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帆吃惊：“有这么严重吗？”
    杨智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大信封，整理下自己的情绪，道：“我跟你说正事吧，万幸你最近交到方辰这样的朋友，让普文投资愿意买下我手中明深的股权，不然等我的名下资产全被冻结后，我们可真是一分钱都拿不到手。”
    他打开信封，拿出一本写着英文的蓝色存折，和一张银行卡递给杨一帆：“普文投资负责人昨天已经把钱全打进了美国的这个账户里，是以你的名义开的。账户密码和网银账号密码都在这张纸上，你收好，万一这件事爸爸挺不过去，至少你以后日子也好过些。”
    杨一帆正想开口说话，被杨智明打断，把信封推给他：“先听爸爸把话说完，你妈妈的留给你遗产资料都在这里，只是你现在还拿不到，需要监护人给你保管着。
    你还记得你有个舅舅吗，在新西兰的那位。爸爸会联系你妈妈生前的委托律师，把你的监护权交给你舅舅，暂时由他来保管你妈妈留给你的遗产。”
    杨一帆简直难以置信：“不是，事情真有这么严重？你到底做过什么事？杀人放火？”
    杨智明惨淡一笑：“你爸爸很失败吧，别问了，给爸爸留点面子。”
    他叹了一口气：嶼、汐、團、隊、獨、家。“年轻时亲手创下的明深，为它操心劳累二十多年，甚至为了它背叛你妈妈，结果落个这样的下场，不过至少也给你留下了些东西.....”
    “小帆，你也长大了，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杨智明失笑：“不，一直以来都是你会自己照顾自己，我这个爸爸当的......太失败了。”
    “万一.......我是说万一爸爸败诉了，判刑了.......到时候你一个人要是觉得国内呆不下，就先去新西兰你舅舅家，他再怎么说也会照顾你些。
    以后别学爸爸，爱上一个人就一心一意的，想做事业也安安稳稳的做，别铤而走险做些违法的事情，不然到最后，遭报应的还是自己。”
    杨一帆皱着眉头，艰难的问了一声：“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
    杨智明吐了一口气：“也不一定，只是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杨一帆想了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开口说道：“有件事虽然现在跟你说不太合适，但我还是觉得告诉你好一些。普文先生那么帮你，不是因为我跟方辰是朋友，而且方辰是我男朋友。”
    一直颓废的杨智明突然抬头惊问：“什么！你说什么？”
    杨一帆看着他，表情认真：“他是我男朋友，虽然还没有正式交往，但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杨智明突然声音严厉：“你别胡闹！是不是方辰诱惑你的，我就知道这些西方国家长大的孩子多多少少有些不正常，你别被他骗了。”
    又恍然大悟，气愤道：“我说呢，他这么帮我，原来是这回事！是不是他强迫了你？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我去TMD普文睿！他们是不是对你做什么，我现在就报警。”
    杨一帆拉住要拿手机的杨智明：“你冷静些！听我讲！”
    杨智明气得想打自己脸：“你让我怎么冷静！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这个蠢货我还一直把你往他身边推！你好好一个正常男孩子，怎么就有了男朋友了？！”
    杨一帆喝止他：“你冷静些！我今天完全可以不告诉你这件事，反正等你坐牢了，我爱怎样怎样。之所以会告诉你，是我愿意把你当作爸爸，当作长辈。
    还有就是为了让你对我的事情放心。让你只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但你要这么说，刚才那些话你就权当我放屁啥都没说。”
    杨智明气得发抖：“我怎么可能放心，那你跟我好好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杨一帆：“我本来就这样，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记得去年跟耿辉打架那事吗，你让人把我从警察局保回来后，还大骂我一顿那事，我现在告诉你我为什么打他。”
    杨一帆拿出手机翻找了一会儿，点开一个录音文件，里面杨一帆放空一般的声音：
    我从初三的时候，发现了我的不一样，但我却不敢让别人知道，我不敢让别人知道，总觉得这会给我还有我身边人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不一样？就是发现了你说gay的意思吗？
    是......
    杨智明似乎猜到了些什么，他脸上惨白，声音颤抖问道：“这是什么？”
    杨一帆关掉手机，一脸坦然：“耿辉套我话偷录的这段录音，之后他威胁我要把这段视频卖给媒体，让全国人都知道你杨智明的儿子是个弯的。”
    杨智明心疼的心脏都在抽抽，想想杨一帆当时的年龄也就刚十五岁，被一个成年男子，还是个散打教练的人威胁，他当时一点都没问他具体原因，还骂他给自己惹是生非。
    他声音都是抖的：“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他不提还行，一提杨一帆更气了：“当时我妈妈刚过世一个多月，你就跟钟然跑去欧洲度假，你当时心里哪还有我这个儿子。”
    杨智明伸手想拉杨一帆的手，被他躲了过去，他愧疚的眼睛发红，声音发喘：“小帆，我都让你都经历些什么......”
    杨一帆打断他：“行了，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愧疚，我是要告诉你，我早就明白我自己身体，也懂得该怎么做。方辰对我很好，比你都好，而且他爸爸妈妈也同意我们在一起。”
    杨智明依旧担忧的不行：“可你们还小，那些事你根本都不懂。”
    杨一帆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轻声一笑：“那些事我都懂。我说了他对我很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们都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