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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节

      就在她苦思冥想时,忽然感觉面上一阵瘙痒,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挠,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啊!”
    一声尖叫,小宫女们立刻连滚带爬地赶了进来,匍匐在皇后的脚边:“娘娘。”
    “快拿铜镜来!本宫的脸,本宫的脸这是怎么了?”皇后的右手还保持着瘙痒的动作,五只尖尖的指甲蜷曲着,如同泡的白白净净的凤爪。她左边的脸颊上突兀着一道长长的血痕,明显是她自己挠出来的。
    小宫女们惊恐的发现,皇后原本保养得极好的面容上竟不知为何多出来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红疹子,看得人一阵头皮发麻。
    “快!快传太医!”一个领头的小宫女战战兢兢地高喊一声,却被皇后制止了:“不准去!”
    “娘娘......”
    皇后接过递上来的铜镜,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朝镜子看去。
    咣当!
    铜镜被皇后砸在了地板上,结实的镜面硬生生被砸出一个凹痕。
    “本宫这模样,若被其他人知晓了......”皇后攥着拳头,嘴唇微微发颤,心中生出无限恐惧。
    “娘娘,奴婢可以去请宋太医,奴婢保证,一定悄悄的,谁也不惊动。”领头宫女努力维持着镇定:“宋太医跟随娘娘多年,知道轻重。”
    皇后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
    第366章 不是省油的灯
    当晚,月色如水。
    即墨寒从勤政殿出来,步履有些沉重。
    宫道上,他正巧遇上了行色匆匆的宋太医。
    宋太医是皇后的心腹,和宫中能请得动他的,也只有皇后一人。
    想到这里,即墨寒留了个心眼,手腕一翻,一枚银弹正好落在宋太医的跟前。他着急赶路,也没注意那么多,一脚踩在圆滚滚的银弹上,惨叫一声滑倒在地,背在肩上的药箱也打翻了。
    跟在即墨寒身后的疾风会意,立刻走上前去,不留痕迹地挡在宋太医身前,俯下身询问道:“大人这是怎的了?可有大碍?”
    宋太医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即墨寒,他面色一变,连忙点头哈腰道:“天黑路滑,微臣在王爷跟前失了礼数,还望王爷赎罪。”
    即墨寒淡淡地哼了一声,留给他一张冷峻的侧脸。
    疾风象征性地替宋太医收拾了一下散落一地的物品,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宋太医连连称谢,将药箱重新背在肩头,行了个礼便离去了。
    疾风拾起被他挡在身后的银弹,塞入怀中,回到了即墨寒的身边。
    “王爷,属下看仔细了。”
    “嗯。”
    “药方上开的都是些清火的药,还有一些外敷的药膏。”疾风小声地说道。
    “回去将方子抄在纸上,拿去给霍老头看看。”即墨寒声音清冷。
    “是。”
    皇后宫中,一只葡萄纹瓷盒摆在桌上,盒子里装着的膏脂在油灯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皇后死死盯着瓷盒,缠着纱布的面容做不了夸张的表情,却阻挡不了皇后眼中迸发的精光。
    “这两个死丫头,暗地里争风吃醋也就罢了,竟敢把算盘打到本宫的身上!”皇后绷着嘴角,咬牙说道。
    这瓷盒正是蒋曼姝新献上的玉容膏。经过宋太医的诊断,她脸上之所以无端起了疹子,罪魁祸首就是这玉容膏里被人掺进的毒物。
    第一盒皇后用过后觉得效果不错,便托魏景鸿再去向蒋曼姝讨要,可没想到这一盒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皇后不傻,她知道蒋曼姝不会在自己进献的东西上动手脚,这极有可能是傅常槿为了打压蒋曼姝而使出的计谋。
    这东西是她送上来的,皇后用了出了事,蒋曼姝必然难辞其咎。
    可皇后好歹也在后宫中屹立不倒数十年,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傅常槿蒙骗了去?
    但是,即便知道真相又如何呢?傅常槿是傅太师的亲孙女,又是她的亲儿媳,把事情闹大,对她对魏景鸿半点好处都没有。所以,不管出于哪方面考虑,眼下皇后都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这笔账,本宫记下了。”皇后恶狠狠地说道:“贱丫头,等鸿儿登基,本宫必然饶不了她!”
    “娘娘,您且宽心,宋太医说了,您这病并不严重,用了药休养几日便能痊愈。”大宫女劝慰道:“这几日您切忌大动肝火,会令病情加重的。”
    “行了!絮絮叨叨的,本宫能不知道吗?”皇后嫌恶地瞥了她一眼:“滚下去!”
    大宫女瑟缩了一下,委屈地噤了声,缩着肩膀退下了。
    楚靖王府。
    霍神医一手捧着药方仔细瞧着,一手捋着长长的白须,良久,才说道:“这是一些解毒清火、祛风止痒的药,内服外用,一应俱全。怎么?谁得了面廯吗?”
    苏皓月挑眉,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面廯?难道说,皇后娘娘成了麻子?”
    霍神医怔了怔:“当真?”
    “唔。”即墨寒微微颔首:“**不离十。”
    “我的天老爷,一国皇后面目全非,还如何能母仪天下?”霍神医咋舌,将方子放在桌上,食指重重地叩了叩:“照方子来看,病情倒并不十分严重。只是面廯损伤容貌,要恢复如初至少需要一个月。”
    “可是皇后好端端的,怎么会得了面廯呢?”苏皓月咬着下唇,思索着。
    这难道是敬妃的手笔?
    不对不对,若真是敬妃出手,绝不会仅仅只是让皇后得了面廯这么简单。冒这么大的风险,效果却是不温不火,明显是不划算的。
    再说了,自从魏景琰被皇帝打发去了昭陵,敬妃在宫中就变得低调了许多,整日宫门紧锁,称病谢客。就连皇后之前三番两次上门挑衅她都能一忍再忍,又何必在这节骨眼上惹出这没用的风浪呢?
    即墨寒也不管霍神医还在一旁,长臂一伸,将苏皓月揽入怀中,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顶:“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苏皓月睁着如水的眸子,抬头望向他。
    “付晚辛。”即墨寒说道:“他假扮成女子混入太子府,又挑唆起两个女人的战争,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可是....他混入太子府,又是如何能让身处皇宫中的皇后染上恶疾的呢?”
    “皇后曾让太医检查过一种药膏,名为玉颜膏,是女子匀面所用。我打探过,这东西来自于洛兰国,而蒋曼姝的兄长前不久才游学归来,途经洛兰国。”
    苏皓月听着,思绪渐渐明朗了:“你是说,蒋曼姝兄长带回来的东西,被蒋曼姝献给了皇后?”
    “对。”即墨寒点点头:“那日太子府上蒋曼姝和傅常槿大打出手,付晚辛应该是趁乱将毒物搀进了梳妆台上的瓷盒里。可他没想到的是,这药盒装的正是玉颜膏,蒋曼姝还没来得及用,就又被皇后讨要了去。”
    “原来如此,付晚辛原本的目标是蒋曼姝呀!”苏皓月恍然大悟,又觉得好笑:“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没想到皇后竟然做了垫背。可付晚辛与蒋曼姝无冤无仇,为何要去害她呢?”
    虽然这毒物不至于对蒋曼姝造成永久的伤害,但是即便是一时的毁容,也会让蒋曼姝在魏景鸿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即墨寒眸光冷了冷,话到嘴边,却还是改了口:“付晚辛此人,行事诡谲,全凭喜好,向来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那日付晚辛只身擅闯王府,洋洋自得,大有向苏皓月表功的意思。
    他知道苏浅汐是为蒋曼姝所害,而苏皓月又与苏浅汐感情极深,他这样做,不过是替苏皓月姐妹出一口恶气。
    这个付晚辛,还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苏皓月瞅见了即墨寒眼神中的阴骘,一愣,转而笑道:“倒是从不曾见王爷如此忌惮过何人。”
    “忌惮?”即墨寒挑挑眉,唇角勾出一个玩味的弧度。
    忌惮倒不至于,不过厌恶,却是实打实的。
    苏皓月凑近他,挤眉弄眼地坏笑起来。
    即墨寒一口咬住她的红唇。苏皓月立刻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弹开了,红着脸悄悄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霍神医,小声抗议道:“王爷!”
    霍神医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有点多余,他清清嗓子,故作正经地站起身,甩甩手道:“咳,老朽什么都没看到,哈哈哈,你们继续。”
    说着就将双手背在身后,踱着步子哼着小曲离开了。
    转眼间房间里只剩下即墨寒和苏皓月二人,在即墨寒深邃眸光的注视下,苏皓月不由觉得双颊一片燥热。
    见鬼,都已经成了婚,面对他时怎么还会害羞?苏皓月暗自腹诽了一句,不太自然地移开目光。
    即墨寒才不给她躲避的机会,霸道地扣住她小巧精致的下颌,俯下身,送上一个缠绵的吻。
    “夫人......”恍惚间,苏皓月听见他含混不清吐出两个字。
    “嗯?”
    “你是我的......”
    “嗯......”
    拖长的尾音带着无尽的妩媚与风情,给这个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许旎澜的暧昧。
    第二日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苏皓月转了个身,映入眼帘的是即墨寒那张放大的俊脸。
    纤长的睫毛,英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下颌,再往下看,是修长的脖颈和裸露在外的性感锁骨,这画面,实在是让人忍不住血脉贲张啊!
    苏皓月咽了一口唾沫,像一只小猫一样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耳垂。
    即墨寒睁开眼睛,将她搂入怀中,宽大的手掌在她光洁的后背摩挲着,还在回味昨夜的欢愉。
    “王爷今日不用早朝?”
    “**苦短日高起,从此本王不早朝。”即墨寒大言不惭。
    苏皓月哑然,嗯,这很楚靖王。
    “可是我得起了。”苏皓月恋恋不舍地从即墨寒的怀里探出头来,瓮声瓮气地说道。
    “有事?”
    “嗯。”苏皓月皱皱鼻子:“赶着去给魏景琰通风报信。”
    皇后如今不能见人,对于魏景琰而言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第367章 其他类型豪门贵女复仇记
    即墨寒虽然不悦,但他了解苏皓月的心思,倒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