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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这会儿他给她轻轻按摩着肩腰手臂,梁从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又说,“我饿了。”
    “想吃什么?”
    “嗯……糖醋鱼。”梁从星想了想,“可乐鸡翅。”
    她对这种甜咸交杂的口味有种莫名的喜欢。
    “好。”易桢又给她按了会儿,起身,“那我去买。”
    “嗯嗯,”梁从星点头,补充,“你买我做。”
    易桢侧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我不能做吗?”从没下过厨的梁从星反问,底气很足的样子,“我下载了一个app,跟着里面的步骤做很简单的。”
    结果,事实证明,app的步骤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并不容易。
    梁从星没想到油从锅里爆起来的场面那么吓人,对于一个从小到大没进过厨房的人来说,几乎能让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进第二次。
    尤其是鱼,身上的水分不能完全去干净,她没留神下手又重了点,整条鱼溜进锅里之后,效果堪比一路火花带闪电,还冒烟的那种,霹雳啪啦地炸了个过瘾。
    幸好有易桢在旁边,梁从星一慌就躲在他后面,紧紧攥着他的衬衣,闭着眼睛瞎指挥:“翻面!不然煎焦了!快快快快快!”
    易桢无奈到好笑,转过身亲了她一口,这才堵上她的嘴巴。
    一次失败的经历,让梁从星觉得十分没有面子。
    即便后面炒青菜,易桢等锅里不再溅油的时候,让梁从星握着锅铲拌了几下,还是没能重塑她的自信心。
    “惆怅……为什么你就会做饭,我就不会。”吃过饭之后,两个人一起洗了碗,窝在沙发里,梁从星闷闷不乐,“不行,我一定要学会。”
    她有点闹情绪的时候,腮帮子微微鼓起来,极其可爱。
    易桢不知道她为什么对做饭如此执着,撩开她的碎发,问:“怎么突然想到要学做饭?”
    “因为,我想做给你吃啊。”梁从星理所当然地说。她偏头看着他,振振有词,“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抓住他的胃。听说过没有?”
    那眼神稍带蛮横,浅色的瞳仁映着光,显得流光溢彩的,好像真的是打算死死地把他抓在手里。
    易桢失笑着亲亲她的额头:“嗯,现在听说了。”
    可他这辈子,她不用抓,早就已经在她的手心了。
    第58章 喜欢你
    再过几天, 经管院也进入了考试周。
    鉴于挂科的压力, 梁从星十分自觉地天天泡在图书馆里。
    她是很典型的“临时抱佛脚”型选手。
    平时算不上学得多扎实, 但考前冲刺一段时间,整个人状态就提得很快。
    秦妙和祝佑宁都羡慕得不行。
    午休时间,三个人一道下楼去附近的小吃街吃东西。
    “从星你绝对是聪明卦的选手, 我从小到大最羡慕这样的人了。”秦妙说,“刚才那题我完全没思路诶。你是不是晚上回家偷偷补习了?”
    平时上课, 梁从星是什么状态她们都很了解。
    绝对算不上认真, 甚至偶尔还会偷偷开一下小差的那种。
    但无可否认, 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平时怎样划水, 到期末一发力,所有人都得靠边站。
    梁从星摇摇头,回过神来又点点头。
    她到中午有点犯困,意识不够清醒。
    这几天晚上易桢多多少少都有给她补习, 虽然效果都不错,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大打折扣了。
    说起来,她从高中那会儿,就很清晰地知道自己很擅长期末突。击。也正是因为这点, 她才高估了自己对大学期末的承受能力。
    如果给她一个重来的机会, 她肯定会在平时多用点心的。起码到期末不至于昏天黑地。
    “诶,那到底是补还是没补啊?”秦妙看她摇头又点头。
    梁从星:“嗯, 补了一点。”
    不管怎么样,到十一点半, 易桢就不教她了,催她上床睡觉。
    “不会是你男朋友教的吧?”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梁从星说:“是啊。”
    “他是医学生吧,不会累吗?”祝佑宁突然插话进来。
    梁从星张口想答“不会”,但是转念一想,她怎么就认定这对易桢不算什么呢?或许他也是很累的。
    接下去这顿饭,梁从星吃得心不在焉。
    饭后回寝室睡了个短觉,到教室上课,两节课结束,她又到图书馆里。
    以往的下午,她的学习状态总是不如早上的。
    一方面是脑袋有些昏沉,另一方面,是因为再等一会儿就能回家见到易桢。
    但今天却出奇地投入。
    从课本里抬起头来,外面已经天黑了。
    今晚易桢没课,所以两个人约着一起回家。梁从星伸了个懒腰,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收拾东西起身。
    她取了一份复习资料和书出来,剩下的放进寄存柜里,搭电梯下楼。
    已是深冬,天黑得早。
    校园里的树叶落到差不多,只剩光秃秃的枝桠,显露出冬季独有的萧瑟来。
    梁从星扣好大衣,大半张脸埋进围巾里,一路低着头走到医学院的实验楼下。
    暗淡的天色里,远处的建筑都模糊不清。
    梁从星低头看了会儿手机,抬起头来的时候,差点吓一跳。
    不远处迎面走来四个抬担架的医学生,都穿着白色大褂,走得不徐不疾。担架上黑乎乎的一团,好像躺着什么东西。
    四周干瘪的枝桠也很应景,张牙舞爪地朝天空延伸。
    在光线不足的地方看着,别有一种深夜恐怖片的即视感。
    尤其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本来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医院啊、鬼。片一类的主题。
    前头两个人握着担架的前端,一边走一边交谈。
    走近了,连说话声也清晰可闻:
    “放了东西我们就去吃李记砂锅吧。”
    “可以啊。”
    “他们家的芋饺特好吃……”
    这几句话成功地破坏了恐怖气氛。
    随着四人队越走越近,梁从星也看清楚了,差点被自己逗笑。
    他们抬的根本不是担架,就是一张细腿的长方形条桌。桌角漆成黑色,所以不明显,看起来就跟抬了一块板一样。
    而桌子上,堆放着一些物品,看起来是搞什么活动结束清场了。
    估计是这样抬起来比较省力。
    易桢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梁从星举着手机拍走远了的那几个医学生。
    拍完之后,她似乎发给谁,低头在手机上打字。
    易桢走过去,还没开口,看到她露在外面的手指,轻轻皱眉:“怎么在这里等?”
    梁从星刚跟舒再再发完消息,讲述完刚才小小的惊魂时刻。她把手机放回去,仰起脸看他:“刚才吓死我啦。”
    易桢拉着她的手,自然地放进自己的衣袋里。
    两人并肩走着,他问:“怎么了?”
    梁从星抿抿唇,把自己把桌板当成担架的事情说了,“我…我还以为碰到了那个…”
    “什么?”
    “就是,网上说的大…大体老师…”她声音越说越小。
    她倒不至于真觉得是鬼啊什么的,但是那四个人抬着担架,还走得这么慢,所以一下就联想到了用来做实验的大体老师。
    至于医学生中“大体老师”这个称呼,则是她刷微博的时候偶然知道的。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圆溜溜的,有点小心翼翼,似乎怕犯了什么忌讳。
    易桢忍俊不禁,揉揉她的头发:“那阿星很勇敢。”
    “不过大体老师都是放在冰柜里保存的,不可能用担架抬。”他还是解释了一句。
    “停停停!”梁从星捂住他的嘴,又气又恼,“我才不听。”
    “嗯,不听,”易桢失笑,把她搂得更紧,“那吃饭去。”
    因为期末没那么多时间,所以两个人的晚饭是在食堂解决的。饭后散了会儿步,一起回家。
    易桢明天下午有一门考试,梁从星不想打扰他,就说两个人分开来看书。她在餐桌,易桢在客厅阳台的书桌。
    没有特殊情况,谁也不许互相打扰。
    易桢问起理由,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理直气壮:“你明天都要考试了。还要把时间分给我吗?”
    “但是你的考试在后天。”
    “那也比你晚,”梁从星嘀咕,“而且,我不想总是靠你…”
    其实是想的,但是如果要靠着他,就意味着给他添乱,让他觉得她好像一点也不独立…那宁肯不要了。
    反正她白天学得也挺好的。