差点被弄懵了。他的第一反应是阿尔丰斯知道了他和维克托的事情,随后才意识到,对方根本不可能知道。“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呢?”他简直哭笑不得。
    阿尔丰斯一直在观察夏尔的反应,那短暂的思索时间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还说没有!”他更加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肯定有一个美丽温柔的贵族小姐,对吧?”他说,略有不满,“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自己说的!有什么事情难道不该第一个告诉我吗?”
    夏尔眨了眨眼睛。“可是并没有什么贵族,也没有什么小姐……”倒是有一个人前高冷人后缺药的男人,可这个他能说吗?
    “真没有?难道我猜错了?”阿尔丰斯狐疑起来。他觉得夏尔没理由骗他,所以还有点相信。“那不可能啊!”他嘀咕道,“你不是去了杜乐丽宫?难道全法国最漂亮最有钱的小姐们不都在那里?”
    夏尔这才弄明白阿尔丰斯的逻辑,真真正正地感到了无奈。“大概是吧,但我们一晚上都在谈事情。不要说小姐,连个夫人也没多说两句话。”
    “不会吧……”这回轮到阿尔丰斯无语了。“这么好的机会!”他强调似的说,然后又想到了别的:“不对,这是你第一次去王宫,但肯定不是最后一次吧?”
    “不管是不是,那都不是重点。”夏尔把脸板起来,“重点是你该更关心棉花,而不是姑娘们!想想你刚才答应的事情,嗯?”
    阿尔丰斯蔫了。“为什么工厂都在马恩省啊!巴黎郊外不也很好吗?”他挣扎道,虽然他自己都知道这已经板上钉钉改不了了。
    夏尔回以一个露出八颗牙的完美微笑。“我觉得马恩省挺好的。”没有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也没有七七八八的娱乐活动,正好让阿尔丰斯收收心。等到合适的时候,就可以……嘿嘿!
    看着好友这表情,阿尔丰斯突然觉得背后窜起来一股凉气。为什么他觉得夏尔一副掂量他几斤几两重、然后好估价卖出去的模样?难道是他神经过敏吗?
    不管怎么说,假期之后,康庞家父子俩很快就离开了巴黎。等到一月时,阿尔丰斯给夏尔来了信,说纺织厂已经一切准备就绪、而从南锡到沙隆的铁路也要全线完工了。
    这可是件大事,纪尧姆抽不开身,夏尔就自己去了东部。他有小半年没来了,以至于觉得到处都发生了和记忆中相比简直翻天覆地的变化——
    高大整齐的厂房,井井有条的设备,训练有素的工人……
    “你真的做得不错。”夏尔好不吝惜他的夸奖。“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告诉我。”
    阿尔丰斯挠了挠头,有点儿不好意思。“父亲说,什么都给准备好的事情再做不成的话,那就什么都没希望了。”他把手放下来,又道:“如果一定要说问题的话,就是,你给的工资好像太高了。”
    “嗯?”夏尔用鼻音表示了他的疑惑。
    “不是过了一次圣诞吗?”阿尔丰斯解释,“我们带回来的英国工人,有些回去了,我还以为他们有些不会再回来了呢!结果,圣诞刚过,他们就带着更多人来了——都是因为听说了你开出的工资!比他们那头待遇好得多啊!”就连他,之前也根本没听说过工人还有加班补贴什么的福利政策好吗?
    夏尔笑了。“这不是好事吗?”
    “可你不觉得,我们本该能挣更多的钱吗?”阿尔丰斯有些不理解。
    “不,这些花出去的钱才能使我们挣更多的钱。”夏尔纠正这观点。他才是学过现代人力资源管理课程的那个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对下属、才能提高他们的企业忠诚度。“这说起来比较复杂,过两年你自然就知道了。”
    阿尔丰斯似懂非懂地点头。有些时候,他总感觉夏尔知道的东西多得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难道这还是错觉?
    夏尔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他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些新来的工人也得培训。小钱不花,出了事故就更麻烦。”
    “这个我当然记得。”阿尔丰斯满口保证。
    就这样,纺织工厂一月底正式投入生产,而炼铁厂的生产线在二月中旬也开始运转了。这都是大事,不仅是纪尧姆,维克托也参加了开业典礼。并且后者还带来了几个有头有脸的场面人物捧场,以至于地方官员纷纷闻风而至,非常热闹。
    “你打广告简直有一手。”夏尔对此这么表示。
    “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维克托把这话当夸奖收下了,“做出的第一批产品记得送进宫里,你明白的。”
    夏尔心领神会地点头。在报刊杂志电视网络都没有的现在,引领风潮只能靠社会上层人士。而国王岂不就是最上层的那个人士?“只要陛下点了头,下面的人肯定竞相效仿。”
    “没错。”维克托点头。他原本站在办公桌边,这时候倾下身去亲吻夏尔:“照这种趋势,等明年年底,你就是巴黎首富了。”
    夏尔刚想说,大部分投资都是拉菲特家的、要成为巴黎首富也是拉菲特,但话还没出口就先被维克托的唇舌堵上了。
    又来了,他们俩单独谈话最后一定会变成这样……夏尔正无奈,适时响起的敲门声解救了他——巴黎送来了两封信,一封是给他的,一封是给维克托的。
    这自然就进行不下去了。维克托臭着脸,从表情来看,如果写信的人在他面前,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夏尔拆了自己那封,还没看完就喜上眉梢。等他再去看维克托时,却发现对方的脸色比之前还难看。“怎么了?”他出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