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了一下，想把人提起来，可是受伤的手是麻的使不上力。
    弹幕区的观众们看出不对，纷纷要她把人丢下去。
    “救这种人干嘛，主播的手都被抓出血了。”
    华火火手上的伤口绷开了，黑色的血一点点从伤口里冒出来顺着手臂往下滴。
    张菲娜被脑门上滴下来的血震憾到了，一时又愣在那里，不过这一次不是生无可恋，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说说看，你到底加了个什么群，是自杀群吗？”这种时候，华火火还在直播。
    但张菲娜没看到她拿手机，以为直播已经停了，又被头顶不时滴下的血震憾到了，就说了真话。
    “是，那时候不想活了，被人拉进群。”
    华火火知道她的性子问：“你确定是不想活了？而不是矫情想去找人安慰？”
    “是找安慰，可是里面的人都怪怪的，一门心思的想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洗脑了。”
    “在朋友圈里发布以往死亡地点的照片是做什么？”
    “一个仪式，他说去每一个死亡地点，可以把红衣女鬼吸引过来，如果真死了就变成厉鬼报仇。”
    “你们这是找鬼碰瓷吗？这么蠢的办法是谁想的？”
    “群主，而且他是做保险的，给我们买了保险，死后我家里人能得到赔偿。
    。”
    “你脑袋是有坑吗？你是怎么考上庆大的，你难道不知道，全世界都找不到一个自杀马上赔钱的保险，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你是保险公司的老板敢在合同上写这么一条吗？到时候自杀的排队来买，保险公司不是要赔破产。”
    张菲娜被她说了一通，才渐渐清醒过来，“难道他是骗子，可他骗我们有什么好处。”
    华火火想了一下，用脑内手机模块搜索知识浏览了一下，最后说道：“奥地利精神病学家弗洛伊德通过对精神病患者异常行为的研究，认为性本能冲动是犯罪的根本原因；人的心理由意识层、前意识层和潜意识层三部份组成，而人的人格也有三种状态：本我、自我和超我。本我是本能的，生理的冲动，是无意识本身，属于最原始的心理基础，它推动自我而寻求快感。人生来就具有一种潜意识恶感，所以很容易形成反社会倾向；如果不压抑其自我的本能冲动，一味追求自我的欲望而不受‘超我’的约束，就很容易形成异常人格，从而导致犯罪行为。简单地说，有些人犯罪时不需要好处，他是天性，他从中会得到快=感。”
    “华火火，你不会是在做科学解说吧。”
    “呃，职业习惯。”
    “我不想死了，你能拉我上去吗？”张菲娜弱弱地说着。
    “拉不动。”
    “就没有科学点的方法？”
    这话提醒了华火火，按力学原理，她要找到好支点，是可以省点力把她拽上来的。
    她这时并没有注意到，小臂冒出的血已经由黑色变成红色。
    手上的知觉渐渐恢复，她稳住下盘，右手顶住围栏内侧，左手突然发力，将张菲娜提上来30公分。
    “自己抓着！”
    张菲娜很有求生欲地自己抓住了围栏外侧，华火火空出手抓住她的衣领，把她提了上来。
    “把你手机给我，群号！”华火火一把她拉上来，立即说。
    张菲娜这才发现，刚刚跳下去的时候，手机掉下楼了。
    以水果机的脆弱程度，她可能连全尸都捡不回来。
    这时红衣小鬼联系她，“已经黑进白痴女的手机了，死亡群主的id已经锁定，我发给你。”
    华火火直接把这些转发给方秘书。
    官方任务基本完成，她喘着气很没形象地坐到地上。
    张菲娜也软软趴在地上，她是真经历了一场生死。
    弹幕里纷纷说。
    “主播快止血。”
    “主播也是拼了，为了直播，要打蜘蛛精，还要救跳楼的智障女人。”
    “勒个，小姐姐，刚才有只鬼飘在你后面，你还记得吗？”
    经这么提醒，华火火转过头，看到那只红衣服的女鬼很没尊严地被风糊在墙上，不能动弹。
    华火火就这么默默地看着糊在墙上的女鬼和风对抗，她默默地从万能背包里拿出水杯，先喝了一口，然后用水洗伤口。
    她这时注意到，血的颜色有变化，看来是前面没处理好伤口，有毒素的蛛丝一直附在伤口上才一直好不了。
    她这时也明白系统爸爸的苦心，要不是开了自愈技能，她现在肯定不是变成蜘蛛侠了，指不定正被小学妹解剖中。
    正想着，顶楼的门突然被人“哐”一声撞开了。
    姜言皓一脸冷漠地走了过来，然后开始给她处理伤口。
    手臂消毒，然后重新上药。
    很明显毒血流出来后，伤口颜色好多了。
    直播前的观众也没催促，只是稍稍好奇现在出现处理伤口的人是谁。
    “别好奇了，先包扎。”
    “既然是科学解说，我就顺便科普一下，现在天气炎热，伤口尽量不要包扎，特
    别是烧伤烫伤。原因我就不科普了，可以自己查一下。”
    姜言皓处理完伤口一脸严肃地走开了。
    没走多远，就是离开了镜头范围。
    糊在墙上的那只女鬼在被风糊来糊去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清奇的姿势，她猫着腰飘着，然后飘到围栏底下蜷缩飘着。
    华火火看到这么奇葩的女鬼，不由的充满了好奇。
    她也管不上什么科学解说了，反正最近她解锁了一种流氓式处理办法。
    一切都是戏，是特效，是灵异小短剧。
    华火火看着旁边很没尊严蜷着的女鬼问：“你……为什么是红衣？”
    “这样穿，别的鬼不敢欺负我。”女鬼弱弱地说着，抱紧了自己。
    “呵呵哒。”这年头连鬼都知道上伪装色，华火火又问，“你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想告诉她，那个群主是骗子。我是第一个受骗自杀的。并没有巨额保险，也没有变厉鬼可以报仇。他骗了很多人，还有人在继续受骗，我想救他们，可是救不了。”女鬼说着，瑟瑟发抖。
    “你为什么不去投胎？”
    “自杀的人会变成孤魂野鬼，慢慢消失，投胎要等很久。”这女鬼实在太弱了，估计等不到投胎。
    张菲娜这时却说：“你是骗人的吧，你想害死我，然后用我替你，你好去投胎。”
    华火火也不由怀疑，只是这只女鬼实在弱得一批，怎么可能害得死别人。
    “我知道你的想法，如果我是你也会这么做。不过想想挺惨的，我要是今天死了，就得像你一样四处飘，找替死鬼。想要的保险也没有，家里人会怪我，那些期望我死的人会很高兴。”张菲娜说话时偷偷撇了华火火一眼。估计在她心里，华火火是希望她死的那一类，然而她想多了，在华火火眼里，她就是个屁。
    因为她似乎正在看手机评论。
    当然，华火火是假装看一下，老看全息投影会被柯南的观众发现bug。
    “你们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多人自杀吗？是不是鬼诱导的是吗？嗯，我科学地给你分析一下。”
    第62章 别的东西
    “首先我给大家说说羊群效应。”华火火发现系统爸爸的手机模块很高能，居然在旁边展开了几个羊群效应的短片给她选用。
    华火火随意播放了一个，是个短片，一群衣着各异的人在医院门诊室外的长椅上坐着等待，突然门诊室响起“嘟嘟”的提示声。
    一个病人站了起来，举起双手，别的人看到他奇怪的动作，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三三两两的有人跟着站起来举起手。
    过一会儿“嘟嘟”声又响起来，这时前一次站起来的人自觉地站起来举手。
    其它剩下的人很少，被带动也站起来诡异地举起双手。
    第三次“嘟嘟”声响起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这时病人的排号到了，他进入门诊室。
    他走后，“嘟嘟”声响起时，外面的人又站了起来。
    新来的人加入其中也很快学会了诡异的动作。
    华火火这时说：“你觉得他们是被鬼附身了吗？其实不是，这只是一种人类常见的行为现象，从众跟风心理。”
    她本来想继续说下去，可这时看到弹幕里一条疑是受害少女的弹幕。
    “主播，别用这些糊弄我，我是真看到红衣女鬼了。”
    “呀，楼上这位是准备自杀的少女吗？”
    张菲娜这时也说：“我也看到了，这些天一直跟着我。”
    “怎么跟着你？”
    张菲娜恐惧地说：“她总是突然出现，还跟着我，有时候躲在角落里。”
    “你所说的红衣女鬼并没有伤害你，也没做什么，就是突然出现对吗？”她同时也是问弹幕里那位受害少女。
    很快，她得到两人肯定的回答。
    “你们说，会不会是这样。”华火火想了一下说，“我们作为社会的个体，害怕和别人不同。结合我上回提的亲缘法则，简单说就是我们很社会，害怕和小伙伴不同，被排斥，所以自杀群里的人都去自杀。连带着连群外面的人也跟风效仿。传说别人自杀时有红衣女鬼，那我也不能不一样，我一开始就说被红衣女鬼缠上了，这样大家就不会发现我不同。当我反复给自己心理暗示，我看见了红衣女鬼，于是红色窗帘一飘，路上穿红裙的女人对我邪魅一笑，我就更确定自己是遇上鬼了。”
    她的话让大家陷入沉思，大家还是比较认同她的说法。
    毕竟，大部分人并没有遇鬼的经历，所以更容易接受，这是心理暗示下的幻觉。
    “不要给自己太多心理暗示，不然，不用鬼出现，你自己就能把自己吓死。就比方今天这只，只是特效。”华火火说着打了个响指，那只轻飘飘的女鬼就从视频里消失了。
    当然她只是加了模糊模块，她最后总结了一下，结束了今天的直播。
    几天后，官方抓获了自杀群的群主，新闻里报道这个群主是个典型的屌丝，工作不如意，被女友甩了，心理不平衡，骗女生自杀找刺激。
    现在有更刺激地等着他，以他的所为，怕不只是一场牢狱之灾。
    华火火再次当了无名英雄，她和方秘书说：“不要cue我，我不要那么高的人气，低调低调。”
    于是新闻里提都没提华火火，但江湖里都是她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